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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用心,還以為至少能得個小獎。”安遙停止作畫,說起了傷心事,楊哲軒坐在她身邊,側耳細聽。
“可讓我覺得不公的是,比賽的得獎者早就內定了,不管我畫的多好,評委都不會多看一眼。”
說到這里,她苦笑了一下。
“安瑤,我不希望你為了得獎給自己壓力,輸了也沒關系,”楊哲軒放慢語速,“有沒有入選都沒關系,我只希望,你畫畫的過程很快樂。”
“謝謝你。”安瑤認真看了他一眼,隨后不動聲色地轉移視線。
他今天穿的衣服讓他看起來更帥氣了。
楊哲軒沒有察覺到她的微表情,只是環視四周的畫作,視線飄忽不定。
一個小孩半跪在地上,身后一群人對他指指點點;面目猙獰的人長出翅膀,在空中飛翔。
他想問她這些畫的靈感來源是什么,剛要問出口,卻看到安瑤隔著落地窗,對著外面的人笑了一下。
順著她的視線,楊哲軒看到畫館外面有一個男子在熱情的跟她打招呼。
令楊哲軒意外的是,看到安瑤跟其他男生打招呼,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生氣。
不對,他為什么要生氣?!
外面的男子并沒有進來的意思,只是打完招呼便離開,接著他不慌不忙的說:“剛才那個人是誰啊?”
“他呀,是我上學時很好的朋友,就住在這附近。”
“哦,這樣啊。”他的表情柔和,但語氣單調乏味。
看到楊哲軒裝出滿不在乎的模樣,安瑤內心有些竊喜。“對了,你剛才是不是要問我什么話?”
“是的,可以告訴我你畫的靈感來源是什么嗎?”他覺得這些畫很不可思議,面前的女孩也不可思議。
在別人眼里,安瑤也許是一個稍顯冷漠的人,但在他看來,她是一個很溫暖的人,而她的各種情緒都體現在畫作里了。
面對他的這個問題,安瑤先是沉默片刻,然后回答他:“有些事沒辦法說出口,就讓藝術為自己說話。”
藝術是最和平的表達方式,聲音很細微,需要自已解讀,但卻是強而有力的溝通方式。
“只可惜,人在為生活奔波的時候,根本顧不上藝術。”楊哲軒的語氣很落寞。
“是啊,聽起來真令人絕望。”安瑤苦惱地說。她手中畫筆的顏料已經有些干涸,調色盤上的自是不用說。
“抱歉安瑤,和你說了這么多,打擾你畫畫了。”
“沒關系,和你聊天很開心。”她的笑容很含蓄,“忘了告訴你,你穿的這件沖鋒衣很帥。”
“你……是在夸我嗎?”說這話時楊哲軒的表情很淡定。
“對。”
得到肯定答案后,他含笑不語,然后又立刻說:“你畫畫吧,我坐到后面。”
然后他坐到別處,翻看著他自帶的攝影書籍,但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對于安瑤的夸獎,他表面云淡風輕,其實心里風起云涌。他覺得這個女孩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忍不住讓人靠近,他在她身邊,內心竟有一種緩慢的,寧靜的,安穩的幸福。
不對,自己為什么會有這個想法?他可從來不是胡思亂想的人,于是他近乎將臉埋在書中,迫使自己凝神注視那些攝影知識。
幀率的定義看了一遍又一遍,卻始終不過腦,所以他只好不停的觸摸那些文字,在外人看來是一副很認真的模樣。他試圖通過一字一句的閱讀,通過這無意義的舉動讓心情平復下來,此刻他的心還是砰砰跳的。
安瑤畫畫的過程中時不時往后面望著,他專心地在書上標注著什么,沒有發現她的偷看。
他在這里,她哪里還有心思畫畫,他吸引著她的目光,悄然間,心房被他填滿。
更美好的是,她能感覺到他也喜歡她,要不然他也不會三番五次的來找她。
她因為感到甜蜜,嘴角有了弧度,這時楊哲軒突然抬頭對上她的笑臉,也回應了她一個微笑。
“哲軒,下次畫畫比賽的時候,你可以陪我去嗎?”她忽然問出了這句話。
“當然可以。”他沒有絲毫猶豫,似乎他本就應該陪她參加比賽。
她的臉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汗,身體仍保持最規范的姿勢,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不松懈。
這是她練習跆拳道的第六年,別人的假期都是輕松的度過,她卻要在汗水中反復練習基本功。
這個年代,不管是什么武術,早就成了人們休閑健身的服務行業,武術早就不是好勇斗狠的了,只是修煉身心的運動。
在一開始,她對跆拳道根本不感興趣,不過……有一些防身技能就可以和宋昶一起出任務了,至少在她剛開始練習跆拳道時是這么想的。
