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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這些案卷,虞兮嬌去找了虞瑞文。
虞瑞文在書房,沒事的時候他基本上都在書房,不過這會倒是有事,幾位族老過來商議平妻的事情,虞兮嬌的廂房稍稍等了一會,看到幾位族老離開,才帶著案卷進了書房。
小廝伶俐的收拾了茶杯,又重新送上茶水。
“嬌兒,這案卷有問題?”看到小女兒拿著刑部的案卷過來,虞瑞文愕然的問道,當初小女兒說想看,他就去拿了,還真的不覺得這里面有什么事情。
“父親,您看這里。”虞兮嬌到書案前站住,把案卷放在桌上,伸手指了指一行字,“寧氏已經把銀票給了我們府里。”
“對,是給了的,當時那個婆子帶過來的。”虞瑞文想了想道,這事才發生沒多久,他自然是記得的。
“父親,銀票現在在何處?”虞兮嬌抬眸一臉正色的問道。
“我之前給你大姐送去了,說原本是她的,讓她收著就是。”虞瑞文不以為然的揮了揮手道。
“所以,現在這些銀票在我們手上,而店鋪的契約也都在我們手上?”虞兮嬌苦笑,如果不是她細心的查看案卷,還真不知道里面還有這樣的事情。
“對啊,有……什么不對?”看小女兒的樣子,虞瑞文忽然覺得有些心虛。
他最近事情多,也忙得焦頭爛額。
“父親,這些銀票是干什么用的?”虞兮嬌問道。
“說是買店鋪用的,這些銀票哪里夠,居然要買這么多家店鋪。”虞瑞文沒好氣的道。
“父親,就算您不承認,這事也是真的,上面白紙黑字寫了的,現在問題就是這些銀票是誰給的,他們憑什么給這些銀票?”
虞兮嬌伸手指了指上面的字。
虞瑞文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道:“這不是寧氏貪沒你大姐的錢財嗎?”
他沒再追究寧氏就不錯了,一個管事的哪來那么大的擔子,敢把兩侯府的夫人玩弄于手掌之間?
而且錢老夫人也一再的派人過來暗示,說兩家不能真的撕了臉,鬧這么難看,又說同為虞氏一族,刑部那邊也有人過來勸,說只要那個管事咬死,這事就牽扯不到寧氏的身上,最多就是讓人猜疑寧氏,沒有真實的證據。
虞瑞文也知道結果會這樣,所以之后寧氏被放出來他也沒多說,刑部處理不了寧氏,虞氏一族可以。
這些錢財既然是寧氏的,就算做寧氏的補償。
“父親,不是的,這些錢財也不是寧氏的,現在只要幾個人站出來,說是大姐店鋪的買主,說這些錢是他們出的,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告我們。”虞兮嬌道,她在江南的時候,最是愛好聽一些閑事雜談。
外祖母為了不讓她出去,特意讓婆子出去打聽事情,回來再說與她聽,讓她不必出去也能湊個熱鬧。
像這種店鋪爭產,以及家族爭產的事情,可沒少聽到。
“父親,您說錢財少,他們會說那些店鋪都虧損了,不嫌錢,賤賣是自然的,他們當時就是因為聽說價錢不高才買下的,這些人必然跟寧氏沒有關系。”虞兮嬌怕虞瑞文聽不明白,又解釋的更清楚了一些。
“寧氏不罷休?”虞瑞文聽懂了,眼睛瞪了起來,用力的一拍桌子,“都這種時候了,她居然還敢鬧?”
“父親,她為什么不鬧?現在她已經從刑部放出來,對于她身上的事情基本上算是洗清了,就算還有人懷疑,但也沒有真實的證據。父親還記得我去征遠侯府,在后門處有男子暗算我的事情嗎?”
虞兮嬌柔聲道。
“為父自然記得。”一提起這事虞瑞文心頭火氣就騰騰的上來,這讓他想起寧氏害自己的小女兒,不只是一次。
第一次對小女兒動手,恐怕也是寧氏所為。
“因為父親要給她女兒除族,寧氏就不甘心,想暗算我以此要挾父親,當時她都敢這么做,現在為了她自己的利益,又豈會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把她的位份給降了?”虞兮嬌提醒道。
虞瑞文惱恨的道:“寧氏就算想不降位份也來不及了,我方才已經讓族老拿著族譜去征遠侯府,族譜上這位份是必然得降的。”
“不是說我們府里辦幾桌酒,把周姨娘的位份當眾提上去的時候,順便把寧氏的事情也辦了嗎?”
