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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只扔下這么一句話,匆匆退朝,朝臣們一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事情到現在正開始的時候,突然之間就被打斷了,文臣武將都憋著一肚子氣,準備好好較量一番,沒想到居然就這么結束了。
和南唐和談,當時有一些武將并不同意,只是當時已經沒有他們置吻的機會,如今機會來了,卻被皇上掐斷了。
這種感覺仿佛話到嘴邊,卻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難受。
伸伸脖子,斗雞一般的雙方都冷哼一聲,各自和三五好友轉身離開。
封蘭修走到老將軍面前,伸手扶了他一把,溫聲道:“老將軍小心一些,本王扶著你慢慢走。”
“多謝端王殿下。”鄭老將軍長嘆一聲,看了看皇上離開的方向,無奈的咽入心里的黯然,皇上終究對他們這些老臣,只保持表面上的尊重罷了。
“老將軍,下次若是要進宮,也備一張輪椅吧!”封蘭修的目光掃過一個懶洋洋的坐在輪椅上的人影。
“老臣老了,以后恐怕也不會進宮。”鄭老將軍黯然的道,腳步移動困難,走一步稍稍停一停。
封蘭修一驚,忙道:“老將軍勞苦功高,父皇還需要老將軍這樣的能將。”
“老了,不中用了,不能再幫皇上做什么。”老將軍搖了搖頭,“端王殿下,征遠侯一生為公,顧不上自己府里,現在連他唯一的子嗣卻落得這么一個下場,將士們寒心啊!”
說完,混濁的眼中落下兩滴眼淚。
“老將軍放心,本王必然會幫著刑部查問此事。”封蘭修一臉正色的道。
“能得端王如此一諾,老臣替征遠侯謝過端王殿下。”老將軍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淚痕,“南唐和大晉和談,以后我們這些將士們會回來,百姓們也會安居樂業,只是南唐未必……是真心。”
“老將軍說的是,本王會提醒父皇小心南唐。”封蘭修點頭。
“很早之前,南唐就派了許多人過來,攪亂我們大晉,當時……老臣就抓了一些,他們中甚至還有官吏,南唐之人狡詐。”老將軍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封蘭修的手,感嘆道。
“很早之前,當時南唐還是前朝的時候?”封蘭修若有所思的問道。
“是,前朝,不過當時主政的就是現在的新朝皇帝,他當時是南唐攝政王,許多事情就是他主政的,人手也是他安排下的,禍亂了南唐,殺了南唐皇家嫡枝一脈,自己坐上皇位,手段必不容小窺。”
鄭老將軍低聲道。
和這位南唐的攝政王,也是現在的南唐新皇打了一輩子交道,鄭老將軍對這位南唐的皇上并不信任,這一位對大晉從來沒有過好心,當初兩家和談之事,還想著破壞,如今又怎么會一力的周全。
只是他老了,已經無能為力了。
曾經他看好征遠侯虞伯陽,文武雙全,又是一個懂軍事的,可虞伯陽死了,皇朝的將領后繼無人。
“老將軍,十幾年前的和談,也是這位新皇推動的?”封蘭修問道,南唐和大晉在十幾年前和談過,當時兩方還互嫁女兒,只是這段過往被父皇按下,沒有人再議起,封蘭修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查到的。
“當時這位攝政王其實是不愿意的,是當時的南唐皇上同意兩國和談,并違逆了攝政王的意思,同意了兩家和談,但后來南唐皇室死在攝政王的謀位之中,南唐和大晉又打了起來。”
老將軍嘆了一口氣,聲音很低,就在封蘭修的耳邊,話說的也含糊,最后停了下來:“端王殿下如果想了解,就去兵部查一查此事。”
“多謝老將軍。”封蘭修若有所思的點頭,眼中顯過一絲喜色。
兵部是他一直插不進手的地方,現在既然得了鄭老將軍的一句話,兵部有些資料也可以看看,甚至于還可以和兵部尚書套套交情,二弟向來得武將的支持,他現在最缺的就是軍方將領的支持。
可惜鄭老將軍老了,既便有用也有限。
可惜了征遠侯,可惜了安國公府……
有人行刺征遠侯世子的消息無聲的散了出去,一時間京城的百姓群情激昂。
百姓們沒想到和南唐的關系,他們只看到眼前的,覺得最有可能殺征遠侯世子的,就是征遠侯府二房的虞仲陽。
太夫人是虞仲陽的親生母親,征遠侯不是虞太夫的血緣。
二房對大房懷有惡意,虞蘭萱才死,虞蘭燕就敢頂上,而且還早早的和褚子寒不清不楚,甚至于兩個人早就珠胎暗結,這件事情二房真的不知道,虞蘭燕和褚子寒瞞過征遠侯府的所有人?
