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虞瑞文心火又恨恨的往上一竄,手用力一拍,“既然看不上竹青,這親事……”
“父親,女兒看許公子卻是一個好的,”虞兮嬌知道虞瑞文要沖出口的堵氣之話,怕他到時候沒了面子,急忙打斷,“將軍夫人起初看著很不對勁,后來女兒說不只父親把大姐當親生女兒,祖母也把大姐當成侯府嫡長女,將軍夫人才高高興興走的。”
許誠很不錯,看著就是有成算的,又是真心對大姐,這門親事對于大姐是最好的。
靖遠將軍夫人就算看不上大姐,今天能主動上門提親,可見許誠極有手段,虞兮嬌猜錢氏必然對靖遠將軍夫人說了虞竹青的壞話,虞兮嬌方才也警告過這位將軍夫人,有祖母的名頭在,靖遠將軍夫人以后也不會做的過份。
只要讓這位將軍夫人明白,大姐在宣平侯府就是真正的嫡長女就行。
“許誠的確是一個好的,可他的母親……”虞瑞文冷哼一聲,對靖遠夫人很惱怒,哄騙自己乖巧的小女兒說話,這是上門求親之道?
“父親,許公子好就行,就算靖遠將軍夫人有些不喜,今天能主動上門,可見許公子說的話在將軍夫人面前,還是管用的,以后父親多照看大姐一些,靖遠將軍夫人也不敢生事,只是媒人一事,最好還是主母出面。”
媒人上門,見的往往都是當家主母,一個姨娘,終究上不了臺面。
虞瑞文沉默不語。
“父親,莫如把夫人請出來……”虞兮嬌猶豫了半響,開了口。
“不必!”提到錢氏,虞瑞文的火氣就往上沖,他以前有多信任錢氏,現在就有多懷疑錢氏。
他還沒找錢氏算帳,怎么會把錢氏放出來。
“那父親……您又沒有其他正妻,如果娘親在……該多好。”虞兮嬌眼眶微紅,頭低了下來,想念起生母謝氏。
虞瑞文抿了抿嘴,想起一些久遠的記憶,錢氏當時是他的嫡妻,是正經的宣平侯夫人,錢氏那個時候只是平妻,如果謝氏還在,哪里容錢氏坐上宣平侯夫人之位,終究還是謝氏和自己的緣份淺了一些。
想到這里,心里忽然一動。
他需要一個正妻,一個可以大大方方待人接物的正室夫人,錢氏他是不指望了。
不管是接下來大女兒的親事,還是其他的事情,他不再需要錢氏,只需要一位正妻,謝氏在的時候,他一位嫡妻,一位平妻,平妻也算是正妻之一,當時可以,現在自然也是可以的。
想清楚這一點,豁然開朗。
“嬌兒你先回去,為父知道要怎么做。”虞瑞文眉毛一抬,下定決心。
“是,女兒告退。”一看虞瑞文的神色,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八、九,虞兮嬌側身向虞瑞文行了一禮,而后恭敬的退下。
她此來就是為了見靖遠將軍夫人,也為了提醒父親!
宣平侯府需要一位主持事情的當家主母,錢老夫人不是一直表現的老弱不堪,那么她……不能幫自家處理事情,大姐的事情她縱然是無心的,也差一點點毀了自家大姐的一生,父親不會看不到……
至于休了錢氏,至少現在是不可能的,她得劍走偏鋒……
錢氏心驚膽戰的等來了虞瑞文。
“侯爺……”
虞瑞文沒理會她,上前兩步就往內院進去,兩個跟著過來的小廝直接就翻找起來。
“侯爺!您……您做什么?”錢氏大驚,顧不得全身痛,跟了進來,急著去攔。
虞瑞文一把推開她。
錢氏踉蹌著摔倒在地,正好撞到身后的傷口,痛的尖叫一聲,額頭上黃豆大的冷汗就溢了出來,嘴唇立時蒼白,差點暈過去。
一個小廝從妝臺前找到一個盒子,恭敬的送到虞瑞文面前。
“鑰匙!”虞瑞文看著鎖起來的盒子,問道。
“侯……爺,鑰匙……丟了。”錢氏好不容易緩過來,困難的開口。
“砸開。”虞瑞文冷笑,一拍這個鎖起來的盒子。
另一個小廝也取來一個盒子,同樣鎖起來,這一次虞瑞文沒再問錢氏討要鑰匙,直接讓兩個小廝砸開。
錢氏痛的站不起身,想攔也攔不住,眼睜睜的看著兩個盒子被砸了鎖。
“錢氏,你還真是我的好夫人,替我攢了這么多銀錢。”虞瑞文冷笑著從一個盒子里取出一把銀票,看著上面的金額,再看看這個厚度,虞瑞文冷笑連連。
“侯爺,地契。”另外一個小廝呈上后面的盒子,這里面放著滿滿的一盒地契房契。
虞瑞文從里面翻出幾家鋪子,都是虞竹青的,他去過虞竹青的幾個鋪子,知道這些鋪子的名字和地方。
他去查的時候,都會查到買給他人,這個他人不是寧氏也不是錢氏,但現在活生生的證據就在眼前,這些都在錢氏的手中。
說什么賣于他人,不過是在外面隨便找人轉了一圈,最后還是落到錢氏的手中。
“竹青的店鋪,果然都在你的手中。”看著這些明晃晃的證據,虞瑞文怒喝道,手中的一張地契直接就扔到了錢氏面前。
“侯爺,這些都是妾身的……是妾身買的,是妾身找人……買的。”錢氏大哭,身子癱軟在地。
“事到如今,你居然還不認罪。”虞瑞文怒斥道,站起身讓小廝帶著兩個盒子大步離開,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身后傳來錢氏崩潰的大哭聲。
馬車已經準備好,虞瑞文帶著盒子上了馬車。
馬車出了宣平侯府的門,徑直往安和大長公主府過去,等馬車停穩,虞瑞文自己抱著兩個盒子往里去。
安和大長公主在花廳見了兒子。
看著兒子氣的鐵青的臉,安和大長公主神色從容的問:“出事了?”
