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確實。”

那個母親叫瑪莎的炮兵看到蝙蝠俠低笑了兩聲，似乎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

“沒錯，我想我確實得放了所有母親叫瑪莎的人。”

他夸張的把炮兵從地上拉起來，然后給了他一個擁抱。此時有一個情緒激動的士兵掏出槍直接給了陳韜腦袋一發，但卻打在了納米機器人上，直打得火星亂迸，然后那個沖動的士兵就被其他人摁倒在地：

“混蛋，你不要媽了，我們還要！！！”

而陳韜好像沒挨這一槍一樣貼心的幫母親叫瑪莎的炮兵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既然你媽叫瑪莎，那么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兄弟了。”

炮兵幾乎要哭了出來：“太好了，謝謝，謝謝，你趕緊把我媽媽——”

“是咱媽媽。”他聽到蝙蝠俠矯正他，此時，他萬分確定蝙蝠俠就是個腦子有問題的超級神經病，如果不是母親還在他的手上，他恨不得肋生雙翅，直接離這個瘋子越遠越好。

但此時他也只強行擠出一抹笑容：“對對，咱媽媽，所以快放……”

然后他話還沒說完，就再次被蝙蝠俠送了一個擁抱，然后他突然停止擁抱，抓住他的肩膀：“對了，你爹叫什么？”

“呃……文特森？”

“我爹叫托馬斯！”

蝙蝠俠聽了，頓時勃然大怒，一把就把一臉懵逼的炮兵扔在地上，然后一指那些拿著照片像鵪鶉一樣蹲在那里的士兵：“滾去跟他們待一塊兒！”

炮兵蔫蔫的去了。

“全軍準備，炮火——”

艾林將軍在大聲的吼叫，他甚至跳到了坦克的前裝甲板上，像一只站在大青石上打鳴的公雞：“我命令你們——”

“我很抱歉，但恐怕你無法命令任何人，艾林將軍。”

陳韜在不停的報名字，像是說快板一樣，手舞足蹈，蹦蹦跳跳。

已經沒有士兵在意艾林將軍了，他們亂哄哄的，互相問詢著情況。有些士兵茫然著想要遵從艾林將軍的命令，但很快就在同僚發瘋般的哀求下停止了動作，比起統帥他們的將軍，朝夕相處的同伴更容易向他們施加自己的影響。

“全軍聽命！”

艾林將軍聽到蝙蝠俠向他的軍隊下達著命令：“全體都有，向后轉，起步走！”

士兵們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然分不清誰才是長官。

見所有人都沒反應，陳韜再次吧嗒一下丟下一張照片，然后叫了個名字，一個軍官火急火燎的跑過來，拿起照片看了一眼，然后眼珠子就紅了。

“蝙蝠老爺叫我們向后轉，快點啊！！！！”

那個像是營長一樣的中層軍官急得眼睛都要噴出火來：“聾了嗎？沒聽見？”

“混蛋！”艾林將軍破口大罵：“不準走，你要上軍事法庭嗎？”

“我上你媽！”中層軍官破口大罵：“我才是營長！”

他心里發急，直接給他手下的士兵跪了。

“求求你們了，看在平時我對你們多有照顧的份上，你們只是聽令行事，要上也是我上軍事法庭！拜托了，我媽媽現在在蝙蝠俠手上，雖然她也叫瑪莎，但我爹不叫托馬斯，所以這沒用！”

他又大聲的叫了幾個，他平時關系不錯的基層士兵的名字，于是很快，這一營的人就調轉腳步，直接跑了。

有了第1個帶頭的，后面的事情就順理成章起來。

“你們……你們……”艾林將軍氣得發抖，他指著那些那些正在無視他命令不斷跑路，或者說是崩潰的士兵，然后轉頭對著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金屬人說道：

“動手！約翰·柯本！我命令你，解決掉蝙蝠俠和神奇女俠！”

金屬人的眼中紅光一閃，然后身形閃爍，直接朝著陳韜沖來。

“神奇女俠。”陳韜言簡意賅的說道。

緊接著，拔出的亞馬遜女戰士就橫劍擋在他面前，金屬人的手臂和神奇女俠的長劍磕的火星亂冒，兩個超人類打成了一團模糊的殘影。

艾林將軍試圖他那些手下士兵的離開：“停下！停下！”

