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沒有超級聽力，路易斯萊恩也能聽到所有人劇烈的心跳聲。

那個劫匪持槍的手在抖。但沒有人聽到槍聲，沒有人。

“你……你可以相信他，他是超人。我叫鮑勃，你呢？”戴著眼鏡的人質低聲說道。

劫匪眸中的瘋狂漸漸消退。

“我……”

“我叫米奇。”

他松開了人質，戴著眼鏡的人質鮑勃立刻轉身就跑，而警察則一擁而上把人質帶走。

“我很抱歉。”劫匪米奇說道。

“沒事了，米奇。”他聽到超人說道。

然后他看到超人向他伸出的那只手。

他把自己手中的槍交了出來，然后雙手抱頭熟練的蹲了下來……

總是如此。

在他的前半生當中，搶劫，犯罪，逮捕，蹲牢子，唾棄，他已經習慣了這些，他沒得選。

他甚至都已經能夠感受到還沒靠在他手腕上的鐐銬那冰冷的溫度。他知道這不會是自己最后一次感覺到這片冰冷，他已經習慣了，早就習慣了。

他碰到了超人，今天算他倒霉。

他認了，他早就認命了。

但……他看到超人把槍扔給了警察。

那個紅藍相間的大個子重新在他面前伸出了手。

“你干什么，超人？”劫匪米奇繼續保持著抱頭的姿勢，問道。

他看到人質鮑勃被警察簇擁在中間，目露驚恐之色的看著他。

他看到警察們冰冷的注視著他，那是看罪犯的眼神，他再清楚不過。

于是劫匪米奇問道：“超人，你要干什么？”

然后他看到對方撓了撓自己的頭，臉上露出像是傻子一樣傻乎乎的笑容。

“我不太清楚……呃……我的意思是。想握個手嗎？”

“我……我可以嗎？”

“當然啦！”

他感到自己的手被超人抓在了手里，劫匪米奇眨了眨眼，他原本以為像超人這樣的鋼鐵之軀，他的手應當像是鋼鐵一樣冰冷的。

但事實并非像他想象的那樣，對嗎？

“加油啊，米奇！加油啊！”

他聽到對方說道：“永遠有的選。”

劫匪米奇突然有些難過。

“好。”

劫匪米奇，不，米奇說道：“謝謝你。”

然后米奇就被摁倒，但是這一次當手銬銬上他的手腕的時候，唯獨這一次，他竟然……不覺得冰冷。

“——他很有可能朝你開槍。”

“有可能，但他沒有。”

克拉克和路易斯蹲在小巷里，外面到處都是跑來跑去的警察。

“但確實有可能。”

“你以為我只有在刀槍不入的時候才會擋在槍口前？”

路易斯覺得有些發酸：“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冒險。”

“但我又有什么選擇呢？路易斯？”

“不。”路易斯賭氣般的說道：“永遠有的選。”

克拉克笑了。

“對，永遠有的選。”

但是路易斯知道他和自己說的根本不是同一個東西。

“哦，得了吧，克拉克，你……嗚嗚嗚……”

路易斯沒法再繼續說下去了，因為克拉克捧起女朋友的臉蛋，用一個深深的吻堵住了路易斯后面說出來的話，他們足足吻了1分42秒。

“嗚……啵！天吶，克拉克！我以為只有你在擁有鋼鐵之軀的時候才會這么擅長——”

路易斯奮力的推開克拉克湊過來的臉：

“別，饒過我吧。”她說：“當心被人看到。”

緊接著路易斯頓了頓。

“你的制服很好看。下次我們也許該穿著制服一起玩。”

她挑了挑眉毛，說道：“你懂的，私人游戲。”

吧唧。

不遠處突然傳來的響聲把這一對男女嚇了一跳，他們一起扭頭一看，看到路易斯和克拉克的專屬攝影師，吉米·奧爾森手中的相機吧唧一聲掉在地上，他張著嘴巴，站在小巷的不遠處看著他們兩個。

“啊哦，我忘記我已經沒有超級聽力了。”

克拉克低聲說道。

“嘿，吉米，你什么時候到這兒來的？”路易斯有些慌亂，又有些害羞。

“我……我我我正好經過附近，然后看到這里有騷亂，就想拍點照片，準備周一的新聞——”

