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面面相覷，互相給不出什么答案。

虞昭帶著燕重烏直接走了。

那群弟子進了陣法，心里的恐慌稍微驅散了一些，他們看著在陣法前守著自己的藥王等人，忍不住開口說道：「青絕仙長呢？」

「是啊，青絕仙長呢？」一人跟著說道：「青絕仙長不是應該第一個出來么？」

虞昭不是托大的人，她并不覺得剛剛恢復記憶的自己能對抗魔神，所以還是帶上燕重烏更加保險一些。

二人極速奔襲，虞昭開口說：「是不是只有江絕回到你的身體里，你才能恢復全部的實力？」

虞昭回頭看了一眼江絕，那人目光躲閃了一番，隨后苦笑了一聲。

虞昭說：「藥王，你和江絕留在這里吧，若是有什么事，直接聯系就行。」

藥王點了點頭，守著這群弟子。

「沒有。」虞昭大大方方的回答道：「倒是沒有擔心，就是再想，若是江止死了，第一魔神是不是就沒人桎梏了？」

燕重烏看了一眼虞昭，虞昭繼續說：「我……知道江絕的身份了。」

燕重烏來到虞昭面前，皺著眉和虞昭說：「第一魔神醒了。」

虞昭心下一動，輕輕地嗯了一聲：「那……江止呢？還活著么？」

虞昭眸光一閃，靈力頓時釋放而出，將那滔天的魔氣阻擋。

虞昭在這魔氣里，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虞昭眉頭一皺，下意識地看過去，魔氣席卷的厲害，甚至已經將不少弟子都包圍了。

「你擔心他？」燕重烏有些吃味。

燕重烏動作一頓，隨后恢復了原樣，一邊畫著陣法，一邊開口和虞昭說：「你不生氣么？」

弟子們爭先恐后地跑來，這陣法隔絕了魔氣，讓他們舒服了不少。

「不生氣的。」虞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之前是我鉆了牛角尖了，不管是誰，燕燕愛我這件事，是不會改變的。」

燕重烏松了一口氣，手下的陣法成型，他開口和那些弟子說：「都進來。」

那是江止的。

虞昭動作一頓，目光平淡。

燕重烏輕輕地嗯了一聲，方才開口道：「江絕……是我的神格。」

神格？

虞昭倏然一驚，雖說她心里早就有所預料，但是真正聽說的時候，還是不免覺得震驚。

神啊，世間最后一位神。

虞昭看了一眼燕重烏，心里復雜到了極點。

第一魔神和燕重烏的實力應該相差無幾。

現在這第一魔神還沒有完全恢復，若是完全恢復了……

那江絕就真的該回歸了。

虞昭心里沉重了些許。

她咬了咬牙，第一次希望江止還活著。

這念頭落下的時候，虞昭和燕重烏就已經到了魔氣的中央。

她抬頭看去，見到了周身都被魔氣包裹的江止。

江止抬起頭，目光幽深，一如既往的冷淡，見到虞昭的時候，他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隨后勾唇笑了笑，目光近乎癡迷：「昭昭。」

虞昭一見到這人，腦子里浮現而出的就是他將斷情自己心臟的模樣，隨后，是月逢挖眼剝皮的場景。

或許是剛剛恢復記憶的原因，這場景顯得十分清晰，甚至讓虞昭回憶起了那時的痛苦，她眸中閃過一絲

恐懼，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燕重烏握住了虞昭的手，虞昭這才回過神來，將那恐懼盡數壓了下去，隨后，方才將視線落在江止身上。

虞昭不是怕江止，是怕那在魔族被關押的昏暗無光的好幾年。

見到虞昭的目光時，江止沉默了一瞬，下意識地想伸出手去安撫虞昭，可轉念一想，他又哪里有什么資格？

虞昭手持煥顏，直接對準了江止。

這不是江止第一次被虞昭的劍對著，但是對于江止來說，卻是最疼的一次。

因為他知道，虞昭此時此刻，是真的想殺了他的。

這念頭一出，就像是九天的寒雪似的，撲簌簌地滾落，砸在江止的心頭，覆蓋了百年的寒霜。

江止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距離虞昭這么遠過，遠得好像隔了幾千年。

他聲音嘶啞了不少，開口問虞昭：「昭昭，你都想起來了，是么？」

虞昭的眸光十分冷淡，聽到這話的時候，冷眼看著江止：「知道與否，又能如何？」

「你恨我么？」他輕輕的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虞昭直接嗤笑了一聲，見狀，江止覺得自己不需要問了，因為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了。

「怎么不恨？」虞昭平淡的看著江止，煥顏凝聚靈力，裹著詭譎的劍法，直接落在了江止身上。

江止不閃不避，任憑那長劍刺穿他的心臟，他似乎感受不到疼似的，在那長劍過來的一瞬間，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一把攬住了虞昭。

虞昭倏然一驚，劇烈的掙扎起來，可是吸收了魔神之力的江止實在是強橫極了，虞昭剛剛晉升的渡劫期，在他眼里，實屬平常。

他抱住了虞昭，不管那隨著擁抱越緊，刺的越深的長劍。

虞昭被短暫的壓制了一下，就掙扎開了，煥顏在江止的心口開了一個血洞，甚至將她的肋骨都斬斷了去。

江止不顧那流血的傷口，貪戀著虞昭懷抱的溫暖。

他看的見虞昭眼里的厭惡，那比任何話語都輕易的刺痛了江止的心，他張張口，還沒等說話，就見燕重烏和虞昭的劍一起刺了過來。

這一次，江止沒有在原地等待，轉身躲閃，他回頭看了一眼虞昭和燕重烏，驟然沉默了起來。

就算是江止不想承認，但……這二人確實相配。

江止問虞昭：「昭昭，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是么？」

他知道答案，但他就是不死心，他不甘心那十幾年的感情付諸東流。

虞昭說：「是。」

塵埃落定，宣判死刑。

他眸光陰沉，魔氣驟然爆發，將虞昭等人圍了進去。

那些弟子經歷過魔神的襲擊，此番倒是沒有第一次那么驚慌，可饒是如此，臉上的神色也有些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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