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三歲了,半個月前,我在這個修仙世界也算是渡過了此世界的第一個生日,從四虎店鋪拿到定制的法器寶刀作為大壽禮物,如今看上去年紀輕輕,實則已經一把年紀了......”
木屋內,陳登鳴觀察面板中的壽命,有些感慨。
不過,他只是損耗的壽命有一百六十三歲,實際而言,穿越后只活了八十三歲,還不算太老。
這一個多月的修行,他的道法提升不算大,主要也是因經營煉蠱分去了部分精力。
雖說他也不想將精力太過分散,但想要完全避開就能坐享其成,也不可能。
縱使如此,因嚴于律己,外加手上如今有資源了,不像曾經那么窘迫,大把靈石狠砸下去,他的三元聚靈功也已完成了三分之一的進度。
只要靈石資源跟得上用以布置奪靈陣,三個月后即可突破到練氣四重,屆時也算是練氣中層修士了。
在金字坊中,練氣四重以上的修士,算上徐寧也不過只有四人罷了。
除此之外,馭器術和木遁術,都已提升到了精通的層次。
神行術則因為初學沒多久,只是修煉到入門。
大師級煉蠱術更是幾乎毫無動彈,凡蠱煉得再多,也難以構成質變。
在這些道法中,唯有一階二級的木遁術提升,為他增加了五年壽元,其他術法因存在重疊,并未提升壽元,陳登鳴的壽元大限也因此達到了222年之多。
“再等等,再安穩修煉一個月,拿到第二波蠱物分紅的收入,暗坊也要開啟了,我淘到寶后,就可以撤了,不能卷入朱家和駱家的漩渦中。”
陳登鳴微微閉目,收攝心神,身軀緊隨著變為二指禪的姿勢,保持這種狀態繼續修行。
可以看到,他僅憑兩根手指支撐起整個身軀,全身肌肉都擰成了鋼絲般,在皮膚下浮現出線條,精氣神完全集中,整個身體微微震顫,靈氣不斷灌入體內,毛孔開始泌出細密汗珠。
...
很快又是五天過去,天氣逐漸進入凜冬.
氣溫驟降,愈發寒冷。
駱家和朱家的關系比氣溫降得還快。
至少超出了陳登鳴的預料。
這說明駱家和羅家的婚約是徹底泡湯了,可以想象羅家那位男修的怨怒。
陳登鳴曾經看過類似情節的小說,看時只當笑料,但如今這情節真的發生,只覺得自己怕是個笑料。
筑基失敗加上被退婚,那羅家男修如今真的很痛。
羅家一痛,駱家就要付出一定代價,朱家也就再無顧忌,最終最痛的還是他們這幫夾在幾股大勢力之間的小散修。
所以,陳登鳴內心是很不想跟著那位男修一起痛的。
最近,朱家已肆無忌憚,決定拿回曾經失去的資源點,雙方家族修士直接就在秘銅礦區交上手了。
那處銅礦,這些年一直由駱家占據,每日有修士看守,結果這次朱家突襲,駱家還吃了點兒小虧,秘銅礦區險些失守。
消息傳出后,聚集地內人心惶惶,氛圍緊張。
鐵林堂和化雨門這兩股由朱家一手扶持起來的狗腿勢力,狗仗人勢,愈發囂張,甚至出手直接強搶了一些勢力的生意和資源,其中也包括金字坊罩的蠱物生意。
這自是惹得徐寧大動肝火,卻也暫時沒有妄動,似得到了背后駱家那位的什么指示。
陳登鳴直接低調得連煉蠱場也不去了。
別說叫什么陳首座了,叫陳天王老子也不行。
一個月幾十塊下品靈石,玩什么命啊?
他安心茍在自己那兩進的小宅院內修煉。
整個院子四周院墻上,都被蔣強布有陣旗,四下靈光閃爍,安寧整潔,花木飄香,整一個典雅幽靜無人能窺探的私密場所。
…
這一日。
院門敲響。
陳登鳴確認來人身份后,掐訣施法,霎時庭院院墻上插著的陣旗飄展,一股靈氣散開。
“吱”地一聲院門打開,一層淡淡靈光一閃即逝。
“陳哥。”
門后出現一道高大瘦削的人影,對進門的陳登鳴恭敬行禮,而后便進屋開始檢修陣盤。
陳登鳴跟在其身旁,淡淡道,“強子,怎么樣,突破練氣三重有多少把握?”
