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蝙蝠……我的蝙蝠。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來看我了，真是冷淡。”

蝙蝠洞并不是一個單層的建筑，也許除了蝙蝠俠以外，沒有人知道他真正有多少層暗室。

而沿著蝙蝠洞拾階而下，跨過幾次道需要認證的門戶和隱藏起來的暗道，我們就能夠到達洞穴的最底層——

囚禁小丑的牢房。

此刻，陳韜就出現在這里。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造訪于此了，連食物都是全程由機器人代勞。

對于他來說，可沒有要給小丑吃的好的義務，只需要餓不死就行。

“別裝的那么多年以來都是你在和我交手一樣，33號小丑，代號：武道家。”

他慢慢的走到透明的囚籠前，小丑被無數的鐵鏈所捆綁著，捆的像個粽子。陳韜被面罩遮住的臉頰上看不出喜怒。

“你只不過是被制造出來的殘次品，在真正的小丑沒法和我交手的時候用來維持他罪犯神話傳說的可悲替身。”

陳韜說道：“但我們都知道這是怎么回事，無非是羚羊接力賽跑的戲碼。”

羚羊接力賽跑，就是指長得一樣的羚羊在獵人面前偽裝成同一只，然后接力與獵人賽跑，一只累了就躲回石頭后面，然后換另外一只裝作是之前那一只頂上，達成羚羊好像有無限體力的視覺效果。

“羚羊接力？不……不不不，蝙蝠，你完全搞錯了。”

但他聽到眼前的小丑發出嗤笑。

“你沒弄明白嗎？小丑就是小丑，從來不存在什么復制體和本體。每一個小丑都是小丑，我們是一個整體。整體，明白嗎？”

他說起話來有些顛三倒四：“每一個小丑都是小丑的一部分。”

陳韜抿了抿嘴巴。

這些與他無關，他并不是來和眼前的這個武道家小丑爭一爭小丑之間的地位關系的。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丑？小丑已經過時了。達克賽德或者其他什么多元宇宙的危機面前，很顯然，小丑并沒有他們重要。

說真的，這并不是他想要故意氣小丑，重要的是，事實就是如此：他已經把小丑忘了。

若不是小丑俠的裝載要求是“一只小丑”他都不會再來看小丑一眼，甚至不會再跟他接觸，除非哪天再像布萊尼亞克那次一樣，需要利用小丑的思維去惡心對手。

他摁了一下透明球籠上的按鈕，緊接著門戶打開，他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小丑的面前，上下端詳著對方身上的鐵鏈。

他之前裝載過一輛車（蝙蝠怪車，F級）裝載過一只活生生的恐龍（蝙蝠龍，E級）但從來還沒有裝載過什么活人。

這根本不合理！難道他要像和汽車恐龍融合一樣去和小丑合體嗎？

阿爾福瑞德協議究竟在搞什么東西？

陳韜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段畫面：他穿著龍珠畫風的戰斗服，然后把腰斜彎90度，和做出同樣動作的小丑兩根食指相交，然后大喊融合，緊接著就像龍珠里的悟天克斯一樣，在一陣動感的光效中融合成狂笑之蝠。

這也太扯淡了。

雖然心中這么想著，但他仍然將手摁在了小丑的肩膀上。

阿爾弗瑞德協議毫無反應，如果是正常的話，他應該會說“尊敬的52號蝙蝠俠，你已經找到一只小丑”之類的話。

但現在對方卻跟死了一樣。

這反倒令陳韜長出了一口氣，之前來的時候他就很糾結，畢竟小丑可不是之前他所裝載的恐龍和汽車之類的東西，就算對方又瘋癲又變態，那也至少是一個活生生的活人啊！

要是他也像之前那樣毫不猶豫的裝載對方，任由對方像是蠟溶液一樣融入進自己的身體，那算個啥，食人博士漢尼拔蝙蝠俠版？

之前對著紅頭罩胡吹過我要吃人這樣的玩笑話直接成真？

狂笑之蝠都干不出那么重口味的事。

現在很明顯他弄錯了裝載的方法，這反倒避免了倫理道德上的問題，他現在也不用糾結了。

然而究竟該怎么裝載小丑俠，又成了一個問題。他還打算在去亞特蘭蒂斯之前先把小丑俠裝載上呢。

在他至今同步的無數蝙蝠俠當中，小丑俠無疑是個奇特的存在。

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和小丑扯上關系的同步對象，也不僅僅是因為在阿爾弗瑞德協議在同步時反復“錯誤，錯誤，狂笑之蝠，錯誤——”這樣的bug，就說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小丑俠——壓根就不是平行宇宙的蝙蝠俠啊！！！

