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時是一陣迷茫。

意識消散，景象混沌，世界褪色。

隨即我從茫然中警覺：

我聞到的氣息，我感受的觸感。

這不是我的地球，我的家園。

這個地球屬于他們，這個劣等的宇宙被一群劣等的英雄占據。

在這里我是個罪人，殺手，瘋子，這里沒有我的家，沒有勞麗。

沒有她的世界，沒有存在的價值。

我發誓會回到她的身邊，哪怕為此而葬送其他人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我是至尊小超人。

我就是那么做的。

此時此刻。

至尊小超人的精神世界中。

他看到那只巨大的蝙蝠陰影從他精神世界的邊際忽閃著翅膀，出現在他的面前。

而一根又一根的鐵鏈，則從黑暗的深處伸了出來，將他牢牢束縛。

“我在為我的世界而戰。”

至尊小超人告訴蝙蝠俠。

“這不公平。”

他說道：“我只是想要創造一個更完美的世界。”

他瞪視著蝙蝠俠，他質問著：“你難道就從來沒有為你和達克賽德同流合污而感到羞愧嗎？”

誒，完全沒有誒。

陳韜想著。

現實世界中，至尊小超人呆呆地站在了原地，像一尊沒有生機的木偶。

陳韜牽著達克賽德的手。

至尊小超人既然已經暫時無法逞威，于是他解除了蹂躪者的變身，達克賽德頓時只覺得肩上的擔子一輕，然后他被帶到了至尊小超人的面前。

緊接著蝙蝠俠對他下命令道：“達克賽德，全力攻擊！別給他有半秒鐘的喘息之機！”

“喝！”

他和達克賽德一人抓住了至尊小超人的一條胳膊，他們兩個牽著的手則一起握成拳頭，照著對方就輪了過去。

砰砰砰砰砰砰——

趁著現實世界中達克賽德輪起和蝙蝠俠握在一起的拳頭左右開弓，陳韜再次將思維進入到至尊小超人的精神世界中。

對方還在痛罵不已：

“你認為自己是什么好人？伱認為你在為拯救自己的世界而戰？好吧，我也一樣。”

他說道：“我才是唯一的英雄！”

現實世界中，完全被反生命方程式所控制住，臉上帶著小丑式微笑的至尊小超人懸浮著，被達克賽德掄起拳頭不停地將他打向起源墻。

“我來問你，至尊小超人。朋友，家庭，世界，曾經有過無數人同樣失去過這些。”

“但是是什么令你變得如此特殊，令你變得如此扭曲？”

“無需回答，捫心自問就好。”陳韜打斷了還想說些什么的至尊小超人，“沒關系，一切都結束了。”

他與至尊小超人對視，他聽到對方的怒吼。

“他們以前也試圖阻止過我。上天，入地，現世，未來，他們試過，但都失敗了，沒有什么監獄能夠困住我，永遠也不會有！”

“這就是你的錯誤所在。”

緊接著至尊小超人聽到對方說道：“這不會是監獄，而是終點。”

轟——隆——

現實世界中，達克賽德帶著陳韜停止腳步，他們兩個目視著至尊小超人臉上掛著小丑似的狂笑臉，安詳的被他們推向起源墻。

他在巨大的噪聲中被踢上墻壁，周圍都是猙獰可怕的怪物。

這就是終末了。

陳韜和達克賽德手牽著手，確認了至尊小超人確確實實被重新關回了起源墻之后，兩個人都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這么一頭恐怖的猛獸，總算是被關回籠子里去了。

“做得好。”

陳韜說道：“而接下來。”

達克賽德轉過腦袋，他的身旁，一道爆音通道開啟，露出在通道后面無垠的宇宙星空，以及漂浮在那里的慈祥奶奶和卡里巴克。

這兩個分別是他的星球上“黑暗精英會”碩果僅存的兩位成員，分別是他的護衛隊訓練隊長以及他的長子。

除了軍師迪薩德和將軍荒原狼此時在地球上同樣幸存以外，偌大的天啟星現在居然已經變成了大貓小貓兩三只。

“把天啟星還給我，然后我們再來談談我們之間的問題。”

達克賽德逼視著蝙蝠俠：“你得遵守協議。我已經幫助你解決了至尊小超人。”

盡管只是口頭協議，卻仍然具有約束力，陳韜并沒有打算賴賬并因此和達克賽德打一架。

他第一時間吐出了在他肚子里半天已經做好了手腳的天啟星——

不然他為什么讓閃電俠和超級小子康納駕駛著布萊尼亞克的那艘骷髏頭飛船一直在被縮小后的天啟星上逗留呢？

他很痛快的用放大光線將整個星球都重新放大，出現在原地。

然后他就對上了達克賽德那不懷好意的目光。

陳韜嘆了口氣。

“別告訴我在我們一起經歷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你還打算繼續入侵地球。”

他對達克賽德說道：“那未免太過于令人傷心。”

“為什么不呢？”

他聽到達克賽德的回話：“在你對我做了這么一切之后？”

“你進行那些變身并不是毫無代價的。”

他聽到達克賽德說道：“當你握住我的手的時候，我終于得到了明了你變身原理的最后一塊拼圖。你的那些變身……他們全都需要有人幫助你一同承受那種怪異的代價。”

“而你分享那種代價的契機之一……就是神速力！對不對？”

他說道：“我在那時同你合二為一，我們心心相印，水乳交融。”

達克賽德肯定的說道：“而這同樣將你的底細暴露無遺。”

“除了我之外，你已經沒有人可以幫助你承受那種代價了。我能夠如此清晰明了地感受到。”

達克賽德說道：“當你鏈接我的時候，在神速力的另一頭扯動你的只有我一個人。”

陳韜低著腦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達克賽德說的并沒有錯。

他很清楚，達克賽德在面對著他說這些的時候，即是在敘述自己的判斷也是在試探他蝙蝠俠的反應，但他低著腦袋沉默不語。

他默默低頭準備著。

“一切都結束了，蝙蝠俠。”達克賽德說道：“我是天啟星之主，地球將會……”

“錯了。”

但他的話被蝙蝠俠所打斷，或者說糾正。

“你不是天啟星之主。”達克賽德聽到蝙蝠俠說道。

他看到對方的皮膚上泛起銀白色的粒子，緊接著變成巖石一般的灰色。

“我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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