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香煙裊裊,虞瑞文目光深深的落在肖嬤嬤的身上,寧氏身邊的人,他見過。
“奴……奴婢見過宣平侯。”肖嬤嬤跪了下來,結結巴巴的道。
“我女兒店鋪的帳本,為什么在寧慶處?”虞瑞文冷聲問道,看到寧氏的人,怒氣不住的飆升。
“稟報侯爺,此事也是我們夫人疏忽,青姑娘的店鋪不贏利,侯夫人覺得不能一直拖累侯府,問過青姑娘的意思,愿意發賣,我們夫人就替侯夫人跑了跑腿,替侯夫人找了賣家,把大姑娘的幾家鋪子盤出去。”
肖嬤嬤來之前已經被玉嬤嬤叮囑過了,這話也早早準備的。
“你們夫人替錢氏找的賣家?”虞瑞文陰沉著臉問道。
“對,是……是我們夫人,但這事情還沒算完全交易完,雖然鋪子已經交出去,對面的人手也安排下了,但因為銀兩一直沒到位,店鋪里的地契之類,還放在侯夫人的手中,前幾天這事倒是成了,但我們夫人傷著,行動不便,就又拖了下來。”
肖嬤嬤急忙道,說著慌亂把手中的小盒子遞了過來:“侯爺,您請看這些就是賣店鋪的銀兩,我們夫人讓奴婢給您帶過來,也請侯夫人把店鋪的契約給我們夫人,對方還在等著這些契約。”
小廝過來從肖嬤嬤手中接過盒子,放置到桌面上。
盒子沒上鎖,打開一看,一張張銀票,數量看著不少。
“誰買下的鋪子?”虞瑞文目光掃過面前的盒子,還是難以相信,事情轉折太快,錢氏居然又無辜了?
這一次錢氏怎么可能無辜,可偏偏現在的證據居然真的能證明!
虞瑞文不會忘記,當時他帶了地契離開時,錢氏哭著說的話。
“是我們夫人那邊的親戚,看的也是我們夫人的面子,店鋪生意不好,侯夫人也著急的脫手,這才請我們夫人幫忙。”肖嬤嬤恭敬的答道。
“生意不好?怎么個不好法?”虞瑞文冷笑。
“這生意……入不敷出,侯夫人覺得再這么經營下去,會拖累侯府,這才不得已要把店鋪賣了。”這話問的太細,肖嬤嬤不安起來,偷眼看了看玉嬤嬤,見她仿佛沒看到自己似的,一臉恭敬的對著上面,心里越發的慌了。
“入不敷出?寧慶處不是有另外一套帳本嗎?這……生意哪里不好了?”虞瑞文冷笑。
肖嬤嬤背心處冒汗,她方才一路上聽玉嬤嬤的吩咐,就覺得有些違和,只是當時她很慌,也沒注意到違和到哪里,現在才發現有實際上的帳本在,賣店鋪的前提就是錯的,這事根本就不可能的。
原本就是營利的,怎么可能賣掉店鋪?
“這……這是我們夫人說的。”肖嬤嬤話說到這里,也不得不再繼續往下編,夫人既然已經認了,這事也得認下。
“侯爺,能讓老奴問幾句嗎?”玉嬤嬤上前一步,恭敬的對著虞瑞文行了一禮。
“你問。”虞瑞文冷冷的道。
“多謝侯爺。”玉嬤嬤又是一禮,然后轉向肖嬤嬤,滿臉怒氣:“肖嬤嬤,方才在征遠侯府時,老奴聽寧夫人說的話,就覺得有些不對,現在想想還真的很不對,幸好侯爺英明,否則就讓你們把話圓過去了。”
“……”肖嬤嬤張張嘴,無言以對。
“肖嬤嬤,寧夫人之前跟侯夫人一再的說店鋪虧本,是也不是?”玉嬤嬤厲聲問道。
“是!”肖嬤嬤不得不應,眼底慌亂。
“賣買店鋪的事情,是不是寧夫人本家的一個人在處理?”玉嬤嬤繼續問道。
“是……一位管事。”肖嬤嬤結結巴巴的道,背心處開始冒冷汗,后悔方才應下此事,和玉嬤嬤一起過來。
“真的帳本在寧府里!”玉嬤嬤氣惱不已,手指了指肖嬤嬤,“安排的人手又是寧夫人的,侯夫人現在還什么也不知道,甚至還在為你們夫人打圓場,莫不是你們寧夫人原本就打著吞了虞大姑娘店鋪的主意?”肖嬤嬤氣的發狠。
虞瑞文眼底冰寒,冷冷的看著跪著的婆子。
“不……不是,我們夫人沒有。”肖嬤嬤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承認這事,急的雙手亂搖。
“不是你們夫人又是誰?是誰告訴侯夫人店鋪虧本,是誰對侯夫人說這樣下去會拖累宣平侯府,又是誰主動幫著侯夫人賣掉虞大姑娘的店鋪,這地契最后又會落在誰的手中?”玉嬤嬤連聲問道。
每一句話都問的理直氣壯,氣憤不已。
肖嬤嬤的臉色一片慘白,不敢看虞瑞文鐵青的臉。
她過來只是承認自家夫人,幫著宣平侯夫人處理店鋪的事情,并沒有意思說自家夫人圖謀宣平侯府的店鋪,甚至給宣平侯夫人還設了局。
“玉……玉嬤嬤……”肖嬤嬤一臉哀求的看著玉嬤嬤,方才一路過來的時候,玉嬤嬤可不是這么說的。
“你們……你們夫人忘恩負義啊!”玉嬤嬤氣憤不已,伸手指了指肖嬤嬤,氣的嘴唇哆嗦,眼眶紅了,“當初你們夫人未嫁之時,基本上都是在我們府上長大,老夫人待你們夫人如同親女,甚至于侯夫人之前的那門親事……”
虞瑞文眉頭一皺,錢氏當初之所以耽擱了親事,也是因為她之前的未婚夫退親了,具體原因虞瑞文并不清楚,只說那一家相中了另外一家女子,背信棄義,以至于錢氏年紀大了找不了合適的人家。
這事聽起來居然跟寧氏還有關系?
