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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嘚瑟!搞不懂用手抓東西吃有什么可嘚瑟的!
阮流箏瞪了這個沒有原則的父親一眼,這一家人,從爺爺NaiNai到他這個當父親的,再到寧想這當哥的,都對這倆小豆丁縱容到了極點。
“媽媽,妹妹手干凈的,用手吃不要緊,吃完了我給妹妹洗手!”寧想小朋友自從正是上小學以來,儼然就以小大人自居了……
阮流箏可不干,打斷了正吃得不亦樂乎的寧茴,給她洗手擦臉,然后把小勺塞回她手里。
寧茴自然再次將小勺一扔,用動上了手。
阮流箏非得拗贏了不可,幾番較勁,寧茴偏不依她,她最后在女兒手背上輕輕拍了兩巴掌。
這下可就捅了馬蜂窩了,寧茴小嘴一扁,哇地哭了起來,在座所有人除了寧遇還在自己鼓搗他的碗和小勺,其余人圍過來哄茴寶寶。
寧茴也很會分辨人,小手舉起來,朝著寧至謙撒嬌,哭著喊,“粑粑……粑粑……”
寧至謙的心都被叫碎了,馬上把寧茴從座椅里抱出來,抱到自己座位上哄,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繼續抓東西吃。
阮流箏簡直忍無可忍,正想連同孩子爹一起批評,門鈴響了。
“誰啊?大過年的?”寧至謙捏著女兒肉呼呼的小胳膊玩兒,不覺敲起了警鐘,為什么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溫宜是很淡定的,“是蕭伊庭吧?”
“……”寧至謙無語了,“這是除夕好嗎?這個無孔不入的家伙不要在家團年啊?”
溫宜瞪他,“你這孩子,怎么越老越孩子氣了?今年過年你蕭伯伯姜姨去英國陪伊朋他們了,伊庭一家三口落了單,跟我說來給我拜年,我這不是明天一早就回老家了嗎?人家才今晚來的,我還想叫他們一起吃大飯呢,人家說不,在NaiNai那和大家一起吃完飯才來。”
說著,門口卻有了響動,人未到,典型的蕭二式問候已經先到了,“寧叔,溫姨,新年好!”
溫宜忙起來迎接。
蕭伊庭一家三口齊齊整整出現在寧家餐廳,蕭一一先給四個長輩見了禮,然后笑嘻嘻地就蹦寧想身邊去了。
這倆小男孩的友誼倒是越來越深厚了。
表現最歡騰的是寧茴,本來在抿著小嘴繃著小臉全心全意跟粑粑碗里的肉肉做斗爭的,一聽見聲響,再一見人,立馬眉開眼笑手舞足蹈,開心地尖叫,“粑粑!粑粑!”
抱著她的親爹快要崩潰了,他女兒要不要這么沒有立場?每次一見蕭伊庭就興奮得跟見了圣誕老人似的,毫不吝嗇地表達自己的歡喜之情。
蕭伊庭也被閨女的歡樂給感動了,連連道著這是他親親的閨女,就要把寧茴從她親爹那里抱走。
寧至謙不樂意啊!
抱著寧茴不肯放。
寧茴的小胖胳膊已經摟著蕭粑粑的脖子了,結果,肉嘟嘟的身體幾經努力都沒能成功到蕭粑粑懷里去,頓時不樂意了,茴寶一不樂意還是老一套,哭唄!
一哭,她親爹也心碎了,趕緊松手,只能一臉怨念地看著自己的寶貝疙瘩一雙油乎乎的手在蕭伊庭臉上糊,心里暗暗哼哼,被寶貝疙瘩糊一臉油也是一種幸福!
這情形把阮流箏看得無語,連忙再次來給寧茴洗手,并且給蕭伊庭道歉,換了干凈毛巾遞給蕭伊庭也擦擦。
蕭伊庭早習慣了,頗為自得,“這是茴寶喜歡我才賞我的!”
嘚瑟的神態又把茴寶親爹氣了個夠嗆。
阮流箏忙著給他們加椅子,蕭伊庭已經吃過飯了,不過拗不過盛情邀約,坐下來再敬寧叔和溫姨一杯酒,抱著寧茴坐在了寧遇身邊,討好地叫了聲“遇寶”!
寧遇正好把一粒肉肉喂到自己嘴邊,一張口,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肉肉居然掉了。
冷靜淡定的他也暴躁了,小手推在蕭伊庭臉上,用力將之推開,雖然沒哭,但是滿臉嫌棄已經非常明顯了。
蕭伊庭嘖嘖,“咱們遇寶好像一直不待見我啊!莫非這是帥哥相斥的原則?遇寶嫌棄蕭粑粑太帥了嗎?”
