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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就入睡了?”周夫人冷笑一聲,“聽人說你昨天下午就有些不適的?”
“對……奴婢昨天……就早早的有些不適,之前還向管事嬤嬤告過假,下午的時候也休息了一會,之后又不舒服,晚上才早早的入睡,這事當時許多人都知道。”婆子急忙道,為了讓事情更逼真,她早早的就給了所有人一個印像,就是她身體不好。
說到這里,婆子委屈的抹起了眼淚,“奴婢真的冤枉。”
“真的沒出去過?”虞兮嬌忽然笑著問道。
“沒……沒出去過,許多人可以給我做證。”聽到虞兮嬌的聲音,婆子全身緊張。
“可以發誓?”虞兮嬌慢條斯理的道。
“奴婢發誓昨天午后就沒出去過。”婆子反應極快的舉手發誓,心里大松了一口氣,這種靠發誓就可以混過去的事情,都不算什么事。
周夫人揮揮手,其他人都退了下去,這才轉向虞瑞文,
周夫人進來,對著虞瑞文深施一禮。
而后轉向婆子,厲聲問道:“昨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虞兮嬌對晴月低聲說了兩句,晴月退下,沒多久和一個小廝押著一個婆子進來。
進門后,小廝一腳踢在婆子的腿彎里,婆子踉蹌兩步跪倒在地,一看前面的虞瑞文,急忙就勢伏地,聲音顫抖的道:“奴……奴婢見過侯爺。”
“夫人……奴婢早早的就睡了,奴婢昨天晚上不舒服……比……比別人睡的都早。”婆子結結巴巴的道,心里心成一團。
“什么時候開始不適?”周夫人冷冷的看著她,問道。
婆子松了一口氣,幸好她早有準備,委屈的低下頭,“奴婢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要把奴婢綁過來,奴婢就是在養身體,哪里也沒去過,怎么就有事情怪責到奴婢身上,奴婢……”
“就……就中午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吃用了什么……奴婢……奴婢一下子就不太對,難受的很,后來還吐了,夫人若不住,可以去查問。”婆子忙道。
“我問過。”周夫人淡冷的道。
虞瑞文翻身坐了起來,小廝拿靠墊替他墊墊高,傷其實好的差不多了,已經結疤,只要不用力完全可以靠著,甚至還可以起來扶著稍稍走動幾步。
“人在哪?”虞瑞文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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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父親!”虞兮嬌上前側身一禮。
都說三姑娘不好糊弄,其實也就是說說罷了。
“那這是什么?為什么你下雨后一直沒出去,你床下的鞋卻是濕的?腳下全是爛泥,到現在還沒有干?”周夫人厲聲道,一個婆子從身后扔過一雙鞋過來,砸在婆子身上。
婆子目瞪口呆,幾乎嚇的失了聲,好半響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道:“這……這不是……”
“侯爺,夫人、三姑娘,昨天晚上她的確出去過,我晚上起夜的時候,沒看到她人,后來又驚醒過來,看到她偷偷摸摸的進來,那會天都快亮了。”又一個婆子跪在床前,是和這個婆子同房之人。
既有人證,又有物證,婆子哪還經得住,身子癱軟下來,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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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夫人當初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你做出這種事情,下次是不是征遠侯府又派人過來說一句話,你就能要了我們合府上下的命?”虞兮嬌輕飄飄的問道。
婆子駭極,臉色立時慘白:“奴……奴婢……奴婢……不敢……”
“是……是奴婢以前一個交好的姐妹,她……她是錢老夫人身邊的人,以前沒少提點過奴婢。”婆子抹著眼淚道,把事情的起因交待了個一清二楚。
錢侍郎府上的一個婆子,和這個婆子以前關系極好,這一次也是她傳過來的意思,說寧夫人有事,讓她幫一下忙,又說這事也是錢老夫人的意思,還說不會有事,就簡單領個路開個門。
其余的事情都跟她沒有關系。
她昨天為了怕人發現異常,早早的就找了個不舒服的理由躺下,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摸出門,可是怎么也沒找到人,后來到側門處打開門,虞太夫人的人也跟著過來一起找,兩個人圍著瑤水閣轉悠了許久,什么也沒發現,最后只能分開各自回去。
“侯爺,奴婢真的只是出來轉轉,什么事情也沒做,求侯爺夫人饒了奴婢。”事情說完后,婆子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涕淚縱橫。
說完,又是重重的向虞瑞文磕頭。
“沒找到人?”虞兮嬌似笑非笑的問道。
“侯爺,奴婢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前幾天……征遠侯府派了人過來,說是寧夫人的意思,要求奴婢幫著做件事情,又說也是夫人的意思,奴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以前夫人吩咐過,說寧夫人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