小丑俠是地球3的善良版本小丑，那個世界的小丑掉入了化學原料中并沒有讓他變得邪惡，反而繼續堅守正義，和那個世界的邪惡版正義聯盟犯罪辛迪迦對抗。

照理來說，如果陳韜要同步那個平行宇宙的蝙蝠俠，同步的對象很顯然應該是邪惡版本的蝙蝠俠夜梟，而不是小丑俠。

阿爾弗瑞德協議在處理和小丑有關的事物時時常抽風混亂，來了那么兩次他已經習慣了，但現在不同，他要裝載小丑俠，急需阿爾弗瑞德協議給出明確的裝載方法，而不是“找到一只小丑”這樣抽象的描述。

現在他都找到小丑了，卻依然無法裝載，難道他就這樣被卡住了嗎？

阿爾弗瑞德協議也并不是什么智能到能夠輕易的實時回應陳韜的疑惑的問答機器人，根本不可能回答他，于是場面上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所以……

所以為什么不問問神奇的海……咳，他自然有其他辦法。

“再見。”

他對小丑說道。

“蝙蝠你現在就要走了嗎？再坐一會兒吧！”

陳韜面無表情的走開。

“嘿，蝙蝠！你不能就這么離開！”

他伸出手，透明的囚籠再次關閉。

“小丑還會歸來的！我還會歸來的！別想就這么把我拋下——要知道，蝙蝠俠永遠最大的敵人，都是小丑！”

無視了對方的叫罵，陳韜成坐著電梯，緩緩升到了洞穴內。

他走到了蝙蝠電腦前。

很快，銀白色的粒子開始激蕩，陳韜的外貌就變成了蝙蝠法師的樣子。

他掏出了沙贊的魔法書。

“里哪在方地的俠丑小載裝我讓夠能！”（能夠讓我裝載小丑俠的地方在哪里？）

沒錯，科學解釋不了的問題，直接交于魔法就好了。他倒要看看，占卜魔法究竟將會把他指引到什么地方去。

融合了沙贊魔法和反語魔法的占卜，在準確率上，至少不會偏差的太厲害。

“嗯……？”

陳韜低下頭，皺了皺眉毛。

“裝載小丑俠怎么又和這地方扯上關系了？”

他站起身。

沙贊的魔法書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永恒地窖。

我是……至尊小超人。

我出生于始源宇宙。

那是一個距離現在無比遙遠的時代，也就是很多故事中常常說的“很久很久以前”。

那個時候，時間線還沒有像現在一樣被多次重啟，那是個眾多英雄百花齊放，光輝燦爛的黃金時代。

我由養父母內奧米·肯特杰里養育長大。

在我生活的宇宙中，英雄們只不過是漫畫中的人物，而我在15歲之前也一直是個普通人……庸碌無為。

但在我15歲那年，無限地球危機發生了。

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大反派反監視者依靠自己掌握的反生命方程式吞噬了一個又一個的正物質宇宙，直至將正物質宇宙吞噬的只剩下5個。

而反監視者的反面監視者則征召了最后5個宇宙的英雄和反派，來與反監視者進行決戰。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來自地球二的老年超人意外穿越到我所存在的始源宇宙，穿過天際的哈雷彗星也觸發了我的力量，賦予了我超人的能力。

老超人邀請了我，那時……突兀得到力量的我意氣風發，欣然同意和老超人一起去拯救宇宙。

然而……

我剛離開之后，反監視者就吞噬了我的始源宇宙，我的父母，還有女友，全部死去了……

我失去了一切。但是無限地球危機結束了。

我拯救了一切，對吧？盡管代價是無數宇宙合二為一，而自己只能在天堂緯度中生存，無法來到新宇宙……

但我拯救了世界，我是個英雄！

然而呢？

那個新生的世界又回報了我什么？！

瞧瞧吧，羅賓被小丑活活打死（家庭之死事件）綠燈俠哈爾喬丹因為被視差怪蠱惑，近乎毀滅世界（翡翠暮光大事件），神奇女俠在全世界面前絞死罪犯……

零時……身份危機……一個又一個的悲劇！

我原本以為……我原本以為我們犧牲了那么多，會創造出一個讓所有人安居樂業的天堂，而這新宇宙簡直就是地獄！

那些新世界英雄們，他們又貪婪又邪惡，互相懷疑，互相提防，他們的道德低下，輕易就開始作惡，他們明明擁有了這樣一個美好的新世界，一個由無數人犧牲而創造出的新世界——卻絲毫不知珍惜！

