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那滿身鱗片的詭異妖魔探入陳登鳴帳篷內的剎那。
陳登鳴也驟地從迷夢狀態中掙脫,他心意如刀,剎那間睜開雙眼,宛如黑暗中打了兩個閃燈,凌厲的目光伴隨神識,剎那鎖定鉆入帳篷內的妖魔。
二者四目交投,一個雙目凝結冰寒,一個則是森然殘忍。
剎那如電光相擊。
“肟!”
古怪妖魔驟地張開猙獰丑陋的大口,滿口森然獠牙還拉出絲絲惡心的黏液,發出難聽低吼,一股鬼神難測的氣流,從其體內猛地爆發而出。
霎時,整個帳篷都陡然陰冷森寒,令人感到如墜冰窟,身軀血液似都要凍僵。
在這剎那間,妖魔已是順勢沖出,利爪森森如刀劍,直掏向陳登鳴心窩。
但在這瞬間,一股血煞氣驀地從帳篷內浮現。
妖魔慘碧眼瞳中驟然閃過驚愕,還沒反應過來。
刀光一閃,一道凌冽無匹的刀氣伴隨驚人刀意,化作一道寒芒,從妖魔攫來的雙爪間閃電劃入,角度一轉,直刺眉心!
刺法本為刀之本,追魂索命不由人。前刺上刺奔喉腹,弧形側刺覓腎心。
“嗆”地一聲暴響!
帳篷內仿佛有一道驚雷炸開,光芒璀璨的刀氣與妖魔散發的氣息碰撞,直接將整個帳篷都轟炸至四分五裂。
妖魔的身軀霎時被轟飛了出去,狠狠砸在后方樹叢,喀拉拉將大片樹枝折斷,倒地的剎那,頭顱眉心已出現一個刀口。
一點鮮血才滲出,整個頭顱便承受不住腦內肆虐靈氣,轟地炸開,紅的綠的熱的,傾灑四射。
原地,帳篷碎裂處,陳登鳴飄身而起,靜若山岳,目中靈威劇盛,極其強橫的筑基靈威從他身上擴散開來,覆蓋全場。
這時,另一個帳篷內,也同時爆發驚怒交加的吼聲與強橫靈威。
‘嘭’地一聲,一道瘦削的穿著衣物的熟悉身影,霎時被沛然火光轟出,狠狠砸落在地的剎那,已是燒成了一個火人。
陳登鳴目光一凝,驟然分辨出,這火光內的人,竟是一直隨行的修仙家族修士中的一位。
但此刻,這修士被關樂的符箓火炎龍擊中后,竟仍在火焰中詭笑,從地上爬起,似完全不在意身上燃燒的烈焰,發出礫礫怪笑,狀極恐怖。
仔細一看,其臉上身上竟已長出不少瘆人的鱗片。
“附身!?”
陳登鳴目光一沉,他立即低喝一聲,“關道友,沒事吧?”
“沒事.啊!”
關樂勉強發出聲音后痛呼一聲,嗖地沖出帳篷,一手捂住仍在流血的胸口,面色難看而后怕,盯著對面火焰中厲笑的修士,低罵。
“孽畜!”
他身前此時已召出宛如金鐘般的防御法器防護,緊張沖著陳登鳴感激道,“多虧陳師弟你方才突然制造出動靜,破了我剛剛所中的邪祟狀態,否則我可就要慘遭妖魔毒爪了.”
陳登鳴心里翻個白眼,暗道早提醒你了。
這時,道道低吼聲伴隨陰森的氣息,從周遭山林和幾個帳篷內躥出。
一股淡淡的灰黑色迷霧在山林中擴散開來,人影綽綽。
有渾身長滿紅毛如僵尸般的妖魔,也有渾身鱗片森然的詭怪。
還有一些從帳篷內爬出的,則赫然正是這些天隨行的修仙家族之人。
這些妖魔各個眼神散發著森冷詭異的森然光澤,充滿惡意的死死盯著陳登鳴,目光在黑暗中令人心悸。
“怪不得這些時日我察覺到了威脅就在附近,卻始終找不到源頭,原來源頭就在于身邊這些修士.”
