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毓卿趕緊找補,“都說了是一開始的想法!你哪是那樣的人呢!”
陸惟清白的童子身得留給章毓瑩呢!別說真睡,就是做做樣子假裝都不行!
她想出這樣的餿主意簡直就是在侮辱陸惟的愛情!
最后一句話取悅到了陸惟,陸惟冷哼一聲,覺得這還差不多。
“早點休息,不要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陸惟勸道。
章毓卿微笑點頭,見陸惟轉身要走,她忍不住喊道:“陸惟,你等等!”
陸惟身影一頓,嘴角彎了起來,立刻轉過了身。
“有件事我想了一天,想跟你商量。”章毓卿說道,“我聽人說,像劉全母親那樣的女人在寶川不少,被胡人侮辱,作為一個受害者,又被大夏人所不容。軍營的將士們總有需要縫補衣服的時候,能不能幫這樣的活計交給她們,也算給她們一條活路。”
陸惟沒想到章毓卿喊住他還是為了公事,思索片刻,點點頭,“此事可行。”
章毓卿笑容滿面的說道:“陸大人深明大義,我替那些女人謝過陸大人了!”
“客氣什么!你我夫妻,這么一件利國利民的小事我怎么會不答應?”陸惟不太舒服的說道,好像他跟章毓卿不是夫妻一體似的。
章毓卿心中暗道,誰跟他夫妻一體?她真是上輩子造孽跟陸惟夫妻一體!但愿以后陸惟跟章毓瑩勾搭到一起的時候還能想起今日的話。
陸惟猶豫了一下,正視著章毓卿,誠懇的說道:“今日你審劉全時說的話,讓我十分觸動。”
章毓卿驚訝的看著他。
“有錯的不是那些女人,而是無用的我們。”陸惟正色說道,“是大夏的軍人無能,放了胡人進來。要有錯,也是將士無能的錯!”
第二日,陸惟在校場上宣布,會成立一個縫補處,將士們可以將衣服送去縫補處,由縫補處統一找婦人縫補衣服。
士兵們自然高興,不用他們這群大老爺們在辛苦訓練后再艱難的拿著針縫衣服了,但知道內情的幾個軍官十分反對。
鄒賓自認為抓到了陸惟的把柄,站到了道德制高點上,急吼吼的跳出來公然反對,“怎么可以讓那群不干凈的女人來縫補我們士兵的衣服?”
陸惟說道:“她們也是我們大夏的子民,遭受胡人侮辱已經是不幸了,來自自己人的歧視才是最要命的。如果軍營站出來表明態度,她們的生活會好很多。”
“誰讓她們沒守住貞操!”鄒賓嫌惡的說道,“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們就該去死!還好意思活著?”
陸惟冷冰冰的看著他,突然脫下了厚重的棉襖,只著里衣,將鄒賓拎了出去,扔到了校場上,做了個起手的手勢,“鄒大人,賜教吧!”
鄒賓懵的不行,怎么就到要打架的地步了?再說,誰不知道陸惟武藝一流,他賜教陸惟?他單方面被陸惟毆打還差不多!
“不不不!賜教就不必了吧!”鄒賓心虛的叫道,連連往后退。
陸惟飛身一腳踢了過去,鄒賓被踢飛了出去,滾了兩下才停下了。
鄒賓爬起來,跟火燒屁股似的開始逃,被陸惟追上后又是一拳打在地上。
“你怎么不反抗?怎么不還手?”陸惟問道。
鄒賓笑的比哭還難看,“我,我,卑職怎么打得過大人!”
“那些被胡人侮辱過的女人就打的過胡人了?”陸惟冷冷的質問道。
校場上原本看熱鬧的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我比你強,你反抗不了我,我若是把你打暈過去,扔給別人睡了你,你要不要去死?”陸惟又冷聲問道。
鄒賓臉色青青白白,十分難看。
陸惟不再搭理他,看向了校場圍過來的士兵們。
“想必你們也都聽說了,軍隊為各位找來縫補衣服的婦人都是被胡人凌辱過,找不到活路的。”陸惟大聲說道,“你們是不是也覺得她們臟,她們可恥?”
士兵們靜悄悄的,沒人吭聲。
突然有一個人帶著哭腔叫道:“不覺得!她們不臟!”
陸惟看著那個人,說道:“沒錯!她們不可恥,可恥的是我們,是我們這些沒有守衛好邊境,放了胡人進來禍害百姓的軍人!可恥的人是你,是我!”
不知道誰先起了頭,士兵們高舉著拳頭,大聲喊道:“殺胡人!保家衛國!”
整齊劃一的聲音震耳欲聾,響徹云霄,接連不斷,聽的人熱血沸騰。
軍營外的馬車上,章毓卿放下了車簾,陸惟只要不是戀愛腦發作的時候,就挺好一個人。
杜景儀感慨道:“夫人和大人總是能讓我覺得從前的日子都是明珠投暗。”
章毓卿好奇的問道:“為什么你把我放在陸大人前面?”