葉清禾聽著都覺得丟臉了,忍不住嗔道,“你在孩子們面前能正常一點嗎?”
溫宜卻開心得不行,“挺好啊!一家人就要快快樂樂的好!讓他蕭粑粑多跟遇寶在一起,影響影響遇寶,我們遇寶太靜了,這性格我真擔心成為他爸第二!”
寧至謙無語,像他不好嗎?像他有什么不好?到底他和蕭伊庭誰是媽媽親生的?
寧想和蕭一一則在一旁嘀咕開了。
寧想:你爸好奇怪,對我們家的小孩比對你好。
蕭一一(為有這樣的爸爸丟人臉):我早習慣了,下午還在小囡家追著小囡抱,昨天在左叔叔家惹依宸姐姐。
寧想:你爸說小囡是你媳婦兒。
蕭一一(撓頭):不要……
寧想:為什么?我小囡姐姐很漂亮。(護姐模式開啟)
蕭一一:震叔叔太兇了,每次看到我都像要揍我的樣子,我怕……
寧想點頭表示贊同:好像是……那你喜歡王一涵嗎?你上課每天跟她在一起。
蕭一一:還可以了……你也喜歡她呀!
寧想:算了!我們是好兄弟!你喜歡我就讓給你了!
蕭一一(一拍寧想肩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她可以是我們兩個人的女朋友!
寧想(可以是兩個人的女朋友?不管了,轉移話題):好像你爸對王一涵也好,我說,你爸為什么這樣啊?你才是你爸親兒子。
蕭一一:我爸說,我是雙十一送快遞送錯的……
寧想:……
蕭一一:我爸還是疼我的。
寧想點點頭:嗯嗯,不能說爸爸壞話。
蕭一一:……(真的疼好么)。
這個除夕,寧家是十分歡樂鬧騰的,后來兩家人還包上了餃子,當然,這又成了小家伙的游樂場,尤其寧茴,和她蕭粑粑成了面粉人兒,她親爹吃醋,也要一起鬧,于是三個面粉人兒最后被阮流箏和葉清禾罰打掃屋子……
而程家的氣氛就尷尬多了。
彭蔓媽到來,讓彭蔓一個晚上都心神不寧,她不知道程舟宇下班以后怎么辦,媽媽會逼問她的婚事嗎?那時候又該怎么收場?
當晚,她是和媽媽一起睡的,母女倆聊著天,彭媽三句話不離程舟宇,逼得她幾乎無話可說。
“媽,我……我想家了,我們回家好不好?”她惴惴不安地試探。
“傻孩子啊!”彭媽笑她,“你都要在北京安家了,還老想著回家。”
“可是……”彭蔓猶豫著,“我不喜歡北京啊,這里沒有媽媽,沒有朋友,我一個人,好艱難……”
“你有阿宇啊!還有干媽,媽媽有時間會來看你的,朋友是處出來的,慢慢的就有朋友了!你啊,這么大了,還愛撒嬌。”彭媽只當是女兒很久不見自己了,在她面前撒嬌。
彭蔓想說,我沒有宇哥,可是,這句話怎么也說不出來,黑夜中含著淚,無法入眠,而身邊的媽媽,卻因旅途勞累,睡著了。
程舟宇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年初一中午,回到家空無一人,家里有熱菜熱飯,還有彭蔓留下的紙條:宇哥,我陪干媽上街玩去了。
他在食堂用過午飯了,直接回了臥室補眠。
這一睡,睡到晚上,外面依稀有說話聲。
敲門聲響起,周若云在外喊他,“阿宇?阿宇?起床吃飯了!”
他跟周若云之間已經好些天沒說話了,周若云性格倔強要強,能主動來叫他,實在出乎他的意料,同時一直存于心中的內疚感也在增加,媽媽終究是媽媽,這樣倒是顯得他真的很不孝。
沒有再猶豫,他開了門,打算過完年再跟媽媽好好談,還是放棄自己之前的計劃吧,那樣對媽媽不住。
門口,周若云好像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一樣,跟從前一樣笑著喚他,“吃飯了,還睡著呢!趕緊的!”
