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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辭歸-第333章 郡主聰慧
更新時間:2023-11-19  作者: 玖拾陸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燕辭歸 | 小說在線閱讀 | 玖拾陸 | 明智屋小說網 | 玖拾陸 | 燕辭歸 
正文如下:
報錯背景大小A24A默認第333章郡主聰慧(兩更合一)(1/2)

四目相對。

油燈上蓋了層罩子,光線在深夜里毫不刺眼,甚至溫和過了頭。

只是,視線交織的兩個人,誰的眼中都沒有能稱之為“溫和”的情緒。

徐簡的身形緊繃。

不得不說,林云嫣很會出其不意。

一盞熱水騙過了他的注意,出手又快又準。

徐簡穩住了胳膊、沒把水撒了,但壓在腿上的力量卻完全泄露了他的狀況,而他在林云嫣的眼中能看到的,無疑是“生氣”了。

以小郡主的脾氣,怎么可能不氣?

徐簡把茶盞放在桌上,垂了眼簾,看著依舊按在他腿上的手。

那只手已經卸了勁,卻沒有收回去,手掌不大,手指纖長,昏黃的油燈光里,皮膚如玉一般瑩潤。

徐簡抿了下唇。

這一刻,他也不是沒有說辭。

正如林云嫣了解他,他也同樣了解對方,徐簡很清楚怎么輕而易舉地把這事兒撥回去,就是……

眼皮子緩緩抬起,徐簡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林云嫣的面上。

就是能把小郡主徹底惹急了。

徐簡在老實讓林云嫣念叨一下“傷”和避重就輕惹人之間,稍稍猶豫了會兒。

“這就是‘不打緊’?”林云嫣先行開了口。

徐簡:……

林云嫣哼笑道:“我那天看章大夫給你按了那么久,你都沒有皺過一下眉頭,我手勁這么大嗎?”

徐簡沒說話,只是伸手扣住了林云嫣的胳膊,順著往下移,不松不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行,認錯,”徐簡嘆了聲,“你先坐下來。”

林云嫣睨他。

“占理的人站著,理虧的卻坐著,不合適吧?”徐簡道。

林云嫣深深看了徐簡兩眼,雖然坐回了椅子上,心里卻始終提防著。

別聽徐簡說的是“認錯”,林云嫣覺得他有一堆不陰不陽的話藏著沒說,當個底牌似的,不曉得哪一刻會拋出來,殺她一個措手不及。

徐簡把她的舉動都看在眼里,卻只當沒看穿,順著之前的話往下說:“你知道我傷成什么樣,章大夫本事再好,治傷也是個過程。

這段時間能恢復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無法一蹴而就。

現在是能吃點勁兒、也能短暫發力,翻個墻并不算難事,原先翻過來就不一定能翻出去,現在緩一緩、問題不大。

我突然來這么一回,出乎你的意料,也能讓跟梢的犯糊涂。

你要不放心,拿個手爐讓我捂一會兒。”

林云嫣神色淡淡。

這番話叫闡述,不叫“認錯”。

不過她還是起身,走到床邊,從被褥里摸了個湯婆子出來。

夜深了,再讓挽月去備個手爐、容易驚動其他人,也就湯婆子是現成的。

林云嫣試了試溫度,感覺正好,便遞給了徐簡。

徐簡接了,擱在腿上,熱意透過層層衣料傳遞進去,不得不說,舒服許多。

林云嫣再次坐下來。

這一來一回的,憋著的那點氣散了大半了。

倒不是她好說話,而是事已至此,再氣也沒有用。

“你就為難章大夫吧。”林云嫣抱怨道。

自打討了虎骨之后,她沒有再去過輔國公府,對徐簡的傷勢恢復狀況也都靠估摸。

聽聞徐簡重新上朝時,林云嫣心里也犯嘀咕。

她能理解徐簡在朝堂大事上的考量,明白這個時機選擇的刻意與微妙,同時也清楚,這對徐簡的傷勢沒有什么好處。

可徐簡既然這么做了,那就有他的分寸在。

林云嫣相信徐簡的“分寸”,可這個“分寸”,是今夜的翻墻。

理由很充分,安排也很妥當,就是對他自己的傷依舊是不夠重視。

如此忽視傷情,章大夫再有本事,又能取得多少成效?

