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劇烈的爆炸。

你身處于上萬億兆的太陽中央。

這些觀念太遙遠了，遙遠到你睜大眼睛無法觸及，感知他們時卻在你耳邊呼吸。

于是伱不言語。

火焰涌過你，沖擊波涌過你，空氣涌過你，輻射涌過你，微風和陽光涌過你。

但卻沒有什么可以停駐。

這里是外太空。

銀河與億萬星辰的輝光在無窮無盡的光亮中浸染，它們混雜著，同時也以另一種形式和呼應流淌過你的心魂。

毒藤女艾薇從半球形的思維分享機上下來了，身子不由得搖了搖。

旁邊一直不敢來打擾她的哈莉奎因沖過來扶住她。

“蝙蝠俠……蝙蝠俠回來了嗎？”

哈莉搖了搖頭。

她打開通訊，對著盧修斯喊道：“喂，你這吵鬧的松鼠科學家——”

“蝙蝠俠還活著嗎？”

“快把飛機的高度降低！”

企鵝人大聲的對著五面人哈維登特大叫，然后哈維登特又對著腹語者尖叫，最后才輪到腹語者大聲對著飛機的駕駛員嚎叫。

充當駕駛員的黑幫小弟一拉操縱桿，然后三個黑幫大佬就滾在了一張沙發上。

風暴漸息。

“蝙蝠俠怎么樣了？”

企鵝人第1個爬起來，他有些暈乎乎的說道：“他還活著嗎？”

然后他們就在通訊里聽到了哈莉奎因的問話。

沒有回應。

他們三個人一起等了五六分鐘，依然沒有半點回應。

“天哪，上帝保佑蝙蝠俠千萬不要死。”企鵝人說道：“蝙蝠俠是個好人，圣母瑪利亞保佑他。”

剛說完這話，他就立刻撇過頭去：“哦，這感覺太怪了。”

然后他一扭頭就看到腹語者手上的那只蝙蝠玩偶斜躺在地上，而腹語者就在那里對著玩具干嚎：“嗚嗚嗚！蝙蝙！沒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額……

雙……五面人哈維登特在一下又一下的扔自己的骰子，每扔一下就抽自己一巴掌。

額……

企鵝人看明白了，雙面人的腦子有點被搞壞了，之前他是雙面人的時候，無論做什么事情，他都給自己出一道有兩個選項的選擇題，但現在這道選擇題的選項變成了5個，所以他被迫在正常選項之外，放入一些毫無意義的選擇。

而他現在運氣不太好，連續幾次都扔到抽自己一個耳光這個選項。

企鵝人發現自己居然是在場的三個人當中最正常的一個。

他對著哈維說：

“方便問一下你其他4個選項都是什么嗎？”

“沖到阿卡姆給蝙蝠報仇逃離哥譚跪舔貝恩和腹語者一起嚎叫”

五面人哈維登特回答他，然后又扔了一下自己的骰子。

然后企鵝人看到他直挺挺的站起來，正當他以為對方要沖去給蝙蝠俠報仇的時候，就看到哈維走到腹語者的身旁和他一起并排跪下。

“嗚嗚嗚，蝙蝙！沒有你我可……”

企鵝人眨巴眨巴眼睛。

然后腦子里的弦突然啪的一聲斷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除了祈禱，確實也沒什么好做的。

于是他也在五面人哈維登特的身旁跪下，三個黑幫大佬對著蝙蝠俠玩偶齊聲嚎道：“嗚嗚嗚！蝙蝙！沒有你我可……”

飛機上頓時哭聲震天。

“夠了，你們吵死人了！”

哈莉奎因在通訊頻道里被三個老男人的哭聲吵得頭痛，她的聲音從飛機上的喇叭里冒出來：“你們天天哭，日夜哭，還能哭死貝恩嗎？”

“嗚哇哇哇哇——！”更大的哭嚎聲從通訊頻道里傳來，是泥面人，這家伙已經完全入戲了，深刻的扮演了一個哀痛欲絕的——額，一個哀痛欲絕的羅賓。

“不——蝙蝠俠！你是我人生的曙光！你賦予我羅賓的夢想！你的存在救贖了這個城市，在每一個最黑暗的子夜里，是你啟迪了所有人的方向！”

正牌羅賓提姆德雷克在通訊頻道里聽得開始有些懷疑自己。

泥面人還在嚎叫。

“你是高舉炬火者，你是引路人，你就是我人生的意義。天啊，地呀！羅賓不能失去蝙蝠俠，就像猶太人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他哭的比正牌羅賓還要傷心，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這誰不聽了都要豎起大拇指，大大的稱贊是個有孝心的好羅賓？

原本已經開始有點悲傷的提姆聽的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不跟瘋子一般見識不跟瘋子一般見識……”

他一邊催眠著自己，然后深呼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讓自己冷靜下來，轉頭在通訊頻道里問道：“首席科學家，有檢測到蝙蝠俠的生命跡象嗎？”

“沒有。”盧修斯的聲音悶悶的。

“完全沒有，這不合理，我相信蝙蝠俠不會，根據我的計算也不會……”

羅賓第一時間扭頭去看阿爾弗瑞德。

他看到老管家癱倒在地上，緊緊閉著眼睛，一句話都不說。

“應該不會有大問題的，對吧。”他立刻轉頭對著通訊說道：“檢測生命的儀器不會那么快就檢測到他的，還得再過一會兒，是不是？”

“……確實如此。”

羅賓一時間不清楚這究竟是盧修斯的安慰還是確實如此。

“蝙蝠俠不會真的沒了吧？”殺手鱷在頻道中說道：“這下好了，分了行李，各自散伙吧。”

他嘟囔著：“我回我的鱷魚幫，還去咬人，柴郡貓你回非洲，結婚生子，死亡射手你回你老家，看你女兒，咱們二三添做五，把蝙蝠飛機賣了，給蝙蝠俠老爺買個純金做的棺材。”

“反正沒了蝙蝠俠，我們的生活也就是那樣，不是嗎？沒有什么改變，也從來不會有什么改變。”

死亡射手看著他：“你什么意思，殺手鱷？”

“我的意思是，我們他媽要把貝恩給宰了。”

強壯的暴徒張開嘴巴，露出滿口的利齒：“給蝙蝠俠干活，我干得很開心。這些日子我拿了很多錢，過得比我在下水道里渾渾噩噩的撿垃圾吃好多了。”

他說道：“我不是個好人，也永遠不會是個好人。但現在我很想咬下貝恩的腦袋。”

他在通訊頻道里說：“有人和我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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