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剛開始來想掙扎，后面柳枝一條一條地指出有問題的賬然后說：“給你個體面，別給臉不要臉。”

掌柜如敗家之犬一樣離開，然后柳枝就把張紅扶上了位。最后柳枝拍了拍張紅的肩膀表示，一個剛來不久的新人能憑借自己的努力好學當上掌柜，你們也能好好干。

恩威并施之下，柳枝終于收盡人心。

……

日子平淡地過著。終于到了姜陵的第一本書出版的日子。

本來跟農家子青云路同一天的秦公案并沒有如期發行。

只剩下農家子青云路獨占鰲頭，剩下的其他書都不是青云路的對手，完全沒有可比性。

就算是獨占鰲頭的青云路也只是堪堪達到了預期目標，時間隔得太近了，再加上飛漲的物價，還沒緩過來的人們根本沒有閑錢去買書。

姜陵的青云路能夠達到預期目標主要是因為一些農家子把它當做填補信息差的工具書，畢竟姜陵寫這本書的時候挺考據的。

還有一部分則是用青云路中的一些點子賺到錢了，想買來看看有沒有什么新點子。

總之許多人拿青云路當工具書用，就是不把它當故事讀。真正更重視故事趣味性的還是那些家里有錢有閑的二世祖。

除了鄞縣本地之外，比較重要的還有平波府的銷量。而且平波府沒有像鄞縣遭遇動亂，城市繁華，百姓手里有錢，自然就會找能花的地方，平波府的銷量幾乎占據了總銷量的六成左右。

其實到了今天，有著當地的印刷廠和書店作保，幼麟和農家子青云路才算是真正步入平波府的文學圈。

以前名聲再大，大書店也不會特意跑到鄞縣買書。在平波府的書粉大多都是找人去鄞縣代購。

現在有名有姓的書店都擺上了農家子青云路。

有更多人注意到了農家子青云路這本書。

一本書的價格比較貴，所以到書店的人更愿意買有保障的老作者的書，至少不會動不動就中毒。

也有人更愿意挖掘新書，喜歡那種挖出寶藏的感覺。

平波府著名的書評家于易就是一個喜歡挖掘新書的人。

一日，他又到常去買書的老店去淘寶了。

“掌柜的，有沒有什么有意思的新書？”于易問時，眼睛還不忘四處看，一本好書有一個吸人眼球的好封面也很重要。

“于先生，您今天來的可正是時候，近日又有三本新書，分別是農家子青云路、紅牡丹、南廂懷夢錄。”掌柜從柜里拿出了三本書。

農家子青云路被壓在最底下，只能看到一半的封面，是一個生動有趣的小人被書山壓倒的樣子。

農家子青云路上面是南廂懷夢路，只壓了一個角，上面繪著一個香爐，煙霧繚繞的。

最上面，完全沒被壓住的事紅牡丹，它的繪圖是最吸引人。一頓紅牡丹栩栩如生，好像要從封面上掙脫而出。

于易隨手拿起一本，掌柜擇繼續喋喋不休地介紹：“南廂懷夢錄最初是在報紙上連載的，大受好評，而后才出版，您應該有印象。紅牡丹則是秋華先生的新作，不足五日已經快要賣光，這本還是我偷偷留下的，要不是您我都不能拿出來。農家子青云路的作者幼麟就是曾發表公開信說自己是女士的，原來就有許多人來問，只不過跟鄞縣那邊沒有合作，現在有了，哦，就是您現在手里拿著的那本。”

“就這兩本吧。”于易示意了一下掌柜，一本是他手中拿著的農家子青云路，另一本是紅牡丹。至于南廂懷夢錄，于易只能說七歲小孩都比作者寫得好。于易訂了平波府所有報社的報紙，還在連載的時候，于易就看過南廂懷夢錄了。南廂懷夢錄？狗都不買！

“南廂懷夢錄？”

“死種再怎么悉心照料也發不了芽。”

掌柜的也不再多嘴，他知道于易脾氣，看不上眼的，就是吹哥天花亂墜也不會買，他的腦袋好像永遠不會發熱一樣。

于易付完錢帶著兩本書離開了書店，正好跟來問銷售情況的南廂懷夢錄作者鶴林擦肩而過。

鶴林覺得剛剛那人有點熟悉，于是回頭看了一眼，有點像于易先生。

他的懷中還有兩本書，那兩本書中會有他的嗎？

鶴林內心很激動，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故作不經意間問道：“剛剛那人是于易先生吧？他買了什么書？也好參考參考。”

“您好眼力，正是于易先生。于易先生帶走了農家子青云路和紅牡丹兩本書。”說著掌柜又從柜里拿出兩本書補上。

“農家子青云路？”鶴林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快要繃不住了。他這時才注意到桌面上還有一本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南廂懷夢錄，原來他是被剩下來的。

掌柜的立刻如數家珍地把他知道的消息告訴鶴林。

鶴林終于繃不住了，原來是她，那個女人。

鶴林他原本也是欣賞青云路的書粉，再得知自己喜歡的書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寫的之后，他直接粉轉黑了，沒有一秒的猶豫。現在他寫的南廂懷夢錄又被農家子青云路壓了一頭，這如何能讓他接受得了。

秋實壓他頭上也就罷了，幼麟她憑什么，憑她頭發長見識短？

鶴林咬牙對掌柜說道：“麻煩掌柜給我十本南廂懷夢錄。”

掌柜的怎么可能注意不到鶴林的變臉，鶴林此話一出口，他才認識到自己犯了什么樣的錯誤。于是他連忙補道：“南廂懷夢錄，客人好眼光……”

鶴林哪里會被掌柜的忽悠：“于易先生是怎么說南廂懷夢錄的？為何獨棄南廂懷夢錄？”

掌柜的張了張嘴實在不好意思轉述于易先生的話。

“算了，這本我也帶走。我買那么多本南廂懷夢錄是給朋友親人帶的。”鶴林指了指了農家子青云路，然后欲蓋彌彰地解釋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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