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沒有管那些上級們因為他的這一身裝束和話語有怎樣的猜測和想法，而是已經集中精力放在了教學上，反正怎樣的猜測和行動都影響不了他，有足夠的底氣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又是在杜康馬甲的帶領之下，眾人踴躍發言。

有說靈氣就是炁，靈力就是元炁，法術就是調動炁的方式，這是學的道學；

有的引經據典，各種晦澀難懂言語，這是鉆研古籍的，道佛都有；

有的還說靈氣是一種特殊的，能夠被人體、萬物吸收的電磁波，靈力就是電磁波變換了一種存在形式，法術就是最初調動這種電磁波的方式，從而影響到現實……這是走的科學論，是同樣被帶動起來的徐行所說的。

“好，大家都各執己見，這是一種非常好的現象，因為對于一種未知事物就是要從多方面去看待，才能夠探討出更多的可能。”杜康點頭，“那么下面我來說一下，我對于這三種的看法。”

無論學員，還是那些正在臨時會議室里面的上級，頓時全都集中起注意力來。

學員們是因為來時領導的囑托和剛才見過的神奇手段，而上級們則是因為杜康那已經揭露出來一部分就已經足以震撼的身份……這樣一個幾乎已經能夠實錘為上古大能，問題就是不知道有多上古的大佬，對于這些東西究竟會有著怎樣的理解？

在所有人的期待當中，杜康開口。

“我比較喜歡用通俗易懂的說法來講述，所以，在我看來，靈氣就好比是自然界之中存在的各類能量之中的一種，風力、水力、火力、太陽能等。靈力，就是通過各種轉換方式，用它們發出來的‘電’。

這種時候，可以將人體看作一臺超自然的計算機，這臺計算機需要這種特殊的‘電’才能展開特殊功能模塊——編程。

法術，就是通過這臺計算機，在‘電’的驅動之下來編程，以此構造不同的程序。

程序完成之后，超自然的計算機，也就是人體，就能夠直接對現實產生不同的效果。”

一番言語下來，學員們瞪大眼睛，恍然大悟，一片諸如“哦”、“哇”、“還能這樣”之類的感嘆此起彼伏。

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見如此新穎的解釋……關鍵在于很容易就能夠聽懂！

其實很好理解，面對任何未知的事物，首先采取的態度應該都是慎重，更別說還是靈力復蘇這種和版本大更新無異的存在，和傳說中的神仙以及修行掛鉤……那肯定是怎么高大上怎么來。

從確定靈氣復蘇到正式開展研究，總共的時間到現在根本沒有多久，而第一步肯定是鉆研各種典籍，各種道教佛教乃至其他宗門的典籍肯定是第一步被匯總的，而眾所周知里面的記載基本都是玄之又玄，每個人都可能會有不同解讀的東西。

這些才剛剛接觸沒多久的學員，聽得云里霧里，不明所以，也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所以說，要這些學員給出一個直指本質的說明，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最為貼近的大概也就是最為大膽的徐行了，但也說得比較籠統。

而杜康不同。

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也是對于那些神仙、修行格外重視，看得很是高大上的，但直到他發現神仙不過是一群也要996，天天琢磨著怎么逃班、自己修行只需要掛機自動修煉、學習法術根本不需要經過任何努力，完全是上手就會，還可以自動完善并且隨心意加載MOD之后……

這么多因素加在一起，原本看得再高大上的東西也得變了。

所以，當說起教學的時候，杜康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自己唯一可以說是系統化學習過的東西——陣法。在跟著云霄學習的時候，杜康第一時間有了一種陣法就像是在編程序的感覺。

而陣法本身就是對法術的固化，讓法術能夠不用經過再一次的釋放，只需要加以靈力就可以運用，所以說，法術也能夠說成是編程！

而臨時會議室里面的上級們自然又有所不同，沉默良久之后，率先開口的一位說的是：“這位的說法……聽上去有些離譜的新穎，但好像又確實完全可以說得通？我都能夠聽得懂啊。”

“人存在了那么久，不知道對法術研究得有多深，對于我們來說陌生的靈力和法術，對于他而言大概就是隨心所欲就可以掌控的東西，說不定已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所以能夠給出這樣的說法也合乎情理……”

