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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登上城門的胡人瞧見那個身材高大的胡人被斬首,跟瘋了似的奔了過來,舉刀就往陸惟和章毓卿身上砍去。
陸惟迅速將章毓卿擋在身后,握刀的手青筋隆起,一刀先砍向了最前面的胡人,速度之快,叫人連看都看不清楚,那胡人的刀應聲被撞飛,又被陸惟回手一刀劃開了咽喉。
遠處的王春娘尖叫一聲,“小心!”
又有數個胡人想繞過陸惟偷襲章毓卿。
陸惟劈開一個,轉身舉刀迎上,半空中險險撞停了要劈向章毓卿的另一把大刀,雪亮的刀鋒離章毓卿的脖頸不過分毫之距。
兩人僵持之際,章毓卿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匕首送入了胡人的心窩,一腳將尸體踹了出去。
陸惟一手拉住章毓卿,單手握刀,悍然揮刀,一刀殺一人,連著殺退了數十人。
城墻上橫尸遍野,章毓卿的衣裙都被鮮血染紅,就連臉上都滿是血跡。
城內的守軍喜極而泣,紛紛大喊著:“援軍來了!援軍來了!”
“都司大人來了!”
城外的陸惟帶領的精銳悉數趕到,城內的守軍們此刻干脆打開了城門,一擁而上,和城外的援軍對胡人形成了包圍之勢。
此時,方芩等人陸續躍上城墻。
有人認出了地上那顆猙獰的頭顱,驚叫道:“這不是烏恪嗎!”
“烏恪是誰?”章毓卿問道。
陸惟也吃了一驚,看著地上那顆人頭,說道:“胡人太子。”
章毓卿震驚過后,立刻喊道:“烏恪死了,胡人敗了!”
杜景儀會意,招呼眾人一起大喊:“烏恪被陸大人殺了!胡人太子被陸大人殺了!”
城墻下混戰廝殺在一起,如浴血地獄般的士兵們聞言更是士氣大振,被包圍的胡人士兵聽到主帥太子竟然被殺了,本就疲憊的士兵們這下再沒了斗志,丟盔棄甲而逃。
方芩提起地上血污的人頭,仔細看了半天,吩咐手下,“找個盒子,裝起來!”
城樓上的戰斗已經結束,城門下的戰斗也接近了尾聲。
殘血一般的夕陽下,是遍地的尸體和斷肢鮮血。
陸惟回頭看向了章毓卿,臉上殘留的血跡讓他多了幾分冷酷,眼神中還帶著尚未褪去的殺氣。
章毓卿還未來得及開口,陸惟突然用力的抱住了她,將她的臉按到了自己胸膛之上。
方芩等人立刻別過頭去,招呼著眾人下去支援城樓下的戰斗。
城樓上漸漸沒了人,只剩下章毓卿和陸惟相擁站在那里。
天色漸暗,一輪明月漸漸升起,籠罩著一層陰云,清輝夜寒,血腥氣彌漫在章毓卿的鼻尖。
陸惟半晌沒有吭聲,緊貼著章毓卿的一顆心咚咚跳的厲害,他摟著章毓卿不放,在章毓卿耳邊喃喃說道:“今日我才明白,什么叫害怕。”
倘若他晚來一步,章毓卿是不是就被烏恪殺了。
要是章毓卿死了……陸惟的心猛的抽痛起來,渾身冰涼,他連想都不愿意想章毓卿會死。
“什么?”章毓卿聽不清楚,下意識的問道。
陸惟沉聲問道:“你為什么不走?為什么要留在這里?”
他不信以章毓卿的本事,連逃都逃不了!
章毓卿分明有機會走,卻選擇了留下來,與這座城共存亡。
“這個……”章毓卿語塞了,陸惟那語氣殺氣騰騰的,分明是要跟她算賬的架勢。
陸惟難耐心中的怒氣,主要是怕的,立刻陰沉沉的問道:“這個什么?”
章毓卿臉上頂著一臉的血污,想從陸惟懷里出來,卻被陸惟按住,正尷尬之際,眼珠子一轉,急中生智,說道:“我以為你肯定馬上立刻就趕回來了!有你在,那些胡人算什么?還不跟砍瓜切菜一樣收拾了他們!”
這話雖然拍了馬屁,但陸惟依然不高興,“你不能拿你的命去賭這一絲可能性!”
章毓卿的命在他心里多金貴啊,這么可愛的姑娘值得他拿整個人世間去換。
“這不幸虧有你么!多虧你及時回來了,不然可嚇死我了!”章毓卿說道,“你看看你帶著軍隊走了,我就遭難了!”
陸惟興師問罪的氣焰一下子就滅了下去。
“是我不好!”陸惟愧疚極了,他險些害死了章毓卿,摟著章毓卿愈發的摟的緊了,“你跟著我來這里,我卻險些害你喪命胡人刀下。是我的錯,我以后……”
章毓卿險些被他摟的喘不過氣來,就聽見他繼續說道:“我以后走到哪都帶著你!”
