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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連偌大的反攻修士聯盟都搜集不到的巨鹿法袍袍衣,竟是就躺在妙音宗祖師施怡音的埋骨之地。
莫非當年的巨鹿道君與這位妙音宗化神有過什么特殊的邂逅?
陳登鳴此時也已從人心殿內被這種突發狀況驚動,浮想諸多。
不過這種上千年前的八卦,他也就打心底過一過,沒有太多線索和根據,也懶得去多深思。
找到了巨鹿法袍的上衣,這無疑是一件好事。
一套完整的化神法袍,乃是五階至寶。
用料珍稀,煉制更是極難,比不上道器,卻也絕對是任何擁有道力或是元嬰圓滿的修士夢寐以求的寶物。
他當即讓香火分身速命隋敬實將法袍以及其他諸物收集起來。
施怡音的遺物中,除了巨鹿法袍外,還有他并不陌生的大眼珠子一顆。
其他均是尸骸、廢丹之類的雜物。域名.99biqu。om
不過倒是有些并未損毀的玉簡,陳登鳴比較感興趣。
施怡音曾經乃是人仙道統的神道傳承者,盡管中道夭折,卻也說不定會將一些有關神道的感悟心得記錄在玉簡當中。
趁著香火分身整理施怡音的遺物之時。
陳登鳴也迅速收工。
經過兩個月內連番八次進入人心殿內吸收傳承之力修行,他也終于將所有自殿頂飄下來的‘仙氣’以及道文都吸收一空。
但縱是如此,也并未突破到元嬰中期。
“三萬六千個穴竅內,有近三分之一修煉出了元嬰之力,這一次接受傳承之力,算是為我省卻了二十年左右的修行苦功.”
人心殿內,陳登鳴觀察面板,作出判斷。
面板中,《天仙訣》的熟練度已達到了初期12304點的程度。
距離跨入中期,若是正常按部就班的修行,還需要每日不間斷的苦修四十多年的時間。
陳登鳴環顧周遭大殿墻壁銀光閃爍的道文,又仰頭望向人心殿頂穹的道石。
原本殿頂周遭宛如漫天銀色繁星般的道文,已均被他吸收進了識海之中。
如今殿頂僅有道石向下飄下來陣陣銀輝,其中還氤氳著大量‘仙氣’,卻不再飄落下來。
之前他已嘗試過,無法強行撼動道石吸出其中的仙氣。
不過隨著他慢慢煉化人仙道文,也是逐漸明悟。
只需他將目前吸收的諸多道文悉數煉化,道石內便會再次涌出仙氣。
而周遭墻壁上的道文屆時也會紛紛涌來。
“傳承是依照我的心靈境界以及對道力的掌握程度來給予的,倒是與天壽殿依照實力境界給予道力傳承差不多.幾乎是大同小異。”
人仙道統的傳承是直接給予傳承者仙力以及道力,提升修為。
天仙道統的傳承則是給予傳承者道力以及天時修煉環境,加快修行速度,至少天壽一道是如此。
要說優劣,當然是前者更好,屬于直接給予。
后者還需要在天時環境中加快時速,損耗壽元去修行。
不過前者則對道統悟性的要求更高。
并非實力境界達到,就可得到傳承之力。
而是根據對道統的理解程度來賜予。
陳登鳴收攝心靈,默默感應識海深處已宛如一條銀河般璀璨的人仙道力。
在這流淌的道力中,數百枚道文如魚鱗閃爍,載浮載沉。
在銀河上端,一團氤氳著青藍光暈的天仙道力,宛如青藍色的圓月般靜靜懸浮。
天仙道力只看體積和量,差了人仙道力足足數倍。
人仙道力內的道文若是悉數煉化,將會得到更多道力。
縱使如此,如今的人仙道力,也已超越了接受傳承前的兩倍左右。
如果說之前陳登鳴僅能維持在人仙古體的狀態中全力作戰一盞茶的時間。
那么現在,就已可堅持差不多接近一刻鐘。
這是擁有了更強的持久作戰能力。
處于人仙古體的狀態中,他就擁有相當于元嬰后期的戰力,甚至更強一線。
只要不遭遇專門克制肉身的元嬰強者,自保是綽綽有余的。
“爭取快速煉化這些道文,繼續吸收仙氣,跨入元嬰中期后。
希望能在元嬰圓滿這種老怪物手底下有保命實力”
心內閃過這個念頭,陳登鳴心神退出識海。
趁著還有心力盈余,心神延伸向后方一排排人心燈盞中的一座。
迅速探向燈盞中跳躍的火焰。
但見那火焰中,浮現出一張鮮活人臉——長春真人丘峰。
眼見這火焰微微波動,火焰中丘峰的面龐趨于穩定。
“看來是結束修煉了.”
