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大姐,你是不是嫌棄我?第八百一十章、大姐,你是不是嫌棄我?←→:、、、、、、、、、、、、、、
鎮南侯府,張宛盈哭倒在榻上。
鎮南侯夫人手足無措的坐在一邊,用帕子在抹淚,張宛音坐在鎮南侯夫人身邊,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比起哭得像個淚人一般的張宛盈,張宛音看著很平靜,但仔細一看,才發現她的手在抖。
抖的厲害,幾乎控制不住的顫抖。
她怎么也沒想到,回到鎮南侯府,等著她的居然是這么丟臉的事情,她就要大婚了,嫁的還是端王,未來無限可能,可現在居然……讓張宛盈拖了后腿,這一刻,她掐死張宛盈的心都有。
她在京城的一片大好形勢,可能會因為張宛盈付之一空,她這個端王妃甚至會成為別人的笑話。
重回京城,她付出了多少心血,最后卻因為張宛盈成了現在這種被動的下場,她如何不恨。
突然出宮,張宛音解釋是太后體恤她就要大婚,府里事情多,特意讓她先回府,她若不說,太后娘娘也不會對嬸母說起此事,這事她心里有數,以后在太后娘娘面前需更加的小心謹慎。
以她對太后娘娘的了解,只要自己更小心謹慎,太后娘娘會慢慢地忘記自己曾經的過錯。
畢竟是真的不知情,最多猜出點什么,而且自己也沒有特意去查,對虞兮嬌有些小心思,可能也是因為虞玉熙,虞玉熙先進端王府,打了自己這個正妃的臉,如今自己小小的報復回去,也不算什么。
自己不知道哪一處會死人,只想給宣平侯府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
這么一想,張宛音收拾起惶惶的心情,準備待嫁,以后她是端王妃,有的是機會進宮討太后娘娘歡心。
可就在這時,張宛盈出事了!
“母親,我……我現在怎么辦啊,我要怎么辦啊!”張宛盈哭道,眼睛都紅腫成核桃樣了,自打回府后,她就一直哭,哭得鎮南侯夫人也跟著六神無主的流淚。
“宛音,現在怎么辦?現在要怎么辦?”鎮南侯夫人滿臉無措地看向張宛音,要張宛音拿主意。
張宛音抿了抿嘴,她其實更想說讓張宛盈自行了斷,只要張宛盈自行了斷了,鎮南侯府不但沒事,還會有好處,誰都會說一聲鎮南侯府教出來的女兒貞節無雙,皇后和七公主都會對自己感激。
可偏偏,她不能說,她不能這么說。
“宛盈……大晚上的出去干什么?”張宛音的聲音暗啞。
張宛盈不是在鎮南侯府出事的,是在外面回府的路上出事,大晚上的,一位世家千金居然還在外面,雖然那個時候還沒有宵禁,但也已經是大晚上了。
“大姐就要成親,我……我去外面找一些好的繡品,耽擱了時間……回來的晚了。”張宛盈哭訴道,委屈地抬起頭,“大姐……我是因為你……的事才出去的,你成親比較急,母親來不及,我……要幫幫你。”
張宛音的火氣騰的上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這個堂妹對自己這么好?
這個堂妹什么性子,張宛音很清楚,無利不起早,在需要的時候,她可以伏低做小,只要這件事情對她有好處,但凡威脅到了她的好處,所謂的姐妹情義就是一個笑話,而且還特別的能屈能伸。
真論起來,這個堂妹也算是一個人物,可這樣的人注定和她站在對立面。
“二妹,我真不知道你居然這么為我,大半夜的不睡覺,甚至還到大街上去,這個時候大街上難不成還有店面不成?”張宛音控制不住冷笑道。
“宛音,你怎么這么想盈兒,盈兒是真的為了你的事情,你妹妹出去的時候尚早,就是因為繡娘的事情,晚了,那家店雖然關了,你妹妹并沒有馬上走,還跟人繡娘說了具體如何,說得晚了一些,那會也不是大晚上的。”
鎮南侯夫人抹著眼淚道,口口聲聲是為了張宛音的事情,這意思就是張宛音擔全部的責任。
張宛音想推卸責任都不成。
一口咬死是給張宛音準備繡品,回來的稍晚了一些,其實這個時候有些店面還是關著的,馬車一路過來也沒什么事,只是開的店已經不多,大部分已經在關了,還有一些準備關,馬車夫又著急回來,抄了近路,走了小路,這才出的事情。
馬車夫被打暈,張宛盈被劫走,最后還是揚山侯府把人送過來,聽說當時還是揚山侯世子抱上馬車,兩個人孤男寡女還在馬車上相處了一段不小的時間,等到了揚山侯府上,才安排人送回鎮南侯府。
那時候張宛盈早就醒過來……
張宛音又氣又恨,偏偏又不能真的不管,這件事情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和她有關系,她就算是再撕扯也沒用。
心里又是憋屈又是恨怨,用力地咬了咬牙,咽下心底的恨毒,抬起頭道:“嬸母,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現在這些……還有什么用,是能用來解釋還是能做什么,莫如快馬送到二叔處,讓二叔決斷吧!”
