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蝙蝠俠。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臭著這張臉，而且還打發逆閃電去幫閃電俠，而且還帶著我。”

陳韜和殺手鱷坐在隱形飛機里，他們此時正在以超音速在眾生之紅那血色迷蒙的天空中趕路。

大鱷魚有些悶悶的說道：

“咱們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那只大猩猩格魯特——”

“是格魯德。”陳韜糾正他：

“那是只猩猩，而且還是一只不亞于之前被貝恩做成喪尸的那個光頭布萊克的超級心靈能力者，而不是隔壁的樹人。”

“對對，格魯德。”殺手鱷說道：“但我依然不明白。無論是烏龜人還是格魯德，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存在，哦，對了，還有那個喜歡穿超人制服，把自己臉埋在陰影里裝成疤面煞星的幕后黑手——全曝光啦！”

大鱷魚說道：“這還有什么怕的呢？你又在擔憂什么？說實話，雖然我對自己的智商一向很自信，但我還是姑且承認你比我聰明一點點。”

他一只手發動著能力，抓著被固定在操作臺上的那個能在眾生之紅中看到物質位面景象的儀器，另外一個滿是鱗片的胳膊勾在陳韜的座位上，用手或者爪拍了拍蝙蝠俠的座位：

“連我都能想到幾種方法把大猩猩和烏龜弄得狼狽不堪，伱會沒有想法？”

他說道：“逆閃電，閃電俠，還有能夠變成氪星人，眼睛里噴出紅光的你，再加上我和隨時叫來的打手。”

“夜翼是我的羅賓，不是打手。”

穿著羅賓制服的殺手鱷把牛眼一瞪。

“我才是你的羅賓！你這樣說我可要生氣了。”

陳韜無語。

“總而言之，我覺得這場戰斗完全沒有什么懸念。還有什么能夠影響結果的關鍵因素？無賴幫？”

陳韜嘆了口氣。

“動動你的腦子，韋倫。”他擺出一副教導羅賓的姿態：“有什么被忽略的？”

“什么？”

鱷魚瞪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

陳韜又嘆了口氣。

“是誰把我們帶到艾爾莎的辦公室？”

“逆閃電啊。”

“回憶一下具體的情況，韋倫。”

“哦，好的。”殺手鱷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他說他找到了馬敦家族的據點，然后我們就從眾生之紅直接過去了，本來想救巴里的女朋友佩蒂的，誰知道她根本沒關在那，反而誤打誤撞的發現了大猩猩格魯德和烏龜人他們兩個——”

“這就是問題所在。”

陳韜說道：“太順利了。”

“勇者們悄悄摸入了魔王的巢穴，恰好就把邪惡魔王的計劃聽得一清二楚？不早不晚，恰在此時，正在此刻，甚至連幕后黑手都被我直接一次發現？”

陳韜說道：“一切都太刻意了，這太俗套了，俗套的讓我想笑。”

“可是我們已經親眼目睹……”

“你所看到的是事實，但不是真相，韋倫。這一切一定是逆閃電的陰謀，如果說我之前還對于他有半點相信的話，現在已經對他一點都不信任了。”

殺手鱷張了張嘴巴，覺得有些難以表述：“就因為逆閃電帶我們去那里？為什么啊，你上次告訴過我逆閃電的來歷，你不是已經和他達成了合作，讓巴里送他回他自己的時代嗎？你不是告訴過我他的目的是回家嗎？”

“確切的說，逆閃電的目的是代替閃電俠，當他發現自己做不到以后，這個目的就變成了折磨閃電俠。”

“我已經有點暈了。”殺手鱷說道。

“當他再次發現這個目的同樣也達不到，最后，才退而求其次，變成了離開現在，回到自己的時代。”

陳韜頓了頓，說道：

“所以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了嗎？”

“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逆閃電永遠會因為內心的仇恨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陳韜回答他。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逆閃電，他想要的是巴里知道了他是殺母仇人，恨他恨的咬牙切齒，卻依然不得不把他送回未來，這令他高潮。

安穩的回家計劃？即使他一時說服了自己接受，但內心的黑暗和仇恨依然會驅使著他不由自主的去破壞這個計劃。”

“我早就想過斯旺不是那么安穩的人，但沒想到他居然連這么一刻都不肯停歇。”

