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如何變糟糕的呢？

不如讓我來告訴你吧。

那些真正的令人感到無能為力的部分，有時甚至并非來源于惡毒者的精心策劃。他們只是那么自然而然的發生了，就像火焰常常誕生在夏日燥熱的午后，緊接著……

野火燎原。

超時間流變得虛弱了……

世界鑄造者從未如此欣喜地感受到這一點。

在經年累月的削弱、籌謀以及徒勞無功之后，自一個蝙蝠俠違背黑暗多元宇宙的命運開始，超時間流終于虛弱到了無法將結果引向英雄成功的地步。

當然……當然……

世界鑄造者還需要從中作梗。

主宇宙。

蝙蝠俠布魯斯·韋恩開始做夢了，而夢境常常照顧著預示。

他又夢見了小丑……但卻不是那個曾經與他爭斗良久之后，雙雙同歸于盡的小丑，而是更早之前的……更古老，更邪惡。

（注：這里提到小丑與蝙蝠俠同歸于盡的事件指的是新52時期末尾的《蝙蝠俠：終局》，自那之后，小丑下線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看到那頭曾經在他夢境中出現過的巨龍……黑暗多元宇宙之龍。

他慘叫，怒吼，在怪物互相噬咬的爭鋒中稍遜一籌，他蟄伏，像是游魚一樣深潛在海底。

他依然幽邃，黑暗，但布魯斯只覺得不寒而栗。

他看到了黑死帝，看到在那個綠色的巨人掌心無窮的位面和宇宙在掙扎著哀嚎……即使在夢境之中，布魯斯·韋恩也對那張骷髏一樣的巨大面孔印象深刻……是布萊尼亞克。

他努力的睜大眼睛，即使在夢境之中，他依然用力的攥起拳頭，睜大雙眼！將那所見所思、牢牢的、刻入、他的腦海！

那些已然明朗的怪物，在黑暗深處閃爍的陰影，無形的巨手抓住了布魯斯韋恩的心臟，像是整個世界都在對他呼喊著：

“救救我！救救我！你得做些什么！”

然后緊接著……

他看到了那頭怪模怪樣的蝙蝠俠之龍。

他像個纖夫一樣拖拽著一個又大又亮又透明的巨大半透明模糊光團，由于技術不到位而事倍功半，在呼哧呼哧直喘氣。

他好像在說些什么。布魯斯·韋恩皺起眉頭他凝神去聽。

他似乎聽到了什么。

“……這宇宙到底怎么拉，真見鬼……”

布魯斯看到那頭怪里怪樣的蝙蝠俠之龍好像一時間用力過猛，那個半透明的彩色光團被他用力一拉，上面掉下來幾個碎塊，嚇得他急忙停止自己的動作，然后把碎塊重新填回那個光團上去，他像是在用繩子拉著豆腐。

布魯斯聽到對方的碎碎念。他一開始沒聽明白對方在說些什么，因為他一會兒切換成英文，一會兒又切換成其他的語言。

但到后面，布魯斯終于聽清楚了一些。

對方說的是中文，布魯斯韋恩聽得懂中文。在那些修行的歲月里，他的足跡遍布整個地球。

“……如何分辨狼與狗？”

即使是在夢境之中，布魯斯也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什么。

“看如廁，粑粑竄稀是狼——”

嗯？？？

“粑粑脫石（巴巴托斯）是狗！”

布魯斯聽明白了對方的話，但不明白什么意思。

這聽上去是某種暗語，這究竟……

當他剛要開始在夢境中思考的時刻，但突然之間布魯斯只覺得腦袋里嗡的一聲，緊接著在夢境中完全失去了意識。

主宇宙的蝙蝠洞，世界鑄造者出現在布魯斯·韋恩的床前。

布魯斯給自己布置的所有監控儀器都在正常工作著，其中不乏有一些由正義聯盟提供的黑科技，他為了防止在睡夢中被心靈感應入侵的心靈護盾也在一直開啟。

這是通過火星獵人提供的火星科技反推出來的武器，不但可以守護布魯斯的心靈，還可以作為攻擊火星獵人的手段——在他墮落并令布魯斯和正義聯盟別無選擇的情況下。

布魯斯甚至還準備了生物反彈立場、甄別所有不在協議中的生物入侵，哪怕是一只蚊子。

蝙蝠俠將自己的臥房經營的固若金湯，但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世界鑄造者面前形同虛設。

