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住手！”

“無論你是誰，你都……”

我的名字叫陳韜，職業是蝙蝠俠。

我猜達克賽德此時一定很迷惑。他迷惑的重點在于，為什么至尊小超人像條瘋狗一樣逮著他攻擊，為什么……至尊小超人幾乎無視了近在咫尺的我。

這當然因為我是蝙蝠俠——好吧，開玩笑。

嘻嘻嘻嘻！

糟了，裝狂笑裝上癮了，下意識的開始笑起來了，我一直覺得我是個嚴肅的人來著。

總而言之，答案很簡單。

因為此時，在我、以及達克賽德本人的視角之下，達克賽德正揮動鐘擺一樣的上鉤拳錘擊著至尊小超人的下巴，那深紅色的歐米伽能量在他的掌心爆發，而至尊小超人則回以霜凍呼吸和更加有力的連環重拳，把達克賽德揍得發懵。

這看上去是無比正常的情況，也非常容易理解，但是在至尊小超人的視角，他看到的可能和現實有些……嗯，些許的不同。

我曾經多次警告過我自己，至尊小超人是個在多元宇宙不同版本的超人中，最接近完美的一個。

想要控制他，在大多數的情況下都是癡心妄想。

但唯獨血屠牛，類似于這種憤怒情緒能量的具象化實體，它對于至尊小超人的影響，會被對方的身體視作是正面的增益buff。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沒錯，被代表憤怒能量的實體血屠牛附身的宿主，理所當然的就會擁有強大的力量，在某條時間線上，被代表恐懼能量的視差怪附體的綠燈俠哈爾直接變成了視差魔哈爾，讓英雄們吃盡了苦頭。

所以這個增益buff對于實力的增長毋庸置疑，但隨之而來的副作用同樣也包括可以被血屠牛所操縱的幻覺。

因此……

“把我的勞麗還給我！”

“氪星人，你正在犯一個……”達克賽德的雙眼冒出炙熱的歐米伽效應，和至尊小超人的熱視線對撞。

開始，歐米伽射線占據上風，但是隨著至尊小超人開始像神經病一樣抱著腦袋狂叫，原本細細的兩道熱視線也開始隨著至尊小超人的失了智的嚎叫聲一起變粗，最后直接變得像是水桶一樣粗，朝著達克賽德傾瀉。

達克賽德悶哼一聲，歐米伽射線再次反壓，但是至尊小超人越叫越響，越叫越歡，兩只眼睛直接變成了噴射熱視線的探照燈，從旁邊直接淹沒過了達克賽德的歐米伽射線，直接將他身體周邊的一切都化為灰燼。

“猴子本來很滑稽，吃了蘋果更淘氣。”達克賽德聽到蝙蝠俠在旁邊說風涼話。

“夠了，你……”

達克賽德想轉頭對著陳韜說些什么，但是隨即，幾乎是瀑布一樣的熱視線洪流沖而刷下。

達克賽德艱難的開口：“無論你是誰，我可以用任何方法……”

“勞麗！勞麗！我的勞麗！”

至尊小超人又在狂叫他女朋友的名字了，在血屠牛的幻象和多重降智buff下，至尊小超人已經完全忘記了他的家鄉始源地球已經死在了反監視者的手中，女朋友和養父母全部死亡，甚至宇宙的時間線都重啟過好幾回了。

他只是……拼盡全力的追逐著那個舊時光的倒影，徒勞的試圖在井中撈起那一個倒映的月亮，然后又看著它破碎，化為灰燼。

他試圖顛倒那個世界，去擺正曾經黃金時代的倒影，但是事情只是一次又一次殘忍無情的告訴他：

時代變了，那些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陳韜看著至尊小超人。此時此刻，在幻覺的幫助下，至尊小超人的眼中，達克賽德已經不是那張巖石一樣粗獷的臉了。

而是一張勞麗的臉。

這就是陳韜為血屠牛精心規劃的憤怒曲線：

看誰都是已死的女朋友勞麗→因為被褻瀆女友容貌而生氣→看麻了→看誰都是超級小子康納的臉，背上還背著自己的女朋友勞麗。

只要這一套流程沒有掉鏈子，就足以令對方長時間保持著憤怒的狀態。

“氪星人，我向你提出……”

