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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隨風往事不隨風,它偶然飄落入夢中,前塵多少故事曾翻涌。
幾年前宋康的妻子患上了心臟病,卻一直沒有根治,只能靠藥物來維持。
她一直隨身帶著藥物,在知道自己病入膏肓時,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見一面自己的初戀,而那個初戀并不是宋康。
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他們一直都互相愛著彼此,可是由于一些原因,他們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后來她的初戀娶了別的人,她知道這件事后,傷心不已,不久后靠著說媒嫁給了宋康。
宋康是很愛她的,可他也知道她最愛的人不是他。
為了實現她的心愿,宋康最終還是去尋找了她的初戀,但從他家人的口中打聽到,那個男人早在新婚當晚就投河自害了。
他對妻子說明情況后,她不能接受。
她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初戀,初戀最愛的女人也是她,他在她結婚的當晚為她無聲的殉情,現在卻連見上一面都不可能了。
妻子知道自己時日無多,請求他把她的藥拿走。
她說,生前難與他相逢,唯有死別才能相認。既然不能共赴黃泉,那她就早點到那邊陪陪他。
“親眼看著愛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我比誰都難受。”宋康低著頭,淡淡地講述著,沒有抑揚頓挫的語氣反而讓別人感受到他心中的情感起伏。
妻子的墳緊靠著那個男人,這也是妻子臨終時要求的。每次去遠方祭拜妻子的時候,他都忍不住羨慕在她旁邊的墳。
妻子死去的一刻被兒子撞個正著,那天之后我和他之間就有了隔閡與矛盾。
他一直不愿見我,也不愿意聽我說,我沒有機會向他道歉,時間久了我也不愿意說,這件事徹底成了父子兩人之間的痛。
妻子的死去對兒子造成的傷害是巨大的,他悄悄換了一種性格,不再愛笑。
曾經張揚恣意,充滿熱心腸的少年,眨眼間褪去青澀,變得客觀沉著。
對于兒子的變化,宋康心里一直感到愧疚。
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宋昶幾乎不和他說話。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關系變得很疏遠,和解越來越困難,最后他發現宋昶已經不需要他這個爸爸了。
說著,宋康看向自己瘸掉的左腿,眼角無聲地滑出一些淚,很少,他抬起手臂擦了擦,就沒了。
他清楚的記得那一天是情人節。
他本身并不是一個具有浪漫細胞的男人,但為了讓妻子開心,他費盡心思把自己變得浪漫,對妻子浪漫。
那天他定了好多好多花,但他覺得不夠,還要再買一些首飾。
他急著去店里給愛人挑選別的禮物,卻沒看到有車子駛來,突然被車子撞倒在地,一陣恍惚,整個世界在他面前游離起來,虛虛實實,飄飄渺渺的。
他聽不見周圍的人在說什么,耳朵里只有耳鳴的聲音。
他的頭上有處傷口在往外不停的流著血,但他似乎失去了知覺,感覺不到疼痛,甚至以為是下雨了,是雨滴到了頭發上順著臉頰流到他的手里。
直到他摸了一下傷口,看到手上瞬間沾滿的鮮血,才發覺自己真的被撞了。
他感覺不到疼痛,只有麻痹感襲遍全身。
在他昏迷之前,腦海中還在想著送給妻子的禮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為了她被車撞壞了一條腿,余生只能依靠拐杖,而酷愛格斗術的他也再也不能揮展拳腳。
情不改,縱使歲月枯榮,流年暗換。
他是很愛她的,但她心里最愛的卻不是他,這件事成為他此生揮之不去的痛。
他抬起頭,目光慢慢停留在了床頭的酒瓶上。
他以前從不喝酒,覺得酒苦澀難咽,實在搞不懂為什么有人喜歡喝這東西。
自從妻子離開之后,他卻愛上了酒。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之前總覺得喝酒像灌藥,還得提起鼻子一口灌下去,然后感覺腹腔之內酒精所到之處,皆燒起燎原大火。
自從他有心事開始,喝酒喝著,慢慢的真的就喝出一些味道來了。
他為什么愛上了酒?