且不論雙方作何反應，杜康仍然在繼續說明。

“采取電、計算機、編程的說明方式，是因為對于你們來說，這肯定比什么本源、炁、本我之類的容易理解，實際上道理都是互通的，只不過為了保持逼格，很多東西就會故意說得玄而又玄，難以理解。”杜康說道。

“至于說到學習法術，如此之多的學派，如此之多的宗門，如此之多的釋放法術方式，無論是符咒、咒語，還是其他……是不是讓各位都看花了眼，不知道應該從何開始？”

一眾學員齊齊點頭，雖然他們確實是被挑選出來，學得最快最好，資質也是最高的，但是那堆積如山海一般的典籍……不覺得眼花繚亂，難以選擇才怪！

“所以，大家可以嘗試按照我所說的這個理解方式去看待。”杜康微微一笑，“就算不了解，大概也有所聽說，關于計算機編程時所用的語言有很多種，什么C語言，Java，C，Python等……如果說構造法術就是編一個程序，那么不同的釋放法術方式，其實不也就是在用不同的計算機語言來編程嗎？

你們感到典籍太多，難以選擇學習，是再正常不過的。

計算機才出現多少年？出現的計算機語言種類就已經多到讓人學不過來了，更別說是這‘靈力版編程’，自華夏上古至今，幾千年的時間，你們覺得，這用于釋放法術的‘靈力版計算機語言’會有多少種？

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般來說，越是后面出現的計算機語言也就越強，但也不是說最新出現的就最好了，因為不同的計算機語言，各自側重也都有所不同，對于每個人的適應性也不同。

其中，所涉及的因素實在是太多，有的側重于穩定性，有的側重于效率，有的側重于普遍性……當這么多的語言同時擺在伱們面前，而你們還對其基本都不了解的時候，又該如何選？”

臺下學員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皆是恍然。

“所以，從本質出發，想要一個法術達到目標效果，就像是讓一個程序實現對應的功能，可以采用任意一種編程語言，因為語言很難說明孰優孰劣，除非是真的差到離譜。”杜康說道。

“可能各位還不知道，你們來到這里的原本目的其實是學一個法術，一個足以顛覆世界的法術，我會將這個法術以一種施法方式傳授給大家，但這并不意味著你們學會了如何釋放這個法術就算是學成了……學成的目標，是你們各自用各自的‘計算機語言’，釋放這個法術，來達到同樣的效果。

可以更好，可以更差，可以用已經存在的‘計算機語言’，也可以自己開創……我這個人做事不喜歡馬虎，既然教了，各位也來學了，那就說明我們有緣，我也希望各位真的可以學到一些東西。”

學員們聽得很是認真，但其實并不太明白杜康這番話背后所隱藏的含義，只知道很是鄭重，應該正西這個機會。

而臨時會議室里面的那些個個人老成精的上級，自然是清楚其中含義的。

“這位不是簡單地在教學一個法術，這是在……傳道啊！”一位上級開口，話語之中不免帶上一絲感慨與羨慕。

“緣分即因果，哪怕只是分身來此，也算是親身教授了，對于這樣的上古大能，這起碼也算是半個入門弟子。”另一位上級開口，“如果能夠學得一分半毫，這些學員就是未來的中流砥柱！如果他們再傳授其他人……那就是一張自然擴張開來的高端關系網！”

“我覺得這位可能根本就沒有想這么多，以他目前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和那些家喻戶曉的神仙之間的交集，根本就不需要在乎這點關系網。

看他說的就知道了，基本意思就是大道殊途同歸，鼓勵走出自己的道路……這思想的開放程度和格局太大了，在他眼里很有可能是沒有什么教派之別的，只看本質做的事情如何？”

“無論如何，再次提高附近的安保力度吧，誰也沒想到這位就這樣整了這么大的一波，以后估計很難再有了，早知道的話怎么也得多塞些人我就換個好點的地方。”

“這位根本就不講究這個吧，什么沒見過？看他仍然一直住在原本住的地方就知道了，經歷過那么多，就根本不會再在乎什么排場了。”

“也是……”

