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一聽說還要到那個高級的地方，馬小樂直搖頭，“那種地方，一年一次也就夠了，多了不好，就失去新鮮感了。今晚就讓我請你吧，還是到別具閣。”

“行，既然你這么說，一切都隨你就是。”譚曉娟歪過頭，在馬小樂臉上親了一下，“先問一下，你的儲油量足么？”

“哈哈……”馬小樂大笑著，鳴了聲喇叭，“加滿嚄！”

“那好那好！”譚曉娟美美地靠在座位上，閉著，“隨你怎么加就是……”

接下來的用餐，似乎索然無味了。譚曉娟的腳，不知道在馬小樂腿上蹭了多少回。

“我感覺又回到了朦朧的青春里。”譚曉娟笑得迷離，“讓我忘記了現在的年齡。”

“這種感覺就對了！”馬小樂道，“說明各項器官功能還都在正軌上，沒出問題！”

譚曉娟略帶羞澀地一笑，端起啤酒飲了一杯。

“譚局長，咋不吃菜老喝酒呢。”馬小樂道，“不要啤酒灌滿了，待會加油都沒空間了。”

“你還說，再說讓你吃一半就走！”譚曉娟嘟起嘴，道：“嗌，要不，咱們打包帶回去吃吧。”

“好飯不怕晚，著急個啥呢。”馬小樂夾了塊紅燒豬尾巴，“慢慢吃，還有事和你商量呢。”

“不商量。”譚曉娟道，“飯桌上不談事。”

“那好，回去再談。”馬小樂大口嚼起來。的確是餓了，中午在徐紅旗家里只顧著喝酒，一口飯都沒吃，這會正癟著肚子。

譚曉娟見馬小樂吃得胃口大開，也不好意思催促，晚上反正有的是時間。

半小時后，馬小樂摸了摸油乎乎嘴巴，打了個飽嗝，“譚局長，工程款能結多少？”

“喲，馬局長現在對錢很鐘意嘛！”譚曉娟笑道，“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是用不著，現在有急用。”馬小樂端起茶杯漱了漱口，點上一支煙，招來服務員買單。

“用多少？”譚曉娟很認真地看著馬小樂，“我這里有。”

“不用你的，因為數目不小，而且期限不確定。”馬小樂道，“所以得用我那工程款，弄不好就填進去了。”

“到底咋了？”譚曉娟道，“你犯啥事了？”

“沒有，你看我像是犯事的人么！”馬小樂邊說邊和譚曉娟朝外走，把沼氣推廣建設專項補貼的事情講了。

“哦，我知道了，你想用你的錢先墊付補貼，以此穩住民心保護他們的積極性？”

“對！”馬小樂道，“這事我寧愿個人吃虧，也要堅決做好，上任第一炮，不能啞火！”

“好，我堅決支持！”譚曉娟道，“工程款大概十五萬，不夠的話我給你補上。”

“十五萬，除去工人工資，能剩下七八萬，夠頂一段時間了。”馬小樂道，“按補貼規定，每戶要八百塊錢，但扣除各項費用支出后，我估摸這每戶頂多也就兩百塊。七八萬，也夠對付三五百戶了。”

邊聊邊往家趕，到了家，氛圍就不一樣了。

“先洗個澡吧！”進門后，譚曉娟彎腰換鞋子，“這天可真有點熱，等會我先把空調開了。”

馬小樂看著譚曉娟拱形的身子，牙根一個酸脹，伸手撈著她的腰便向里拖。

譚曉娟或許早已盼望，哼哼唧唧地指著書房。馬小樂當然知道啥意思，半抱半拖著她走了過去。

“還有衣服呢……”譚曉娟一只腳撐著地。

“好吧，按你的規矩來！”馬小樂眉毛一揚，“今晚你說堅決支持我的工作，謝謝了！”

“這話說得，不太合時宜。”譚曉娟取下了發卡，“你和我這般嬉弄，不會是為了答謝吧。”

馬小樂一個機靈，隨即道：“這是啥話，你見過有這么純粹的答謝么！我啊，純粹是被你給迷住了，因為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某種東西勾人吶，讓我蠢蠢欲動！”

“哼，瞎說！”譚曉娟有點自得，兩手交叉，抓住衣角向上一拉……

“譚局長，你這動作還真是夠快的！”馬小樂嘿嘿一笑，加快了速度，連雙襪子都沒留下。

進了書房，老規矩，現在外間洗手凈腳，再入內間。窗簾已經不是上次的顏色了，譚曉娟說，換成紫羅蘭顏色的比較好。

書房門窗緊閉，但里面歡快愉悅而又夾雜著點痙攣的叫聲，還是隱隱約約地傳了出來……

當聲音沉寂，馬小樂和譚曉娟匍匐在寬大的家用辦公桌上歇息。

“小樂，我覺得這事你還應該找范棗妮幫幫忙。”譚曉娟一手搭在馬小樂腰上，一手無力地垂在桌面下，“看能不能通過對你的正面報道，起到一種敦促作用。”

“敦促？”馬小樂仰面朝天，一條腿橫在座椅靠背上，微微一皺眉毛，“敦促誰？”

“財政局！”