最后是治傷的苦都吃了,傷勢卻沒有好轉……

思及此處,林云嫣不免皺了皺眉頭。

她想起來了。

“這事兒怪我。”林云嫣道。

徐簡的眼皮子跳了下。

他從林云嫣平淡的語氣里聽出了算賬的味道。

果不其然,林云嫣道:“我現在才想起來,國公爺對于治傷,至始至終都不是‘苦不能白吃、得從李邵那兒討回些什么’。

最開始時,國公爺就表達過‘治傷是手段,謀利是需求,好不好是順帶的’的意思。

我當時左耳進、右耳出的,沒記著這事兒,錯誤領會了國公爺的想法。

是我一廂情愿了。”

徐簡清了清嗓子。

小郡主還是小郡主。

剛按腿的那一下,她揭過去了,她翻舊賬,那必須得是老賬,一翻翻到“最前頭”去。

她不見得有多生氣,但一定足夠陰陽怪氣。

偏這事兒,徐簡真不好與林云嫣細細去掰扯,一掰就會掰到“為什么會是順帶的”上頭去。

徐簡斟酌著,想尋一個好的切入點,話還來不及出口,就見那陰陽怪氣的人已經偏轉開了頭。

林云嫣大抵是堵得慌,眼尾都透了些紅。

外頭,夜風重了,吹得窗戶板嗡嗡作響。

昏昏燈光中,徐簡看到了墻邊擺著的衣架,上頭掛著的正是紅色的嫁衣。

他的視線凝在了嫁衣上。

嫁衣垂著,衣袖也展開著,能一眼看到上頭飛舞的金銀刺繡,明紅的底色上是鳳穿牡丹,金鳳翹首、牡丹綻放。

與他記憶里的一模一樣。

許多舊時畫面在腦海中盤旋,徐簡心里沉沉浮浮,終是嘆了聲:“阿嫣。”

聞聲,林云嫣回過頭來,就見徐簡在看著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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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錯背景大小A24A默認第333章郡主聰慧(兩更合一)(2/2)

“今日看著是逞強了些,但腿傷如何,我心里當真有數,”徐簡的目光依舊在那牡丹上,“不會坐著轎子來,勉強騎馬迎親,再拄著拐杖牽你進府。

若是會影響到正日子,今兒肯定不翻了。

你上回遺憾,我曉得。”

林云嫣咬著后槽牙,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酸意都忍了回去。

可其實,她遺憾什么呢?

比起迎親時的風光體面,她最關心的始終是徐簡的傷情,徐簡若是康健,那點儀程上的問題根本不要緊。

看重婚儀?

算起來,她又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她都嫁徐簡第二次了。

把瑕疵看作缺憾、并為此愧疚又念念的,是徐簡啊。

徐簡認為虧了她,才會從上輩子惦到了這輩子。

林云嫣平緩了下情緒,問:“章大夫怎么說你的傷的?我要聽實話。當然你也可以繼續瞞著,也就這一旬工夫能瞞了,之后我天天自己去問章大夫。”

徐簡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章大夫肯定建議多休養,但前回他也跟你說過,哪怕治下去、也不能恢復如初。我近來上朝也好、翻墻也罷,會耽誤治傷,但也有限。”

“你是真拿自己的腿和太子耗呢,”林云嫣嘀咕著,再抬頭時,她一瞬不瞬看著徐簡,“那日從國公府回來,我反復想了很多問題。

想通了些,卻也還有很多疑惑,國公爺是想現在解答,還是再緩一旬,我穿著嫁衣跟你一件件數?”

徐簡的喉頭滾了滾:“想問什么?”

林云嫣道:“你原先與我說過,有些事是注定會發生的。”

這下,徐簡是真笑了,笑得很是無奈。

小郡主不止敏銳,還很懂有的放矢,以前糊弄過去的,她收拾完備后、又會卷土重來。

“問吧。”徐簡調整了一下坐姿,笑意漸漸收了,面上沒有多余的情緒,只靜靜看著她。

林云嫣的呼吸一凝。

這樣的徐簡,于她而言,不那么熟悉,卻也不算全然陌生。

平日里那點兒陰陽怪氣、溫和謙讓,甚至偶爾的張揚姿態都斂了起來,這幅不同往日的情景讓林云嫣想到的是從前的、上一輩子剛剛成親時的徐簡。

清冷、疏離、淡漠,新婚夫妻,互相了解那么一點,又完全不親近。

徐簡還沒有學會她的不陰不陽,他們也沒有經歷過磨難,沒有幾年之間里磨合出來的信任與熟悉。

一時間,林云嫣不太適應,但她心底里也明白,有些事情還是這么溝通更直白。

這一回,徐簡應該不會顧左右而言他。

林云嫣穩著聲音,一字一字道:“你說過,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夠改變,哪怕改一種方式,依然有必定會發生的、注定的事。

就像是那兩箱金磚,注定了有人會陳尸大雨夜,以前是陳桂,現在是李元發。

就像是徐夫人一定會見證劉靖的‘背叛’,會見證他與你失和,以前是劉靖占了上風、現在是你。

那么,還有什么讓國公爺得出了這個結論?