“嗯,我就來。”他走出房間,發現餐廳里多了一個人——彭蔓的媽媽。
叫了聲阿姨,才去洗漱,再出來時,餐桌上碗筷都擺好了,就等著他入席。
彭媽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樣子打量他,很明顯的眼神,他有些不自在,坐下吃飯。
周若云把話題帶到北京的見聞,聊這些天帶彭媽去哪玩。
彭媽初來北京,也很感興趣,飯桌上很是熱鬧,然而,到了最后,話題還是繞到了關鍵之處。
彭媽看向程舟宇,“阿宇,我跟你媽昨天還在說你和蔓蔓的事,我們的意思呢,你和蔓蔓年紀都不小了……”
彭蔓一聽,馬上給彭媽夾了個菜,“媽,您試試這個,我的拿手呢。”
彭媽對女兒的懂事孝順很滿意,摸了摸女兒的頭,卻又接著說,“我們家蔓蔓呢,沒念過多少書,就是人實在,本分,說得不好聽也就是笨,難得你不嫌棄她,說實話,蔓蔓的后半輩子有依靠了,我這心里也就踏實了。”
“媽,您瞎說什么呢?”彭蔓著急地打斷。
“小丫頭,還害羞呢!”彭媽笑了,“你倆年紀也不小了,這事兒該好好籌劃籌劃了,趁著我這回來,就定下來吧。”
今年這個大年初一,對于程舟宇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暴風雨。
萬家團員,他卻在冷風嗖嗖的街頭溜達,之前在家中發生的一幕猶在眼前,耳邊依然回響著咆哮聲、哭聲,揮之不去。
因為彭媽提出了和彭蔓的婚事,他當時就懵了,以為已經和彭蔓談妥,也以為自己媽媽已經想通,沒想到竟然還把這個問題擺到桌面上來直接談到了結婚。
他當然沒有含含糊糊,有禮貌卻也果斷地說清了,結果,世界大戰便開始了。
彭蔓哭,彭媽也哭,彭媽還邊哭邊罵,把他罵成現代陳世美,收拾東西連夜就要走人。媽媽也一起罵,一邊罵還一邊打他,甚至威脅他,不給彭蔓和彭媽一個交代就沒有他這個兒子。
他能怎么交代?
他只能再一次重申,他不可能娶彭蔓。
于是,他便被媽媽趕出來了,無論他怎么解釋怎么求都沒有用,媽媽說,就當沒有養過他這個兒子。
這樣的話他聽在耳里非常難受,他明白,能讓媽媽把這話都說出來,媽媽自己也是不好受的,可是,不能因為這樣就隨隨便便結婚啊!
他苦笑,滿城的過年氣氛,他竟然無處可去。
不是沒想到給丁意媛打電話,但是這種境況,還是不告訴她吧,免得讓她大過年的心情也不好。
轉了一圈,去超市買了幾盒方便面,在家沒能把晚飯吃完,也沒心情再去找什么美食了,方便面湊合湊合吧!
這酒店,一住就住了好些天,一直到Chun節假期結束,他仍然以酒店為家。
程舟宇的不回家,也讓周若云忐忑不安,牽腸掛肚。
對于這個兒子,她一直有十足的把握。孝順、聽話,三十年都沒變,雖然這次因為結婚的事跟她鬧別扭,但她想,她既然用上了斷絕母子關系這么嚴重的招,他一定會服軟,沒想到,他卻仍然這么堅持。
這讓她憤怒,也很惶恐,他越是這樣,她越不能讓那個女人進門,這若是進了門,還有她這個當地位嗎?
一氣之下,她把人趕了出去,不管他怎么說都不原諒,除非他答應和那個女人分手!說實話,娶不娶彭蔓,倒是可以商量的,兒子實在不愿意,她也不能強按著牛頭喝水,只是可惜了彭蔓存在她這的錢,不結婚了,那錢就得還給彭蔓了!有點肉痛!但再肉痛也得還啊!至于那個女人,的確是有錢,可她能像彭蔓那樣把錢都交給她?別指望了!
她本以為,就算兒子生氣也是一時的,沒準過幾天就會自己回來,可誰知道,這混小子就真的滾出去不見人影了,難道真要和她斷絕母子關系嗎?這讓她對丁意媛更恨上幾分,就是她,才害得他們母子感情分裂!
幾天后,仍然沒有程舟宇的消息,這個兒子,還真玩失蹤了!
她已經能想象了,她在這擔心難過,指不定兒子已經跟丁家的人在一起歡歡喜喜過大年呢!這個沒良心的!尤其想起程舟宇還說過要入贅的話更覺得憋氣了!她好不容易養大的兒子,決不能就這樣白白便宜了別人!
她決定去醫院!
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要把兒子給弄回來!