吉米也有些慌亂，顯得語無倫次：

“那……那個，路易斯，你不是和克拉克……你現在又和超人……”

宇宙的智慧在吉米的腦中轟然炸響，把他炸得暈乎乎的。

“啊哦，我忘了我現在還開著遮蔽面容的生物立場。”

克拉克倒吸一口氣。然后和路易斯對視了一眼。

“好吧，吉米。”

他走到紅頭發、臉上有雀斑的的年輕人面前說道：“我也有一個秘密，一個我隱藏了很久的秘密。”

“是什么，超人？”吉米有些暈乎乎的說道。

“我是超人。”

他散去了生物立場。這行為換來了吉米劇烈的驚嚇：

“克拉克·肯特？！我最好的朋友就是超人？！”

“這正是我想要告訴你的，吉米。”

“好吧，這太瘋狂了。”吉米有些呆滯的說道。

“但也太棒了，真是荒唐，但這太美好了！他跳起來一拳捶在超人的胸上：“你得把一切都展示給我看，就從飛行開始！”

嘶……

克拉克再次吸了一口氣，吉米以為他還是那個鋼鐵之軀的超人，所以這一拳頭用的力稍微有些大。

“好吧，但有件有趣的事，吉姆，我不能飛，我現在做不到所有那些超人的事情，目前還不行。”

克拉克無視了吉姆有些失望的聲音，他轉過頭，有些心虛的說道：“我們下次再聊吧。我保證會向你解釋這些，但不是現在。我該走了，蝙蝠俠的飛行器現在恰好到了。”

他掏出手機摁了一下，緊接著不遠處，一架等待已久的小型飛行器在空氣中現形，上面畫著蝙蝠俠的標志。

它懸浮著飛到超人的頭頂。

克拉克單手抓住上面的把手，然后上面自動伸出許多細小的機械結構，將他的手和飛行器固定住。

隨著飛行器重新變為透明，克拉克說道：“現在，超人必須‘飛行’離開現場了。”

他走到路易斯的身旁，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老地方見。”

幾十分鐘后。

“哇哦，重新變為克拉克的感覺怎么樣？”

路易斯打趣道。

“這風有點冷，我應該穿件外套。”

克拉克說道：“在過去，我利用顯微視線觀測空氣密度來進行適當的著裝。”

“空氣密度？”

“當溫度變低時，空氣中的分子會變得緊湊，我必須用這種方法來測量溫度，因為我通常無法感覺到它。這只是我為了融入人群所做的一件事，要融入人群需要很多努力。”

“但你現在已經不需要了。”路易斯抱住他的手臂：“再也不需要了。”

克拉克笑了笑：“其實我還是很想念我擁有超級力量的那些時候的。”

“為什么？”路易斯問道：“你懷念那些需要你幫助別人的時候嗎？”

“不，當然不。你以為那是我常聽到的東西？許多人都在請求幫助，諸多壞事正在發生？”

“不是嗎？”

“不，大多數時候，我聽到好的事情。工作結束之后，人們見到了所愛之人，迎接他們回家，在晚餐時歡笑與兒女一同玩耍。”

“我試著不去窺探，我尊重隱私，但有大量的聲音涌來，他們都如此相似，我想念它們，那些聲音。”

克拉克說道。

他回頭到女朋友懨懨的表情。他又笑了起來。

“雖然我現在已經聽不到他們了，但我仍然能在心底想象他們。”

他親吻了一下女朋友的額頭。

“我很高興現在是個凡人。”

“我也是，克拉克。”

黃昏將至，夕陽西下。卷動的余暉將天邊映的火紅。

路易斯突然說道：“總體來講……克拉克。作為凡人的一天感覺如何？”

“說實在的，路易斯。”

路易斯看到自己的男朋友淺淺的低笑：“和我想象的沒什么不同。”

“我就知道。”

路易斯也笑了。

“除了走路腿居然會那么酸。”克拉克吐槽道：“還有逛街居然會那么累。”

“晚上你會更累的。”路易斯說道：“你死定了，克拉克。”

黑門監獄。

沒有人知道貝恩為什么來到這里。這里大多數的囚犯并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他們并不清楚美國總統已經簽發了一項特赦令，專門用于赦免像貝恩這樣為人類與布萊尼亞克而戰的罪犯。

