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荊延年捂嘴偷笑,自從嫂嫂嫁給寒哥之后,他感覺寒哥吃癟的次數越來越多。
大概也就只有嫂嫂,才敢這么肆無忌憚地嘲諷寒哥了。
“可能是看出咱們身份不對,想跟著咱們走,這樣他們接下來的路程,就會有保障。”
荊北寒絲毫不介意左星顏的白眼,繼續解釋。
左星顏愣了一下,“啊?”
他們一群流放犯人,能有什么保障?
他們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保障不了吧?
“明眼人一看便知,咱們這群人跟難民的區別。”荊北寒又說。
左星顏歪頭,探出半個身子去看隊伍里的其他人。
很快,她就看出了荊北寒說的不對勁是什么意思。
他們這個隊伍里的人,個個面色紅潤,就算衣裳臟了些舊了些,卻更能襯托出他們健康的狀態。
這一支隊伍里,就算是六七歲的豆豆,都胖乎乎,白嫩嫩。
流民顛沛流離,食不果腹,怎么可能養得出這樣的孩子?
原來,他們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暴露了自己與平民百姓的不同。
直到現在都沒被壞人盯上,很可能是因為宋差頭幾人和阿大他們的震懾。
可是白慶安幾人沒有惡意,他們只是跟著這支隊伍,所以并不懼怕這些五大三粗的壯漢。
只要跟著左星顏他們,不管是遇到壞人,還是沒有糧食吃。
白慶安他們都能想辦法,從左星顏這里獲得幫助。
這就是白慶安的算計。
“那他也太自信了吧?現在這個世道,我就是眼睜睜看著他嗝屁,也沒人會說我什么。”
左星顏一只胳膊搭在荊延年的肩膀上,姿態頗有些吊兒郎當。
荊北寒看了一眼她胳膊跟荊延年接觸的部位,不動聲色走到兩人中間,將左星顏的胳膊握住。
“女兒家不要這般走路。”荊北寒沉聲道。
左星顏哽住,下意識想反駁。
可想想自己的原身可是個大家閨秀,只得磨了磨后槽牙,忍了。
“他既然敢跟著,就斷定自己會有辦法讓你出手幫助。白家可是家財萬貫,有很多奇珍異寶的。”
荊北寒意有所指。
左星顏眼睛登時亮了,“他們有寶貝?”
她拍著手,臉上浮現笑意,“那我肯定要幫他們!”
“嫂嫂,寒哥這些年在外征戰,手里也有很多寶貝。”
荊延年看到荊北寒被左星顏的態度弄得一下子臉就黑了,趕忙拉著她的袖子提醒道。
左星顏咦了一聲,隨后前后上下打量了荊北寒一圈,“他的寶貝在哪里?”
荊延年噗嗤一聲,“當然不可能帶在身上啦!”
他說著,用手在身前比劃了一下。
“有那……么多寶貝呢,總不可能都帶著,它們都被寒哥藏起來了。”
“藏在哪兒了?!”
左星顏像一只嗅到花朵氣息的蜜蜂,恨不得整個人貼到荊北寒身上。
兩眼放光的模樣,讓人懷疑她下一秒會不會吸荊北寒一口。
荊北寒還是頭一次面對如此熱情的左星顏,他眼底微微透露一絲驚訝。
原來想要讓這女人熱情,這么簡單的嗎?
寶貝就可以啊……
早知道,他早就會讓左星顏知道了。
“嗯,藏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等到了泉州,你想要的話,我就派人取回來。”荊北寒嘴角微勾,心情頗好地說。
“好呀!”
左星顏開心極了,想到空間里那一堆金銀珠寶,她就覺得生活充滿了希望。
等到了泉州,她就可以跟荊北寒和離,然后帶著她的寶貝們去過逍遙日子!
啊,不對不對,還得等荊北寒的寶貝取回來再和離。
荊北寒對她還不錯,她不能恩將仇報。
那到時候她就簡單挑幾件自己喜歡的寶貝,再留下一些荊北寒用得上的東西做交換吧。
比如說藥丸或者武器之類的,反正那些東西,她空間里有得是。
如果……留下一把槍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她末世搜集的物資里,熱武器也有很多。
左星顏邊走邊琢磨著,儼然已經把以后的事都計劃好了。
荊北寒稍微落后左星顏半步,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背影,眼神無限溫柔。
咦……荊延年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只覺得沉浸在愛情中的男人都很肉麻。
原來,寒哥這樣的人物也會這樣啊。
小少年荊延年對于大人的世界,又多了一絲理解。
愛情會使人性情大變。
“停下!”
眾人走了約摸兩個時辰后,宋差頭像是察覺了什么,趕緊叫停眾人。
“怎么了,宋大人?”荊家有的人不解地看向宋差頭。
只有荊忠父子和左星顏幾人面色凝重,跟宋差頭一起看向前方。
前邊有動靜,亂哄哄的,不僅如此,他們腳下的地面也在微微顫動。
這代表前面人數眾多,而且很亂。
宋差頭當即派了一個腿腳快的衙差,跑到前面查看。
沒過一會兒,那衙差驚慌地跑回來。
“大人!前面的鎮子發生了暴亂,那些流民想要闖進城里搶糧食!”
“多少人?”宋差頭問。
“至……至少幾千人!”
衙差下意識咽了一下口水。
幾千個流民,還是處于暴怒狀態的幾千個流民。
如果他們貿然過去,估計流民一人一腳,就能把他們踩扁。
“那我們怎么辦?繞路嗎?”
左星顏幾人從隊伍后面走過來,正好聽到衙差的話。
宋差頭看了左星顏一眼,眼里滿是焦慮,他語氣沉重。
“通往下一個目的地,只有這一條路可走,沒辦法繞路。”
“那就只能迎面對上了啊。”
左星顏可是知道暴民什么樣的。
流民暴亂,已經跟暴民無異。
只需要一丁點的火苗刺激,他們就可能會失去理智,無差別攻擊所有人。
這樣一個如同火藥桶一般的群體,他們這十幾個人,確實沒辦法應對。
就算荊北寒能以一敵百,以一敵千,那荊家其他人的安危怎么辦呢?
所有人都開始面露驚慌。
“要不,等一等,看那些流民會不會主動離開?”一個衙差小心提議道。
流民主動離開?那只有兩個可能。
一是他們攻不開城門,二是他們進去了搶了東西才會離開。
這兩個結果,似乎都不怎么樣。
“不管怎么樣,先過去看看吧。站得遠一些,應該波及不到咱們。”
最后,荊忠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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