虞兮嬌眨了眨盈盈的水眸,不解的問道。
“之前是這么想的,現在想想實在是晦氣,周姨娘那么好的事情被寧氏拖累,實在是不合適,她那樣的事情,也不需要選什么黃道吉日,就今天辦了。”虞瑞文不以為然的道,他現在聽到“寧氏”兩個字,都覺得厭惡之極。
其實今天最主要的還是想到周姨娘的事情,寧氏就是一個順帶的。
“父親,就算您今天請族老們去改族譜,這事也不會善罷干休的,父親覺得寧氏會是一個認吃虧的人嗎?”
虞兮嬌笑了,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寧氏一心一意的往上爬,當一個二房正室夫人還嫌不夠,想求一個征遠侯夫人的位置坐一坐。
現在好了,不但坐不上征遠侯夫人的位置,而且還落了下來,就算在外面頂著平妻的名頭,就沖虞仲陽沒有爵位,她就只能是一個貴妾。
平時場面上可能大家不會說什么,但是關鍵時候就一個妾的身份,足以讓寧氏的打算成空。
“這些人怎么辦?”虞瑞文臉色沉重了幾分,伸手指了指這行字。
“父親,為今之計就是讓人盯著征遠侯府,族老們才去,父親多派幾個人去盯著,如果有發現異常,立時稟報,就可能把事情在沒發發生之前先壓下,大姐的事情已經經不起半點風雨了。”
虞兮嬌道,眼底一絲幽冷,沒想到自己來的居然這么巧,族老們現在去征遠侯府,寧氏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又豈會甘心,必然會有后招。
就算這事不會馬上進行,也會早早的牽頭,特別是才被貶了之后,寧氏的不甘也到了頂點。
況且還有一個心機更深沉的虞蘭雪,而現在虞蘭雪還沒有進宮……
“好,我現在就讓人去盯著。”虞瑞文點頭。
“父親,周姨娘處……”這事父親能接手自然是最好的,她必竟只是一個閨中弱女子,出行沒那么方便,虞兮嬌笑了,正想說話,卻見虞瑞文伸手輕彈了彈她的額頭,“不要叫周姨娘了。”
“周夫人?”想到族老來過,虞兮嬌眼睛一亮。
“對,已經在幾位族老的見證下改過了,等他們從征遠侯府回來,先供奉進家廟,等他日辦了宴席再帶著她去祭拜家廟。”
虞瑞文笑瞇瞇的道,心情不錯。
周姨娘的事情解決了,大女兒說親的事情就快了,宴會之事還得等上幾天,但大女兒的親事卻是等不得了,虞瑞文并不是墨守成規的人,先改了族譜,之后再辦宴會可以更好的辦大女兒的親事。
沒有正經的夫人接待靖遠將軍府的媒人,才是丟臉的事情。
“這太好了,現在周夫人管家也是名正言順的了。”虞兮嬌高興的一拍手,笑靨如花的叮囑道:“父親也得讓管家知道這件事情,就算沒有正式擺宴,周夫人也是我們府里正經的夫人了。”
父親是男子,未必明白這正名之事,對內院女子有多重要,周夫人現在管著內務,許多下人心里狐疑,還有一些是錢氏的人,一直在等著錢氏出來,周夫人的正名會讓這些人明白,以后府里的主子是誰。
也讓一些不是錢氏死忠的下人,好好想想,該不該得罪周夫人。
這話提醒了虞瑞文,連連點頭。
等小女兒一走,虞瑞文就派人去請了大管家過來,先把周夫人的事情說了一遍,在府里為周夫人正名,現在周夫人已經是正經的平妻,族譜上面也改了,那就是正經的夫人了,至于擺宴會的事情,是主人家的事情。
什么時候擺,怎么擺,大擺還是小擺,對于下人們來說沒什么分別。
“侯爺,老奴知道。”大管家沈伯點頭,這事既然已經更改了,理當如此。侯爺現在越發的穩重起來。
“沈伯你再派幾個人,機靈一點的,現在去盯著征遠侯府,如果有丫環、婆子出門,就派人跟上,看看去見了什么人,查清楚后再來稟報。”虞瑞文又道。
沈大管事心頭重重一跳:“侯爺,您是擔心征遠侯府對您不利?這……不會的吧?”
“會不會的,還真不好說,當時征遠侯在的時候,何等英雄磊落,而今被個虞仲陽和寧氏糟蹋成什么樣子了。”虞瑞文不以為然的道,如果不是小女兒提醒,他差一點又把大女兒害了。
想想就覺得惱火。
見虞瑞文如此態度,沈大管事忙應下,也沒在書房多留,轉身就去找人盯著征遠侯府,征遠侯府二房的這位夫人,以往沈大管事覺得也還不錯,而今和虞瑞文一樣,只剩下濃濃的厭惡。
這女子心思惡毒的很,算計大姑娘,又算計三姑娘,的確應當讓人盯著才是。
虞瑞文和沈大管事猜測寧氏不甘心,必然會做妖,在征遠侯府的寧氏,這時候氣的七竅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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