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我心情突然有點不愉快,許兄臺莫要誤會,并非因為你,而是我想起一些往事,我發現原來很多街坊鄰居都曾瞧不起我。
不過如今因為許兄仗義,我們家終于擁有門神,那些曾經瞧不起我,瞧不起我們聰慧十四少的人,從今往后將高攀不起我們……”
瘦弱青年走在前方,帶著許恒去結識他的另外十幾位好朋友,但一路上卻念念叨叨個不停。
許恒基本也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些詭異只要擁有了門神,智慧似乎就有所提高。
那位朱格大將軍,從許恒這買走那個女門神后,已經不再帶著那只木馬搖椅出門,他背上了行囊,說要去尋找真正屬于他的戰馬,最好還是大洋馬。
許恒不懂馬,但是能讀懂他那顆熾熱的心,最終眼含熱淚的收下了他家所有黃紙,與他道別。
瘦弱青年也不再對許恒有防備,帶著許恒到另外十二位大少的家中認門。
許恒并不慌,他相信這群人能成為朋友,并結拜為聰慧十四少,肯定都是不相上下的大聰明,畢竟物以類聚。
但當瘦弱青年提議,讓許恒加入他們的大家庭,改成“聰慧十五少”后。
許恒陷入了沉默,他覺得“物以類聚”這個詞,不夠嚴謹。
瘦弱青年還表示,只要許恒加入他們,他愿意拱手讓出老六這個位置。
許恒當場淚奔,羞愧得捂臉落荒而逃。
這也讓那十幾位大少對他的人品稱贊不已——“許兄乃性情中人,自知還不配加入我們,果斷拒絕了如此大的誘惑,我等佩服。”
許恒一路飛奔,翻墻進入一戶無人的院子,一邊翻箱倒柜,一邊認真反省,自己到底哪里表現得不對,讓那十幾位大少如此賞識他。
這一夜,許恒很忙。
他順著街道挨家挨戶的搜尋,滿載而歸,不僅賣了十四位門神,還順手把多余的門神,免費贈予了幾個排名靠后的大少。
諾大的街道,幾乎被他洗劫一空,收獲三十二張黃紙,以及十根供香,還有三小截被用過的蠟燭。
……
與此同時,污染區域的外圍處。
一陣白霧急劇翻涌,十幾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年輕男女,緩緩走了出來。
“別跑,站住。”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略顯惱火的喝斥。
一行人皆眉頭一緊,目光掃視而去。
只見一名面容姣好的長腿女子,正在追趕一個古裝人,而古裝人滿臉驚慌的逃竄,卻慌不擇路,選了黑色制服隊伍這邊的方向。
“恩?你們就是上面派來支援的?來得正好,我是巡檢司大容市分局的周婭楠,快幫我攔住那個詭異,我要……”
周婭楠話音未落。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逃竄中的古裝人驟然爆裂開來,化成一團黑霧,緩緩飄向黑色制服中一名男子的頭頂。
男子正伏身跪拜,以頭叩地。
每磕一次響頭,頭上半空都傳來“喀嚓”一聲脆響,像是有什么東西咬了一口那團黑霧,黑霧瞬間殘缺了一大塊。
在第三次響頭后,黑霧徹底消失不見。
“多謝曾祖父。”男子滿臉虔誠的喊了一聲后,淚流滿面的從地上站起來。
這時候,周婭楠已然滿臉怒意的沖了過來。
“誰讓你殺的,這東西我要活捉啊。”她怒視那名男子。
男子一臉無辜,看向另一名黑色制服的女人。
女人長得很妖艷,身材更是在黑色制服的包裹下,顯得格外下流。
但她的左邊臉頰上,卻紋了一條花斑蛇,蛇頭覆蓋了她的左眼,瞳孔看上去宛若就是那條蛇的眼睛,深邃而陰冷。
“周隊長,我們是清道夫,只負責清理節氣污染,沒有義務幫你們巡檢司抓詭異哦。”女人臉上露出千嬌百媚的笑容,卻宛若一朵帶著劇毒的罌粟花,美麗而致命。
周婭楠滿臉鐵青,冷聲道:“傅詠晴的師弟招惹到一個門神,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落單的詭異,現在卻被你們殺了,希望到時候你能用同樣的話,去跟傅詠晴解釋。”
此話一出,十幾名黑色制服皆臉色一變。
顯然,“傅詠晴”這三個字,給他們帶來了威懾力。
蛇紋身的女子也不例外,眉頭一緊:“她師弟什么實力,被門神降臨多久了?”
“來不及了,她那師弟昨天才剛覺醒小寒節令,此前只是個六脈武者,門神降臨他身上已經將近一個時辰。”周婭楠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抹惋惜之色。
以許恒的實力,最多也就只能扛得住一個時辰,現在就算他們全力趕回去,起碼也得十來分鐘,早就超過一個時辰了。
“六脈武者?一個六脈武者跑到這種級別的污染區域干什么,這不是活膩了?”蛇紋身女人直接瞪大眼睛,差點想破口大罵。
這特么不是碰瓷嗎?
“他家就在節氣污染的爆發區域,沒注意看節氣預警,等到發現要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周婭楠淡淡應道,心里的惱意也已經壓下去。
她知道,倘若沒有這十幾名清道夫,她也來不及活捉那個古裝人。
“周隊長,先帶我們去找他吧,或許還來得及……”蛇紋身女子開口打算補救一下。
只是話都還沒說完,她突然睜大了眼眸,直勾勾的盯向周婭楠的身后。
周婭楠也似有所感,猛然轉身看去,隨即滿臉的錯愕。
“許恒?”她難以置信。
這小子居然沒死,沒死就算了,還滿臉悠閑的在街上轉悠?