他認真想過這個問題,也許是因為喝酒就能讓自己麻醉吧,麻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也許酒就是人類為自己刨的一個洞,以便隨時能躲進去冬眠。
枯葉組織由八個人構成,柳忠是組織的頭目,代號枯葉虎,負責提供幻迭草和制成幻迭粉的配方。
陸筱和陸覺兩個人,代號枯葉蝶,負責掃清障礙,讓生意得以順利進行。
陸筱的拳腳功夫是組織中最厲害的,同時他也是柳忠最信任的人。
若是讓別人做陸筱的任務,柳忠是萬萬不放心的,保不齊他們會和誰勾結,從中謀利。
但陸筱是自己養的孩子,也是他在組織中留的一步棋,萬一哪天有人倒戈,他可以替他解決掉。
陸覺是一個笑面虎,笑里藏刀,遇到一些難纏的買主時,只要他出馬,他們就會被治的服服帖帖的。
像柳忠這種壞在表面的人,自是不喜外表無害內心狠毒的人的。
不過還好,陸覺事事順他的意,是個可信之人。
李彪、紀止和馮遠是生意經營的三個負責人,他們三人互相牽制,代號為枯葉螳螂。
李彪是個身材圓潤的光頭,雖然脾氣暴躁還又貪財,但作為負責人講,他還是很盡職盡責的。
紀止,也就是季武,紀止是他的化名。以前差點當上聯會的會長,不過幸好后來退出了,要不然就成了柳忠的敵人了。
想來真是諷刺,他當過幾年兵,最后總結出當兵不掙錢,來找柳忠做生意。
至于馮遠,他是一個老實人,不爭不搶。
賣粉掙到的利潤他只拿他應得的那份,不會像紀止和李彪那樣,為了一些蠅頭小利而耍手段。
不過水至清則無魚,對于手底下某些人的做法,柳忠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另外四個人的代號是枯葉蟻,他們的任務是制作幻迭粉。
枯葉虎柳忠把制粉的配方分成了四份,分別是四個步驟,四份合在一起才是一份完整的配方,而每一步的制作過程都是獨立的,他們彼此間又相互保密,所以并不知道完整的配方。
完整的配方只有柳忠和陸筱知道,不必擔心泄露。
“拿到名單了嗎?”電話那頭傳來威嚴的聲音。
“拿到了,正在聯系名單上的人,但有一些名字似乎是化名。”
陸筱最近秘密聯系了名單上的人,但還有一些名字和他們本人對不上號。
“你的猜測沒錯,確實有些人用化名,畢竟這樣保險一點。”柳叔頓了頓,接著說,“接下來我需要你找到一個人,名字叫季武,他是枯葉螳螂之一。”
“季武?是與宋康不和的那個人嗎?”陸筱有些驚異。
組織間的人們都是相互知道代號和分配的任務,但很少見到彼此的真正長相。
當印象中那個身材健碩,一身正氣的季武是組織中的人時,他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沒錯,就是他。沒人能抵擋的了金錢的誘惑,不管他曾經是多么正派的一個人。”
“明白,我會聯絡他的。”
“還有陸筱,記住你是枯葉蝶,是枯葉組織的人,學會隱藏好自己,即使在暴露的樹林里也不要讓捕食者發現你的痕跡。”
“我會小心的。”他用謹慎的口吻說。
電話那頭掛斷了電話。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柳寒在宋昶身旁坐下,用勺子攪動著碗里的湯,“你都沒有好好吃飯,先吃點東西。”
她舀著一勺湯,輕輕吹了吹,往宋昶的口中送著,宋昶順勢張開了嘴。
“味道怎么樣?”微風清揚,她動作優雅地撩了撩散亂的發絲。
“味道很不錯。這是什么湯?我以前沒喝過。”
“這是蟲草汽鍋雞湯,是我特地學的。我看你最近壓力有些大,蟲草有鎮定安神的作用,而且藥效要比其他中藥溫和很多,喝起來味道也不會差。”
“讓你費心了。”宋昶回答后,看著柳寒淺淺一笑。
柳寒和蘭溪都比較高挑,亭亭玉立的,但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蘭溪是恬美型的,性格剛烈直率。
而柳寒是那種外柔內剛的女人,具有溫柔且堅韌的氣質。
加上她練過好幾年的跆拳道,舉手投足間還多了一絲酷。
她這么好,也不知道以后哪個男人能配得上她。
柳寒繼續自然地往宋昶嘴里喂著湯,宋昶像是忽然意識到什么,和她說到:“謝謝,我自已來吧。”
“啊?好……”柳寒略微有些尷尬,把湯往宋昶那推了推,然后靜靜看著宋昶。
他的五官利落分明,眼睛尤為深邃,甚是好看,若是……那眼睛里有她就好了。
妹妹和她說過,宋昶喜歡她,可她不管怎么看,他的眼睛里除了淡淡的憂傷,就什么都沒有了。
她早就傾心于他,但他好像只把她當妹妹。
“柳寒,”宋昶放下勺子,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你覺得我們包庇爸爸販粉的事情,是對的嗎?”
“這個……我也說不清,也許有些事情就是沒有對錯。”
他又問:“那你覺得爸爸是壞人嗎?”
聽到這個問題,柳寒輕輕搖頭,然后鄭重地告訴他:“當然不是。仔細想來這些年爸也不容易,他為人低調,樂于行善,只是想幫助更多的人,他一個人背負了太多。”
宋昶猶豫了幾秒鐘,隨后點了下頭,但心里卻無法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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