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對陣下來,那群邪修居然不是楚璃一人之敵。
青年的臉色有些變了,顯然這種情況并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一個筑基中期的劍修,在用不了靈劍的情況下,是如何同一群筑基后期的修士斗在一處的。
甚至于,那群后期的修士兵敗如山倒,全然打不過眼前的中期修士。
楚璃望著戰意潰散的眾人,嘴角微勾。
手中竹劍奪光掠影,頃刻間便將那些邪修好不容易湊起的陣型打撒。
劍意如虹,其勢如龍。
縱使勢單,卻也從不曾力薄。
“可以了,走吧。”看著那些因力有不逮而墜入海中的邪修,秋至悠悠地開了口,“沒必要跟他們拖,要是等來了金丹修士就麻煩了。”
“我知道。”網址.9ique
楚璃暗自在心中回了一句,手中竹劍發出一聲清鳴。
“嗖——”
劍意飛嘯,血霧漫天。
楚璃宛如一尊浴血戰神,竹劍掠處,寸邪不生。
秋至適時地提醒道:“他要逃了。”
“他逃不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當年饒他一命是因為他經脈堵塞難以修道,現如今既然走上了邪修一途,那就斷然沒有將其放過的道理。
原本滔天的惡鬼被盡數收回,青年原本所在的位置已無人影。
只余下一團濃郁的黑霧,隱隱有四散之意。
楚璃輕笑一聲,指尖乍然夾了數張御火符。
雖然楚璃是劍修,可這并不代表她就不能使用法修之術。
既然身處此方天地,又如何能論脫身。
烈火焚天。
只一瞬間,整個黑風崖都被烈火灼燒,就好似焚天業火,仿佛要蕩盡世間諸惡。
整片天空都泛著熾熱的紅光,一聲若有若無的哀嚎聲自四周傳來。
楚璃尤嫌不夠,指尖翩飛間,一抹淡淡的朱雀虛影自其身后浮現。
以身載力,以身御法。
楚璃雖是劍修,卻御使出了大部分法修都使不出的招式。
“唳——”
業火燃盡。
黑風崖上,無數修士震驚地望著崖下那巨大的朱雀虛影,紛紛猜測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驚世駭俗的寶物。
只有一些有見識的修士才知道,這下面是有人在進行打斗。
“楚道友上來了嗎?”
“不知。”孫煙綏一臉凝重地搖了搖頭,“我給她發的傳音符就好像石沉大海了般。”
孫家二哥若有所思:“也就是說,她很可能就在下面。”
紫姑娘皺了皺眉,道:“正魔邊界這邊明面上嚴禁同道相斗,她便是出身宗門,也不好這般正面違抗七大宗門定下的符令吧?”
“黑風崖除了正道修士外,還有邪修。”孫煙綏忙取出自己的令牌,從指間逼出一滴精血沒入其中,朝城中傳遞信息,“我是木靈根,對邪祟之氣的感應十分強烈。這下面不對勁。”
“可是你看那些人,他們似乎對下面的事情很感興趣呢。”
孫家二哥神色淡淡地望著那些神情激動的修士,面色沉靜。
孫煙綏道:“旁人的事與我們何干?莫管他們就是了。只是楚道友畢竟是宗門修士,在我們這出了事終究不好。為今之計,我們也就只能在上邊等著,待城中前輩前來救援。”
紫姑娘贊同地點點頭:“確是如此。”
“走,去尋小宇。”
崖下。
雖然楚璃運使的不是真正的朱雀火,可那畢竟是沾染了幾分朱雀之意的符箓之火,對于這種邪祟之氣的殺傷力極大。
青年在這烈火之中還未撐上半息,就從其中顯了形,重重地摔落大海,生死不知。
可楚璃想要的不止這些。
循著青年的墜海落點,楚璃飛身御劍,身側劍意凜冽刺人,隨著楚璃振臂一揮,便如有實質般刺入海底,勢要將青年徹底斷絕生機。
“殺性這么重?真不愧是修習《穹明劍法》的劍修。”
“誰?”
楚璃雙瞳一顫,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雙臂彎禁錮在了陌生的懷抱之中。
“好香……”
找死。
楚璃握緊了竹劍反手一揮,原以為可以掙脫那人的禁錮,卻不料這一招就如蚍蜉撼樹般,未對那人造成絲毫的威脅。
“他是金丹修士!”
楚璃微微垂下眼眸。
“我打不過他。”
秋至“呵呵一聲”,道:“叫你快些,看,現在引來大魚了吧。”
楚璃懶得回他,只暫時放棄了掙扎,開口對身后之人說道:“這位前輩,不知您在此攔下晚輩,是想做什么。”
借著余光,楚璃只能看到一個被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甚至連面容和聲音都被遮掩。
他輕輕一笑,道:“這么正經?倒是和我一個故人像了十分。只是他也僅是面上冷,心里倒是……至于我要干什么——”
他猛然湊近,將自己的雙唇貼在楚璃的耳側。
溫熱的呼吸細細地打在楚璃的耳畔,吹拂起她鬢邊的幾縷碎發。
“你猜啊。”
楚璃緊緊握住雙拳,強忍著內心想要回頭給他兩拳的念頭。
“前輩說笑了。”
“唔,說笑算不上。”他伸手挽過楚璃的臂膀伸到楚璃的面前,輕佻地勾起了楚璃的下顎,“你年紀雖然小了點,可這顏色倒是不輸那些長開了的美人啊。”
“不如跟我回去做我爐鼎,我就不追究你剛剛犯下的殺孽,如何?”
犯下的殺孽?
做爐鼎?
楚璃心中冷笑,還真以為自己不敢跟他魚死網破么。
秋至認了楚璃為主,所以即使楚璃發揮不了秋至的全部實力,卻也能利用一二。
而且關于死生劍意,楚璃既然對死生自有見解,就必能從其中領悟幾分。
若真要魚死網破,楚璃大可以像之前御使清明劍一樣,以其自身之利,斬身后之敵。
秋至探知了楚璃的想法一陣心驚:“你快收了那些心思,你不是都傳訊給那個器師了嗎?只要能拖到他來你就得救了。”
“他是什么修為?”
“金丹中期。”
不器真人,是金丹后期。
“怎么,還在考慮?”那人手上猛地一收力,捏得楚璃下顎生疼,“還是說,你在等誰來救你啊。”
言語間,楚璃瞥見了那人袖口處露出的紅色內襯,眼眸微冷。
不器真人是器修,所以,他不一定打得過身后這人。
倒不如,殊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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