杜康的教學從下午一兩點鐘開始，直到五點結束，講究的就是一個按時上下班。

主要是一時之間說的太多也沒有意義，而且這些學員們已經基本上被杜康所講述的那個給植物催熟的法術給整迷糊了。

這倒是在杜康的預料之中，雖然這一波他透過現象講本質，已經讓這些學員對于靈力和法術之間的關系有了一定了解，但“計算機語言”該學還是得學，這是避不開的。

這些學員們此時此刻就像是一群剛剛學編程的新人，就算是杜康直接把代碼放在他們面前，讓他們照著打，也是基本上必然會出錯的。畢竟程序里面還有諸如空格、符號區分等之類的地方需要注意呢，更別提還容易犯下打錯字這種低級失誤了……好多干了許多年的程序員都有可能會犯。

放在學習法術里面，那要注意的可就更多了，雖然可以拿編程來類比，但釋放法術是要操控靈力的，而不是拿個鍵盤輸入就能準確無誤那么簡單，更別提沒有報錯項目，如果感覺不清晰的話，根本不知道問題出在哪。

這些學員們此時對于最基礎的“輸入”這一點的掌控并不熟練，經常容易出錯，就好像他們手上的鍵盤是一塊看上去沒問題，但實際上里面的線亂成一團還會時刻變化的東西，比如敲個J可能出個JI，各種各樣的問題都可能發生……這就是基礎了，只能看天賦和熬時間，是急不來也不能急的東西。

杜康自然也是不急的，他正樂在其中呢，第一次當老師沒有出問題就行，誤人子弟可就不好了。

沒有“留作業”這個環節，杜康相信能夠被選擇來的肯定都有相當的自覺，所以只說了一句明天的上課還是和今天一樣的時間之后就宣布了下課，然后就又像是來時那樣地跨過一道光門離開了。

再之后，才是杜康一開始準備的臥底環節。

“感覺咋樣？”

雖說是有“食不言寢不語”這句話，但干飯的時候不聊天是沒有靈魂的，就像喝酒的時候干喝沒有配菜一樣，在酒店里已經被接管改造的食堂里面吃東西的同時，杜康詢問徐行道。

“什么咋樣？”正在大快朵頤補充消耗腦力值的徐行一愣。

“就是今天這老師說的東西啊，你有啥想法不？”杜康問道。

本來杜康只是想要從徐行這里問到一些評價的，但從徐行嘴里說出的話卻完全超出了杜康的預料。

“你還真別說，我確實有點想法，”徐行抹了把嘴，壓低聲音，“老師說的法術就和編程一樣，一下子就讓我有了個靈感！”

“什么靈感？”杜康挑眉問道。

“你看啊，既然釋放法術就和編程一樣，人體就是一臺超自然的計算機，可以通過靈力運行這個程序來達到效果對吧？”徐行巴咂巴咂嘴，興致勃勃地說道，“那有沒有一種可能，真的造出來一臺這樣的機器？只需要編程，就可以實現法術？

人力和機器的效率是無法企及的，雖然靈氣復蘇之后不同，但那也是因為機器無法使用靈力，但如果將機器也改造成可以利用靈力的，再將靈力編程轉換為計算機，使得真正在計算機上編程就能夠實現法術，讓即使是沒有學習法術資質的人也能施展法術，那豈不是，直接步入靈氣復蘇版的工業化時代了？”

杜康：“！！！”

阿星回來了，但又沒完全回來。

事情是這樣的——阿星的老家直飛西安機票得上千，而便宜了許多的轉機需要在大興機場停留九個小時。

阿星毅然決然地放棄了我勸說他的七個小時高鐵，并表示：“我等轉機的時候去京城里逛一逛不好嗎？”

我：“？？？”

這種時候進京？

我真的盡力去勸阻了，但阿星堅信九個小時完全足夠。

于是，阿星成功地沒有趕上飛機。

據他所說，按照他那完美的計劃，時間應該是完全夠的才對。

我只能呵呵一笑。

作為一個曾經在京城（忘了哪個站）排隊進地鐵站都排了一個多小時的人，我只能說，對京城的交通，絕對不能以常理來看待……更別提還是五一這種時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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