憑什么我只能蜷縮在天堂緯度里默默承受失去家人的痛楚？他們根本不配成為英雄！

我救錯了世界，眼前的這個宇宙應該被抹除，而不是被拯救。

和我一起落入天堂維度中的小萊克斯盧瑟和我一起準備了計劃……

我試圖重新恢復多元宇宙，這樣大家就可以像過去一樣各自生活在完美的人生中了。

但那些不配稱為英雄的垃圾聯合了起來。

他們居然圍攻我！我只想做點好事！我想要恢復往昔宇宙的繁榮和平！只要重新恢復多元宇宙，我們就能夠回到黃金時代——

（注：在至尊小超人的時代中，英雄們全都道德高尚，好人就是好人，沒有較為復雜的人物內核。因此他接觸的都是道德高尚的英雄，無法忍受世界重啟后新世界的英雄有性格上的缺點。）

在那個時代，每一個英雄都是道德楷模！

但那些不配稱為英雄的垃圾們卻把我當成壞人，沖上來圍攻我，害我沒收住手，殺了他們其中的一個，成為了一個殺人犯，一個惡徒！

都是這個世界的蠢蛋英雄逼的自己！

我對這個世界失望透頂，我大開殺戒。

他們根本就不懂，只要我摧毀歐阿星，引起一場宇宙大爆炸毀滅這個宇宙，然后我就能再次重啟宇宙，締造出一個新的世界！一個完美的世界！

我昔日的導師老超人也站在我的對立面。他明知道這個世界是如此的邪惡和黑暗，明知道我們過去的犧牲已經變得沒有任何意義！黃金時代永遠也回不來了，而老超人卻依然相信那些蠢蛋！！！

我對他大打出手，我活活打死了他。但這并沒有改變我最終慘敗的結局。

我被困住了囚籠之中……作為一個怪物，我被困在起源墻上，一直到現在。這是宇宙的邊際，除非有人幫我，即使我也無法掙脫。

但這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會愿意放出我。

幾天前，一個叫做冥思螨的小蛆蟲曾經造訪過我的囚室，但這該死的混蛋寧愿去放出那些我一只手就能捏死的弱雞也不敢跟我對視。

恐怕我還得在這陰暗的角落里……

囚籠中的至尊小超人抬起頭，此時他的半邊身體都被糊在起源墻上，只能用腦袋看到來者究竟是誰。

他面前的虛空中凝結出了一道小小的鐵門，那鐵門后面就是永恒地窖：一個能夠通向無數宇宙中未知地點的中轉站。之前的冥思螨也是從那個位置經過囚禁他的這片起源墻。

“蝙蝠俠？”

對方的打扮有些奇怪，穿著法師的斗篷，但至尊小超人仍然能認出他。

再一次看到活人令他激動起來，盡管他知道對方不可能放出他，但仍然不妨礙他對著對方狂吼亂叫：

“放了我！放了我！你這個可惡的、愚蠢的——”

“噓！稍安勿躁。”

然而，蝙蝠俠卻并不像之前的冥思螨一樣對他視若無睹。

他看到蝙蝠俠轉過頭，好聲好氣的對他說道：“現在還不是放出你的時候。再等等，至尊小超人，我保證你會有重獲自由的一天，但現在你能稍微安靜點嗎？我有其他的事情要辦。等我把事情辦完了咱們再來談一談放你出來的事情。”

對方說的這么認真，反而讓至尊小超人愣了一下。

而蝙蝠俠卻沒有繼續理他。透過那扇聯通永恒地窖的門，至尊小超人看到對方站在一面墻壁旁念念有詞。

“門戶洞開……門戶洞開！我懂了，永恒地窖能夠連通那些多元宇宙恐怖怪物的囚籠，同樣也可以作為中轉站，到達其他地方……”

“只要施展合適的魔法……”

“找到了！”

然后至尊小超人就眼睜睜的看著蝙蝠俠把腳一抬，直接走進了墻壁上冒出來的一個門。

哈哈，這也是個埋了很久的坑了，我在寫小丑俠的時候就有很多讀者問：咦，這根本就不是蝙蝠俠啊，為什么在一堆蝙蝠俠當中冒出來這么個家伙？

其實大家應該也會意識到。現在主角除了第1卷以外，每一卷都在同步一個黑暗騎士團的夢魘蝙蝠俠，終究有一卷，會是同步到狂笑之蝠頭上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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