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浣熊傻乎乎的從灌木叢中走出來，這只可愛的小動物在馬路上發現了一塊不知道被哪個司機扔下的甜甜圈。

它興奮的跑過去，然后看到遠處傳來汽車的轟鳴聲，緊接著是亮閃的大燈。

一輛重型卡車，油罐車，冒著煙，閃著大燈，朝著浣熊開來。

驚慌失措的浣熊叼起自己的甜甜圈快速的躲了過去，那輛大車呼嘯而過，留下了被風刮起飄落的落葉，以及幾滴落在地上的綠色奇怪液體。

浣熊目送著重型油罐車遠去。

他呆呆的低頭享用完了自己的晚餐，緊接著將目光轉向了旁邊油罐車上滴落的一兩滴綠色液體。

它懵懂的上去舔了兩滴。

但好像并沒有發生什么。浣熊人立而起，亮晶晶的小眼睛閃著人性化的思考神色，緊接著這動物的嘴角緩緩勾起。

桀桀桀……

他發出了笑聲，緊接著這笑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大。

浣熊再次轉過頭，看到那輛巨大的油罐車調轉車頭朝著自己開來，但這一次浣熊卻沒有再次躲開，而是一邊發出以浣熊生理結構能夠發出最像笑聲的聲音，一邊朝著輪子撲了過去。

“呵呵呵呵……嚯嗬哈呵呵呵……”

油罐車停在了密林深處的一間木屋里，從駕駛室內伸出了一只穿著紫色西服，戴著紫色手套的手。

他招了招，像是給身后壓根不存在的其他司機示意。

緊接著他將車停穩走了下來。

“呵呵呵，多么美好的人生啊。”

他說道。

當戴著鴨舌帽的三個小丑之一丑角一手拿著一根手杖，另一只手敲開了木屋的房門，他看到笑客穿著夏威夷襯衫，戴著圓禮帽，手持著與他一模一樣的一根手杖迎接自己。

“我撿了路上壓死的小動物回來燒烤。”

“……但是剛才我在烤它的時候，他跳起來跟我說‘火太小，快點，我趕著投胎呢！’”

笑客搶在丑角之前講完了這個冷笑話。

丑角說道：“你聽過這個。”

“聽過？”笑客說道：“這就是我寫的。”

“你們這些演喜劇的總是喜歡把別人的功勞全都攬在自己的身上。”丑角掏出一根牙簽剃了剃牙。

“順便一提，這是我的襯衫。”

“你的襯衫？”笑客癟了癟嘴：“現在又是誰在搶別人的功勞？得了吧，準備進來聽聽老大在搞什么大名堂吧，他到現在還沒有來，可能是有什么事耽擱了，但老大總是遲到的那個，不是嗎？”

“他自認為是老大。”丑角說道。

“唉，我們之間總得有個人當吧。”笑客回答道。

兩個小丑走進了房間，緊接著丑角打開了收音機。

收音機里傳出新聞頻道的聲音。

“我不知道現在該怎么想，伙計們，但我們……我們現在收到了今晚的第三起小丑目擊報告。”

“……安保攝像頭在ace化工廠拍到了這位最近的阿克漢姆逃犯，而這與之前的目擊報告相矛盾。

“在化工廠中發生的事件細節目前仍處于保密狀態，但根據線人說已經發現了尸體……小丑最近引起的連環恐怖事件開始于本周早些時候。當時作家羅杰·亨頓博士被發現被塞在阿卡漢姆的一個清潔壁櫥里，喉嚨里有一只橡膠小雞。”

丑角說道：“我干的活可比你有創造性多了。”

笑客不置可否。

收音機的聲音還在響著。

“亨頓博士近來一直在采訪幾位阿卡姆的囚犯，以為自己的暢銷書《砰！心理學，了解男女超人類》撰寫續作。這位備受爭議的作家在書中強烈譴責了變裝英雄文化，在他的書中，亨頓博士稱面具將男男女女從他們的良知中剝離出來，允許他釋放他們的黑暗面而不產生更復雜的影響……”

吱呀，木門被推開了。

最后一位小丑走了進來。

“我的活干完了。”

