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自己命苦,怎么嫁給了李貴。
哭自己點背兒,怎么就養不活白菜。
但就是不哭自己不該心存邪念,嫉妒常寧。
李貴回來的時候便見到陳霞這副委屈的模樣,心疼的趕緊扔下剛打的山雞,跑到陳霞的身邊著急詢問:“媳婦兒,你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陳霞見著李貴又黑又普通的臉,瞬間嚎得更大聲。
她比不過常寧的長相,也比不過常寧會種菜,就連丈夫都比常寧她哥哥差了十萬八千里。
陳霞不由想到,自己當初要是嫁的人是常寧她哥哥該有多好啊!
也只有那樣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的容貌!
“媳婦兒,告訴夫君,是不是有人趁我不在欺負你了?”
陳霞嗤笑一聲,嘲諷道:“跟你說了能有什么用,你能做什么呀!”
“我......我能給你出氣!”
“出什么氣?去跟人打一架嗎?你也就能跟大牛那傻子打個平手。”
陳霞自己抹了眼淚站起來,冷眼看向李貴,“要錢沒錢,要本事沒本事,出去三天就打了幾只山雞回來,你怎么不死外面!”
李貴原本是心疼陳霞,如今被她這么諷刺,臉上也不太好看。
他知道陳霞長得好看,一直覺得自己將來是可以嫁到鎮上去的,是他用二兩銀子買她做媳婦兒,斷送了她去好人家做妻子的可能。
但陳霞不知道的是,當初她爹娘是打算將她賣進窯子里的。
他一直喜歡陳霞,不忍心看她跳進那火坑里,所以才用全部積蓄做聘禮,將她娶了過來。
可他們成親都一年多了,陳霞依舊看不起他。
李貴沉默不語,轉身回去撿扔在地上的山雞。
他打獵時不小心滑下了山坡,險些回不來,如今右腿還隱隱作痛。
反正也習慣陳霞沒有絲毫的關心,索性也不期待。
他走到屋里倒出一杯黃酒,用火折子點燃杯子里的黃酒將酒燒熱。
然后撩起褲子,露出一大片青紫。
陳霞遠遠看著也有些不忍心,畢竟這個家里全靠李貴一個人打獵支撐著,若是他倒下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只會更不好過。
于是陳霞走了過去,冷聲問:“要不要我幫你?”
燒熱的黃酒燙手,李貴不想她被燙傷,便回道:“不用了,我自己來。”
陳霞見他拒絕,憤憤不悅:“不要算了,疼死你活該!”然后轉身去廚房燒菜。
聽著陳霞在廚房里忙碌的聲音,李貴輕笑出聲,覺得陳霞只是嘴上說話不好聽,也沒那么鐵石心腸。
自己將酒杯里的黃酒倒出一點在手心,然后忍著灼熱就往腳上揉按。
又燙又痛的感覺讓李貴忍不住叫出了聲。
廚房里的陳霞假裝沒聽到,但調雞蛋的手頓了頓,又從旁邊拿了一個雞蛋加了進去......
常寧被陳霞偷菜這事兒暫時便這么翻了篇,但這也讓她多留了個心。
現在不過只有兩塊地有收成就已經開始被人惦記上了,若是以后種的其它菜成熟了,豈不是更多人來偷?
常寧決定得先想個對策。
“那個......寒洺淵,你覺得我們養條狗看田地怎么樣?”
“也不是不行。”寒洺淵正在院子里打拳,聞言停了下來。
常寧雙手抱胸靠在門扉上,散漫道:“要不等張大娘家的狗下了崽我們去討一只?”
“那小狗要懷上加生崽恐怕得年底去了,你能等?”
常寧癟嘴,“等不了。”
等到年底,她的菜地估計都要被人薅禿了。
寒洺淵用帕子擦了擦脖頸,故意撩開胸襟處,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肌來。
常寧在想事情,并沒太注意,寒洺淵就一直擦,擦到皮膚都被磨得發紅了,常寧也沒多看一眼。
寒洺淵有些失望,但見她苦惱不堪,也滅了想炫耀一把肌肉的想法。
“你想要什么樣的狗?”
常寧悠悠開口:“想要兇悍的、聽話的、有威懾力的,最好能光憑叫聲就能將人嚇得屁滾尿流的那種。”
常寧記得之前在模擬世界里見過一種叫藏獒的狗,就挺合她心意的,也想搞一條回來養養,這樣她的菜地就有了保障。
只是那種狗胃口太大,聽聞每天最少要吃十斤肉。
要知道她現在和寒洺淵兩個人一天才吃半斤肉,真要養一只那樣的狗,只怕得傾家蕩產。
于是常寧又補充了一句:“還要胃口小的。”
寒洺淵聞言也陷入了沉思。
常寧說得這些條件實在是有些苛刻,但也并不是沒有解決方案。
“明天早上我出去一趟。”
常寧眼前一亮,連忙追問:“有合適的狗狗嗎?”
“不太確定,得考察考察。”
找只狗崽兒還需要考察?
需要再做個招聘面試么?
常寧雖然好奇,但看寒洺淵神秘兮兮的完全沒有要說的意思,便也只好按耐住心里的好奇,期待著他能給她帶只滿意的狗崽兒回來。
第二天早上等常寧起床的時候果然不見寒洺淵的身影,想必是天還沒亮便離了家。
常寧暗自期待著另一個家庭成員的到來,一邊帶上一把麻線去地里給黃瓜苗引蔓。
前幾天已經讓寒洺淵幫忙在地里插竹,搭好了架子,但黃瓜苗開始吐絲爬蔓后每隔三四天都需要人工引蔓一次,免得它長得沒有章法,分布不均,從而影響產量。
常寧用麻繩將黃瓜苗纏在竹子上,引導它順勢向上長,這工作看上去很輕松,但要將這一百平的黃瓜苗都引完也是一個不小的工作量。
種菜的過程原本便是枯燥且辛苦的。
但勝在單純又充滿了期待。
日暮西垂,常寧總算將黃瓜苗引完蔓,收拾東西回家。
剛走到院子外面便聽得里面傳出來一陣奶聲奶氣的嚎叫聲。
“嗷嗚~~~嗷嗚~~~”
常寧腳下步子加快,飛奔進了院子,果然見一只小狼崽子委屈巴巴的縮在小板凳下面不肯出來。
而寒洺淵正坐在門檻上清理手里的一張新鮮虎皮,不忘抽空嚇唬嚇唬小崽子。
“你......你......你殺了一只老虎?!”
看著寒洺淵手里的虎頭,常寧面容呆滯,震驚得舌頭都快捋不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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