陳登鳴松口氣,心神遂接觸過去。
早在兩個月前,他便打算通過心靈力量與丘峰接觸溝通,問詢對方所在何處。
但那時,對方的心火呈現圓形光暈,好似一個燈罩罩住心靈。
那是非常明顯的進了深層次的入定修煉狀態。
在那種狀態,他雖也可強行心神入侵,卻也太過無禮,也就沒有與對方進行聯系。
如今對方結束深層次的修煉狀態,正是合適的交流時機。
這是一處深不見底,巉巖突兀,流礫崩石的深谷。
谷口被淡淡白霧籠罩,白霧中無數細小如蚊蠅般的古怪生物在浮動。
谷底百草叢生,森森古木與低矮灌林相間,藤蔓纏繞。
一些藤曼之間,還纏著些慘白的白骨,預示著此地的不詳。
除了茂密的植木與湍急水流,這里再無其他任何大的生物,反倒是堆積滿了尸骨與新隆起的墳包,充滿詭異陰森的氣息。
長春真人丘峰以及長青門主成振偉二人,便被困于此地多年。
二人聯手,卻也僅能龜縮在勉強布置起了陣法的洞窟之內,難以逃離,甚至多年來也不敢進行太多的活動,唯有將一些宗門弟子的尸體埋葬后,默默修煉,積攢實力,以期脫困。
只因那谷口飄浮的白霧之中,存在成千上萬大名鼎鼎的冰云血蚊。
莫說是金丹修士,便是元嬰真君陷入其包圍之中,都可能飲恨而亡。
而這下方深澗之內,又有諸多凌波鬣,兇殘程度不在冰云血蚊之下。
再加之山谷之間的骸骨魔藤樹.
這深谷可謂是一片人間絕地,平日里看上去似毫不起眼,但任何進入其中的生靈,都已淪為骸骨。
距離當初應宗門要求前往計劃中的秘道探路,已是過去了數十載。
如今非但那當初的探路計劃失敗,連人都被困在這等絕地,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
“成師弟,多謝為我護法了。
這次鞏固之后,少則二十載,多則三十載,我便可正式化嬰,屆時,我們便可嘗試闖出這處樊籠了!”
洞窟之內,丘峰運功結束,長吐出一口濁氣,看向洞窟門口守候護法的成振偉,平靜道。
成振偉聞言苦笑道,“丘師兄,哪怕化嬰,我看都未必能闖過三大兇物中任何一種的攔截,更莫說是帶上我這個累贅。
屆時,還是你先逃吧,你逃出去后,若是還能找到宗內的幾位老祖,再來救我也不遲”
丘峰聞言皺了皺眉,卻唯有內心一嘆,不好再勸了。
對方說得也是有理。
即便化嬰,他也只有五成把握可逃出此地,再帶上對方,搞不好二人都得死。
若能逃出去一個,搬來救兵,那才是皆大歡喜。
如非此地窮山惡水,僅有一條一級靈脈,窮極一生都很難在這種地方結嬰,他都想修煉到元嬰再闖出去。
成振偉感嘆,“如今外面也不知道戰爭狀況如何了?
當初我們齊齊遭受五行劍宗以及北脊仙門的襲擊,且戰且逃之下,才誤入此地,偏離了昔日的秘道軌跡。
否則這些年若是宗門有人尋找,也應該能找到我們”
說到最后,成振偉再度苦笑搖頭。
他曾與丘峰、刑慧光較勁兒了一輩子。
哪怕分宗出去自立門戶,互相見面也是各稱門主、派主,絕不會喊一聲師兄弟那么親昵。
但這些年與丘峰二人被困于這絕地,互相之間較勁兒的那股氣也散了,隔閡也沒了。
反倒似是回到年輕時在宗門內一起修行的那段時光,那時均是意氣風發,相攜斬妖除魔,彼此稱師兄師弟。
如今到老來,卻又再度撿起了昔日的稱呼與情誼。
“丘師兄,你說這地方咱們當初是怎么沿著暗河稀里糊涂闖進來的?