這進入院內的人,赫然乃是陳登鳴一個多月前收的手下——蔣強。
整個院落的防護示警陣法,也是由蔣強所布置的三才守關陣。
有這防護陣法在,陳登鳴夜里才敢安心修煉。
否則也唯恐會有那股勢力的修士不講規矩,來強行擄走他去煉蠱。
故而對這名手下,陳登鳴頗為器重,常在自己離開宅院之時,邀對方前來宅院看守檢修陣法之余,安心修煉。
畢竟這城中的宅院,靈氣比野外或棚戶區,可是強不少的。
且蔣強乃是火系靈根,每當陳登鳴在宅院內以奪靈陣修煉完后,院子中所剩余的水火土三系靈氣頗多,蔣強修煉起來非但省事,二者也不沖突。
“陳哥,我感覺應該也差不多了,未來半個月到一個月,差不多能突破。”
蔣強一邊檢修陣盤和陣旗,一邊恭敬回應。
對于陳登鳴的器重和幫助,他很感激,甘心為陳登鳴做事賣命。
“那就好,近來委實不太平,你成練氣三重之后,我們才更能相互守望,你去吧,突破后咱們再聯系。”
陳登鳴說著,扔給蔣強三塊下品靈石。
這算是工錢,也算是培養蔣強的資金。
關系的維持,都是相互的,蔣強賣力為他煉制陣法,陳登鳴自然也不會小氣。
“好的陳哥!其實你也不用給我這么多靈石,上次給的我還沒用完……”
蔣強不好意思收起靈石,倏然又遲疑道,“陳哥,有件事不知是不是我多疑,還是要提醒你。”
“哦?”陳登鳴訝然,“何事?”
蔣強皺眉道,“我在兩名懸賞修士口中聽到一些消息,好像是說你們金字坊有意與商盟結盟,開拓景繡坊那邊的市場,要不了多久,就會運一批貨過去,一些懸賞修士對此很眼饞......”
陳登鳴心中一動,“這消息你從懸賞修士的口中聽到的?他們長什么樣子?”
蔣強苦笑,“陳哥,懸賞修士們每次聚會交流訊息,各個都很謹慎,大家都仇敵不少,像我更是通緝犯,之前要不是伱指示我混進這個群體,我都不敢的,哪兒會露真容?”
“嗯......”
陳登鳴微微頷首,見蔣強已修好陣盤,道,“我知道了,你去吧,待在聚集地外那處安全點,有事我會再聯系你。”
蔣強點頭,拉下斗篷兜帽,從后門迅速離去。
“金字坊和商盟結盟開拓景繡坊市場的消息,目前只有雙方中高層知曉......最近受朱家和駱家的影響,計劃都還未定下,竟然傳到了懸賞修士的耳中......”
陳登鳴在院子內踱步思索,眼神閃爍冷芒。
從蔣強口中不難聽出,是有懸賞修士竟對兩家共同出的那批貨起了心思。
這簡直是膽大包天。
哪怕懸賞修士們也都是亡命徒,但敢打金字坊和商盟這兩家的主意,已不是亡命徒那么簡單的事了,只怕是……
而且,他們從哪兒弄來的消息?
“前幾天,徐寧再次令我隨商隊去往景繡坊,我還是推脫拒絕了……這個計劃除了我,還有誰能去?”
陳登鳴眉峰隆起,背負雙手,看向冬日仿佛緊緊裹住了一切的銀灰色天幕,愈發有種感覺,山雨欲來,很可能將要變天。
他現在要么繼續選擇安逸待在聚集地內,守著眼下的資產。
在變天的那一刻也被卷入麻煩中。
要么就只有,立即果斷撤走,放棄煉蠱場即將產生的下一批收益,見好就抽身。
…
每臨大事有靜氣。
“遇急事要緩,遇大事要靜,遇難事要變,遇順事要斂……”
陳登鳴慢慢凝神靜氣。
他熟讀諸多謀策書籍,更有上百年的經驗傍身,知曉此時臨到選擇,急不得。
越急越容易選錯。
當下換下身上衣物,在庭院內對竹林中的篾片蠱修剪了一番。
又來到小花園內,挖開泥土,觀察其中毒素已完全浸入的靈石蠱,微微頷首。
旋即立在院中,施展一個神行術,開始練功。
練功時,他的腦子更加清醒。
身法越急,腦子越冷靜。
…
嗖——
他身形迅速如風般在院子中快速移動,帶起的勁風卷起院內的草葉紛飛,聲勢不俗。
約莫過了三盞茶的時間,他的速度才放緩下來。
目前入門級的神行術,僅能為他身法增速一倍左右。
但縱使如此,效果也已非常可觀。
畢竟他本身的身法速度便快逾飆風,踏雪無痕,在練氣三重以靈氣催動便可做到一息跨越二十多丈的距離。
施展神行術后,他已可做到一息跨越五十丈的距離,堪稱翩若驚鴻,宛若游龍,尋常練氣三重的修士在戰斗時,面對他這種速度,只能絕望。
練過幾次神行術后,陳登鳴的靈氣損耗了兩成左右。
他身形一動,宛如一陣風“伏”地凌空踏步,衣袂飄飛,掠至院中寒潭旁。
目光如電鎖定了潭水中的一把造型古拙簡約的闊口大刀。
這赫然是在四虎法器鋪定制的那把中階法器大刀——冰靈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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