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先生說:“因為門很矮。”
高灣:“……”
易先生又解釋:“又因為老百姓建不起這種墓,只有土司家族有這財力。”
高灣:“……”
易先生再解釋:“還因為這圖畫像專門給小孩畫的。”
一位蠱師,不懂盜墓,從這些常理能判斷出是土司小孩的墓,真夠可以的!
高灣吩咐人亮起了燈,發現石拱門的門楣上有一塊木牌子,牌子似乎鑲嵌在門楣上面,依稀可見牌子上有幾個很詭異的字。
關公紋身下屬拿手抹了抹上面的泥灰。
字露了出來。
正中間三個字:“永生門”。
左右各一行小字:“來者皆是客,翻牌得永生。”
字歪歪扭扭。
也像剛學會寫字的小學生寫成的。
這行話給人的感覺有一點像小孩子過家家一般搞笑。
華西的墓葬文化向來講究入土為安,無論是王侯將相還是普通百姓的墓地,從來都不喜歡被別人打擾,在防外人進墓上,布置各種機關,甚至有惡毒的詛咒。
比如,大家耳熟能詳的陜西九歲李小孩墓,在棺槨上刻了“開者即死”幾個字(除此之外,傳說棺槨上還故意布有干涸的血跡,盜墓賊見了,嚇得根本不敢動)。
正因為這幾個字,此墓一千多年從沒被人打擾過。
考古專家打開李小孩的棺槨之時,里面的文物全部保存完好,其中嵌珍珠寶石金項鏈、玻璃金手鐲、高足杯,皆為舉世無雙的寶貝。
像眼前這種入門刻上“來者皆是客”的墓葬,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見。
關公紋身下屬見了,嘴里罵了一句艸。
陡然之間。
我心中一驚。
想著要采取辦法阻止這個家伙去動那塊木牌。
可已經來不及。
關公紋身下屬已經將鑲嵌在門楣上的木牌給扣翻了過來。
牌子背面也有幾個字。
血紅色的。
字寫得張牙舞爪,非常瘆人。
“死即永生”。
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就是所謂翻牌得永生?!
“轟隆!”
身后傳來了一聲巨大響動。
我們猛地回過頭看去。
之前我們下來的口子,竟然塌方了,將整個甬道堵得死死的!
我心中大罵關公紋身這個手欠的大傻叉!
高灣也反應過來中機關了,帶著人瘋狂折返。
我們也跟著折返。
到了下來的口子邊上,發現雪已經將口子堵得死死的。
“高老大……我不是故意的,這跟翻牌子應該沒關系吧……”
高灣已經出離的憤怒,他迅疾探出手,猛地掐住關公紋身下屬的脖子,竟然硬生生將他從地上給提了上來,手如鐵嵌一樣死死的卡在他脖子上,關公紋身下屬被掐得眼睛暴凸,臉憋得通紅,雙手雙腳像蛤蟆一樣亂劃。
“高老大……饒命……”
高灣閉上了眼睛,可能他考慮到人員本來就不多了,將關公臉紋身下屬憤怒地摔在了地上,轉頭對其他人說:“挖!”
幾位下屬立馬拿出了工具,開始狂挖口子的積雪。
一挖之下。
積雪反而開始瘋狂地倒灌下來!
呼啦啦響動。
不斷往甬道里涌!
高灣臉色一變,立馬喝止道:“別挖了!撤!”
眾人立即回撤。
撤到了矮門邊上。
回頭一看。
甬道里的積雪依然不斷地往我們這邊流,如果再不進矮門,估計全得憋死在甬道里!
我算是明白了。
關公臉紋身下屬剛才手欠弄開了墓地機關,而這個機關有點類似流沙防盜墓,但凡觸動,流沙機會傾斜而下,將盜墓賊封死在墓地里,只不過,這里用的不是流沙,而是雪!
雪其實跟流沙一樣可怕。
這個叫娘娘宮的地方,常年飛雪,越積越厚,完全沒有逃生的余地!
高灣毫不猶豫,帶頭彎腰進了矮門。
雪來勢太兇猛。
根本來不及考慮。
我們也彎腰進了矮門。
高灣命令:“堆石塊堵門!”
所有人開始撿起旁邊的石塊,瘋狂堵門。
我們也幫忙一起堵。
萬幸的是。
雪勢流到門邊的時候,竟然放緩了,石頭剛好堵住。
大家在驚悚之余,繼續把周圍能利用的石頭、泥土全利用上,呈金字塔壘積的辦法,將小門給堵死死的。
這樣做可以最大限度延緩雪流的速度,給我們找到出口提供時間。
堆完之后。
大家開始快速往墓室里行進。
越往里走。
墓室越來越大。
五六分鐘之后。
來到一個四五百平米的大空間,四周非常干燥。
怎么形容呢?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進過堆石灰的溶洞,沒有一點濕氣,讓人鼻子燥得發癢那種感覺。
探照燈往前一照。
我們全嚇了一跳。
在離我們二十來米之處,竟然有一排人,正靠在墻壁上,像是在列隊歡迎我們。
高灣等人迅速拿起了鳥銃。
“誰?!”
沒人回話。
空氣中飄蕩著他的回音。
雙方就這么詭異地對峙著。
似乎都在等待對方邁前一步。
半晌之后。
關公紋身低頭顫聲說:“高老大……好像是雕像,要不我過去看一看?”
這家伙想將功贖罪。
高灣沒回話,卻轉頭用鳥銃指了指我:“你!過去!”
現在不是跟這幫犢子論長短的時候。
先找到出口逃生才是緊要的。
即便是讓相柳這幫犢子過去,以他們那種腦子,我也不大放心。
拿了探照燈。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對方依然一動不動。
到了跟前一看。
一副匪夷所思的場景。
他們不是雕像,而是五個人,全側對著我。
我只能看到他們的側臉。
拿探照燈往其中一個人的臉上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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