他的代號是罪犯。

最古老的小丑，不會笑的、嚴肅的小丑。

他一手拿著一根手杖，另一只手將提著的蝙蝠女孩芭芭拉·戈登扔在木屋的地板上。

“我來晚了，我知道。這婊子發了狂，打倒了我制造出來的五六個手下，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

罪犯說道。

他環視了一下在場的另外兩個小丑。

“那么，既然人到齊了。”

“是時候談談了。”

Ace化工廠。

哥譚市警察局的警監哈維·布洛克摘下了眼前這個穿著蝙蝠女孩制服的女尸頭上戴的紅色頭罩。

頭罩下是一張蒼白色的女人面孔，有著酒紅色的頭發和姣好的面容——

如果不是她的嘴角一直咧到了耳根的話。

在他的身旁，哥譚市警察局局長吉姆·戈登幾乎快要暈過去。

他強撐著最后一口氣，低聲詢問著哈維布洛克：“是誰？受害者是誰？”

“我不知道。”

然后他聽到哈維的聲音說道。

他伸出戴著手套的手在女尸的臉上捏了捏。

“這里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這個工廠里所有的員工已經清點完畢小丑肯定是從外面把受害者帶了進來，然后在這里殺了她，可憐的姑娘。”

然后哈維又檢查了一下旁邊的兩具男尸，他們都死的和女尸如出一轍，連臉上的笑容都是一樣的。

哈維布洛克發揮自己的警察專長，簡單的檢查了一下眼前的尸體。

“漂白了他們皮膚的那種化學品會燒掉他們的指紋，這種化學物也同時會破壞所有的dna測試，面部肌肉的神經損傷使他們的下顎斷裂，作出了狂笑的表情，這使得牙科記錄的匹配幾乎不可能完成，就像小丑一樣，他們身份不明。”

“吉姆，你怎么回事？”

他連著說了一長串的話，然后轉過頭才發現了戈登局長的異樣。

“我我沒什么，我能受得住。”戈登局長吸了一口氣，旁邊一個警察過來扶了一下他。

“謝謝你，小伙子。”戈登局長說道，然后他轉過頭看向哈維布洛克，對身旁扶著他的警察說道：“勞駕，扶我過去一下看看。”

他走到了女尸的面前，仔細的辨認了一會兒，終于發現眼前這具穿著蝙蝠女孩制服的尸體并不是他的芭芭拉。

戈登局長為自己松了一口氣而感到羞恥。

“所以蝙蝠女孩死了。”布洛克警監在旁邊說道：“而且我們也不可能找到蝙蝠女孩的家屬了，因為長久以來我們都不知道蝙蝠女孩的真實身份，而現在我們也沒法通過尸體找到了。”

他說道：“吉姆。這已經不是哥譚能解決的問題了，這是正義聯盟級別的事務。”

哥譚的鬼雨開始一滴又一滴的落下，這城市總是這樣，陰暗，潮濕，充滿了瘋狂和絕望。

哈維布洛克重復道：“正義聯盟，或者干脆直接讓蝙蝠俠——”

然后布洛克警監突然止住了自己的話，他感覺在幽暗的陰影里，自己被某個巨大的影子所籠罩。

他怔怔地看著在地上投影而下的尖耳朵影子。

“蝙蝠俠？”

他不確定的低聲問道，蝙蝠俠已經離開這座城市很長的時間了，急凍人和企鵝人他們接管了這座城市的超級英雄事務，但他們終究不像蝙蝠俠那樣帶給別人恐懼。

蝙蝠女孩長期活動于哥譚，她和偶爾出現的夜翼合作，試圖繼承蝙蝠俠的衣缽，哈維知道，但此時蝙蝠女孩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至少他知道的如此。

那么此時，依然還以蝙蝠俠打扮的……

是他吧。

果然是他吧。

那個離開了哥譚市的男人，傳說中的男人。

“蝙蝠俠，你回——”

然后哈維布洛克就看到了足足5個蝙蝠俠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他沉默的看著眼前這幾個奇形怪狀的蝙蝠俠。