周若云第二天一大早就趕去了醫院,為的是怕去晚了,沒準兒子又要進手術室了,那可就一時半會兒都找不到人了。
她到醫院的時候,醫院白班醫生都還沒來,她在科室里轉了一圈,沒發現程舟宇,想來他也沒那么早來。
她便找了個地兒安安靜靜等。
漸漸的,醫生護士們陸陸續續來了,她一個一個盯著,還是沒看見兒子,甚至于,那個姓丁的女人都來了,也沒見兒子的影子,她躲了起來,不想讓那個女人看見自己,心里也在琢磨,兒子沒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她看了下時間,覺得不對勁啊,兒子平時上班是很積極的,這個點早該到醫院了。
醫生們都穿上了白大褂,她還看見丁意媛離開了辦公室去病房了。
她這才往辦公室走,探出半個身子,看見一個穿白大褂胸牌上寫著“寧至謙”的人。
這個名字她曾聽程舟宇提起過,寧主任。
主任是領導,那就找他們領導說話!
她上前,徑直走到寧至謙面前,“寧主任你好。”
還沒到正式上班的點,寧至謙看了眼她,點點頭,“你好。”
“我是程舟宇的媽媽。”她先做自我介紹,“請問程舟宇今天還沒來嗎?”
寧至謙聽了神情一滯,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而后低聲道,“您跟我來。”
周若云一陣狐疑,不過也挺愿意單獨跟寧主任談談,畢竟這是兒子私事,辦公室人太多了。
周若云正想著怎么跟寧至謙開口,寧至謙卻先說了,“阿姨,程舟宇沒回家嗎?”
周若云搖搖頭,“沒有,過年那幾天就沒回,到現在也沒個人影。”處于母親的敏感,她覺得寧主任這么說,是不是兒子出事了?心里一緊。
寧至謙蹙眉,“那可就麻煩了,不會有什么事吧?想不開?”
周若云大驚,“什么事?我兒子能有什么事?”
寧至謙神色肅然,“可能有麻煩了。我看他這段時間就很有問題,精神不振,一天到晚陰沉沉的,前幾天工作中出現了失誤,現在已經好幾天不上班了。”
“不上班?”周若云嚇了一大跳,眼淚瞬間就流下來了,“他出現了什么失誤啊?難道醫死人了?不上班又是什么意思?是開除他還是怎么的?”
“一切都還在商議,阿姨您別急,回去也安慰安慰程舟宇……”
寧至謙話沒說完,周若云就大哭出聲,“我怎么安慰他啊?他好些日子沒回家了!我壓根不知道他人在哪兒!寧主任,這可怎么辦啊?不瞞你說,我們家阿宇不容易啊!從小沒有爸爸,我一個人把他拉拔大,他自己也付出了比別人不知多少倍的努力才有今天!可不能就這么毀了啊!”
寧至謙仍然眉頭緊蹙,“不回家?他會去哪里?為什么這么久不回家?”
“……”周若云這才想起她原本來醫院的目的是什么,之前可是抱著大不了鬧一場的想法,讓醫院領導好好管管丁意媛的,現在心里一團亂麻,哪里還能說出那樣的話,她甚至覺得兒子之所以精神不振出現工作失誤,就是這段時間壓力太大導致的,于是一言不發,又開始哭泣。
“阿姨,您別難過,我看,還是先找到程舟宇再說吧,工作上的壓力太大,他還不回家,只怕真的會出事。”寧至謙勸道。
周若云何嘗不想找兒子?兒子奮斗了那么多年才有今天的生活,如果真的毀于一旦,兒子能接受得了嗎?會不會真的想不開啊?她越想越心如火焚,哭著求寧至謙,“寧主任,拜托你,幫我問問阿宇去哪了,拜托了……”
寧至謙訝異,“我也不知道啊!”
“可是有人知道!你們醫院的丁醫生肯定知道!”周若云現在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丁意媛身上了。
寧至謙點頭,“我去問問。”
周若云也顧不得面子和驕傲了,跟著寧至謙一起去問。
丁意媛在病房和今天要做手術的病人溝通,寧至謙等她溝通完了才問她。
她看了看在寧至謙身后哭聲淚人的周若云,“在酒店。”
周若云喜出望外,“那……他有沒有事?”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她扯下一張紙來,寫下酒店的名字和房間號。
周若云捧著,擦著淚,飛快地走了。
按照丁意媛給的地址,她找到了程舟宇所在酒店的房間,敲敲門,沒人回應。
她又按了按門鈴,還是沒人應。
她急了,瘋狂地按著門鈴。
終于,門開,門內站著狼狽的他。
周若云一看,再次淚流,她的阿宇,還從來沒有過這副模樣!
一臉憔悴,滿眼紅血絲,頭發亂蓬蓬的,衣服一半扎在褲子里,一半掉在外面,扣子三四粒沒扣,松松垮垮掛在身上,隨著門開驚起的風撲面而來的,是一股煙酒混合的怪味。
阿宇從來不吸煙不喝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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