沒有用。兵敗如山倒。整個軍團的中下層軍官幾乎都造反了，高級軍官也成了泥塑木偶。

艾林將軍甚至想拔出腰間的小手槍，但是很快就被身旁的幾個士兵撲倒，狼狽不堪的從坦克的前夾板上跌落下來，被摁倒在地上：“不，你已經不要媽了，我們還要！啊，長官，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那些士兵他們嘴上說著對不起，臉上一副快哭出來迫于無奈的表情，但手上一點都沒停，很快就把艾林將軍捆的嚴嚴實實，像個粽子一樣。

金屬人和神奇女俠的撕打還在繼續，他們似乎有默契的避開了整個軍團所站立的地方，沒有把戰火燒到那里引起混亂。

很快，整個軍團就撤入了迷霧，消失的一干二凈。

艾林將軍面色陰沉。

“金屬人！快回來，幫我解開！”他準備要逃了。現在的情況已經惡劣到了極點，他再自大，也不會覺得之前的計劃能夠進行的下去。

而且那顆炸彈……

他本該讓那些普通士兵和他的手下在這里被炸死，他自己被金屬人保護著離開，然后用他們的命作為攻擊蝙蝠俠和超級英雄的話柄，而不是現在這樣的一個結果。

但總而言之，現在他必須離開。蝙蝠俠是有秘密監獄的，五角大樓的情報曾經推斷過出這一點，對方抓住了他可不會把他送上法庭。

而且照現在蝙蝠俠的樣子來看，對方毫無底線，無法無天，和五角大樓給他的情報根本不一樣！

金屬人的動作快到殘影，他脫離了與神奇女俠的戰斗，出現在艾林將軍的身旁。

“快快，把我帶走。”他對著眼前的超人類伸出胳膊。然而他卻沒有被對方抓住胳膊，帶著一起一飛沖天，而是聽到對方說道：

“艾林將軍，你有一個秘密，一個不能被別人知道的秘密。”

艾林將軍頓時如墜冰窟。

“機械超人告訴我，他已經完全控制了你。”他咽了口唾沫，望著轉過身來，眼睛中冒出綠光的金屬人，一步步往后退：“他他撒謊了嗎？不可能他說他是用數字手段入侵并且控制的，你的防火墻都已經被他破解了，你是怎么恢復……”

“人人都有秘密，艾林將軍，你的秘密，我的秘密，總統閣下的秘密，所有人的秘密。”金屬人說道。

他的眼神清明，哪里有半點之前被控制時的木納愚昧？

陳韜在旁邊看了嘖嘖稱奇。他倒沒想到政府比他想象的要更有用一些，他本來以為照金屬人這種無論在科技層面上還是能力層面上，都被機械超人完全克制的角色，應該完全無法逃過對方的掌控才對。

陳韜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下巴。

是誰幫他解除機械超人的控制的？

火星獵人嗎？

“金屬人從剛剛戰斗一開始就一直在放水。”

神奇女俠嚴肅的低聲在陳韜耳邊咬耳朵：“所以我也放了點水，讓他脫離了戰斗。”

“嗯。”陳韜有些不自然的點點頭。5000歲的少女壓根沒有意識到他們現在湊的有多近，她現在整個心緒都被切換在戰斗模式，滿腦子都是打架，壓根沒想過自己此時呵氣如蘭，無論是姿勢還是行動都顯得有些奇怪。

陳韜壓下了這個小插曲。他的目光也對上了金屬人所投來的眼神。

“你不可能永遠壓制著那玩意兒，不讓它爆炸。”金屬人對陳韜說道。

艾林將軍轉身想要跑，但是金屬人頭也沒回，就一記手刀把他打得昏迷過去：“換個地方談談？”

幾分鐘后，陳韜，神奇女俠，金屬人和艾林將軍四個人站在一小片林子旁，聽到遠處發出炸彈震天動地的巨響。

“蝙蝠俠告訴告訴我，他并沒有真的綁架那些人質。”陳韜還沒開口，神奇女俠就先幫他解釋起來了。

“他只是收集了這些人的家庭住址和他們的家人……好吧，軍事成員家屬的住址，樣貌，家庭關系，我知道這也是機密情報，但至少他沒有打算做些什么。”