陳韜瞇起眼睛：“逆閃電是個極速者，我根本不知道他背著我做了些什么，沒有什么比這更加危險。

斯旺故意將大猩猩格魯德、烏龜人、他們背后的幕后黑手暴露在我們的視線中，一定是為了掩飾他更深層次的目的。我必須給我的計劃再上一層保險。”

“啊，我覺得……”

陳韜不再理會殺手鱷，從對方的角度上來看，自己的這番推論似乎完全就是多疑神經病的臆想，但只有陳韜知道，這絕不是空穴來風。

逆閃電這一手似乎非常有迷惑性，如果他沒有看過漫畫，也許此刻就已經被分散注意力，正在興致勃勃的制定對付大猩猩和烏龜的計劃了。

但很遺憾的是他看過，這是逆閃電所不曾預料到的差錯，自然會導致完全不同的結果，他太清楚逆閃電是什么人了。人的行為受到其性格的驅動，他們無法違抗自己的本能。

“我們到了。”

陳韜瞥了一眼儀器，然后操縱著飛機降落在紅色的荒漠上。

他和殺手鱷從駕駛座里跳出來，殺手鱷打開了門戶。

“這是哪兒？”

他問道。

“中城醫院。”

陳韜回答他：“無賴幫中的另外一個靈魂人物，寒冷隊長的妹妹，鏡像大師的女朋友，金色滑翔者，麗莎·斯納特。”

陳韜說道：“她的肉身在此處養病。”

“肉身？”

陳韜沒向殺手鱷解釋，而是繼續說道：“不管逆閃電有什么陰謀，想要對閃電俠做些什么……”

他和殺手鱷踏出了門戶，站在了中城醫院的門口。

“身為閃電俠的頭號粉絲，怎么能不來救一救他們的小紅呢？當然我的手上也握有無賴幫想要的籌碼，要知道……”

陳韜說道。

“寒冷隊長也是要吃飯的。而金色滑翔者顯然也要。”