陳登鳴眼神冰冷。
他隨手一招,霎時刀光一閃,神變刀正欲電射向火焰中的妖魔。
那火焰中的修士身影卻突然自行‘撲到’在地。
一道暗影則脫離火焰中的修士,一閃而過,剎那就要鉆入附近帳篷內,找人附體。
“放肆!”
陳登鳴早有預料,右手掐訣的剎那,照心破妄鏡陡出。
一道鏡光驟地一閃,宛如一道耀眼的驚人的閃光沖破黑暗,在霧氣中劃出一條裂口,瞬間命中那道黑影。
“啊——”
黑影一聲慘叫,霎時被這鏡光打得四分五裂,化作的能量還未散開,便被陳登鳴召出的伏靈瓶瓶口噴出的一股氣流卷走,吸入瓶中。
這電光火石之間的驚變,完全出人意料,落在所有人眼中,幾乎就是黑影才一閃,陳登鳴便打出一道驚人寶光,而后戰斗就結束了。
“陳師弟?”
關樂瞪大雙眼,腦海中不由再度冒出曾經那個傳聞——‘長春派新晉筑基擊敗西域魔修血鬼道人’。
之前一直以為是夸大其詞,現在看,難道小丑竟是他自己。
“吼——”
就在這時,周遭其他妖魔也反應了過來,紛紛齜出獠牙,狂喝間憑借強橫的肉身和利爪廝殺,沖向陳登鳴。
而被妖魔占據身體的那些修士,則竟是祭出法器,或以符箓攻殺向陳登鳴二人。
陳登鳴冷哼之間,一指點出,神變刀當空一變,驟地分化出千百刀刃,隨其一指,瞬間如密密麻麻千百閃電,分三股沖擊在撲殺而來的三頭妖魔身上。
還不待這三頭妖魔反撲,陳登鳴雙袖一翻,雙目中靈光劇盛,頭發飛舞。
神通·游氣化金!
三團刀刃伴隨瞬間蜂擁而至的金屬洪流,將三頭妖魔淹沒覆蓋,剎那絞殺成三團絢爛的血花。
就在此時,又有道道黑影伴隨法器襲至,關樂那邊也已爆發戰斗轟鳴。
陳登鳴雙目金光一閃,靜立原地不動,雙掌合什的剎那,額頭、胸腹三處位置靈光一閃。
陽光三現!
體內靈元如金水蕩漾,徹底調動!
四面八方霎時有大片金系靈氣如潮水般涌來。
一股無匹璀璨的金光從他體外剎那凝結,構成三道銅墻鐵壁般的金色壁壘,呈三角狀將自身庇護在內。
“鐺——”
“鏗!——”
“鐺鐺!”
四周道道襲來的法器、法術以及妖獸利爪,皆被金光抵擋在外。
但就在這閃瞬之間,其中一頭妖魔倏然猙獰一笑,探出的利爪之間驟地浮現黑色妖火,充滿強烈的危險氣息。
這利爪狠狠向前一抓,一面金色壁壘便剎那崩裂,大片黑色妖火霎時向內部的陳登鳴侵襲而去。
筑基妖魔!竟是潛藏在一眾妖魔群中!
“陳師弟!”
另一側才解決一頭妖魔的關樂駭然大喝。
洶!——
黑色妖火瞬息就將陳登鳴吞噬。
但聽‘吧嗒’一聲脆響。
一截木頭在黑色妖火中被焚燒吞噬。
妖魔登時色變,充滿綠意的眼瞳光芒大盛,就要后撤。
但在這瞬間,磅礴金系靈氣瞬間聚攏,驟地化作一只金光閃閃的大手,捏爆空氣,瞬間抓住妖魔逃竄不及的一只腳踝,而后狠狠向地面摔下。
‘嘭’地一聲!
