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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表盒靜靜地躺在枕邊,一如北京的家里他房間抽屜那些表盒一樣,他都沒有打開看過。
“寧想呢?”他轉開了話題。
溫宜悄悄擦了擦眼淚,笑著對他說,“要跟媽媽去玩,所以流箏帶去善縣了。對了,媽媽也要祝你生日快樂,這是給你的。”
溫宜也拿出個禮物盒來,打開給他看,笑問,“漂不漂亮?”
寧至謙算是愣住了,他的生日,送個玉鐲是什么意思啊?這是給他的禮物嗎?
溫宜笑了,“你也收了我三十幾年生日禮物了,反正你最疼的人是流箏,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都兜回來給流箏,所以我直接投你所好,你拿去給流箏好了。”
“……”這樣的婆婆,還真是罕見啊!他忍不住笑了,“這下輩子我要變流箏,讓她來給你們當兒子好了!”
無意間的一句話,順口說的“給你們當兒子”,卻被寧守正聽出了別的意味,兒子在說給你們當兒子?那意思是認他這個爹了?心里漾漾的,喜悅不少。
寧至謙卻全然沒注意到寧守正眼神的變化,發亮的眼睛盯著他好似能盯出花來。
溫宜的這個禮物還挺能調節氣氛,轉瞬便將手表的故事帶來的哀傷情緒給驅散了,寧守正一邊看門口一邊支支吾吾的,“媽……”
“嗯。”溫宜幫他把盒子重新包起來。
“那個……善縣到這里,你們那邊開車開了多久?”他遲疑著,旁敲側擊。
“嗯……我也弄不清,大概五六個小時吧。”溫宜漫不經心地說。
他的眼神更加灰暗下去,五六個小時,等她下班,無論如何也趕不過來了,他也不舍得她大半夜地跑來……
他開始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折騰,不時看著藥水,然后伸手去調滴速,放到最大了還在那嫌棄,“怎么這么慢呢?”
溫宜盯他一眼,“再快你直接喝好了!虧你還是當醫生的呢!”
說完,她給他把速度調了回去。
“哎呀,媽,我這身板受得了!”他又給加快了。
溫宜瞪了他一眼,“你放這么快是要干嘛呢?”
“我去……”他說了兩個字打住了,“我生日啊,我想出去吃頓好的,這天天喝粥的,人都快糊了。”
“我給你去買回來不就得了。”溫宜索性又給調慢了些,“護士可是特意交代過的,這瓶藥水要慢些滴,剩下的兩瓶你可以加快。”
“……”他瞠目結舌,“還有兩瓶?”
“對啊!”溫宜點點頭,“今天加了一瓶,沒告訴你嗎?”
他憤然坐起,一翻注射單,還真是……
“這是什么醫生啊?我現在已經撞得跟頭牛似的了,還給我輸這么多?”他一急之下,都有些口不擇言了……
“哎,怎么可以這么說呢?你自己也是醫生呢!說不定……人家醫生看著今天是你生日,給你加餐呢?”溫宜不輕不重地扔出一句。
“……”他一口老血!第一次知道媽媽也有這么一面!不,其實是有的,媽媽那張嘴可是特能損人的,還損得你想笑笑不出,不然他遺傳誰?最佳辯手也是有基因的,只不過,很久沒聽媽媽這么輕松地說話了……
他看了一眼寧守正,寧守正也看著他,他立即將目光移開了。
但他現在熱鍋螞蟻似的焦躁,沒心情好好體會溫宜的幽默,只對溫宜道,“媽,去把醫生叫來,我掛完這瓶不掛了,我自己身體我知道,我已經完全恢復了!”為了加強自己話里的可信度,他又補充,“媽,我是醫生,權威,您相信我!”
溫宜卻道,“你是腦科權威!你又不是腦子有病!你自己是醫生,你還想跨科室治病啊?不可以!”
“……”他真是要急瘋了!
他心里盤算著,不管怎樣,掛完這瓶就跑,然后趕去善縣還來得及!這個生日,他想和流箏在一起,當然,還要帶上二老,他還沒有不孝到這個地步……
溫宜卻看透了他一般,“你可別想掛完這瓶就跑啊!你自己是醫生,你要以身作則,當個聽話的病人!”
“……”他真是服了他老媽了!這么智慧真是可惜了,應該去當女諸葛啊!
他心神不寧的,眼睛快把點滴瓶給盯穿了!
這瓶滴完已是傍晚了,還有兩瓶!可以直接到深夜!他的生日可就真的快樂了!
續的那瓶剛掛上,眼看著護士走了,他立刻把針拔了,棉簽都不用,也不壓血管,直接起身就要跑,被溫宜攔住,“你想干什么?”
