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螻孔城崩第四百三十二章螻孔城崩←→:
,天下藏局
兩人開始瘋狂地推倒那些端坐的佛像。
佛像一倒。
木塊碎裂,里面的東西全露了出來。
干稻草中間,裹滿了瓷器、字畫、青銅器……
粗粗一眼掃過去。
好家伙。
竟然足足有上百件贗品。
全高仿明以前的好玩意兒,部分好像還是戰國和周代古董的款制式!
這些玩意兒全部經過專家鑒定書簽字認可。
一旦拍賣出去。
市場價值將是難以想象的驚天錢款!
萬幸的是。
里面以瓷器居多,青銅器占少量,比例大概在九比一。
一件一件來砸肯定是來不及了。
我轉頭看到了旁邊的粗麻繩,迅速用繩子綁起了一尊佛像,嘴里一聲爆喝,將它硬生生給拖出了大殿外。
前殿的右側邊是懸崖。
我將佛像往下面猛推。
“轟隆隆”的響動傳來。
佛像一邊往外灑著破裂的古董碎片,一邊往山下瘋狂滾動。
陸岑音見狀,在前殿之內瘋狂地給佛像綁粗麻繩。
我幾乎不給留自己任何間隙。
陸岑音綁完一尊。
我立馬拉一尊,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將這十幾尊佛像全都拖過去滾下了山崖。
之所以能拖動這些佛像。
蓋因里面全掏空。
如果佛像是純實木所雕。
連想都不敢想!
盡管如此。
短時間瘋狂使力,還是讓我手腳有一些發軟。
正在此時。
我已經見到了山下往上奔來的人影。
手電筒已經朝我們兩人照來。
“砰、砰、砰!”
噴子朝我們打來。
我抱著陸岑音就地一滾,開始往左側邊跑去。
左側是斜坡樹林。
只有鉆進這里才有機會逃生!
我們前腳往叢林里鉆。
后腳就有人瘋了一樣殺進來。
我們根本管不了腳底下荊棘密布,呈癲狂狀往里面狂竄。
噴子不斷響起。
奈何他們的槍法并不準。
但凡里面要有一個像馬臉保鏢一樣的槍法好手,估計我和陸岑音已經被爆頭了。
山坡度比較斜。
我們幾乎連滾帶跑。
這群人好像徹底瘋了。
窮追不舍。
危急萬分時刻。
我們兩人已經跑到一處幾米高的陡坡邊上。
這樣下去不行!
我突然止住了腳步,手捏住嘴,猛地一吹口哨。
口哨聲無比凄厲地劃破寂靜的夜空。
我大喝一聲:“給老子打!”
那幫追我們的犢子聞言,嚇得立馬臉色大變,瞬間全趴在了地上。
乘此機會。
我一拉陸岑音。
兩人迅疾跳下了陡坡。
下面全是茅草。
我沒有受任何傷。
但陸岑音的腳崴了,根本動不了。
我只得咬牙背起了她,迅疾躲進了旁邊的一處樹叢,從側面上坡。
直接折返往東禪寺的方向走去。
后面那群追兵知道上了當之后,一個個氣得哇哇直叫,紛紛跳下了陡坡,往前面瘋狂追去。
陸岑音在我的背上,一手死死地摟著我的脖子,一手捂住嘴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等到他們全都往前方追遠之后。
我繼續背著陸岑音往山上走。
走了一段路。
脖子頓時一涼。
回頭看去。
發現陸岑音美眸大滴大滴眼淚掉出,神情無比痛苦,但銀牙緊咬,硬是忍著沒吭聲。
上了山坡。
我長舒了一口氣。
總算徹底擺脫了。
如此茂密樹林的伏牛山。
他們都以為我們奔逃向山下而去,絕對料不到我們竟然沿著陡坡又返回到了山頂。
我將陸岑音放了下來。
發現她蔥段白一般小腿傷痕累累,溢出了殷紅的鮮血,右腳腕子腫得像大蘿卜。
這丫頭可真夠堅強的。
我皺眉道:“你忍著點啊。”
陸岑音點了點頭。
我摸準了她腳腕子脫臼的部位,用力一合,疼得她差點竄了起來,又用手捂住了嘴巴。
接完之后。
我讓她晃動一下腳。
陸岑音晃了一下,委屈巴巴地說道:“已經好了。”
我回道:“讓你先走,你硬不走,吃虧了吧?”
陸岑音眼里滴著淚:“不識好人心!我要走了,你沒那么快毀掉那批新娘貨,指不定現在你已經死了。”
我回道:“正好你也不用報仇了。”
陸岑音聞言,眼眶突然紅了,低著頭不看我,咬著嘴唇沒吭聲。
我心中一顫。
這是我們之間關系的最大阻隔。
看似無形,卻猶如萬水千山,一直橫梗于彼此之間。
難以逾越。
每一次觸碰這事。
我能深深體會到她的掙扎與痛苦。
“對不起。”
我為自己不經心的言語真誠道歉。
陸岑音抹了抹眼淚,頭側向了一邊,美眸怔怔地望著山下。
此處為伏牛山的一個高處。
我們甚至能借著皎潔的月光,看到遠處矮坡上似乎憋悶到快要爆炸的東禪寺。
那批新娘貨大部分都是瓷器。
它們隨佛像翻滾下山之后。
肯定已經盡數毀了。
極少部分青銅器贗品可能還完好。
可必然散布漫山遍野。
讓他們去找吧。
不過,即便找回來,也沒什么作用了。
僅僅少量的幾樣青銅器贗品。
完全不足以成為港市拍賣行的撬門貨。
花費巨大心血制成的新娘貨幾乎全付之一炬。
由于送港市的貨物要與鑒定書內專家簽字的鑒定物品完全一致,才具備拍賣的價值,現在貨物毀后,潘天香付出昂貴代價攻克取得鑒定證書已經徹底淪為了一張廢紙。
港市拍賣行與潘家曾簽訂了巨額的賠償協議。
這批貨不成。
拍賣行一年半載開不了。
潘家必定將被港市資本給弄得傾家蕩產!
晚風輕拂山崗。
草叢不斷搖曳。
衣衫烈烈而動。
非常難以想象。
中原王潘天香構建的巍峨大廈,竟然會從今晚開始,轟然傾塌。
怪我嗎?
不能全怪。
鼠小殺象,蜈蚣刺龍。
蟻穴破堤,螻孔城崩。
但凡看起來完全不可擊倒的龐然大物,給它送葬的往往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潘家的送葬人。
很明顯就是那位可愛又愚蠢的小棉寶。
從這家伙開始瞞著潘天香、大潘總來到邙山主動招惹徐老,其實他就已經在給老潘家量身訂做一副棺材。
我只是用錘子,砸下了最后一枚棺材釘而已!
而真正抬這副棺材埋掉潘家的,會是港市國外資本大鱷。
潘天香如果懂得反思。
第一應該怨恨自己為什么沒教育好這個小兒子。
第二應該怨恨自己為什么要跟港市國外資本合作。
三黑子打了電話過來,語調非常著急:“老板,你們怎么還不下來?!”
我回道:“累壞了,在山上休息一會兒,你別管我們了。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再靠近農家樂,你跟老倪找個地方貓起來喝酒去吧。”
三黑子回道:“得嘞!王圖那邊人也全散了”
“對了,王圖把你讓我給他個人的錢全都還回來了。”
我問道:“為什么?”
三黑子回道:“王圖說想高攀跟你交個朋友,不想成為你的雇員。我尋思這小子特么是不是含沙射影把我給罵了?”
我:“……”
掛完電話。
陸岑音問道:“難道我們就在這兒過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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