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未謀面卻是知己第一二六章未謀面卻是知己:、、、、、、、、、最新網址:ishuquge
暮冬天氣,彤云密布,朔風緊起,又紛紛揚揚下著滿天大雪,白茫茫長空皎潔,風凜凜爭看瑩凈,霧隱隱埋沒遙山。反復風翻絮粉,繽紛輕點林巒。蒼松髯發皓,拱星攢,珊瑚圓。輕柯渺漠,汀灘孤艇,獨釣雪漫漫。村墟情冷落,凄慘少欣歡。
李家道口村店!
幾間草舍銀迷,茅檐玉映,靜靜的坐落在水泊旁。周圍數十株光著枝椏的老樹。三五處小窗關閉。疏荊籬落,渾如膩粉輕鋪;黃土繞墻卻似鉛華布就。
千團柳絮飄簾幕,萬片鵝毛舞酒旗!
冬季客人非常稀少,酒保都閑得無事可干。外面大雪紛飛,今天傍晚時分卻來了個古怪的客人。
那人豹頭環眼,八尺身高,披著蓑衣戴著斗笠,挎著腰刀手提樸刀,頂著凜冽的風雪來到酒店吃酒。
到了店里靠著火爐脫下蓑衣,斗笠,卻仍戴著氈帽。要了兩三斤熟牛肉,兩角酒,一個人自飲自酌。胃口好接連切肉,若是這樣只能算是有點癖好。
關鍵是這人行為舉止與常人不同,吃飯總低著頭不說。身子背對著簾門,有意無意地斜著吃飯喝酒。
他自己可能不覺得!
酒店里的酒保越看越別扭,很想上去提醒一句歪了。
而且在此人好像不勝酒力,沒吃幾碗就嘴里呢喃不停。說什么先在京師做教頭,禁軍中每日六街三市游玩吃酒,如今卻落得這副田地,有家難奔,有國難投,受此寂寞,分明就是吃醉了酒發牢騷。
真是一個怪人!店里好幾個酒保都在心里暗自嘀咕。見對方嚷嚷著要筆墨紙硯,只能準備好送過去。
那個戴著氈帽的客人喝著酒,提筆在粉墻上刷刷點點。寫了一首詩,酒保見狀大驚,飛奔向里屋匯報。
“仗義是林沖,為人最樸忠。
江湖馳聞望,慷慨聚英雄。
身世悲浮梗,功名類轉蓬。
他年若得志,威鎮泰山東!”
這條大漢題罷詩,撇下筆,再取酒來,大笑豪飲之。放下空酒壇,向小二詢問路徑踉蹌著去了茅房。
當再次進入店中遇到酒保的時候低下頭,又拉了拉氈帽。鬼鬼祟祟猶如做賊似的坐下又吃了三四碗酒。當轉過頭粉墻之際楞住了,酒碗哐啷掉地。
因為在他之前寫的那首詩旁邊,嚴絲合縫的寫著。
天下英雄唯我夫,無端陋質竟妨渠。
人逢艷福天生妒,虎落平陽犬不如。
萬里流徒君善攝,千年寡室妾能居。
身無彩鳳雙飛翼,淚透蕭郎一紙書。
那條大漢呆呆地看著粉墻,眼眶不自覺地紅了。第一反應就是帶上斗笠蓑衣,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可是看著最后那一路詩句的時候,硬生生止住。
“哎呀,酒保,這是誰寫的?”他的問聲有些哽咽。
“客爺,這是我家掌柜寫的,人就在那。”
正擦抹桌安的酒保忙笑著回應,又指著旁邊的桌子。
大漢轉過頭時,只見一人頭戴深檐暖帽,身穿貂鼠皮襖,腳著一雙獐皮窄靿靴,身材長大,貌相魁宏,雙拳骨臉,三丫黃髯,坐在窗邊桌旁看雪。
此人這番模樣不是朱貴還能是誰?
戴氈帽的大漢不知,主動問:“不知這位兄長是?”
“在下姓朱單名一個貴字。”朱貴笑了笑,起身走來。突然一個加速把大漢劈腰揪住,說道:“你好生大膽!不日在滄州做下迷天大罪,卻在這里。見今官司出三千貫信賞錢捉你,卻是要怎的?”
那大漢驚道:“你道我是誰?”
朱貴笑道:“你敢說你不是林沖?”
那大漢道:“我自姓張。”
朱貴哈哈笑道:“你果然胡扯姓張啊!見今壁上寫下名字。你臉上刺著滄州金印,如何耍賴得過?”
“你真個要拿我?”
那條大漢摸住懷里的卸腕尖刀,泛紅的雙眼死死盯著朱貴。只要這廝敢點頭又或是大叫,他絕對會直接干掉對方,然后再尋其他路投奔水泊梁山。
因為他就是林沖,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先是被刺配到滄州牢陳虎營,接著又被人陷害差點被活活燒死。殺了仇人,可大軍草料場被燒掉只能逃亡。
“教頭切莫多想,拿你有什么好處?”朱貴察覺到林沖的舉動笑了,放開對方的衣領,拱手行了一禮:“小弟早就聽哥哥提及教頭大名,在此等候多時。”
林沖見到朱貴這副模樣,松了口氣也放下了刀。只是見對方這般禮遇有加,想不想搖搖頭,疑惑道:“哦,兄弟為何這般?在下可不識得王倫首領!”
