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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飯后散步剛回家就說肚子餓找自己要宵夜吃的蔣鐸,季晚濃沉默了。
她不禁陷入了自我懷疑,她有餓著蔣醫生嗎?
這人剛才不是吃了兩大碗米飯的嗎?
這怎么又餓了?
饕餮投胎嗎?
蔣鐸:“太麻煩的話,下碗中午的面條就好。”
霍堯靠在床頭,指了指床頭柜:“湊合吃。”
季晚濃一拍腦門:“差點都忘了,蔣醫生你的飯后甜點。快點吃,免得被舜總惦記。”
蔣鐸的口味和霍堯如出一轍,清淡,不喜舔。
他皺了皺眉頭,沒有接,而是問:“什么口味?”
季晚濃:“草莓。”
蔣鐸:“太甜。”
霍堯身長手長,拎起甜品盒就扔到了蔣鐸的懷里:“就這個,不吃就等早餐。”
蔣鐸抱著甜品盒,不說話,就那么看著季晚濃。
季晚濃:“…………”
霍堯表情不爽:“別理他,慣他毛病。”
幾秒后,季晚濃無奈的聳下肩膀:“怎么也不能讓客人餓肚子吧。”
再說了,身為廚師的女兒,可見不得餓著肚子的人在自己面前。
季晚濃:“知道了,我現在就去你給你做。炒飯可以嗎?”
米飯還剩了小半鍋,晚餐也剩下了一點菜沒吃完,全扔到鍋里隨便炒一炒,再加兩個蛋,又簡單又迅速,還能把剩飯剩菜都一并給解決干凈。
也挺好。
蔣鐸:“可以放點水果么?”
季晚濃楞了一下。
蔣鐸:“菠蘿飯那種。”
季晚濃:“可是咸口和甜口混在一起……”
蔣鐸:“沒關系,我喜歡吃。”
季晚濃忍不住笑了:“這種咸甜混合的炒飯,我倒是經常做。”
蔣鐸挑了挑眉頭。
季晚濃:“我朋友也很喜歡這么吃。”
蔣鐸:“俞氏的俞妤?”
提到朋友季晚濃就忍不住想笑:“是她。”
作為廚師的老爸,最見不得浪費糧食,支教過的媽媽,也最不能忍受浪費糧食。
吃多少做多少,不浪費一粒米,這和有沒有錢沒關系,再有錢的人,也得節約糧食,要知道還有太多的人吃不飽飯,怎么敢浪費糧食的啊。
爸媽的言傳身教,也給她養成了不浪費糧食的好習慣。
偏偏俞總這個含著金湯勺出生的豪門貴女,對待食物已經不是浪費,而是糟蹋了。
為了糾正俞總的壞習慣,她可沒少費功夫。
最開始,她是不想讓俞總浪費糧食,才經常主動去她家給她做飯,俞總一個人吃飯,保姆阿姨也給她做十菜一湯一粥,每樣只吃幾口,下一頓就扔了重新做。
她就把這些沒吃完的飯菜二次加工,再端給俞總。
俞總吃的挺開心,也知道了剩飯剩菜再加工一下,味道一點不差,甚至會更好吃。
在這之前,豪門貴女是真的以為,剩飯剩菜沒法兒吃,味道不行,吃了還會鬧肚子。
正常人的常識,并不適用在這些豪門少爺千金的身上,他們對于某些常識的匱乏,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季晚濃也再一次加深了這個認知。
然后莫名其妙,她就成了俞總的半個私人廚子。
解決剩飯剩菜的最好辦法,就是炒飯。
而且炒飯用剛蒸出來的米飯,味道還就是不如用隔夜的剩米飯做出來好吃。
季晚濃一邊把頭發扎起來,一邊交代:“蔣醫生,霍堯的溫度計還有八分鐘,你注意一下時間哈。”
蔣鐸:“藥吃了么?”
季晚濃已經走出了主臥:“嗯嗯嗯,你開的藥,霍堯都已經吃了,吃了二十分鐘左右,姜湯也喝了一碗。”
蔣鐸走到霍堯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倒是好福氣。”
高干病房的看護,也就不過如此了。
霍堯:“嗯,你羨慕不來。”
如果是楚亦英,肯定又要羨慕嫉妒恨的開始罵人了,但這是蔣鐸,他只是涼涔涔的扯了一下嘴角。
主臥便沉默了下來。
霍堯和蔣鐸都不是話多的人,沒了楚亦英這個碎嘴子,他們兩人總是這樣,沉默無言。
時間一到,蔣鐸便揚了揚下巴,伸出手,霍堯將溫度計遞給他。
蔣鐸看了一眼,三十七度二,稍微有點高,但也正常。
他甩了甩溫度計,重新歸位,擰了下眉頭:“幾天沒洗澡了?”
往阿堯身邊一坐,汗味兒不明顯,若有若無的。不注意就能聞到,特意去聞的話,就又聞不到了。
霍堯:“兩天,老婆不讓洗。”
蔣鐸點頭:“聽你老婆的。”
話音剛落,霍堯他老婆就在喊蔣鐸過去吃飯了。
季晚濃:“蔣醫生,吃飯。”
蔣鐸走到臥室門口,忽然想到了什么,回頭說道:“霍楷勛容不下她。”
霍堯冷笑:“他能容得下誰?”
只要不給霍楷勛當狗,對他百依百順,他就都容不下。
這點阿鐸一清二楚,所以霍堯并沒著急,等待著蔣鐸的下文。
蔣鐸:“我喜歡吃季晚濃的飯。”
霍堯勾了勾嘴角:“所以?”
蔣鐸:“霍楷勛容不下她,你來找我。”
霍堯反問:“你不是一向不愿意摻和這些事兒?”
蔣鐸只說:“有我給季晚濃做靠山,不止是霍楷勛需要三思,你這邊的壓力也會小太多。”
霍堯:“你代表不了蔣家。”
醫生蔣鐸,不足以給她當靠山。
蔣鐸:“外人又不知道。”
半天把餓肚子的人喊不來,季晚濃只能親自過來喊人:“蔣醫生,飯好了,快去吃,涼了對胃不好。”
蔣鐸:“能狐假虎威一時算一時。”
霍堯:“好。”
季晚濃狐疑又不解的看了看他們倆。
又打什么啞謎呢?
她也沒有問,走到床邊,想看看溫度計,發現溫度計已經歸位了。
季晚濃:“多少度?”
霍堯:“不知道。”
季晚濃:“…………”
她扶著霍堯的肩膀,讓他躺下,又給他額頭上貼了個小兒退燒貼,是下午她出門的時候,按照蔣醫生的遺囑買回來的。
霍堯:“我什么時候能洗澡?”
季晚濃:“等你病徹底好了。”
霍堯:“剛才阿鐸說我臭了。”
季晚濃:“沒有,我都沒聞到。”
其實湊近了是能聞到他身上的汗味兒。
畢竟一直在捂汗,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沒點味道那才不正常了呢。
霍堯不說話,就那么看著她。
季晚濃:“又怎么了?”
霍堯:“怕你騙我成習慣。”
季晚濃好笑又無奈:“是有點汗味兒,但是不臭,蔣醫生夸張了。你別想那么多,快點睡覺。”
生病的人,就是愛多想,也容易冒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小時候晴晴總愛生病,每次生病,她就會亂想,覺得自己要死掉了,爸媽不喜歡她了之類的。
好笑的不行。
所以爸媽才去送晴晴學跳舞,倒是沒想過能讓她當職業舞者,就是想讓她鍛煉鍛煉身體,別三天兩頭的感冒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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