他來到布魯斯的面前，端詳了一會兒他的面孔，緊接著伸出手，點在了他的額頭上。

主宇宙的邊際。

無盡家族的夢神，“睡魔”丹尼爾發現自己無法進入主宇宙，進而進入蝙蝠俠的夢境。他本來打算出現在那里向蝙蝠俠示警，但卻歧路亡羊。

（注：在《黑暗之夜：金屬》也正是睡魔丹尼爾告知了超人和蝙蝠俠巴巴托斯的來歷。與無盡家族中的其他成員，比如前文曾出現的死亡，命運等人相比，夢境之主丹尼斯對主宇宙的參與度更多。）

這不可能啊，他怎么會無法進入主宇宙呢？他是夢境之主，夢境可以隨意打開通往其他緯度的門戶，身為夢境的主人，他能夠喚起夢想故事和想法，并把他們發送到他人的頭腦當中，他可以快速到達任何一個夢境，以及人們做夢的地方，它能夠很容易的進入和穿越大多數的魔法領域，甚至是地獄！

睡魔丹尼爾在主宇宙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的腦海中投映了在黑暗多元宇宙此刻發生的大事，并且試圖進入他的夢境，但這一切……這一切都被臨時阻斷了。

這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的能力失效了，蝙蝠俠并沒有做夢。

有人先他一步阻斷了蝙蝠俠的夢境。

誰能有這樣的偉力？在這個已然第6維度神明無蹤的時代，誰能先夢境之主一步？

于是命運翻開了書頁，揭示了這其中的聯系。

當世界鑄造者將指頭從蝙蝠俠布魯斯的額頭移開之后，他確信那些夢境的記憶已經在蝙蝠俠的腦海中消失無蹤。在他醒來之后，完全會忘記自己做過這樣的一個夢，而睡魔丹尼爾試圖投影在蝙蝠俠腦海中的故事，也會隨之被一并抹去。

世界鑄造者側過頭，透過無窮的空間和時間，他看到睡魔丹尼爾一定不會乖乖退去。

年輕的二代睡魔，剛剛從上一代自愿死亡的睡魔墨菲斯手中接過夢境的權柄，在老辣彌堅的世界鑄造者面前，只不過是個空有力量但卻懵懂無知的孩童。

盡管此時他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此對他暗中出手，但無論如何睡魔都不會善罷甘休。而這一點完全被世界鑄造者手拿把掐。

當睡魔終于找到了一個主宇宙的夢境，打算跳入其中到達主宇宙，然后再慢慢尋找蝙蝠俠的時候，無知的兔子就恰好掉進了插滿竹簽的坑洞。

世界鑄造者已經做好了困局和陷阱，他早就在等著無盡家族的睡魔一腳踩進去；正如他所預料的，睡魔丹尼爾會被阻斷在主宇宙之外，被困于無盡長眠的世界鑄造者之夢當中，直到世界鑄造者復活。

在夢境的國度當中，夢境之主固然無所不能。即使是第六維度神明的力量，也不能夠在夢境中強行困住夢境之主。

但問題在于，世界鑄造者不是睡著了，而是死了。

世界鑄造者之夢固然是個夢境，同時也是個尸體的夢。

世界鑄造者耍了個花招，讓睡魔丹尼爾闖入了死人的夢境，在這個地方，無盡家族的睡魔與同樣是無盡家族的二姐，“死亡”的權柄發生了沖突。

無盡家族是規則的化身，世界鑄造者完美利用他們之間的關系卡了一個bug。

即使是死亡本人親至，她也不能違背自己的本性放出睡魔，這便是世界鑄造者能困住對方的基礎。

所以……

將死。

發生在黑暗多元宇宙中的戰爭已經開始危及整個超時間流的存續，按照多元宇宙的自我拯救程序，身為最大“免疫細胞”的主宇宙的正義聯盟，應當已經在整個多元宇宙命運的幫助下對“病毒”產生最基礎的反應。

這意味著超時間流已經窘迫到不得不動用主宇宙的超級英雄們救命，它更加脆弱了。

于是當世界鑄造者離開，主宇宙重新鮮活起來的時候，當太陽西墜，黃昏已至，落日熔金，主宇宙的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睜開眼睛，他感到自己忘卻了無比重要的一件大事。