“哦，怎么個敦促法？”馬小樂猛地抬起頭，看著譚曉娟，“快說說看。”

“不說，先不說。”譚曉娟翹著嘴角輕輕一笑。

“咋了，看來油加得還沒到位嘛！”馬小樂翻了下身子，攬過譚曉娟，“來，再加兩百塊的！”

“不行不行！”譚曉娟兩手頂著馬小樂的胸脯，“要懂得休養生息，我可不能連續作戰。”

“就這么點事，還叫連續作戰？”馬小樂嘿嘿一笑，抬手“啪”地一下，打在譚曉娟身上。

譚曉娟“哎唷”了一聲，摸摸屁股，“啥這么點事啊，你兵強力壯，尤其是武器精良，戰斗力實在是太強了，我這差不多都是老年團了，哪里吃得消！”

“這么說，譚局長投降了？”馬小樂道，“既然投降了，啥事都得無條件服從，快說吧，能起到啥敦促作用？”

譚曉娟微微一笑，“那你抱著我，只是抱著。”

馬小樂笑瞇瞇地攬緊了，輕輕撫著溜溜的后背。

“你讓范棗妮這么寫。”譚曉娟道，“就寫你自己墊資專項補貼，調動農民建沼氣的積極性，引導這一利國利民的項目深入推進，除此之外，要進一步點出你為何要墊資！”

“哦，明白了！”馬小樂松開譚曉娟，拍著桌面坐了起來，“這么一來，財政局就有觸動！”

“那是，一定要讓范棗妮去采訪縣財政局局長！”譚曉娟也跟著坐起來，拉開抽屜，掏出一盒大熊貓香煙，“你說，財政局長能不表態？”

馬小樂搖頭感嘆，“譚局長，你可真是厲害！”說著，指指譚曉娟手里的香煙，“譚局長，給誰準備的，這里常有來客？”

譚曉娟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香煙封條撕了一半也停住了，生氣地看著馬小樂，“馬小樂，你說話真傷人！”說完，把香煙放回抽屜，氣呼呼地躺回桌面上。

馬小樂一看，情況不妙，話說重了，譚曉娟不是那種女人，即便是，那也是說不得的。

“誒呀，你看我這人，就是沒個大用，一高興啥都忘了，盡胡說八道！”馬小樂俯下身子，輕輕覆住譚曉娟，“噯，其實我這么說，完全是出于一種幸福的滿足感么，你可別多想。”

譚曉娟微閉著眼，深呼吸了下，胸口起伏。

“好了，我的譚大姐，是我說錯了，你懲罰我吧！”馬小樂說著，把嘴拱道譚曉娟的肚皮上，“突突”地吹著氣。

譚曉娟癢得“吱吱”地笑了，蜷著身子翻滾著，“馬小樂你快停嘴！”

馬小樂抬起臉，有點厚顏地笑著，“停嘴行，那你可別生氣。”話一出口，不等譚曉娟回答，埋頭又吹了起來。

“不生了，不生了！”譚曉娟大笑著叫起來，抱住馬小樂的頭按在肚皮上，不給他亂拱。

不過現在，馬小樂似乎很會調弄，悶不吭聲地伸出兩手，探出兩個指頭，鉆到譚曉娟的腋窩里，又勾又撓。

“不要了！不要了！”譚曉娟觸電一樣，松開馬小樂的頭，扳住他的兩個手腕，扭曲著身子。

馬小樂嘿嘿笑著，揚著臉說道：“譚大局長，我又要吹嘍！”

譚曉娟架不住癢癢，氣喘吁吁地討饒，還說要親自給馬小樂上煙點火。

馬小樂心滿意足，爬起來坐到座椅上等著。

“昨天聽說你要來，人家特地為你買了煙，你還說……”譚曉娟拉開抽屜，掏了煙，捏出一支放到馬小樂嘴里，又用出差住宿時帶回的火柴點上。

“知道了，所以這煙抽得可真是香！”馬小樂呵呵一笑，“呆會我連煙屁股都嚼下去！”

“連煙盒都咽了吧！”譚曉娟蹲下來，趴在馬小樂膝蓋上，“小樂，你會取笑我么，在你面前，我覺得放下了女人的一切尊嚴。”

“又犯傻了，咋這么說呢。”馬小樂吐了柱煙棍，“咱說點正經的吧，譚大姐，你說讓范棗妮采訪財政局長，萬一人家要是不鳥她呢，咋辦？”

“好辦，繼續深寫！”譚曉娟道，“讓范棗妮再配個評論，把問題說重一些，看他局長能坐得住？就算是局長能坐住了，他的后臺縣長能坐住？還有，縣委書記能坐得住么，還不出面解決？”

“嘿！”馬小樂拍著座椅扶手，抖著眉頭道：“譚局長，你以前是干啥的，對媒體這塊操作很精通么！”

“以前是工地上的技術員。”譚曉娟笑道，“對媒體這方面的運作，是和范棗妮接觸以后才了解的。”

“人才！”馬小樂一手托著譚曉娟的下巴，左看右看，“譚大姐，我看吶，你還能高升，現在注重提拔女干部，到時弄個副市長也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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