對于跆拳道,很多人說它是花架子,但說這句話的人多數是一時心血來潮,或者死扣套路想一蹴而就的人,這些人沒有真正的付出努力,自然也領略不到它的成效。
別看跆拳道的招式踢出來很漂亮,但是想踢好是要吃很多苦的。壓韌帶很痛苦是一方面,各種腿法不斷的練習也很枯燥。
忍耐克己,百折不屈。
日復一日的刻苦練習,雖然很累,但她的腿法變得更加靈活,動作也更加協調平衡,爆發力、反應、柔韌性等各方面有了很大提升。
不過她知道,這還遠遠不夠,如果沒有幾年的時間,任何武術都看不出什么明顯的效果,實戰能打贏對手才是真理,防患于未然才是最重要的。
她只用了兩年時間就學到了高級別,拿到了黑帶,其實考級的話黑帶沒有那么難拿,但是實戰效果不明。
她知道,任何武術都是需要實戰的檢驗,而不是一根帶子說了算的,要應用于實戰的話,本身就需要大量的實戰來磨練,沒有什么練到什么程度的說法,這需要實戰來檢驗不是靠估測。
她努力練習,是為了遇事能夠沉著應對,讓自己可以和宋昶并肩作戰,就算致于危險中,也能更好更快的脫離危險。
她覺得有些熱,停止了踢腿的動作,拿起毛巾擦汗,隨后打開門透透氣。
宋昶打開門,看見昨天預定的紅玫瑰已經快遞到了門口,他捧起花,繞過前院,跑去后院。
“柳寒,我是喜歡你的,拒絕你后我才發現自己的心早就已經屬于你了。”
“柳寒,我是真的喜歡你,不是隨便說說的,我會用行動證明的。”
“柳寒,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妹妹,你說你從很久之前就喜歡我了,其實我也是,也許我比你喜歡我的時間還要久。”
宋昶的手里握著玫瑰,在心里想象著待會兒見到柳寒的情景,一定不要慫,一定要把醞釀好的話說出口。
思來想去,又覺得這些話類似甜言蜜語,非常不妥。
他從來沒有追過女孩子,談不上有什么技巧,只有一顆笨拙的真心,就在他重新想象該怎么告白時,柳寒的門毫無征兆地打開了。
抱著玫瑰花的他腦袋一下子短路了,就連剛才覺得不合適的話也不翼而飛,只能踟躇的傻站著。
一陣風吹來,柳寒覺得涼爽了不少,同時她也看見了門外的宋昶。
“柳寒,”宋昶很是緊張,終于憋出一句話,“紅玫瑰,送給你。”
“謝謝。”柳寒接過玫瑰,然后平靜地退回房間,宋昶步伐遲疑,也跟了進去。
她怎會不懂他的心思,紅玫瑰代表著熱烈的愛,希望與你泛起熱戀。
“還有什么事嗎?”她問。
“我……有些話想和你說,”他垂下眼,似乎在隱忍他的情緒,“我要向你道歉,我騙了你,柳寒,我沒有把你當成妹妹看待,從來沒有。”
接著,他慢慢陷入悲痛:“我之所以拒絕你,是因為我有躁郁癥,我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所以我努力的保持冷靜,甚至看起來面無表情。”
他一口氣說完后,柳寒心里一怔。
仔細想來,宋昶確實是有躁郁癥的跡象,但不論在什么情況下,他都不是個會沖動行事的人,而壞情緒一直壓抑在心里,定是萬般難受,而他卻一直都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只是自己默默承受,是多少個無人問津的難熬日子,柳寒不敢想,只是一陣心疼。
“宋昶,你為什么不早和我說?”她柔聲問他,眼圈也有些發紅。
“我……對不起,我以為讓你遠離我就不會傷害你,可我卻忘了對你隱藏心意也是傷害你的一種。”
他垂下眼簾,又忽然堅定的看向她的眼睛:“柳寒,其實我一直清楚自己的內心,我喜歡你,非常喜歡你,失去你之后我才發現你對我是多么重要,柳寒,你可以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嗎?”
他目光灼灼,他在期待她的回答。
聽完他的話,柳寒徹底淪陷了,她本以為自己可以裝的再久一點,但她發現只要他一哄,她就立馬心軟,或者說,她就沒有怪過他,要不然也不會收他的花。
“如果你是認真的,我可以答應交往。”
她短短的一句話瞬間流淌在宋昶心里,他感覺很舒服,就像置身于彩虹和軟糖的世界之中。
“還記得上一次你對我表白,”宋昶沉浸在甜蜜中,臉上露出少有的幸福笑容,“以后像表白這樣的事情都由我來做,還有,我們以后都不要鬧別扭了好不好,吵架也不要過夜,不然我好幾晚睡不著……”說著,他想牽住她的手,覺得不妥,又把手縮了回去。
就在他松手的那一瞬間,柳寒主動握住他畏縮的手,兩人的十指緊緊相扣。
還好他們都抓緊了彼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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