“母親,父親……父親那么遠,來不及了,怎么會來得及。”張宛盈抽抽噎噎的抬起頭,哭的氣弱嬌怯,有些喘不上氣來,“如果不是為了大姐的親事,我……我現在就不活了。”
說著又大哭起來。
鎮南侯夫人心疼地抖著手:“宛音,你……你快想想法子,想一個好的法子,現在怎么辦,要怎么辦?”
說著也哭了起來,屋子里的其他丫環、婆子跟著抹起了眼淚,一片哭聲。
“哭什么哭,哭有什么用?”張宛音驀地站了起來,用力一拍桌子,在這一片悲泣的哭聲中,她控制不住了。
所有人都被她嚇了一跳,哭聲頓停。
“大姐,你是不是嫌棄我?”張宛盈最先反應過來,眼淚一串串地落下,忽然站起身往墻上就撞過去,“大姐都這么嫌棄我,我還是死了算了,就算到九泉之下,我也明白我是為了大姐死的,母親,以后父親問起來,您……就這么說。”
兩邊的丫環哪里能讓她真的撞,有人抱腰,有人抱腿,生生的拖住她。
“二姑娘,您別死。”
“二姑娘,會有法子的。”
“二姑娘,大姑娘沒有嫌棄您!”……
一個接著一個地勸著張宛盈,暗示的意思很明顯,這些人都是鎮南侯夫人的人,吃的是鎮南侯府的飯,當然知道要站在誰的位置說話。
張宛音氣得全身都在哆嗦,拳頭緊緊地握起,手背上青筋暴起……
“宛音,算嬸母求你了,求求你想想法子,現在……現在要怎么辦?這孩子就是個實心眼的,出了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的,如果只是一般的世家,哪怕他訂了親,也可以讓他娶了宛盈,可偏偏他是七公主的駙馬。”
鎮南侯夫人又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扶著婆子的手站起,想要給張宛音行大禮。
張宛音怎么敢受鎮南侯夫人的大禮,拳頭握緊又放松,最后臉色終于平和了下來,上前兩步,一把扶住鎮南侯夫人,眼眶也紅了:“嬸母我又怎么會不管二妹的事情,可現在……您看我有什么?我只是一個寄養在宮里的孤女罷了,如果不是二叔和太后娘娘垂憐,恐怕現在連命都不在了。”
說著,也哭了。
一家子亂成一團,哭成一團,府里沒有男人支應著事情,能做主的也就有她們三個,最后三個人終于在一眾下人們的勸說中,停了下來。
“宛音,現在能怎么辦?盈兒如果不去揚山侯府,這……以后還有誰會娶她?”
鎮南侯夫人抹了抹眼淚道。
“嬸母還不到這個地步,揚山侯府應該也沒有和我們結親的意思,外面傳說的應該不多。”張宛音平了平氣,勸道。
“普通百姓中是不多,但許多……世家夫人都知道了,有人還特意的派人過來打聽此事,我……我才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實在不知道要怎么辦!”
鎮南侯夫人哭道,伸手拉住張宛音的手,搖了搖:“宛音,你可不能不管你妹妹,她這次進京也是為了你的親事,原本是不來的,是你二叔的意思,又說你們姐妹兩個向來親近,哪怕之前隔著這么遠,你們兩個也一直在寫信,從來沒間斷過。”
張宛音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再呼出一口氣:“嬸母,二妹如果想離開回邊境的府上是可以的,以二叔的能力,在邊境挑選合適的將才,應該不是難事。”
這意思是讓張宛盈回去,在邊境挑選夫婿的人選,這未嘗不是一個法子。
張宛盈的哭聲立時響了起來。
鎮南侯夫人急道:“這可不行,邊境的普通將士,你二叔看不上,他們也配不上我們侯府嫡女,如果是世家子弟,原本根就在京城,他們府里不會同意這親事的,不但不會同意,還可能鬧的沸沸揚揚,你也知道,邊境的那些人,未必都服你二叔。”
“嬸母的意思這路行不能這?”張宛音沉下臉。
這對她是最好的,可以把損失壓到最小處,犧牲張宛盈一個,甚至還可求得皇后和七公主的感謝,她能感覺到皇后和七公主不再像之前那么信任她。
“不行,這不行。”鎮南侯夫人連連搖頭。
“那就只有另外一個法子了。”張宛音平平氣,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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