那邊那個壯的過分的蝙蝠俠，你下巴上金色的胡須都露出來了。你這是蝙蝠俠？還有你的下半身，腳腕有金色的鱗片衣露出來了——

你是海王吧，絕對是海王。

還有那個領頭的女蝙蝠——我以為蝙蝠女孩就是畫風很偏的了，但好歹還算扁。

但你胸前鼓起那么大兩坨難道不覺得更違和嗎？

5個蝙蝠俠齊刷刷的落在地上。

這蝙蝠軍團一時間讓哈維說不出話。

“蝙蝠女孩被綁架了，但現在還活著，小丑不知道會對蝙蝠女孩做些什么。我們不知道蝙蝠女孩現在在哪里。”戈登局長語速極快的說道：“救救她！”

“我正在。”神奇女俠說道。

布洛克警監不知道戈登局長是怎么做出蝙蝠女孩還活著的這個判斷的。

但他可以確定眼前的這些個蝙蝠俠一定是正義聯盟假扮的。

他看到蝙蝠神奇女俠走到尸體的前面。

“我是小丑。”

神奇女俠的第1句話就讓布洛克腦門上再次飄起問號，他本來以為自己是陰暗、冷酷、正義的哥譚市警察形象，但對面的這5個人是什么毛病？

他們和哥譚的形象一點都不搭，即使是穿上蝙蝠俠制服也不能改變這一點。

“我不可能在同一時間殺了作家帶到阿卡姆，又在薩默塞特殺了喜劇演員，而且還給無辜的人下毒，然后將他們帶到ace化工廠。”

“三個犯罪現場，三個小丑，這意味著什么？”戈登局長問道。

答案呼之欲出。

“意味著我們有三個人。”蝙蝠綠燈俠哈爾說道。

“算我求求你們，你們能別用小丑的口吻推理嗎。”布洛克警監說道：“我有點毛骨悚然。”

他看到正義聯盟每個成員蝙蝠頭罩下的嘴角都帶著微笑。

他不確定這種微笑是友善的正常的那種，還是瘋癲狂笑的前兆。

但無論是哪一種，他們呈現在蝙蝠俠頭套下的效果都足夠驚悚。

“我想讓你們關注這些死者……而不是失蹤的油罐車。”超人克拉克說道：

“一半的安保攝像頭都壞了，但對于仍然能用的那些，我曾經直直的盯著他們。我想讓人們都看到我。所以我在謀殺默克森時留下活的目擊者，并且錄播殺死喜劇演員阿帕卡。”

“我想被人看見。”

蝙蝠沙贊說道：“等等，你們怎么一個又一個都變成推理大師了，難道只有我在擁有了小丑的思維之后，仍然啥都想不出來嗎？”

“……”他身旁的蝙蝠海王張了張自己在蝙蝠頭套下，滿是金色胡須的下巴，然后欲言又止。

他想要說些和神奇女俠她們一樣的推理，但啥都想不出來。

布洛克在旁邊聽的則是連連點頭。

盡管一開始聽到蝙蝠俠們……呸，正義聯盟的成員們集體使用小丑的口吻說話聽上去非常滲人，但是如果刨除掉這些就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這是一種代入式的推理手法。

他們正在穩步朝著真相推進，而這種高端的推理則極大地吸引了布洛克警監。

斐濟。

陳韜蹲在沙灘邊聚精會神的視奸。

與其在事后才發現，還不如在事前確保沒有問題。

“這不可能，小丑怎么可能避過我在哥譚市的耳目……即使他用謀殺轉移我的注意力，但是他又是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殺人的……這不是他能做到的事，我的金屬之靈已經在監視……”

“好了，布魯斯老爺，現在正義聯盟干的很好，我們現在能坐游艇出發沖浪去了嗎？”

而在哥譚，神奇女俠的推理還在繼續。

“通過轉移別人的注意力，我得到了油罐車。我可以運輸小丑毒液。但我需要一個地方儲藏我的毒液。”

“而哥譚市水族館兩天前因為總水管要維修而關閉了。”

“這一切當然不可能那么巧，因為這是我在其中作祟。”蝙蝠綠燈俠哈爾說道：“顯而易見，在哥譚又還有什么地方能夠儲藏我的小丑毒液？”

哈維布洛克：“”

這思維是怎么跳躍的？

這特么……有什么關聯嗎？

你是怎么跳過過程直接得出結論的？

《顯而易見》？

這是推理？

戈登局長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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