地面巨震,蕩開一圈強烈的氣勁沖擊波,掀走煙塵。
一大口鮮血從妖魔猙獰的大口中噴出,幾乎還夾雜著內臟碎片,整個腦袋都是嗡嗡發暈,七竅流血。
模糊的意識令它霎時察覺到極其致命的危險,本能的抬起雙爪交叉向胸口。
下一瞬!
上方空氣劇烈震蕩!
一只金光閃閃的大腳驀地落下,摧枯拉朽,成噸成噸的重壓狠狠碾下,地面隨著妖魔身軀直接踩爆!
一聲骨骼爆碎的瘆人聲響傳開,大片泥土被踩踏得崩裂四散。
但幾乎同時,一道龐大黑影驀地從地面中躥出,又要躥入另一頭妖魔的體內。
“嗯?”
三十丈外,陳登鳴身形佇立在一株大樹的枝干上,見狀立即調轉照心破妄鏡。
一道青白色鏡光剎那落在那黑影之上。
寶鏡當空照膽寒,妖魔鬼怪盡摧殘。
霎時那黑影直接被定在半空,掙扎扭動,發出凄厲慘叫,渾身冒著滾滾濃煙,逐漸形成一張猙獰的巨大鬼臉飄浮半空。
陳登明面色驟地漲紅,身前照心破妄鏡嗡鳴劇烈震顫搖晃,他立即加大靈氣輸送。
“吼!——”
這時,其他妖魔和修士紛紛沖著陳登明怒喝,就欲沖殺向陳登鳴。
兩只金色大手突然出現,狠狠一砸,地面巨震,兩只妖魔直接被搗成肉糜。
霎時兩道黑影飛出。
關樂及時趕到,一聲呵斥,身前兩張符箓一閃,化作藍色閃電疾馳而過,劈中黑影,剎那炸碎成電弧崩散。
轟——
金罡靈尊龐大的身軀擋在陳登鳴身前,直接將妖魔附體修士的道道法器和法術擋了下來,巨大的鐵拳出擊,宛如一個碩大石碾子滾動。
‘嘭’地一下地面如波浪般起伏,又有兩名敵手慘死。
在關樂與金罡靈尊的護持下,一眾不過練氣期的妖魔很快如秋風掃落葉,盡數被滅。
然而,照心破妄鏡所罩定的白光之中,那筑基妖魔卻逐漸掙扎著小半個黑影脫離了白光范圍。
陳登鳴額頭滿是汗珠,又要維持金罡靈尊,又要困住筑基妖魔,他的體內靈元已是快要見底,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關樂及時發現不妥,立即再度驅動幾道青雷破邪符箓,打向筑基妖魔。
矗轟!——
宛如一串沉雷當空炸開,妖魔被瞬間擊中,發出一聲凄厲慘叫,黑影在青色雷光中似磷光般閃了閃,突然爆炸開來,化作無數道黑影四散。
當場就有不少黑影成濃煙,消弭在了照心破妄鏡光芒下。
卻還有一團較大的黑影發了瘋的魔鬼,狂暴地撲向關樂。
“孽畜!”
關樂怒喝,調動身前金色長劍,金光一閃,好似半空劃過一道洋火,霎時撕裂了黑影。
大片散開的黑色迷霧從關樂身前掠過。
他面色一黑,雙眼閃過片刻如陷入迷夢般的迷茫,旋即又浮現血色,強自鎮定了下來。
“關師兄,沒事吧?”
陳登鳴的聲音遠遠傳來。
關樂定了定神,立即回應,“沒事兒,就是法力透支了,這幫畜生,還真是難纏”
“呼——”
樹上,陳登鳴長吐一口氣,感受到陰冷森然的妖魔氣消失一空,山林間的灰黑色迷霧也快速消散,逐漸顯露出繁星點點的夜空,壓抑的心情也變好了不少。
“道、道友.你沒事吧?”