“你把我的女朋友弄到哪里去了？你居然敢頂著他的臉？”

達克賽德的話冷不丁的被打斷，他原本想下意識的詢問，可最后他還是忍了忍，打算好好說話。

“我根本不認識什么勞麗！”達克賽德說道：“冷靜點，我們的戰斗毫無意義。”

可是至尊小超人壓根不理他。血屠牛在他的腦海中給他編織了一些估計是嘲諷之流的對話，至尊小超人直接在原地氣炸了。

他徒手抓住了達克賽德在他攻擊之前就搶先朝著自己面頰招呼的拳頭。然后達克賽德就感到至尊小超人那只小小的手抓著他拳頭的表面，竟然在向后彎折。

而更令達克賽德本人震驚的是，他竟然完全無法抵擋這樣的怪力襲擊。

狂怒的至尊小超人在力量上已經開始逐漸壓制達克賽德，他畢竟是超人，他就是那個在漫畫中可以唯心攝取力量的神明，只要他想……

“你……”達克賽德覺得自己簡直就沒能成功說過一句完整的話。

“達克賽德陛下，看來你遇到了一點難題。”然后達克賽德聽到蝙蝠俠的聲音：“需要幫助嗎？”

“不。我拒絕。我是神明。”達克賽德說道：“我從不需要幫助。”

即使是在被狂怒的至尊小超人所壓制，他巖石一樣的雙手奮力的捏住至尊小超人的雙手，達克賽德在這個時候轉過腦袋，認真的看著蝙蝠俠。

“達克賽德不會需要你的幫助。先是你帶來的這個氪星人，然后是你，你們都要死。我要用你們的鮮血涂滿我的王座，作為你們膽敢襲擊天啟星的代價。卡利巴克會嚼碎你們的每一根骨頭，將你們的頭骨作為我王座上的獻禮。”

黑暗君主威脅著：

“我會扯掉你們的羽翼，拔掉你們的舌頭，挖掉你們的眼珠。”

“你將在達克賽德的面前跪下！”

“是啊，這些主意都棒極了。也許吧。”陳韜說道：“但你很明顯從來不是神。”

他的神情淡漠，達克賽德看到對方的嘴角似乎勾起笑容，又好像沒有。

“神從上空遠遠俯瞰世界，神不會插手，神不會流血，不會哭泣，不會歡笑，不會愛。”

達克賽德轉過腦袋，假裝自己專心致志的對抗眼前的強敵，他聽到蝙蝠俠的聲音在他的身后不停的響徹著。

“而你不一樣，你掙扎，你失敗，你會……流血。”

至尊小超人一拳正中達克賽德的面門。

鮮血從達克賽德的鼻子里流出來。神明此時也開始流血，正如他所宣稱的凡人會遭到的結局一樣。

“掏出你最后的底牌吧，達克賽德。”

達克賽德聽到蝙蝠俠的聲音：“別裝出這么一副你對于至尊小超人無計可施的樣子。你我都知道，這并不是事實，在很久以前，在你征服天啟星后，你抓住了死亡，或者至少抓住了代表死亡的一面。”

達克賽德猛然看向蝙蝠俠，這個動作實在是太過于快速，以至于硬生生中斷了他原本將要對著至尊小超人揮出的拳擊，并使得至尊小超人一拳頭打在他的腦門上，但是達克賽德并沒有注意至尊小超人，他用自己的臉硬頂著至尊小超人的拳頭，然后死死的盯著蝙蝠俠。

“你是怎么知道的？”

而陳韜無悲無喜。

“那就是黑色跑者，它是“死亡”的物理化身，沒有人能逃脫，也沒有人能跑得過他。你將他鎖定在一個宿主身上來控制他，從那時起死亡之神成為了你可怕的武器。”

“別人說將死亡賜予給別人只不過是個形容詞，唯獨你是揮舞著死亡作為你攻擊別人的武器。”

陳韜說道：“你一直將他留著，沒有用它來對付至尊小超人，不就是為了來防備我嗎？”

“你害怕了？因為不知道我具體的力量深淺，所以不敢發出致命一擊？”