話說到這里,玉嬤嬤也意識到說漏了嘴,立時停了停平了平氣后,才喘著氣恨聲道:“我們老夫人如此對你們夫人,你們夫人卻一再的做出忘恩負義之事……你們夫人……你們夫人怎么能如此……”
氣的太狠,玉嬤嬤少了往日的伶俐,伸手虛指著肖嬤嬤,最后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玉嬤嬤……”肖嬤嬤聲音同樣顫抖。
“你不必說什么了……我會稟報我們老夫人的,該如何就憑老夫人決斷。”玉嬤嬤氣到了極點,打斷了肖嬤嬤的話。
側過身抹了一把氣出的眼淚,用力的喘了一口粗氣:“侯爺,您問吧,老奴問完了!老奴實在不知道,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種人,老夫人一片好心,把個……侄女貼心貼肺的養著,沒想到居然養出一條白眼狼。”
玉嬤嬤實在是氣狠了,話說的直白而無禮。
虞瑞文難以相信,但看玉嬤嬤的樣子又不像做作:“你們夫人騙了錢氏?”
“侯爺,我們夫人沒有,我們夫人……只是,只是幫著侯夫人處理店鋪的事情,其他的事情……跟我們夫人沒有關系。”肖嬤嬤咬緊牙關,死不承認。
如果讓夫人知道她承認了這事,她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但這種死不承認的態度,越發的讓虞瑞文覺得這事真的蹊蹺,玉嬤嬤的話更像是事情俱在的基礎上問的,看這婆子心慌意亂的樣子,就知道這事應當是真的。
婆子如此嘴硬,滿口慌言,主子可想而知。
寧氏的為人,虞瑞文是極討厭的,而今更是厭惡之極,這個征遠侯府的二房夫人,還真的貪婪囂張,在征遠侯府囂張跋扈就算了,居然還暗算到自己頭上。想到極惱處,用力的一拍桌子。
“來人,把這個婆子帶下去。”
上來兩個小廝壓著肖嬤嬤就往下拖。
肖嬤嬤先是一愣,而后劇烈掙扎起來:“侯爺,奴婢真的沒有騙您,我們夫人也沒有騙侯夫人,這都是……”
來之前夫人可沒說會關住自己,看這樣子此事就不能善了。
“到現在還在胡說八道。”玉嬤嬤上前厲聲道,伸手把手中的帕子塞入肖嬤嬤的嘴中,背著虞瑞文,目光陰冷的盯著婆子,“肖嬤嬤,這是宣平侯府,你面對的是宣平侯,如今虞氏一族的族長,可不是我們好說話的老夫人。”
被玉嬤嬤陰冷的目光看著,肖嬤嬤打了個寒戰,臉色大變,手中的力度緩了下來。
兩個小廝拉著她下去。
“侯爺,此事都是我們老夫人不是,老夫人以為寧夫人是侯夫人的表姐妹,就如同是親姐妹似的,當年的事情雖然說也是因為寧夫人,但也不是故意的,必竟養在身邊這么多年,這情份比同于一般的母女。”
玉嬤嬤轉過身,對著虞瑞文跪了下來,愧疚的低下頭。
“當年的事情,跟寧氏有關系?”虞瑞文頓了頓問道,當年他雖然知道一些,但也沒細問,他娶錢氏也是為了錢老夫人的恩情,至于錢氏自己,對于虞瑞文來說,還真的沒多大的在意。
其實當年的形勢,他娶一位平妻也是好的。
也因為這個,虞瑞文娶了錢氏之后,對錢氏很不錯,謝氏一死,就把錢氏提為宣平侯夫人,也有一種對錢氏補償的心理。
有些事情,在當時是不得不為之,就算他行為無常,讓人覺得無能而且犯混,他也不得不做。
“侯爺,這件事情老奴原本是死也不會說的,老夫人也說就當這件事情過去了,爛在心里就是,可老奴替侯夫人委屈,侯夫人性子直,雖然有些小心思,但都不是大惡,又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老夫人到現在也沒有對侯夫人明說當年的事情,就是怕侯夫人和寧夫人起爭執,可現在,老奴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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