“我要去善縣!”他也不玩什么腹黑高深了,就是這么直接,想要老婆,想看到老婆!他真的很想問問溫宜,到底流箏知不知道今天他生日?進沙漠之前還記在心里的,要給他禮物,在沙漠生死邊緣走了一趟回來就給忘了也是很正常的,忘了沒關系,他去找她,告訴她不就得了!很簡單!
“不能!流箏不讓你……”
溫宜話沒說完,他就急眼了,“媽!我現在真的沒事了!不信你看我跟老頭掰腕子,我準能贏他!”
還是一句無心之言,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寧守正眼前又閃現出十幾歲的少年寧至謙為了給自己已經長大尋找佐證,時不時找寧守正掰腕子玩玩……
溫馨,卻也是一聲嘆息……
恰在此時,病房門開了,熟悉的聲音響起,“誰要掰腕子?至謙,你可以掰腕子了?”
寧至謙一愣,繼而狂喜,“不……不是去善縣了嗎?”
阮流箏微笑,“我剛聽說你要掰腕子?”
他馬上躺下了,依然虛弱的樣子,“沒……我哪能掰腕子呢?抬手都挺辛苦。”
“是嗎?那是我聽錯了?”她笑著站在門口,也不靠近。
“嗯,一準兒是你錯了!”他抬了抬手,“你看,手又腫了,這針我不打了。”
“那可不成,你看你現在這樣,虛弱得手都抬不起,不輸液怎么行?今天好像還加了瓶補充能量的,你得老老實實輸完。”她說著,這才走過來,發現他針掉了,按鈴叫了護士來。
他暗暗無語,他寧二也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時候!
不過,橫豎她來了,再輸兩瓶就兩瓶吧!“流箏,你不是去善縣了嗎?到底去哪兒了?寧想呢?”
阮流箏看著護士把針重新打好,神秘一笑,轉身出了病房。
這是在玩什么呢?他覺得媽媽肯定知道流箏的把戲的,轉而看向溫宜,溫宜卻搖搖頭,表示自己一無所知。
正疑惑,門再度開了,一輛小推車推了進來,上面放著好幾道京菜,還有一個蛋糕,紅色,心形,看著幾分眼熟……
小推車是她和寧想一起推進來的,寧想Nai聲Nai氣地還唱起了生日歌,受寧想帶動,溫宜、寧守正和阮流箏也都唱了起來。
說不感動是假的,全世界他最珍視的人全在這里了……
小推車推進,他才看清,蛋糕上還有裱了字母:LZ和ZQ。
他說這紅色心形蛋糕怎么這么眼熟呢……
“爸爸!蛋糕是我和媽媽一起做的,您喜不喜歡?”寧想笑得眼睛發亮。
“喜歡,非常喜歡,謝謝,謝謝你和媽媽。”他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
寧想嘻嘻一笑,“爸爸!您叫錯了!您該叫NaiNai媽媽,叫媽媽老婆呢!”
寧想一本正經地糾錯,逗得大家都笑了。
他把阮流箏拉近,順著寧想的話,“謝謝,老婆。”
溫宜終于開始揭露真相,“你今天生日,也該開開葷吃點好的了,流箏說你很久不吃京菜了,大概也饞了,上午就開始忙碌,到處給你找食材,親自為你做飯,這兒又沒有DIY的蛋糕店,還到人家蛋糕店求人家讓她自己烤個蛋糕。”
他自是感動,摩挲著她的手,心里暖流一陣一陣的,像潮水輕拍著,抬頭,“幫我許愿?”
“一起吧!”她把小推車推近些,讓他可以吹到蠟燭。
大家一起許愿,吹了蠟燭。
“這次你許了什么愿?不會又是我所有的愿望都實現吧?”他靠在床頭,滿臉都是喜氣洋洋。
“干嘛老問啊!問了就實現不了啦!”她皺皺眉,嗔他一眼。
“胡說!我說出來的生日愿望全都實現了,沒說的才……快說!”沒說的愿望才沒有實現,可是,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他很想知道她的愿望,他是她的圣誕老人,她的愿望他排除萬難也要幫她實現。
她臉色先紅了,看了眼寧守正,又看了看溫宜,最后低聲說,“我許的愿是……早點和你生個孩子……”
他眉開眼笑的,正想著這個愿望還真是需要他努力呢!
正美美地想著,“啊?”的一聲,寧想在一旁開心地拍手,“我和媽媽許的愿一樣啊!我也是希望快點有弟弟妹妹!”
大家都認為這個愿許得很好,一時氣氛其樂融融。
寧守正他們三個只陪著吃完飯,之后便帶著寧想回賓館住了,這兩天基本如此,都是阮流箏日日夜夜在陪著著寧至謙,溫宜倒是很想替替她,但她那么執著,兒子又那么磨人,奈何不了他們小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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