“全美國的軍隊，統共也就幾百萬人。就算把中低層軍官都算上，身上有職位的也就幾萬人。

假設一張照片加上一份檔案1mb的儲存空間，幾萬人就算拉滿了，他們的資料也就幾十G。

這是何等渺小的數字，但又是何等龐大的數字。”

陳韜在旁邊跟著補充道：“我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人手去事先綁架那么多人，所以我只是讓泥臉根據這些士兵們的家庭情況，自行幻化出他們的家人被綁架的照片，從而達到欺騙的效果而已。”

泥臉不但能夠改變自己的外形，連幻化物品都是一個好手。早在他當年混跡哥譚的時候，他身上的衣服就都是自己變出來的。

這是一點說給金屬人聽的解釋，正如神奇女俠之前所說的，如果真的綁架別人家人還是比較惡劣的行徑，毫無疑問的是越線，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

不過現在看來，政府對于艾林將軍和機械超人的所作所為并非毫無察覺，那么事情就好辦了。

沃勒也不完全是廢物，怪不得他之前向對方提出“機械超人心懷不軌”這個事情的時候，對方只是要求他證明，而非直接否認。

老狐貍！

不過，他們即使發現機械超人有些不對勁，卻沒有對他動手啊……還有關于艾林將軍和機械超人打算用這些士兵的命給他潑臟水的計劃。

政府的人放任這個計劃的正常執行，只是讓金屬人當間諜，無論他們的目的是繼續麻痹機械超人，還是想的陰暗一些，他們真的打算順水推舟，用這些士兵給陳韜潑臟水，這些士兵都是被放棄的對象。

蝙蝠俠的聲望確實太大了，在經歷了布萊尼亞克和之前在哥譚10多年的行俠仗義，他在民眾中已經是超級英雄的代表人物，而且與超人不同的是人們公認蝙蝠俠做事有些“黑暗”。

對于民眾們來說，一個光明偉岸的超級英雄反而會讓他們覺得不可接近，一個做事有些問題的英雄，反而讓他們更加信服。

所以對于政府來說，如果有機會削弱蝙蝠俠的聲望，他們自然樂見其成。

媽的，論起不做人，我蝙蝠俠恐怕只能給你們政府的這幫壞逼提鞋。

陳韜在心中罵了沃勒一句，然后繼續想和金屬人說些什么，但是對方在他開口之前就抬手阻止了他。

“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蝙蝠俠，接下來的事情不是我該考慮的。”

他開口說道：“就這樣吧。”

然后不等陳韜再說話，他就抓起艾林將軍：“這個人我會帶回去審判。”

“等等，你……”但。金屬人腳下噴出火焰，已經提溜著艾林將軍走了。

對方沒有用公主抱，而是抓著他的領口，在一陣尖叫聲中，兩個人一起消失在了迷霧中。

“你其實不可能同時真的綁架那么多人的對吧？”

神奇女俠突然開口說道：“他們起碼有幾萬人，你根本沒有那么多的人手。”

然后她就看到蝙蝠俠定定的瞪著他。

“真的，對吧？”

面對著神奇女俠黑白分明的眸子，陳韜有些心虛。

“我發誓這是真的。”

他說道，然后立刻岔開了話題：“戰斗還沒有結束，當心機械超人還在……”

“你岔開話題了，你心虛了。”

“我沒有，我是蝙蝠俠，我從不心虛。這些只是你的臆想。”

“真的？”

“真的。”

陳韜說道：“我們現在不討論這個話題。”

“你不會真的這么做的，對吧。”

“不會。”

“那你用手握住真言套索。”

“不要。”

“誒——為什么啊？”

“不要就是不要。”

費了半天的勁，神奇女俠終于偃旗息鼓，不再討論這個話題了。

陳韜暗暗松了口氣，這才將手指伸到耳朵旁。

一道信息從他顱骨內變成車載電腦的大腦中發出：

“事情結束了，撤回來吧。”

這道信息越過高山，越過平原，在萬里之遙的德克薩斯州，出現在了一個個利爪的手機上。

其中一個利爪最后看了一眼還在院子里澆灌蔬菜的老太太梅林，然后招呼他的同伴們：“撤退！”

陰影中，無數身背刀劍的利爪隱隱綽綽；

而陽光下，上午的陽光灑在老太太褶皺的皮膚上，竟是如此的光明璀璨。

上午好，梅林太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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