小陣靈的聲音隱約從魂屋內傳出。
“無礙!”
陳登鳴傳遞過去一道心念,旋即反應過來,立即催動伏靈瓶,開始收集周遭空氣中被擊潰的靈體力量碎片。
與此同時,他迅速掠下樹梢,去查探帳篷內的眾多弟子狀況。
“嗷——”
黑云豹這時也搖晃著腦袋從地上爬起,一副茫然無知的模樣。
帳篷內,陸續有弟子蘇醒過來。
筑基妖魔死后,其制造的宛如夢魘般的詭異效果,在迅速消退。
倏然,一聲驚呼傳來。
陳登鳴臉色一變,立即來到一個帳篷前。
掀開帳篷一看,一股血腥氣便撲面而來。
但見帳篷內的地上,一名女弟子已被開膛剖肚,腸子被拉了出來,另一名無礙的弟子則癱軟在地,神色萬分驚恐。
“該死!”
陳登鳴臉色難看,立即去查看其他帳篷。
在其中一處帳篷內,發現了樂悅這位師侄。
這帳篷顯然也已被妖魔光臨,但帳篷內的人包括樂悅都安然無恙。
幾張符箓的灰燼灑落在帳篷內,顯然樂悅之前是使用了驅邪類的符箓才歇息,故而并未中招。
陳登鳴心中稍慰,知道這師侄算是聽進去了他的話,還順帶保護了身旁其他弟子。
他迅速去查看其他弟子的狀況。
一炷香后。
山林內燈火通明。
一種壓抑恐慌的氛圍伴隨不少低低啜泣的聲音,在山林間傳蕩開。
數十名長春派弟子神色驚恐、痛苦、后怕的盯著地上堆積的十幾具同伴尸體。
幾乎都是被開膛破肚,一如四天前他們來時看到的那尸堆一模一樣。
有人忍受不了朋友身死,怒吼著催動法器襲向一旁的妖魔尸體。
關樂眉頭一皺,正要呵斥。
陳登鳴抬手制止,淡淡道,“關師兄,讓他們發泄出來吧,否則只怕日后也會心中有陰影。”
關樂眉頭隆起,旋即又舒展開,看向陳登鳴臉上露出了笑容,想要抬手作揖,結果牽動左腹傷勢,唯有尷尬吹捧笑道。
“此次多虧陳師弟伱大發神威,否則就連師兄我也要著了這些孽畜道剛剛那頭筑基妖魔,應該是來自傳聞中的西域魔國夢魘國。
可惡啊,如果我們提前就能得到情報,知曉是夢魘國的妖魔,也能早有防備,豈會如此?”
話語說到最后,關樂也是神色一陣后怕,低頭看向腹部傷口。
要是之前陳登鳴制造出的大動靜慢了一步,或者并未破壞筑基妖魔制造的夢魘環境,可能他就真的是要飲恨了。
“夢魘國?”
陳登鳴還是首次聽說這種國度,感慨自己回頭還是要多瀏覽一些四域的具體勢力劃分的書籍。
關樂頷首介紹道,“據聞夢魘國君曾經也是正道人士,只是因情墮入魔道,自此化身夢魘,依靠一種異寶,吸收人恐懼的力量化為自身妖魔之力,這種力量,還能賦予他的國民
剛剛那筑基妖魔,顯然是被賜予了夢魘能力的,還好這類妖魔也只擅長帶人入夢,夢魘被破后,其正面作戰能力不”
關樂話語一頓,瞥了一眼陳登鳴,覺得說不強,也不妥。
因為剛剛妖魔表現出的正面戰斗能力也很強,只是剛好被陳登鳴更兇猛的金罡靈尊克制了而已,唯有道。
“他的正面作戰能力,不算太強。”
陳登鳴凝重頷首,“的確,這種筑基妖魔,可能只是恰好最弱的一個,下次再遇見,就得更加小心謹慎了。”
關樂一時語塞,臉上笑容有些僵硬。
他也就只是說說,自己這實力過分強卻又過分謹慎的師弟,這還當真了?