肯定不是,否則哪里會有虞蘭燕代嫁之事,趁著虞蘭萱出事,就敢用虞蘭萱的名義把虞蘭燕嫁進信康伯府,有誰顧及才亡故的蘭萱縣君和征遠侯夫人。
至于接下來寧氏和虞蘭雪的舉措,都只是做戲,這樣的人對征遠侯府大房有幾分心。
她們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可見平時對對大房一脈一直是虛情假意,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妻女都是這樣的虞仲陽會是什么好的,會不想謀自家侄兒的爵位?
這件事情如果從根子上說,征遠侯世子出事,得到好處的是誰?……
無聲的猜測隨著征遠侯世子遇刺之事,成為普通百姓們議論最多的事情,猜測的方向也越來越奇怪,甚至朝著虞仲陽二房害了大房上下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更多的人對征遠侯府二房的存在義憤填膺……
“姑娘。”明月一挑簾子進來。
“如何了?”虞兮嬌拿著一本冊子在看,聽到明月的聲音,頭也不抬的問道。
“現在市井中議論最多的就是世子的事情,十個人中有八個人猜這事跟征遠侯府自身有關系,都說二房上下都是惡毒的人,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這事必然就是二房干的。”明月進來行了一禮后道。
她只是讓人稍稍挑了挑話題,之后的猜測方向就往姑娘希望的方向過去。
“必竟不是明證。”虞兮嬌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幽深,放下冊子后,若有所思的道。信是她送到虞蘭云手中的,當初弟弟離開之前,這信就寫下了。
如今這個機會可正巧。
“就算不是明證,這應當也是事實,姑娘,奴婢總覺得蘭萱縣君的死,有些奇怪。”明月道。
“奇怪在哪里?”虞兮嬌抬頭笑問。
“姑娘,奴婢去過征遠侯府看到燒的那一帶已經被推平,后來又豎起來一堵墻,說太夫人看不得這一處,看到就心悸傷心,這才起了一堵墻,可虞太夫人真的對蘭萱縣君這么好嗎?聽云姑娘說,蘭萱縣君在的時候,虞太夫人最疼的還是自己的兩個親孫女,如今會這么心疼大房長女嗎?”
明月覺得這理由說不通。
“奴婢也見過這位虞太夫人,分明就是一個極自私自利的人,一心一意的為二房謀利益,在蘭萱縣君才出事的時候,就敢把虞蘭燕推出去嫁進信康伯府,踩著蘭萱縣君的名聲,用的還是蘭萱縣君的嫁妝,這就不是一個良善的人做的出來的,她就不怕蘭萱縣君午夜找上她嗎?”
越說明月越覺得蹊蹺,話說到這里驀的停了下來,想起自家這位姑娘原本就在為蘭萱縣君打抱不平,若是聽了這么多的疑點,還不定怎么鬧事,心里不由的惴惴不安。
虞兮嬌先是驚訝的看了看明月,而后唇角勾了勾,這事居然讓明月猜得十之六七了。
“蘭萱縣君的事情,現在先不提,等以后若是有線索再說,現在先說征遠侯世子之事。”虞兮嬌道。
明月高高提起的心放下,方才是自己多言了,幸好姑娘聰慧,沒有因為自己的話,真的和征遠侯府去計較。
“姑娘說的是,如果他們真的做下這等惡毒的事情,以后自然會有機會查證,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征遠侯世子之事,姑娘覺得這事現在會怎么辦?”明月道。
征遠侯世子去了哪里,別人不清楚明月還是知道,征遠侯世子現在好好的在齊地,就在自家世子的地盤上。
“查是肯定要查的,征遠侯世子遇刺出事,并不代表已經過去,這件事情就不是一個失蹤人口三個月可以評議的,最起碼也得好好查一查,征遠侯二房想謀算這個爵位,也不像以前那么簡單,不可能做到無聲無息。”
虞兮嬌冷笑,眼中閃過一絲狠戾,虞仲陽算計好了一切,從江南回來就準備以失蹤報備,謀奪失了繼承人的征遠侯爵位。
這爵位,她就算是廢了,也不可能留給仇人。
她要讓他一直看得到,卻不能伸手取下,求而不得是虞仲陽最后的結果,眼眸緩緩垂下,掩下眸色中的沉黑。
“姑娘,虞太夫人又來了,說一定要見見云姑娘,現在……怎么辦?”徐嬤嬤著急著進來稟報。
“現在在哪里?”虞兮嬌平靜的問道,果然……是坐不住了。
“先去看了侯爺,如今由周夫人陪著過來,說是要好好的問問您,老奴看她恐怕不是來跟姑娘好好說話的。”
不好好說話?那是真急了,她這里也是早早準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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