虞瑞文放下盒子,跪倒在地,對著安和大長公主就磕了三個頭。
安和大長公主臉色一沉,兒子是個什么性子,她向來知道,而今這是真的出事了?眼神微微閃了閃,并沒說話。
“母親,我要娶平妻。”虞瑞文磕完頭,挺直身子道。
“娶平妻?”安和大長公主笑了,伸手虛指了指虞瑞文,嘲諷道,“我記得當初你也是這么跟我說的,要娶平妻,娶了錢氏報她生母對你的恩情,這一次又是誰?又有報誰的恩情?”
“母親,錢氏苛待竹青,一心謀害竹青的店鋪,不但搶了竹青的店鋪,還要害竹青一生,其心惡毒,令人發指。”虞瑞文氣惱的道,話沒有他想像中的難出口,他也怕安和大長公主罵,但想到自家府里現在一團亂,話也就沒那么難出口。
“如果不是為了熙兒,我會休了錢氏,但現在……只能把錢氏關著,兒子府上現在少一位正經的夫人應付其他各家夫人,嬌兒的年紀也不小了,若是有合適的也當相看,兒子再不敢相信錢氏。”
虞瑞文急切的道,伸手從小廝的手中接過一個盒子,膝行幾步,到安和大長公主面前,把盒子往前一遞:“母親,請看,上面的幾個鋪子都是竹青的,錢氏幫著管帳,而今一個個的虧本賣了,可現在,兒子從錢氏的屋子里找到了竹青的這些鋪子,基本上都在。”
虞瑞文咬牙,只恨自己沒早早的看清楚錢氏的惡毒。
秦姑姑上前接過盒子,放到桌上,從盒子上面取了幾張地契、房契給安和大長公主看。
安和大長公主一一看過,仔細的查看一番,最后放下手中的地契:“最近一年的事情?”
“是,最近一年的時候,兒子以前只聽說竹青的鋪子一直虧錢,又是竹青自己的意思,賣了就賣了,反正這些以后也是竹青,她自己做主就行,卻沒想到……都是錢氏在暗中搗鬼,做了兩本帳,還和寧氏勾結,欲把竹青嫁入寧府……”
虞瑞文說到這里說不下去了,用力一錘地面,只恨自己以往太過于相信錢氏,現在想想這些話全是錢氏說的,自己怎么就不查查。
“嫁入寧府,竹青的一切就都是寧府的,恐怕到時候連性命也會丟在寧府,竹青手中是不是還有她父母留下的錢財?”安和大長公主問道。
“當初她生父母的一切,都是她的。”虞瑞文道。
“你還是這么蠢!”安和大長公主指著虞瑞文罵,“一個小孩子,沒什么自保能力,手中卻握著讓人貪婪的錢財,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當年的事情,我以為你得了教訓,沒想到……沒想到一如既往的蠢。”
“母親,是……是兒子的錯!”虞瑞文頭伏地,眼眶紅了。
“這么多年,我很少踏足宣平侯府,也沒讓你多來大長公主府,你做不好其他的事情,自己府里的事情總可以管好、做好,可偏偏……你居然到現在才發現這種事情,自己身邊盤了這么一條毒蛇,沒把你盤死,也只是因為你……沒什么大用。”
安和大長公主繼續罵道。
虞瑞文被罵的滿頭大汗,卻再沒像以前那樣頂嘴,心里又羞又愧,前前后后這么多事,此時錢氏在他心中就是一條毒蛇。
見兒子羞愧無語,伏地起身后就直挺挺的跪在自己面前,安和大長公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惱怒,冷聲問道:“你現在要娶平妻?哪一家的?誰又會幫你收拾這么一大堆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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