剛剛那妖魔,怎么說也不算是弱的了。
現在他對陳登鳴是徹底服氣了,同時懊悔自己之前為何沒聽進去這師弟的提醒勸阻,否則可能也不會導致這么多弟子慘死。
如今這么多弟子慘死,他也要負很大的責任,回到門派后,肯定要遭受嚴懲。
若是換作以前,他可能還會攔住陳登鳴,請求其銷毀音影珠內記錄的訊息。
可到了現在,他反而不想開口了,倒是想坦然承受,非但能讓自己心里的罪孽感消減許多,也算是一個人扛下責任,不將這陳師弟牽連進來,畢竟對方也算救了他一命。
時間流逝,很快夜盡天明。
收斂了諸多死去弟子的尸體后,陳登鳴和關樂便決定先帶諸多弟子回宗休整一番。
不過在回去之前,二人還是乘搭靈舟,去了一趟附近的修仙家族張家,查探這家族內的修士中是否還有妖魔潛伏。
之前便是這些家族的修士已被夢魘國的邪祟附體操控,在第五天眾人警戒心最低的時候才出手,險些將眾人團滅。
若是還有夢魘國的妖魔邪祟潛伏在張家,也是禍患。
然而陳登鳴和關樂一番仔細搜查,還以照心破妄鏡一個個照去,卻也并未發現有妖魔潛伏。
“看來潛伏的妖魔就只有那些了,他們想獵殺了我們之后,離開張家修士的軀體,附體在一些被控制的弟子身上?或是直接附體在我們身上,而后混進宗門中?”
陳登鳴和關樂二人這么議論一番,頓時都不寒而栗。
這夢魘國的妖魔,簡直是防不勝防啊,還好是已經被他們消滅了。
目前也并未再發現其他處還有類似妖魔。
像李岳他們擊殺的,也都是肉身力量強橫的血煞類妖魔。
查明張家的狀況而后,二人沒有再逗留,立即帶著一眾弟子返回門派休整。
陳登鳴直到返回自己的洞府,才逐漸放松。
立即驅動照心破妄鏡,給自己來了個全方位的驅邪,確定徹底無礙,他才將心放下來。
回想之前與這些妖魔的戰斗,自己身處夢魘的迷夢中,之所以能快速掙脫出來,主要也是他心境強大,至虛極,守靜篤,靈臺清明,否則都未必能強行擺脫迷夢,那筑基妖魔確實厲害。
而除此之外,昔日他與血鬼道人控制的血妖戰斗經歷,還有昨日被那妖魔陰冷魔氣沖襲時的經歷,也不由一一浮現在腦海,陳登鳴不由目露思索之芒,想到自己的另一個優勢。
“看來,我修煉出的血煞氣,令我對妖魔的血煞氣和魔氣產生了很大的抗性啊。
否則,無論是與血妖作戰時,還是與那夢魘妖魔作戰時,我都會被它們的血煞氣和魔氣沖擊心神,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可若是日后遭遇更強的妖魔呢?抗性還能否奏效?這血煞氣,有大用還得繼續提升啊.”
陳登鳴思忖著,走出洞府,目光驟地落在黑云豹身上。
黑云豹正悠閑趴著喝靈泉,驟然后背一涼,一陣寒意從尾椎竄上腦門,險些一口泉水嗆到,立即回頭。
“黑子,最近吃得好喝得好吧?主子我待你還不錯吧?”
陳登鳴語氣帶笑,聲音柔和
妖魔鬼道盡消除,鏡破天心月滿梳。
我自靈臺澄似水,何須更覓玉蟾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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