“哼,胸無大志之輩,有什么本事做我朱貴的哥哥?”朱貴聽到王倫二字,臉上的笑意收斂變得冷漠。
這倒是讓林沖瞠目結舌,想問問究竟卻無法張口。
朱貴察覺到林沖的異狀,指著粉墻笑了笑:“兄長,那是我哥哥每每想到兄長遭遇,不勝唏噓。粉墻上的那首詩,就是根據尊夫人境遇所寫。”
“兄弟,不知是哪位?”林沖好奇忙問。
“在外多有不便,你跟我進來,到里面和你說話。”朱貴邀請林沖,接著熱情地挽著他來到后面一個水亭,叫酒保點起火來,和林沖施禮,對面坐下。
林沖把自己娘子放在心頭,不被提及還好,這有人提及,急不可耐地問:“朱貴兄弟,不知是誰?”
“其實兄長應該認得?”朱貴笑了笑。
“我認得?”林沖疑惑了,再次回想。
“大半年前東京城外,我家哥哥派人給你帶了話。”朱貴見林沖皺著眉滿是疑惑,笑著提點一句。
“什么?竟是晁天王?”林沖一聽蹦將起來,音量拔高。他如何會忘記在汴梁城外十里亭那一番話?如何會忘記兩個公差沿途折磨一遇到野豬林中加害?更不會忘記自己的好兄弟魯智深及時搭救!
他在滄州牢城營沒少聽各地囚徒議論山東天王的大名。名聲之廣,聲望之大絲毫不遜色滄州柴進。
怪不得眼下的朱貴是晁天王的人。
林沖思緒翻飛,坐下后問道:“敢問天王現在何處?”
“哥哥已經從江南返程,由于雪大耽擱,歸程并不清楚。”朱貴先是解釋了幾句,隨即話語一轉,神秘笑道:不過也猜到教頭會在雪夜投梁山路過此處。小店鎮是梁山的耳目,打探消息,引人上山。”
林沖聽著是心頭驚駭,只能想到可能是柴進書信往來:“天王如何得知此事,難道是柴大官人……”
“非也!兄長懂得些看相之術,所以才猜到這般。”朱貴覺得解釋不清楚,從懷中掏出兩封信。
“兄長,這是我哥哥前幾天派人送過來的,一看便知。”
林沖連忙接過信件拆開,第一封信上則是一首詩。
家有姣妻匹夫死,世無好友百身戕。
男兒臉刻黃金印,一笑心輕白虎堂。
高太尉頭耿魂夢,酒葫蘆頸系花槍。
天寒歲暮歸何處,涌血成詩噴土墻。
“哈哈哈,天寒歲暮歸何處,涌血成詩噴土墻。……”林沖好端端一條八尺漢子,此刻卻是淚如雨下。反反復復信上的最后一句詩句,凄涼,悲憤。
他卻是心中有些激動,也震撼世上竟然有這般懂得自己之人。把自己的恨把自己的怒看得如此透徹。此乃人生知己,定當生死相交,九死而無悔。
。“林教頭,你沒事吧?”朱貴見林沖這副模樣有些擔憂。作為外人,根本就體會不出那種際遇心酸。
“無妨!”林沖豪爽的大笑,接著又拆開第二封信。頓時笑聲就嘎然而止,眼睛瞪大,震驚浮現臉上。
信上到底寫了啥?卻見只有寥寥幾句話。
林沖兄弟怕人識破假稱張三,莫要怠慢,好生招待。林教師,幾次撞到南墻,可曾幡然醒悟否?為什么要怕?為什么要躲?為什么不拿槍扎他?
當沒有王法無能之時只能自救,只能用武力解決。大宋朝內憂外患,風雨飄搖之際,撐不了幾年的。晁某要為天下百姓開創盛世,兄弟,愿不愿入伙
“天王好氣魄!”林沖半晌才回過神來感慨,他如何不知道晁蓋最后的話,就是想起兵造反推翻宋朝。
“哈哈哈,教頭如何抉擇?”朱貴笑了。
林沖回想自己的過往經歷,咬牙切齒:“林某走投無路,落草為寇,想報仇雪恨便只能揭竿而起。”
“甚好。”朱貴笑著問道:“教頭可是投奔梁山而來?”
林沖點點頭,掏出書信道:“滄州橫海郡故友舉薦將來。”
“莫非柴進么?”
“正是,足下何以知之?”
“柴大官人名聲遠播,誰人不識?而且大首領王倫落難之時投奔柴大官人,這些年也多有書信往來。”
朱貴沒少聽晁蓋說過,見到信自是一眼便認出,隨即又是搖頭苦笑:“小弟估計這封信不太好使。”
“柴大官人的面子也不給?”林沖聲音有些不可置信。
“教頭,王首領心胸狹隘,豈能容得下教頭這種英雄好漢。不過我家哥哥晁蓋早就料到,也有對策。”
“哦,朱貴兄弟,能否詳細道來。”
“兄長派人送信,就是叮囑小弟千萬不可怠慢兄長。他王倫容不下人,我家哥哥愿跟教頭生死與共。兄長為人忠厚,名震寰海,將來必定會被重用。”
朱貴轉告晁蓋說的話,又叫酒保安排分例酒來相待。肥雞胖鴨,燒鵝炸魚,熟牛肉,上好美酒來相待。
兩個在水亭上邊吃邊聊,高談闊論,時而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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