陸惟覺得這主意挺好,夫妻本來就該是走到哪都在一起的。
章毓卿面無表情,心里把陸惟罵了個狗血淋頭。走到哪帶到哪?簡直喪心病狂!
啊呸!
陸惟還挺會自我陶醉,怎么就不問問她樂意不樂意啊?真是走到哪帶到哪,日后陸惟跟章毓瑩勾搭到一起,那不方便他一刀送自己上路嗎?
城墻下燃起了長龍般的火把,后勤和軍醫隊伍在打掃著戰場。
陸惟拉著章毓卿回到了都司府。
章毓卿把自己清理干凈后,坐在炕上等陸惟,她有一堆的話要問他。
然而等陸惟從浴室出來,發現章毓卿已經靠在那里睡著了。
自從胡人兵臨城下那日起章毓卿就未合眼,連著高度緊張的運轉了兩天一夜,早就撐不住了。
陸惟看著在他面前睡的毫不設防的章毓卿,心里一軟,給章毓卿蓋上了被子,坐到炕邊的凳子上,手握住了章毓卿的手。
不僅章毓卿疲憊不堪了,陸惟也是連著急行軍幾日才趕回了寶川,他望著章毓卿恬靜的睡顏,緊繃了幾日的神經驟然放松之后,趴在旁邊睡著了。
王春娘進來看章毓卿如何,意外的看到陸惟趴在炕邊睡著了,趕緊招呼方芩進來。
“把人抬到床上吧!”王春娘悄聲說道。
天氣依然寒冷,夜里更是凍人,陸惟這樣睡,身體哪受得了。
方芩遲疑了,也同樣悄聲問道:“抬哪里去?”
是抬這個炕上,還是抬到陸惟專屬的廂房?
王春娘噎了一下,覺得對不起誰都不能對不起她的毓卿妹妹,立刻說道:“自然是抬到都司大人的床上!”
兩人剛要搬動陸惟,卻發現陸惟的手一直握著章毓卿的手,分又分不開,強行扯開又怕驚了陸惟睡覺。
“就放這炕上吧!”方芩懶得管陸惟和章毓卿之間的破事。陸惟累成這狗樣,還能對章毓卿做什么嗎?
王春娘只得答應了。
兩個人把陸惟抬到炕上,放在章毓卿旁邊,蓋好了被子。
陸惟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明亮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到了幔帳之中,他陡然警覺過來,猛的起身之后才發現自己睡在章毓卿床上,而章毓卿就躺在他身邊,呼吸平穩。
陸惟一顆心咚咚跳的厲害,他又輕又緩的躺了回去,和章毓卿緊貼著身體,慢慢的臉也靠到了章毓卿的臉上,感受著那嫩滑細膩的肌膚,聽著耳畔章毓卿輕柔的呼吸聲。
真好!陸惟心里想著,章毓卿還活著!
陸惟腦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一個詞,耳鬢廝磨,心里猛的一熱。
然而就在這時,旁邊的章毓卿動了一下,陸惟嚇的立刻閉上了眼睛,裝睡。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章毓卿徹底的醒了,瞧見旁邊的陸惟后明顯嚇了一跳,半晌沒有動靜,隨后,陸惟就感覺她輕手輕腳的跳下了炕,直奔外面而去,好像炕上藏了個吃人的老虎。
“春娘,春娘!”門口傳來章毓卿的聲音,刻意壓低的聲音也掩蓋不住震驚和憤怒,“陸惟怎么在我床上?”
王春娘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昨晚上他,他趴在那里睡著了,我們就幫忙把他抬到你床上了,主要是怕抬回去吵醒陸大人,陸大人也很辛苦的……”
陸惟睜開眼,看著天藍色的帳子頂,也憤怒了。
有什么好解釋的?他們本來就是夫妻,睡一張床怎么了?天經地義的事情,為什么要解釋?為什么他這個當丈夫的不能跟妻子同床共枕?他都沒來得及對章毓卿做什么呢!
門口沉默了半晌,章毓卿不悅的嘟囔道:“那你們可以把我叫醒啊!”
她可以睡到別處去嘛!
陸惟一直等到外面的響動多起來,才從床上起身。他彎腰穿鞋的時候,突然悲哀的想到,章毓卿這么拒他于千里之外,心里一點都沒有他,他卻怕因為出去早了讓章毓卿尷尬,而躺到這個時候。
他到底圖的是什么?又在卑微膽怯什么?
陸惟出來的時候,章毓卿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寫字,瞧見他出來,起身的同時將寫好的一頁紙夾到一本書中,又將書壓到了最下面。
“我怎么在你這里睡著了?”陸惟問道。
章毓卿見他不明所以,笑道:“可能是你太累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睡著了。”
陸惟點點頭。
這時,方芩拎著一個木盒進來了,難掩興奮驚喜,對陸惟說道:“這是烏恪的頭顱,已經找人辨認過了,胡人的俘虜也指認了,就是他!”
誰能想到尊貴的胡人太子放著安全的草原王庭不呆,親自帶兵攻打寶川呢!結果被陸惟削掉了腦袋!
陸惟誅殺胡人太子烏恪,這絕對是潑天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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