這里到底是處于東域,還是西域?”
成振偉起身回頭詢問,卻發現丘峰眉頭隆起,神色充滿一種復雜的古怪,像是驚喜、震驚、凝重、錯愕等諸多神色交織,不由一怔。
“丘師兄?”
“是陳師弟,不.是,是道道子殿下。”
丘峰驚喜間目射精芒,看向訝然的成振偉,道。
“道子殿下正通過心神與我取得聯系。”
“道子殿下?”成振偉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陳登鳴?”
“不錯。他問我們在哪兒,我把我們這邊的情況告知了他。”
“這可是我們也不清楚,我們現在究竟在哪兒。
這地方很可能是昔日哪位前輩高人的坐化之地,進來就出不去了”
“我告訴了道子殿下我們曾經遇襲的地方,他會發動宗門力量來找我們的。”
丘峰說到最后,瘦削的面龐上也浮現出了振奮與紅潤。
數十年過去了。
他們始終難以與外界取得聯系。
這山谷地理風水特殊,似被高人布置了場域,神識根本無法穿透白霧傳出去多遠,且還有驚擾那冰云血蚊的風險。
有這三大兇物把關,逃也難逃出去。
當初他們一群人隨暗流進入這山谷之中,幾乎所有人都已葬身在了三大兇物的攻勢之中。
唯有他們二人實力夠強,才勉強逃過一劫,茍活至今。
如今陳登鳴聯系上了他們,總算是看到了一些脫困的希望。
否則也他們也唯有殊死一搏,最終若是死了,也唯有寄希望于神魂飄回宗門的長壽香內了。
但這種最后的退路,變故太大,未來重修回的希望卻很小。
人心殿內。
陳登鳴與丘峰心神溝通完,也是詫異萬分。
“這丘派主,竟然連自己都不知道現在處于何處?”
難怪這么多年,宗門中派出了七八次搜尋修士小隊,都沒能找到丘峰和成振偉等人的下落。
只能找到當初秘道附近似有斗法過的痕跡。
卻也不能判斷是丘峰等人與人交手,還是四域戰爭爆發時造成的狀況。
總之,這些當年去探索秘道的兩批人,仿佛就此人世間蒸發了。
原來這些人是遭到了襲擊后分散逃命之下,誤入了一片絕地,從此與外界失去聯系。
通過剛剛與丘峰的交流,他也基本清楚。
這些年這丘派主與成門主,是完全與世隔絕的狀態,不清楚外面爆發的戰爭已不再是四域戰爭那么簡單,而是涉及到了域外邪修。
對方也不清楚,如今他已是成了掌門,突破到了元嬰期。
不過這些消息,暫時他也沒有告知對方,還是先將對方找到再說。
“一處被布置了特殊場域,擁有三種兇物的絕地,每一種兇物都能威脅到如今金丹圓滿的丘峰和金丹后期的成振偉
這地方,不尋常啊”
陳登鳴再度心神侵入丘峰的心靈之間,在征得對方同意后,于對方心靈深處打下一顆心靈種子。
而后,又在成振偉的心靈之間如法炮制。
這二人不清楚自己所處位置,也不要緊。
他只需通過心火侵入二者的心靈深處,打下一道心神種子,就可依循著心靈間的冥冥感應找過去。
這種手段,若是用來搜尋敵人,除非實力相差太大,否則自是會遭到敵人反抗,較難奏效。
不過丘峰等人并不反抗,卻就容易得多。
片晌后。
丘峰和成振偉二人在洞窟內面面相覷,均是心頭冒出了疑惑與驚異。
“丘師兄,你說這道子殿下,如今是何等實力?”
成振偉忍不住還是先問出了聲。
丘峰遲疑道,“當初我們從宗門離開時,他是金丹中期的實力,如今數十載過去,看樣子.他應該是金丹圓滿了吧?
這修行速度,還真是快啊”
“金丹圓滿嗎?”
成振偉疑惑,瞅了眼丘峰,感覺不太像,嘟囔,“我怎么感覺像是更強的樣子?”
