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意味著杜康可以隨時自由地離開，暫停代班，然后又回來，繼續代班，自由度相當之高，也恰好符合杜康的心意。

不過，仔細想想，這除魔師……難道是真武大帝不樂意上班時需要做太多事情，所以專門搞出來的一個組織？

杜康想了想，發現這一點似乎能夠在邏輯上說得通。畢竟真武大帝的地位是有那個權力做這種事情的，誰也不好說他。最主要是，到了那種地位，一些小妖小魔，如果都要真武大帝哪怕是分身前去處理的話，也確實有些殺雞用宰牛刀的意思。

相反，將降妖除魔衛道這種事情，分配到這些有能力，有理想抱負的修行者身上，不僅能夠進一步培養他們降妖除魔的積極性，還能夠為以后的降妖除魔神仙做人才預備……這都不是一舉兩得了，這是一舉四得啊，好一個長遠又有效的計劃！

杜康嘖嘖稱嘆，只覺得巧妙無比。

“很好……那你這除魔師，可有什么印綬或信物在身，證明身份的同時，也可以查看各種妖魔之類的信息？”杜康詢問昊盛道。

這一點是杜康根據城隍、土地乃至山神的情況來推斷的，總得要有印，或者其他的信物才能夠聯系，溝通起來。不然，真像是古代普通人的那樣去城門口張榜公布信息或是安排人在各個地點的話，先不說效率低下，保密性也是個大問題。

“回公子的話，有信物，是一枚玉佩，因為我的等級還不夠高，據說如果降妖除魔的足夠多，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可以升級為印綬，我還差得遠。”

昊盛拿出一枚玉佩，遞給杜康，杜康接過之后，他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腦袋：“我給忘了，還有一個問題，為了以防玉佩遺失，被他人撿到，看到玉佩中的各種妖魔記載信息之后引發事故，這玉佩是綁定了我的靈力的，還得要解，解……嗯？？！”

昊盛說著說著聲音就開始逐漸變小，眼睛則是成反比的逐漸瞪大，最后面的一聲中更是充滿了驚訝與不敢置信。

“額……會不會是你記錯了？”

杜康看了看手中隨著他的靈力注入而亮起光芒，正式進入工作狀態，將各種信息呈現在他“眼前”的玉佩，感受著那暢通無阻的感覺，看向昊盛，為了避免打擊他的信心，想了一種可能，詢問道。

“這，這不可能啊，難道是壞了？太久沒用，所以壞掉了嗎？”昊盛喃喃著，看樣子是正在努力說服自己，而且卓有成效，“對，應該就是這樣……”

“我覺得倒不像是壞了，公子，可否給我試上一試？”燕赤霞開口。

杜康將玉佩遞給燕赤霞，燕赤霞嘗試著將靈力注入玉佩，然而這一次玉佩卻堅定地拒絕了燕赤霞的靈力，看上去很是忠貞不渝的樣子……如果忽略掉剛才杜康輕而易舉暢通無阻地進入并使用這一點的話。

誒，是不是哪里不太對勁？

“果然，不是玉佩的問題。”

燕赤霞將玉佩又遞回給杜康，對昊盛說道，“師兄，我都與你說過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總是將原因歸咎于外物上，有些時候就是人的差距，我們應該正視這種差距。”

杜康：“……”

你這是想氣死你師兄不償命啊燕赤霞！

以憐憫的眼神看了一眼昊盛，杜康果然發現他的眼神充滿了無奈，身上的魔氣也鼓蕩不休……

怎么總感覺昊盛變成這副模樣，有燕赤霞一大半的功勞呢？好像不是錯覺！

要是讓昊盛和燕赤霞長時間待在一起的話，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昊盛就會徹底入魔，無法扭轉了吧？這么看來的話，之前昊盛能夠堅持三年而不入魔，果然是有大心性之輩，難怪入魔之后還能保持本我而不徹底墮落……

“咳咳……即使是我，也曾經碰見過比不過的人，”杜康清咳兩聲，打圓場道，“燕赤霞說話雖然直了些，但本心是好的。”

杜康知道，自己能夠暢通無阻地以靈力進入玉佩，似乎并不是因為自己比燕赤霞和昊盛強，而是其他方面的原因……但關于這原因的具體，此時他是不知道的，只是記在心上，以后有機會自然能夠知曉。