是你的腿傷嗎?”

話音落了,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外頭的風依舊在敲打著窗戶。

徐簡沉默了會兒。

林云嫣笑了笑,伸出手,指尖沾了沾茶盞里已經冷了些的水,在桌上左右各畫了一個圈。

“你說裕門關負傷時,我就隱約覺得不對勁,你都敢捆太子回關內了,又怎么會看不住他,讓他再次出關?”

“當時被你一激,蓋過去了,直到那天徐夫人的話,讓我忽然又想起來了。”

“徐夫人有一段夢,你背著她,你的腿是好的,直到劉迅一刀砍在了你的腿上。”

“所以,腿傷是注定的,不管是誰的刀子、什么方式,對嗎?”

徐簡的唇微微彎了彎,又壓了回去:“阿嫣聰慧。”

簡單四個字,答案倒是給了。

林云嫣吸了吸鼻尖:“一共幾種方式?”

徐簡的嗓音沉沉:“管住李邵不讓他涉險,把他安安穩穩送回京城,我會在與西涼交戰中負傷;我也可以不當先鋒,殺退西涼,但還有劉迅;總得來說,讓李邵犯渾更有利些。”

林云嫣被“有利”兩字弄得眼睛又紅了。

確實有利。

讓圣上愧疚,讓李邵七上八下,甚至還能算計著把腿傷控制在他想要的程度。

能上朝,能行走,不怎么耽誤事兒。

難怪徐簡先前會說對“傷勢還算滿足”。

林云嫣又問:“與李邵關系失衡是注定的,不管你有沒有因他負傷?李邵犯渾也是注定的,所以你坐視、甚至讓他犯渾?”

一連串的問題,但林云嫣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徐簡是什么人?

老國公爺教養大的,根正苗紅、最準了忠義,他在明知李邵會走偏路的狀況下,他的第一選擇只會是把李邵掰回來,而不是直接籌劃著廢太子。

只有掰過卻沒有用,那條路走不通,徐簡才會另想他法。

徐簡苦笑,以作回答。

“每一次都走很久嗎?”林云嫣啞聲問。

徐簡搖了搖頭:“也沒有,其實很混沌,不似現在這樣每一日都很清晰。時間有時很慢、有時又一閃而過,能從中抓到一些,又抓不完全。

徐夫人有些話講得沒有錯,前路全是岔口,很多時候找不到對的路,只能去試,一條條試,試出一個結果來……”

徐簡的嗓音沉沉:“管住李邵不讓他涉險,把他安安穩穩送回京城,我會在與西涼交戰中負傷;我也可以不當先鋒,殺退西涼,但還有劉迅;總得來說,讓李邵犯渾更有利些。”

林云嫣被“有利”兩字弄得眼睛又紅了。

確實有利。

讓圣上愧疚,讓李邵七上八下,甚至還能算計著把腿傷控制在他想要的程度。

能上朝,能行走,不怎么耽誤事兒。

難怪徐簡先前會說對“傷勢還算滿足”。

林云嫣又問:“與李邵關系失衡是注定的,不管你有沒有因他負傷?李邵犯渾也是注定的,所以你坐視、甚至讓他犯渾?”

一連串的問題,但林云嫣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徐簡是什么人?

老國公爺教養大的,根正苗紅、最準了忠義,他在明知李邵會走偏路的狀況下,他的第一選擇只會是把李邵掰回來,而不是直接籌劃著廢太子。

只有掰過卻沒有用,那條路走不通,徐簡才會另想他法。

徐簡苦笑,以作回答。

“每一次都走很久嗎?”林云嫣啞聲問。

徐簡搖了搖頭:“也沒有,其實很混沌,不似現在這樣每一日都很清晰。時間有時很慢、有時又一閃而過,能從中抓到一些,又抓不完全。

徐夫人有些話講得沒有錯,前路全是岔口,很多時候找不到對的路,只能去試,一條條試,試出一個結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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