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爵比誰都清楚,徐久硯不會輕易放開婁璃。
所以他并不相信她的一面之詞。
他目光深看著眼前女人,想要從其中找出一點破綻。
但婁璃神色從容,唇角還掛著若有似無的淺笑:“差不多吧,我要先看您能給我帶來什么。”
“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但你必須跟我結婚。”冷子爵笑容莫名。
縱然這個女人在說謊。
他也不介意。
婁璃:“我可以問一下你讓我跟你結婚是出于愛情,還是各取所需?”
身為成年人,不難看出冷子爵對她的在意。
超出簡單的利益糾纏。
說不定她可以利用這一點,找到對方破綻。
一定要阻止背后那些勢力。
冷子爵起身來到她身邊,捏起她一縷頭發,優雅俯身親吻發梢:“你想要哪種都行。”
“你可以隨叫隨到嗎?”
冷子爵眉梢輕挑:“之前徐先生還會為你隨叫隨到?”
“……嗯。”婁璃壓著心虛點頭。
她一個情婦,徐久硯怎么可能隨叫隨到。
不過都是幌子。
為了今后牽著他做鋪墊。
冷子爵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她頭發捋到耳后,笑意涼薄:“沒問題,不過我不想逼你,咱們先接觸一段時間,再說結婚的事。”
他并沒有直接斷定婚約。
婁璃松了口氣。
與冷子爵聊完后直接回家。
給周明月回撥了個電話,交代最新進展。
“這個悶騷居然這么快就敗下陣來!說好的對女人不感興趣,結果敗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周明月無比錯愕,但更多的是開心:“太好了,辛苦你了小璃,只要你這個月的每一個周末牽制他,就能讓我跟男友的計劃順利進行。”
兩人之后又聊了幾句后,結束通話。
婁璃想到之后要跟冷子爵發展,咬咬牙還是決定跟徐久硯說清楚。
徐教授今晚有空嗎?我想跟你好好聊一聊。
沒空。
關于我跟冷子爵的事。
“婁璃,你真有本事,隨時找好下家?”
傍晚兩人在江邊別墅談話。
徐久硯笑著撣了撣煙灰,黑瞳浮現冷意:“你不信我,但信他。”
他仿佛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女人。
她依舊跟小時候一樣善良,漂亮,大方。
唯一的區別是不再相信自己。
婁璃眼眸微垂,壓過心頭酸意勾唇淺笑:“反正我跟徐教授從一開始不就是各取所需的利益關系,現在你爺爺也警告我了,我們繼續糾纏,只會刺傷彼此。”
她把徐老爺子之前對她的威脅搬了出來。
徐久硯卻似洞察她的心思,緩緩吐出一口煙:“你到底是因為我爺爺的警告,還是你自己要跟冷子爵糾纏在一起。”
緋紅的霞光從窗戶折射落在他身上,顯得他整個人更加清冷疏離。
婁璃心口一滯:“兩者都有,我靠近冷子爵,有我自己的原因。”
她原本不該將這句話說出來。
但想到他上次失望離開的背影,無端的不忍心再隱瞞。
徐久硯卻兀的扣住她手腕,聲語冷了幾度:“我說過不要再涉及周明月那些危險的事!”
這幾天他的人報告周明月那邊有所進展,他就隱隱不安。
原來是這小姑娘,又要把自己也搭進去。
婁璃淺淺微笑,被他握住的手腕刺痛發熱:“我只是想用我的辦法去保護家人,我無法做到一味的等著你幫我解決這些。”
她想要有所成長。
即便付出鮮血淋漓的代價。
傅司南的事情告訴她。
靠山,山倒。
只有自己擁有的本事,才算真。
只有自己羽翼豐滿,才能帶給她內心真正的安全感。
徐久硯捏著煙的手骨節泛白,唇線緊繃:“你決定好了?”
“嗯。”婁璃對上他深邃的眼,心臟如密密麻麻的針扎。
同時她心中也有一股愧疚。
覺得自己是不是辜負了徐久硯的期待?
但仔細想想。
他們之間不過是你情我愿的事。
婁璃又跟徐久硯簡單解釋幾句后想離開。
卻突然有一股大力禁錮著她,將她壓在墻上。
“我有說讓你這么走嗎?”男人好聽的聲音帶著微啞:“取悅我,我滿足了你才能獲得自由。”
婁璃緊了緊拳頭,壓過心中所有情緒,笑著轉身。
“好。”
她踮腳吻上他好看的唇,清晰的看著他眼中的清冷,逐漸被欲望取代。
他人前依舊是那副衣冠楚楚的徐教授。
但在這一刻,只是一個被欲望支配的野獸。
他粗暴的一次次折騰婁璃。
似要讓她融入自己骨血。
微涼的夜風,吹不散房間內燥熱的溫度。
交融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唯美溫馨。
婁璃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身旁人早已離開。
她手機上有幾條未接短信和電話。
都是冷子爵打來的。
婁璃忍著渾身酸痛穿好衣服,回撥了一個過去。
“不是說要跟我在一起?電話都不接?”
婁璃打了輛的士回家,疲倦的捏了捏眼角:“才睡醒,冷先生請多諒解。”
“還叫我冷先生?看來你沒想著跟我過。”冷子爵面無表情把玩著手中的檀香木串:“不要再讓我知道你在跟徐久硯上床。”
他這都知道?
婁璃被點破也不尷尬:“嗯,我跟他結束了。”
“那你什么時候跟我上床?”
婁璃:“。”
雖然暫時答應了跟冷子爵合作,相處之后再決定結不結婚。
但沒打算,再把自己搭進去。
很奇怪。
除了徐久硯之外的金主。
她不想再用自己的身體去獲得這些利益。
冷子爵:“不愿意?”
婁璃回過神來,頗為不自在回絕:“嗯,我們之間只是正常的利益牽扯,我并不是你情婦。”
她找了個蹩腳的理由糊弄。
好在冷子爵沒過多在意這件事。
只是淡然給她發了個定位:“晚上八點準時到這里。”
這是一個普通的拍賣會。
婁璃作為冷子爵女伴出席。
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央的徐久硯。
一天不見他氣質仍然清冷矜貴。
只是周身的疏離感越發濃厚。
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川寒意,讓她心中愧疚。
“你還舍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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