婆子慌不迭的道,哪里還敢隱瞞,“奴婢昨天晚上入晚的時候,到瑤水閣附近去帶一個人去側門,打開側門,征遠侯府會有人接走,這事就成了……奴婢想著就只是帶一個丫環去征遠侯府的事情,也就沒在意,而且昨天晚上也沒找到人,不知道去哪里了,求侯爺饒了奴婢。”
“是……是沒找到人……奴婢可以發誓,真的沒找到人。”
“說吧,是誰給你傳的消息,寧氏的話,還沒那么大的作用,你現在是府里的人,早就不是錢府的下人,你們一家子的生死全在父親的手中。”
“錢府何人傳的消息?”周夫人立時抓住關鍵點,問道。
虞兮嬌輕輕的開口。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重若千金,婆子搖搖欲墜,顧不得涕淚縱橫,向著床上的虞瑞文又重重的磕了幾個頭:“侯爺,此事都是奴婢所為,奴婢的家人什么都不知道,他們并不知情,都是奴婢一個人做下的,的確……是錢府的傳來的消息,讓……讓奴婢幫著寧夫人一次。”
“侯爺饒命,夫人饒命。”婆子嚇的臉色慘白,跪地磕頭。
“說!”虞瑞文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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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查到的事情稟報道:“侯爺,她是夫人的陪房,跟著夫人一起從侍郎府過來的,不只是她一個人,還有她們一家子全是,現在都在侯府。”
“來人,把她拉下去杖斃。”虞瑞文聽的目眥盡裂,用力一拍床沿,厲聲道。
有小廝過來拉著她就要出去。
“侯爺饒命,侯爺饒命。”婆子尖厲的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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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越柔和,虞瑞文的火氣就越大,錢府的陪房進了自家府上,居然還一心一意的為錢府做事,就算錢老夫人救過他,這口氣也咽不下去,這哪里是往自家送陪房,這是往自家送奸細吧!
這話若是周氏說的,虞瑞文必不會同意,但說話的是小女兒,想著她這一次差點又出事,虞瑞文就覺得愧對小女兒,用力的往下壓了壓胸口那股子氣:“好,就依你,先讓她簽字畫押,再杖責二十。”
“有什么不太好的,一個下人,身在宣平侯府,卻依舊侍奉原先的主子,甚至連原先主子身邊的婆子的話都聽,要來何用。”虞瑞文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惱火,錢府的一個婆子就敢這么對小女兒,還真的當他這個宣平侯是死的。
如果不是小女兒謹慎,這一次小女兒可就真的出了事情。
不是錢氏就是錢府,虞瑞文也真的氣不打一處來,甚至有種覺得聽到“錢”字就煩燥的感覺。
“侯夫人當時陪嫁,有的安排在外面的店鋪、莊子里,并不在府里。”周夫人小心翼翼的道,她方才已經查過陪房這一塊,有些人在外面。
“留在府里的先送回去,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說。”虞瑞文不耐煩的揮揮手道,反正他的宣平侯府一刻也留不下這種心有二主的人。
眼眸處閃過一絲幽色,錢老夫人不是好對付的,所有的指向指的都是她,但偏偏又不全是她,是她身邊的婆子。
“既然進了宣平侯府,就是宣平侯府的下人,若還是錢府的人,任錢府的人隨叫隨到,這樣的人要來何用。”虞瑞文發脾氣道,越想越生氣也很煩燥,錢老夫人怎么又卷合在內,她身邊的人就這么膽大包天,敢私自做這種事情?
“嬌兒,這事為父做主,這種吃里扒外的惡奴留著干什么。”虞瑞文氣的額頭上青筋都暴了起來。
“父親,這樣的惡奴自然是留不得的,但是杖斃就不必了,總是錢府送過來的人,就算現在是我們府上的人,這事總也得對錢老夫人說一聲才是,先讓她簽字畫押,留個證據,再把人送到錢府,也免得錢府怪我們私自處決了他們的人。”虞兮嬌道。
“父親,您別生氣,杖二十留一條命給錢老夫人,至少還得留她一口氣,讓錢老夫人自己問問清楚,也表示我們是真的沒有錯。”虞兮嬌柔婉的勸道。
說完又余怒未消,抬頭看向周夫人:“把錢氏當初的陪房都退回去。”
“侯爺,這……會不會不太好?”周夫人猶豫道。
他沒辦法懷疑錢老夫人,一股子惡氣全出在這些陪房身上:“錢氏的陪房一心為了錢府,我們府里不能收,也不敢收,到時候把那婆子扔回去的時候,把那些子陪房全退回去,我們府里不要。”
虞瑞文氣惱的道。
“把她嘴堵上。”虞瑞文臉色鐵青,恨聲道,這事他現在想起來也是后怕不已,自己的小女兒在自己的府里居然還差一點出事情,這讓他這個父親哪還有臉見她。
“父親,打個二十杖吧!”虞兮嬌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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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饒。
“侯爺,理由是什么?”周夫人不安的看了看虞兮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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