關鍵是他身上的門神已經不見,反而背了一個用布料卷成的包裹,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裝得滿滿當當的。
“咦,周隊,伱沒死啊?”許恒看到周婭楠,也有點驚訝。
原本他找不到周婭楠,以為這女人要么是遇害了,要么就是丟下他跑路了,沒想到居然在這里遇到了。
“老娘特么……”
周婭楠一聽他的話,當場就要發飆,但還是咬牙忍了下來。
“這小子就是傅詠晴的師弟?”蛇紋身女人看向周婭楠。
“是他。”周婭楠點了點頭。
蛇紋身女子沒有再多問,不知在想什么,嘴角緩緩揚起一抹略帶玩味的笑意。
“你怎么回事,居然還敢亂跑?你身上的門神呢?”周婭楠看許恒走近,皺眉追問道。
“那個門神?早就被我賣了。”許恒聳了聳肩膀,輕描淡寫道。
“賣……賣了?”
周婭楠聞言直接傻了眼。
賣了是什么意思?
那十幾名清道夫,也都滿臉驚愕的看向許恒,仿佛在說閣下為何語出驚人?
“你不是說這里的詭異也能請走門神么?我看你那么久都沒回來,就自己找了個詭異,把門神賣給他了唄,狠狠賺了一筆。”
許恒美滋滋的笑道,目光也時不時打量那十幾名清道夫,有些好奇這些人的身份。
但他的一番回答,又再度讓在場的人都陷入了呆滯。
一個六脈武者,被門神降臨,居然還敢去找個詭異,還特么是把門神賣給詭異了?
這到底是誰詭異啊?
“許恒,你確定你是認真的?沒開玩笑?”周婭楠的臉色陡然凝重起來,沉聲問道。
倘若許恒說的是真話,那將會是個驚天的大收獲,以后其他人再遇到門神降臨,會有更好的解決方案了。
“當然是認真的,之前你見過的那個門神,我賣了五張黃紙,哦對了,順便問一下,這黃紙有什么用?”許恒說著,從兜里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黃紙。
“清明紙錢!”
眾人看到黃紙后,又一次面露驚容。
這可是好東西啊,對于清明節令師來說,這玩意是大補之物,能直接增強清明節令的威力。
雖然數量少了點,但在外面還是極其搶手,每次都能賣出大價錢。
當然,如果只是得到這點黃紙,也不至于讓他們這般大驚失色。
重點是許恒拿出黃紙,基本足以證明他剛才說的是真話。
這小子是真的把門神賣給詭異了。
真他娘的是個人才啊!
“你是怎么做到的?等等,先別說了,出去后再說,這事如果能成,至少能給你申請個二等功!”周婭楠瞥了眼旁邊的蛇紋身女子眾人,又不讓許恒說了。
蛇紋身女子卻不在意,始終笑吟吟的看著許恒,時不時還朝他眨眨媚眼,故意挑逗。
“嘔~”許恒突然俯身干嘔一下。
“???”
蛇紋身女子先是一愣,隨后臉都黑了。
“怎么回事?”周婭楠就站在許恒身旁,第一時間察覺不對勁。
許恒干嘔后,竟從嘴里咳出一口黑血,血液滴落在地上,冒起陣陣陰寒之氣。
“寒氣反噬!”
在場有人看出了癥狀,驚聲道:“這小子是愣頭青啊?肯定是過度使用節令能力,導致寒氣逆流,反噬侵入五臟了。”
“什么?這……怎么可能?”
周婭楠當場震驚失色。
這小子不是昨天才剛覺醒的節令么?
現在居然就能用節令能力,還過度使用了?
她突然回想起許恒先前問她的問題。
建氣六層……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靈姐,快給他弄點立春節氣,否則寒氣侵蝕心臟就麻煩了。”此前開口的人喊道。
一名皮膚白皙的高挑女子從人群后方走出,快步來到許恒面前,一掌按在他胸口上。
許恒對這一招很熟,之前有立春節令師幫他治療靜脈斷裂時,也是如此。
那掌心間亮起一道晶瑩的淡綠,充滿生機的綠芒帶著暖流,源源不斷的涌入他體內。
不到片刻,體內的寒意迅速退卻,疼痛感也逐漸減弱。
許恒這才緩緩吐出一口黑氣,臉上恢復了血色。
“謝謝。”他朝女子道謝。
心里卻有些驚駭,自己今晚也就用了四次節令能力而已,怎么能算過度使用呢?
而且這寒氣反噬來得十分突然,毫無預兆,到底是怎么回事?
“哐當當當當……”
這時,一陣清脆響亮的敲鑼聲,陡然響徹方圓。
鑼聲急促而刺耳,仿佛發生了什么大事,令人聽得心煩意燥,胸口發堵。
“這什么情況?”
“有詭異在敲鑼?”
“這鑼聲……怎么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恩?我也是。”
眾人皆皺起了眉頭。
周婭楠也尋聲望向遠處,疑惑道:“這鑼聲聽起來,應該是從第三街區那邊傳來的,好像真的出大事了。”
說到這,周婭楠想起了什么,看向許恒:“你剛剛是從第三街區過來的吧?我離開之后,那邊有發生什么怪事么?”
“啊?”
許恒愣了一下,手不自覺的調整了一下身后的包袱,“不知道啊,我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情況確實不太對,我隱約也有種不安的感覺。”周婭楠沉聲道。
“額……沒事啊,我知道大家有點慌,但大家先別慌,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沉著冷靜,面對一切困難。”
許恒伸手憑空按了按,主動站出來主持大局:“這樣吧,我們一起行動,人多力量大,過去看看到底是誰在敲鑼,讓他別敲了,我們害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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