“唉，公子所言極是。其實我也是知道的，但有些時候就是不太受得了。”昊盛嘆氣道。

“能夠理解。”杜康頗為同情地點點頭，如果換位思考一下的話，他估計也是頂不住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么之后就由我來為你代班，不必擔心被降級的問題了，你也盡快回到山門鞏固道心和修為……對了，你是要一個人回去嗎？”杜康又問。

“我會負責即刻送師兄回去，以防出現什么意外。”燕赤霞開口說道，“對了，如果公子是要之后從桂城去往重陽宮，那么路上應該會路過我等道觀所在之地，屆時可以前來做客。”

“哦？好啊，你們的道觀是在哪？叫什么名字？如果我路過，定然前去拜訪。”杜康瞬間便來了興趣。

燕赤霞此人只在聊齋志異中聶小倩一篇出現過，沒有過任何生辰年齡、師門傳承之類的記載，頗為神秘。而現在他還有這樣一個有趣的師兄，以及“算卦前半準后半反”這種能力的師父，杜康心里當然產生了好奇之心。

再者，算卦一直都是比較神秘的事情，杜康也想試試，看看能不能夠算出什么來。

“道觀選址無名之山，在襄陽隆中，師父說，等到公子抵達的時候，就自然知道道觀所在了。”燕赤霞回答道。

“你師父之前就已經算到我會去了？”杜康挑眉問道，不免有些震驚。

難道小說里面的橋段終于要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嗎？傳說中的卦仙，能夠算到每一步的那種？

“不是，是我將此件事情匯報給師父之后，師父交代我的。”燕赤霞老老實實地回答。

杜康：“……”

好像也說得過去……

怎么這卦仙忽然就有一種樸實無華的感覺了呢？

“那我到那的時候要怎么知道呢？你們的道觀很有名？”杜康好奇地問。

“我等道觀并不對外開放，所以基本很少有人知曉……”燕赤霞說道，“至于，屆時公子要如何知道，我也不清楚，但既然師父如此說了，肯定不會有錯。”

“好吧。”杜康點點頭，腦海中浮現多種可能，不由得對到時候的場面有所期待。

……

與此同時，山神像原本所處的那個山洞處，現任山神真言道人定真與前任鳥身獸頭山神在此碰面。

這算是山神新老接替的傳承儀式，得由前任山神把屬于他的山神像帶走，算是全乎面子問題。

“唉，怎么說也在這里待了這么多年，一下子要離開，還有些舍不得。”前任鳥身獸頭山神撫摸著自己的山神像，感慨道。

“謊言，”真言道人揮了揮手，像是要驅散那股臭味似的，“這么留戀，為何不留下來再工作一段時間？我看你的心都已經飛到度假去了！”

“咳咳，這不是客套一下……”

前任鳥身獸頭山神咳嗽兩聲，將自己的山神像縮小，塞入懷里，這段時間以來，他的修為已經恢復了一些，當然，這個恢復的程度是他嚴格把控的，也就是恢復到現在能夠正常使用一些手法術的程度，再之后嘛……不至于太過明目張膽的一點不動，但速度比不過蝸牛是肯定的。

“不知真言道長準備把山神像放在哪啊？”

“我是遲早，不對，過不了多久就要被調走的，沒有必要立什么山神像。”真言道人搖頭道，“你準備現在就走？”

“還有一件事，最后一件事，待我辦完就走。”前任鳥身獸頭山神說道，“這么多年，都要走了，山神像不好留，起碼也得讓我留個石刻什么的。

讓我想想，怎么寫得好看一點……”

說罷，他便開始在那巖壁上刻畫起來。

永樂六年，眾魔欲亂桂城，吾深感百姓不易，奮死抵抗……

真言道人面色扭曲。

不僅當著他的面說謊話，還把這謊話刻墻上！

想殺神了怎么辦？要是把他干掉的話，也就不用再當山神了吧？也就只是逃亡一路然后被抓回來連放假的時間都沒有而已……

好吧，那還是算了。

“你，給我寫點實話！”真言道人還是忍不住說道。

“這就寫，這就寫！”前任鳥身獸頭山神忙道，本來他還打算將自己的“功績”再“擴大”一些，但現在……識時務者為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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