“因為不清楚我究竟有多強，所以佯裝保守實力？”

“不不不，達克賽德。”陳韜告訴他。

“這樣顯得你很膽小。”

陳韜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走向仍然和至尊小超人近距離拳頭對轟的達克賽德。

而暗紅色的逆神速力，也在銀白色的粒子流過他的身體之后，開始在他的身上纏繞。

“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吧，達克賽德。讓我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陳韜緊盯著達克賽德，他很清楚，即使對方此時并沒有和自己對望，他卻依然用其他方式凝視著自己。

來吧，放出那一下。

最好重創至尊小超人。

至尊小超人真是太完美了，太強大了，像他這樣完美的超人，才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控制他呢——才沒有人能夠操縱他的心智呢。

之前他給至尊小超人灌入血屠牛之后都投喂過最強效的小丑俠藥劑了，現在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說明在完全狀態下的至尊小超人幾乎也完全不吃任何的控制技能。

除非……

至尊小超人重傷。

“達克賽德……就這么……就這么走了？”

綠燈俠哈爾有些茫然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著一片廢墟的戰場。

剛才這里還很喧囂，此時卻安靜的像是墳場。

“啊……”哈爾動了動身子，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受傷部位，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他用綠燈戒指給自己做了簡單的支架，然后環視整個戰場。很快他就發現了趴在地上的火星獵人。

火星獵人之前爬起來再次被達克賽德重傷，現在半邊身體都冒著被烤焦的碳。

綠燈俠哈爾知道對方并不是沒法自愈這些區區燒傷，純粹是心理上的原因，影響到了生理上的變化，使得火星獵人在火焰面前變得不堪一擊。

“我很抱歉。”火星獵人說道：“我真的很抱歉。”

“我們活下來了，達克賽德走了，蝙蝠俠的計劃發動了！”

呆愣了良久，熱浪一拍腦袋，一團火焰從他的腦門上直接沖上了云霄：“我們勝利了！”

“恐怕還沒有，亞馬遜戰士們。”神奇女俠的聲音從廢墟下面傳來：“話說回來，有誰能夠先把我從土里面拉出來。我有點脫力。”

沙贊飛了過去把神奇女俠從土里拔出來。神奇女俠喘著粗氣，試圖在廢墟里面找到自己的劍，但是什么都沒有。

“我的劍丟了。”她說道。

“但是我還能戰斗。”

然后她就放棄了尋找自己的劍，從腰間摸出了真言套索。

戴安娜感覺累的要命，這本來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為她是亞馬遜人，她的身體不會產生乳酸。

在某條時間線上，蝙蝠俠，也就是真正的布魯斯韋恩曾經利用過戴安娜身體的這個特性，利用納米機器人給她的中樞神經制造幻象，這樣就會使得戴安娜一直與幻想中的敵人不知疲倦的戰斗，直到活活累死為止。

因此對于戴安娜來說，她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什么是累，也不清楚為什么會做了一段時間的活之后就不能夠再繼續行動。

但戴安娜是真真切切的覺得累了，就像那些朋友們像他所描述的場景一樣。

她感覺手腳發軟。這是因為持續的爆發遠遠超過于她平常力量上限的力量所造成的，神奇女俠戴安娜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骼都在呻吟，肌肉在抗拒著繼續戰斗，他們在哀嚎著阻止自己。

“我們的敵人還存在著，就在戰場上。”

她告訴自己的隊友們，勉勵提振著他們的士氣：“我們必須戰勝他們，才能夠算得上是勝利。”

神奇女俠的目光在不遠處的冥思螨和荒原狼，以及……

逆閃電跑到哪里去了？

他不會又在醞釀著什么陰謀吧？

不過戴安娜已經沒有心思思考這些。

她將注意力聚集在已經飄到半空中的魔法蠕蟲身上。

那透明的巨大身體蕩漾出五顏六色的光彩，似乎在醞釀什么威力驚人的法術。

神奇女俠只覺得心頭警鈴大作。

“準備戰斗。”

她告訴所有人。

《桃李春風一杯酒》

楊戈從來都不是天下第一。

但后來，江湖上人人都說他是天下第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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