他檢查了自己所有監控的儀器，沒有找到任何足以證明有人入侵的證據，但那刺痛般的悵然若失感，仍然讓他苦思冥想。

原本蝙蝠俠布魯斯韋恩應當找不出任何可以證明他所思并非臆想的證據，但世界鑄造者終究沒有想到一件事：

一個許多人都忽略的事實。

在這具蝙蝠俠的軀體中，并非只有布魯斯·韋恩一個人格。

于是在布魯斯韋恩的腦海中陡然間出現了一小段話……一小段的記憶。

這記憶并非來自被世界鑄造者完全抹除思想的布魯斯韋恩，而是他的另一個人格，祖爾恩阿蝙蝠俠，一個在蝙蝠俠別無選擇的時刻備用的人格。

是的，主宇宙的蝙蝠俠不但敢對其他反派動手，還敢對自己的精神動刀。

這個布魯斯的后備隱藏人格為他在世界鑄造者的手中保留了一段話：

“如何分辨狼與狗？”

“看如廁，粑粑竄稀是狼——”

“粑粑脫石（巴巴托斯）是狗！”

布魯斯·韋恩盡管能夠聽得懂中文，但畢竟中文并非他的母語。所以盡管看懂了，卻不明白這些話的意思。

情報缺少太多，他沒法解出眼前的這個謎題，但是沒關系，在哥譚，有一個人最擅長解謎語。

他得去找尼格瑪談談。

（注：愛德華·尼格瑪，即謎語人。）

“瞧瞧，瞧瞧，真美啊……”

帝皇小丑迷醉的看著掌心著那一團反物質宇宙能量。

在他的身旁，初號燈俠的身體被撕裂，布萊尼亞克的金屬觸手在他的身體里，像是蚯蚓一樣在皮膚下蠕動，黑死帝或者鐮刀已經等不及要將他重新拉入死亡的領域。

而這最重的傷勢則是來自于反監視者之龍，他巨大的爪痕貫穿了他的身體，讓他氣息奄奄。

“別想動手，黑死帝。”反監視者之龍警告自己的隊友：“他對我們還有用。”

“將逃脫死亡者拉回死亡的領域是我的職責。”黑死帝回答道。

“但不是現在。”反監視者之龍擋在初號燈俠的面前，他與黑死帝對峙了一會兒，緊接著黑死帝眼中不知道閃爍了些什么，默不作聲的退讓了：“但卻是將來，在他對你……我們沒用了之后，他必須回歸死亡的領域。”

“必然如此。”反監視者之龍點了點頭。

他轉過頭，看到帝皇小丑還在對著他的那團反物質宇宙能量發花癡，像是一個窮鬼見到了一塊金燦燦的黃金，但反監視者之龍知道小丑是裝的，黃金？別開玩笑了，那種東西怎么可能對小丑有任何的吸引力呢？

“好了，”他說道：“把它給我或者你也想要像時陷者那樣將它吸進自己的肚子里，我對此倒沒有什么意見，畢竟你變得更強也是加強我們同盟的實力。”

反監視者之龍滿懷惡意地提議著。

“哈，別開玩笑了，我才不是大傻瓜！”帝皇小丑嘟囔著說道：“唉，這塊鉆石是多么美麗多么閃耀，我真不想將它交還給庸俗的人，缺乏藝術情感和幽默細胞，這簡直是巨大的浪費！”

他哀嘆著，然后說道：“但是為了偉大的喜劇藝術，藝術家還是要放棄一些東西的不是嗎？”

他一邊哀嘆，一邊這么說著，一邊一揮手，將那團能量重新交回了反監視者的手中。

反監視者之龍猛的一吸，緊接著那些能量就進入了他的體內。

自從《無限地球危機》反監視者死亡之后，這些反物質宇宙能量就散在多元宇宙中，分別被哈爾和至尊小超人吸收，而此時，這些被吸收的能量中的一小部分終于回歸了反監視者。

“所以得到了能量了對吧？該干活了，反監視者。用這些來自哈爾的能量找到哈爾的位置。”帝皇小丑說道：“魔鏡魔鏡，告訴我，現在視差魔哈爾究竟在哪里？我們該找他來去玩啦！”

“玩好了之后，我們就把它扔進鍋里煮，嘗一嘗一鍋又好聞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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