他意有所指的說。

讓我們把時間撥回逆閃電與陳韜第一次見面不久之后，此時的閃電俠，陳韜和殺手鱷正在虛無酒吧中，從魔術師的口中尋找天氣巫師的下落。

而逆閃電則獨自一人，正在……

奔跑。

我是逆閃電艾爾伯德·斯旺。

沒有人比我更懂閃電俠。

沒有人知道我究竟為了成為閃電俠付出了多少努力。

自從我穿越時間，在21世紀的博物館中震驚的發現歷史上閃電俠的敵人逆閃電就是我之后，我就從未放棄過嘗試取代他。

我曾多么希望閃電俠消失啊。

我曾穿越到巴里·艾倫成為閃電俠的那天晚上，試圖擋在他的身前，代替他被那道使他獲得神速力的閃電擊中。

我失敗了。

在我試圖代替閃電俠的時候，我差點被排除出了客觀存在之外。

那道閃電穿過了我，好像我只是個幻影，一個微不足道的障礙，它在嘲弄著我，嘲弄著我的無力。

我終于發現了一個悖論。

我成為逆閃電的第一要素：必須先有巴里，他必須成為閃電俠……然后我才會成為逆閃電！

我最恨之入骨的人！

我愿意付出一切代價來殺死的人！

……必須活著，否則我就會死。

我快要氣瘋了。

我要報復閃電俠，我要令他痛苦。

研究告訴我們，童年是決定人生性格的重要時刻，也是最脆弱的時刻。許多性格特征成熟于青少年時期，并且影響人的一生。

我要毀掉閃電俠的人生，我就是那么做的。

我曾經在時間線上抹除了巴里·艾倫的好朋友“道吉”。

這棒極了，巴里存在，我也依然存在，但巴里·艾倫的童年孤獨一人，我把他的童年毀了，令他痛苦不堪。

這種感覺讓我上癮。

于是我又謀殺了巴里的母親，就像博物館中所呈現出的歷史那樣。反正那和道吉一樣，這不會影響巴里變成閃電俠，我只是想讓他痛苦罷了。

我錯了，大錯特錯。

我直接把閃電俠弄沒了，這也導致我也把自己差點抹沒。

先是我與神速力本就不完美的連接趨近于崩潰，我發現我被困在了這個原始的時代。

緊接著，隨著未來像是水泥一樣被固化，我再一次感受到的那種即將被從客觀事實上抹去的瀕死感。

這令我恐懼。

然后怎么著？哈哈哈哈！當我腦海中產生“我必須訓練巴里，把他培養成閃電俠”這樣的想法之后，那種即將被抹去的感覺停止了，時間線重新穩定了。

多么諷刺啊。

天知道我有多少次看著巴里就想要一記手刀插進他的心臟！但無數次我打算那么動手的時候，那種被抹除感就會提醒著我：

一旦真的動手，你也會死！

多么諷刺啊，多么諷刺啊！！！

我以最痛苦的方式放棄了，我最終什么都改變不了，我永遠無法代替他，只能被迫親手創造他。

我只能再一次捏著鼻子，成為閃電俠傳奇故事中的一份子，然后灰溜溜的回到那個依舊有著閃電俠的未來。

我必須這么做。不然呢？難道在這個原始的時代繼續生活嗎？在這里生活的每一天，看到閃電俠被所有人所敬愛的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莫大的折磨。

我幾乎認命了。

幾乎。

在蝙蝠俠找上我之前，我都是這么以為的。

逆閃電艾爾伯德·斯旺抱著腦袋，慢慢的蹲在地上。

無數嶄新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噴涌而出，未來、現在、過去，正在發生著前所未有的劇變。

他看到閃電俠哀嚎著，渾身纏繞著神速力和靜置力在空氣中灰飛煙滅。

他看到“艾爾伯德·斯旺”穿著閃電俠的制服，站在一座墓碑前面，碑文上寫著：

獻給永遠的閃電俠，他戰死于在達克賽德手中保護這個世界的戰斗中。他無愧于閃電俠的名號，他是個真正的英雄，他名垂不朽。

他看到一張報紙，上面寫著：繼閃電俠在全世界面前當場死亡的兩個星期后，一個新的閃電俠出現在……他還是之前的那個閃電俠嗎？蝙蝠俠聲稱……

他看到25世紀的自己滿臉崇敬的看著蝙蝠俠的雕像……

逆閃電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想法，他知道這種行為一定會導致閃電俠死亡，但你知道有意思的是什么嗎？

“哈哈哈，哈哈哈……”逆閃電瞪大了眼睛，臉上青筋暴起，無數的血絲幾乎要沖爆他的眼珠，劇烈的狂喜像是奔涌的海嘯一樣沖刷著他的心臟。

因為他欣喜若狂的發現，在他冒出這個想法，并且決定要將他付諸實施的那一剎那，他卻并沒有感到那種熟悉的“即將被抹除感”。

而這也就意味著……

巴里·艾倫必死無疑！！！

逆閃電在低低的狂笑著：

而我，艾爾伯德·斯旺，將披上閃電俠的衣服，延續他的傳奇！！！

然后……我們把時間撥回現在。

逆閃電避開了蝙蝠俠和殺手鱷，走到了僻靜的地方。

他打開了通訊。

一個半邊身體都是機械的男人出現在了通訊的另一頭，他的胸前繪畫著艾爾家族的專屬s標志，這個標志是如此的正宗，S偏移的角度無比正確，即使是超人過來看也會覺得和他穿的那些衣服沒有什么不同。

就……就像是有一個真正的艾爾家族成員為他所繪畫的那樣。

他就是機械超人，漢克·亨肖。

在宇宙飛船毀滅之后，一種宇宙射線永久性的改變了他，將它變成了某種不死的機械生命。

天啟星的達克賽德發現了他，并且賦予了他軀體，使他成為了天啟星的爪牙。

“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

機械超人的聲音寧靜的像一臺真正的機器。

“我將烏龜人和格魯德都出賣給了你，記住你的承諾，殺死閃電俠，逆閃電。”

他說道：“否則你清楚后果。”

“當然，閣下。”逆閃電說道：“不過你直接把自己暴露在蝙蝠俠的視野下真的正常嗎？”

他說道：“我本來以為你會假裝是蝙蝠俠的朋友，然后在關鍵的時候反戈爾一擊，而不是光明正大的直接告訴蝙蝠俠你不是好人。”

逆閃電摸了摸下巴，對方的行為很詭異，似乎在掩飾著什么。

“這與你無關。”

逆閃電眨了眨眼睛。這也確實和他無關，他只需要確保閃電俠……

于是他很干脆的放棄了討論這個問題。

“放心，閣下，蝙蝠俠對我很信任，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他說道：“無賴幫的內戰會是閃電俠死亡的序曲！”

才不是這個時候哩。

逆閃電在心中默默的想著。

“愚蠢的家伙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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