杜景儀依舊是一張看不出多余表情的笑臉,“若沒有夫人,陸大人大約是想不到這些的。”
他轉過頭,看向了被捆著手腳坐在馬車里的另外一個人,語氣輕松的說道:“我是打算要給夫人賣命了,你是怎么想的呢?”
劉全早就淚流滿面了,“以前是我糊涂!夫人若是看得上我,我為夫人肝腦涂地,死而后已!”
章毓卿看著他的五短身材,暗道武大郎都比他孔武有力,“你能改過向善,就已經很好了,盜竊的事我不追究你的責任了,你回去好生奉養你的母親吧!”
她抽出匕首,割斷了捆住劉全的繩子。
“夫人看不上我?”劉全擦了把眼淚問道。
章毓卿正在考慮怎么委婉的說才能不傷及劉全的顏面時,劉全已經哧溜一下不見了蹤影。
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劉全又出現在了車廂之中,遞給章毓卿一個卷起來的布團。
在劉全得意洋洋的示意下,章毓卿莫名其妙的打開了布團,頓時驚在當場,立刻掀開車簾朝校場看去。
原本飄揚著帥旗的高高旗桿子上如今光禿禿的,那個寫著“陸”字的帥旗就躺在她馬車的桌子上。
劉全竟然在幾萬軍士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了陸惟的帥旗!
“你,你,你……”章毓卿驚的目瞪口呆,就連杜景儀都驚的掛不住笑臉了。
劉全這會抖起來了,謙虛的說道:“就是點上不得臺面的小本事,先前手藝不精的時候,偷東西叫人找上門,打斷了我老娘的腿,從那以后,我就發誓……”
杜景儀震驚的問道:“發誓再也不偷了?”
“那哪能呢!”劉全一拍大腿,“我發誓我偷東西再不會叫人抓住了!只不過我知道偷東西不好,一般不出手!這次要不是那群人走漏了消息,夫人怎么可能抓得住我!今后夫人想要什么東西,我一定給您偷過來!”
章毓卿這才正視起了劉全,嚴肅的說道:“先前是我看走眼了,你是個難得的人才!只讓你偷東西太侮辱你的才能了!”
劉全拱手拜了拜,“只要夫人有吩咐,讓我干什么都行!士為知己者死!”
“你還是想辦法把帥旗還回去吧。”杜景儀指著外面的校場,嘴角抽抽的說道,“叫陸大人知道是你偷的,他饒不了你!”
陸惟可沒章毓卿好說話。
劉全操起帥旗又躥了出去,不多時,章毓卿再看向校場,帥旗又安安穩穩的立在高處,迎風飄揚。
自從杜景儀接管了生意之后,章毓卿覺得天藍了水清了,空氣都新鮮了。
別無其他,實在是杜景儀太能干了,所有生意上的事處理的井井有條,順風順水,還幫著章毓卿把謀劃已久卻苦于沒有精力管理的養豬場,養雞場建了起來。
等到開春,就能投入使用。
然而杜景儀遲遲未出現在沈夢龍跟前,到底讓沈夢龍起了疑心。
他打探來消息,說杜景儀最后出現的地方就是寶川縣城,接著人就不見了。
沈夢龍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是怕杜景儀被陸惟抓去,把他們父子跟胡人私自做生意的事抖摟出來,二是怕杜景儀真的出了事,來年開春生意重新做起來,他一時半會找不到比杜景儀更好的掌柜。
沈夢龍當即決定來一趟寶川,試探下陸惟。
進入寶川地界之后,沈夢龍一路都在驚呆。
他之前不是沒來過寶川,在他印象中,寶川就是個鳥不生蛋的荒蠻之地,胡人時常劫掠,百姓窮的連褲子都穿不上,縣城更是破破爛爛的,連好點地方的鄉鎮都不如。
但他這次來寶川,看到的是百姓們臉上有了笑容,道路干凈整齊,縣城更是整治的有序安定。
馬車進入寶川縣城,守門的士兵跟他們說了幾條城規,才放他們進來。
沈夢龍抱著暖爐輕蔑嗤笑一聲,“陸惟可真是威風!居然還有城規!他算個什么東西!不準隨地便溺?什么亂七八糟的!”
進入縣城之后,趕車的小廝內急,停下馬車后走到路旁解了褲腰帶就隨地尿了起來。
旁邊立刻沖出來兩個衙役,沖小廝怒吼道:“竟敢隨地便溺!抓起來!”
嚇的小廝險些褲子都掉到了地上。
沈夢龍正醞釀著待會見了陸惟怎么殺殺陸惟的威風,這會兒眼睜睜的看著衙役把小廝給扣住了,由不得大怒道:“好大的膽子!知道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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