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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定安縣主,在一處隱蔽的閣樓上通過一面水鏡將比試臺上的場景盡收眼底。
“還真是你啊,楚道友。”
定安縣主莞爾一笑,轉身按開一個旋鈕,步入了一條漆黑的甬道。
甬道內滿是血腥之氣,四周更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若是仔細聽去,依稀還能聽得一絲微弱的喊叫聲。
片刻后,定安縣主緩緩站定于一間用精鐵鑄成的牢房前。
“今日倒是安分了許多,除了叫喚倒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
牢房的角落,定祿郡主聽到聲音慢慢地抬起來頭,整個人都是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她的身上仍然穿著那身華貴的宮裝,只是由于經受了長時間的囚禁讓上面精致的刺繡都落了灰;手上的發髻也是散亂的,兩支釵環稀稀拉拉地插于發間,全然不復之前那個嬌俏小郡主的形象。
“為什么……”定祿郡主雙目無神地看著定安,“你明明那么討厭我,為什么之前還要對我那么好……”
“我的郡主大人啊,您還真是蠢得可愛。”定安縣主伸手一揮,這密不透光的牢籠瞬間就打開了一道口子,“我們嬌著你、縱著你,無非是因為你是天策太子的鼎爐,一件可以助他突破金丹的工具罷了。反正你的結局都已經注定了,平常的時候便是讓你幾分,也是無傷大雅。”
定安縣主一邊說著,一邊挪著步子,緩緩地走到了定祿的面前。
“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是皇族令人尊敬的郡主大人吧?也不想想,就你那點微末修為,怎能使喚得動一眾皇族子弟為你鞍前馬后?”
“你早知道我是為天策太子準備的鼎爐。”逢此大難,定祿就好似心死了一般,縱使定安縣主的話如此傷人,她也沒有什么過激的反應,“只是你好像忽略了一點,天策現如今的修行缺了鼎爐便不行,我是水靈根沒錯,可你……好像也是如此。你猜,他會放著你個近在眼前的鼎爐不用,反而去舍近求遠嗎?你就……不怕嗎?”
“哦?看來被打擊過后,我們的定祿郡主好像變聰明了。”定安俯下身子,低聲湊在定祿的耳邊說道:“我當然怕,所以,我不是一直都在自救么。”
原本,兩人之間該是一片祥和的。
可誰知就在定安附在定祿耳邊說這些話時,定祿郡主突然暴起,張著嘴就朝著定安的耳朵咬去。
動作之猛烈,就像是要將那一塊肉直接從定安的臉上直接咬下來一樣。
只是定祿此刻早已廢盡了修為,在牙齒還沒碰到定安的時候就被躲開了。
定安見此也沒有生氣,只優雅地站起了身,撣去了衣袖上不慎沾染的幾許塵埃。
定祿見此事未成,干脆也懶得偽裝,一雙眼睛中滿是怨毒。
隨后,她竟顫顫巍巍地直起了身子指著定安詛咒道:“你也是縣主,身體里流著皇族的血,是最好的鼎爐之資!終有一日,你也會同我一樣修為盡毀,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那我送你去死好不好?”定安依舊殘忍地笑著,更是沒有錯過定祿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驚恐,“你不想死,不是嗎?要知道,我為了保你一命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就是你自己想死,我還不樂意呢。”
定祿的指尖顫抖著,一時竟不知定安此話是什么意思。
“想要別人來救你嗎?我可以幫你。”定安誘惑地將一枚玉令放到定祿的手中,“金丹大典的前一日,此處守衛放松,你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逃。”
“逃?我現如今就是一個廢人,怎么逃?”定祿雖緊緊地握住了玉令,可嘴上依舊不信,“況且你為什么要幫我?”
“或許是我心軟了,不忍心取你性命。”定祿背過身去,“你放心,既然我要幫你逃離此處,便一定會找人幫你。還記得一個多月前在靈舟上碰到的那個天澤宗的修士嗎?她現如今是我的好友。我已同她說過,待聞得一聲劍鳴之時便去禁地接應你,你也同時往那處跑便是。”
“你若是編借口也編得好些,禁地那邊侍衛遍布,我怎能從那處逃?”
“那里雖有侍衛,可因為天策太子金丹大典的緣故被撤走了許多。你若是要逃,只能從禁地的暗道離去。而且我不是說了嗎,天澤宗的那位道友會在那里接應,所謂接應,就是幫你把那里的侍衛引走,讓你可以從那里離去。她畢竟是天澤宗來的貴客,便是被發現了也不會受到什么責罰,你只管安心逃便是。”
定祿握著玉令,定定地望著定安的背影。
“……若是我真的逃了,你也會被罰的,對嗎?”
“呵呵……”定安低笑兩聲,“你可別突然心軟,我幫你不過是因為你替我擋了一劫,我也還你一命罷了,可不是因為什么少時情誼。”
“不會心軟。”定祿的眼中突然就有了光,“我不欠你什么,這本來就是你欠我,你放了我也是應該的。況且既然能活,為什么要選擇死?”
“是啊,應該的。”
說完,定安便邁著步子朝甬道走去。
有的人啊,就是傻得可愛。
怎么你說什么,就信什么呢。
“定祿,你也別怪我心狠。畢竟拿你的命來換我的命,怎么看都是一件十分劃算的事。”
一直以來,她就像是天策太子手下的一條狗一樣被呼來喝去。只是若是她不這么做,她就會跟定祿一樣,只能成為提升修為的鼎爐。
她不甘心,可縱使再不甘心,她也別無選擇。
她拼了命地展現自己的才智,暗地里從各處為天策太子送來雙靈根或者是單靈根可為鼎爐的女修,終于是堪堪將自己的命給保了下來。
只是這樣還不夠,做人走狗只能保住一時的性命,若是想要長長久久地活得安穩,就要將自己的性命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不為他人左右。
僅憑她一人之力,自然是無法同天策太子相抗爭。
可若是再加上一個天澤宗呢?
這些年她借著天策太子的名號將自己的眼線盡可能地往七州之內部署,便是在天澤宗內,也有那么一兩個外門弟子成了她的手下。
所以,她怎么會不知道楚璃的名號。
雖然那些外門弟子所知不多,可以足夠讓定安確定,楚璃身份的特殊。
若是這樣一個弟子在皇族之內莫名其妙地就死了,天澤宗,會如何呢?
那皇族守護了多年的秘密若是被發現……
想到此處,定安不免勾唇一笑。
皇族……
還是早些被滅了為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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