丘峰一時也不由沉默。
他們都能感覺到,心神中如被扎入了一顆釘子,并不好受,時不時就能感應到這顆釘子的存在,如鯁在喉。
甚至心神稍稍接觸,就感到了一股強烈得令心神戰栗的威壓。
金丹圓滿,似乎.應該是沒這么強吧。
這道子,不會已經是元嬰了吧?
二人互相大眼瞪小眼,而后看著彼此那胡須邋遢的模樣,齊齊笑了起來。
丘峰干咳一聲,想到可能即將脫困,心情也好不少,道,“道子殿下可能要不了多久,應該就帶人找過來了,我們這數十載不修邊幅,也該打理一下形象了。”
陳登鳴心神退出人心殿后,便聯系香火分身收拾完遺物,就沿著心靈中感應的位置搜尋過去。
暫時他還不能確定,丘峰和成振偉所處的位置是否在西南北三域。
因此本尊暫且按捺不動,讓香火分身去尋找位置。
若是處于東域內,而香火分身又無法解決,他本尊再出面不遲。
但如果這二人是在西南北三域,情況也就麻煩了。
他那一道前往三域探索的武仙分身,至今還處于蟄伏搜集情報的階段。
能感受到,越是深入三域中靠近域外邪修陣營的坊市或是仙城,那種壓抑排斥的危機感就越是強烈。
很顯然,一旦武仙分身接近域外邪修陣營繁華的地段,就會立即如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醒目,會迅速暴露,發生危險。
以這三域如今的嚴峻形勢,他絕對不可貿然親自前往。
因為他斗戰壽君陳白毛的名號,在域外邪修陣營已是如雷貫耳,惡名昭著,被列入了邪修陣營戰場的必殺榜單黑榜第三名。
排在他陳白毛前面的,就只有兩人,都是令域外邪修陣營高層恨得咬牙切齒之人。
一人是東方化遠,被域外邪修陣營視作最大的叛徒,近來更是因滅殺血神而引起巨大仇恨。
另一人則是長壽道君魯修成,因滅殺天晶道君、重創血神,更陰險偷襲重創多位道君,而被列為黑榜榜首。
一個元嬰,能被列入黑榜前三,與兩大化神并駕齊驅,不得不說,這黑榜確實黑得可以。
但只要想想斗戰壽君滅殺的諸多元嬰邪修的身份,不是魔門六道的正副殿主,就是三圣宮的圣子、長老。
這份極拉仇恨的戰績,也確實黑得不冤。
以至于如今陳登鳴再怎么蟄伏低調潛修,流傳在兩方修士陣營戰場上的傳說卻經久不散。
一天后。
香火分身獨自動身,依循著陳登鳴的心神種子感應,前往尋找丘峰以及成振偉二人。
陳登鳴則在長壽殿內接待來自反攻修士聯盟的特使。
著道童奉上香茗靈果后,那特使禮節性的品用一番,便客氣拿出記錄戰功的玉簡以及諸多物資清單,交由陳登鳴過目,無比恭謹道。
“陳前輩!您的戰功總計有三十二萬六千四百五十點,一級戰功權限三種、二級戰功權限兩種。
這清單內的各類靈材、靈寶、靈寵包括洞府靈脈、爐鼎亦或特殊需求,您都可提出兌換。”
陳登鳴滿意接過兩物以神識瀏覽,平淡笑道。
“我上次曾向左長老提出過,要兌換一門靈文記錄精良的氣遁術,不知物資內可有?”
特使恭謹含笑作揖道,“是有的,此術晚輩已是特地帶來,便是因陳前輩您曾親口提過。”
陳登鳴聞言頓喜,“如此甚好!”
氣遁術,乃是最為高明的遁法之一,亦是市場上絕難見到的遁法。
此遁術乃是上古已滅宗的一氣宗一氣真君所創。
施展此術,可遁入靈氣之中迅速前行,比五行遁法還要方便迅捷。
陳登鳴修行至今,也只見過兩個人修行施展過此術。
其一是映月宗太上老祖封青波。
其二便是已被他滅了的無情老魔陶天。
前者并無傳授贈予道法之意。
后者雖死于他手,奈何遺物中卻并無氣遁術,陳登鳴對此術早已垂涎已久,只是苦于一法難求。
如今身為長壽宗主,又立下諸多功勞,終于是從反攻修士聯盟中兌換到此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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