就目前情況而言，貝恩是自由之身。只要他想，他隨時就能離開這里。

但他還是來了。

當然，恐怕也沒人能阻止他這么做。典獄長在和總統通了電話以后，默認了他的一切行動。

于是，貝恩在這里住了下來，擁有了他自己的單間。

黑門監獄的獄警們由于之前貝恩入侵之后的大鬧一場，幾乎已經全部換了新人，而隨著監獄系統的徹底摧毀和重建改革，獄警們也幾乎喪失了和犯人們聊天的機會。

因此，對于囚犯們來說，他們消息閉塞，這就是貝恩的機會。

貝恩將自己關在了囚室里，帶著自己的設備。腐朽之黑、金屬之靈，眾生之紅，萬物之綠，那些力量在他的體內靜靜的流淌。

再次陷入孤獨，在寒冷中，在黑暗中。

冬天的太陽低垂天空，從來不會照到這塊地方。

在不被人看見的地方，貝恩再一次嘗試著將毒液反復排出自己的身體。

他先給自己注射毒液，然后僅憑身體鍛煉和意志力將那些膨脹而起的肌肉消彌于無形。

痛苦。痛苦毫無征兆的襲來，像一只巨大的手握住他的內臟。

痛苦……

那是毒液贈送給他的禮物。

貝恩將它剝離出來，去到離這里很遠的地方。

它會成長，越過去它會成長的，更加強大，在寒冷中，在黑暗中。

排出自己的思想。

他每天在房間內跑20英里，穿過心魂中那翠綠的草地與蔚藍的天空。

穿過一個個他不曾知道過的世界。

毒液的控制依舊強力，但他并不是孤身一人。

他認識了一個新獄友。他用獄友這個詞稱呼對方，盡管他不是在真的坐牢。

一只老鼠從下水道里鉆出來，給他帶來了一張紙條。

“給萊斯特喂種子吃，他就知道回你牢房的路了。還有什么我能給你弄到的情報嗎？”

萊斯特是那只老鼠的名字。

貝恩拿起炭筆，在紙條反面寫了字。

他不去計算時間。

對他來說，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他的心魂在出游。

男孩的嘴唇開合，但無聲無息。

他說出了一個詞，單獨一個詞，一個給予寬恕的詞，一個仿佛當頭一棒的詞，無罪。

在那一刻他便知道，他有著戰勝這份藥劑的力量，無罪之人的力量。

他在一片深紅的海中游過無數英里，幽冷，寒深，黑暗。

而貝恩在其中睜開眼睛。

他跳出海面，感受著從海面吹來的清新空氣，他此刻所面對的只是今夜與繁星點點。

“一個黑幫大佬的弟弟威利斯現在被關押在黑門。”

“他正在戒除毒液，這就是讓他被逮捕的東西。”

“我想要知道他和誰聯系，他在哪里獲得的毒液，以及誰在生產出售他。”

砰的一聲，貝恩將一個壯漢狠狠的摜在地上。

“我的一個線人告訴你曾經給威利斯當過司機，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貝恩一拳就打掉了那個壯漢的半邊牙齒，這是明晃晃的故意傷害行為，但是周圍的守衛和囚犯都視而不見。

那可是貝恩，你瘋了，沖上去跟他說“你不能這么做”？

“我跟我的老大好久沒聯系了，和他混在一起的那幫人都是瘋子！”

“哪幫人？”

那個壯漢的臉上又挨了一拳。

“我正在想，拜托，求求你，別再打了！”

貝恩甩掉了拳頭上的鮮血。

“我只是在用更快的方法更徹底的在你的記憶里搜索一番。需要我提供一個地點嗎？D號快車開出總站，你們曾經在那里交易，但現在已經被你們放棄了。”

“是……是……是……三角島的那一伙人！都很壯，搶劫干的很多！”

“給我來個名字。”

那個壯漢蠕動了一下嘴唇。

貝恩重新舉起了拳頭。

“強……強擊手！強擊手羅根！”

“哦，我知道了。”

貝恩像死狗一樣把壯漢丟在地上。

“現在……追捕正式開始了。”

終于。空關了兩天的骨頭，又接到新py啦！（捂著酸酸的屁股）

道君：從上品金丹開始

(本章完)

蝙蝠俠能有什么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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