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城開車去海城,需要三個半鐘頭的車程。
一路上,希希表現得很興奮,黎雪在后排座上摟著他,笑著欣賞沿途的風景。
這段時間,多虧有黎雪幫我帶孩子。
我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跟希希解釋的,總之希希沒再追著問我要爸爸了。
抵達海城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了,溫暖的陽光傾灑在大地上。
我們直接開車去了陵園。
外公與外婆的合葬墓前,黎雪將準備好的鮮花獻上:“爸、媽,女兒不孝……讓黎氏家族蒙羞……”
黎雪喃喃著,眼眶不禁泛紅,她目光深深地盯著墓碑上外公與外婆的照片,滿眼的愧疚與自責:“爸、媽,下一次再來看您們,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請您們原諒我,也請您們在天有靈能夠保佑小詩……保佑我的女兒幸福平安。”
“外婆,你怎么哭了?”希希瞧見黎雪的模樣,皺起了小小的眉頭,跑過去扯住了黎雪的衣袖,“外婆,你別哭了,希希會保護你的!”
“嗯,我們希希已經是個小男子漢了。”黎雪調整好情緒,笑著摸了摸希希的腦袋。
我也走過去,靠近黎雪輕聲道:“媽,你就放心吧。外公外婆在天有靈,相信他們一定會保佑我們的。”
黎雪吸了吸鼻子,笑著點了點頭。
我們在墓碑前鞠了三個躬,隨后離開了陵園。
我本來早就定好了酒店,打算在海城暫住兩日再離開。
上車的時候,黎雪一直心神不寧,我看出她的心思,于是問她:“媽,要回黎家看看嗎?”
黎雪愣住,而后輕點了下頭:“下次再回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雖說因為蘇煜的事,黎雪和黎家人的關系鬧得很僵,但她和黎興畢竟是親生兄妹,血緣親情是割舍不掉的。
黎雪為人善良,她的心里一直都記掛著家人,這點我很清楚。
片刻之后,我們回到了黎家。
黎興不在,家里就只有萬菲一個人。
家傭替我們開門之后,萬菲瞧見黎雪和我,臉色瞬間鐵青,語氣不善道:“怎么?在京城混不下去了,想著回來蹭吃蹭喝?”
我皺眉,耐住性子說:“舅媽,我們路過海城,所以回來看看你們。”
在來的路上,黎雪就特意叮囑過我保持淡定。
萬菲看了一眼我牽著的希希,故意陰陽怪氣道:“呵?特意回來?現在誰不知道阮詩被厲家掃地出門了……”
我愣了愣,沒想到我和厲云州離婚的消息傳得這么快,就連遠在海城的黎家人都知道了。
姜瑾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嫂子!”黎雪打斷她,她不愿意讓希希聽見這些,轉過看向我,輕聲道,“小詩,你先帶希希去花園玩玩,我和你舅媽單獨聊兩句。”
我對上她堅定的眼神,只好牽著希希轉身走。
誰知道萬菲不依不饒,突然冷笑道:“黎雪,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你們母女倆帶個拖油瓶回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么算盤,這個孩子估計不是厲云州的種吧?要不然,厲老爺子能不要這個長孫?”
她的嗓門很大,誅心的話字字清晰地傳進了我的耳朵里。
希希自然也聽見了。
音落,希希突然松開了我的手,轉身跑到了萬菲身邊,捏起拳頭捶打著萬菲的大腿:“你是壞人!不許你欺負我媽媽和外婆!打死壞人!”
我萬萬沒想到希希會有這種舉動,當即被驚住了。
“哎喲!沒教養的野種,竟然敢跟長輩動手?!”萬菲瞪大了眼睛,罵罵咧咧地推開了希希。
希希一個踉蹌沒有站穩,險些跌倒,好在黎雪及時抱住了他。
萬菲不滿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冷哼道:“黎家不歡迎你們,快滾……”
“啪!”話音未落,一記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臉上。
萬菲滿臉震驚,不可置信地盯著黎雪:“你敢打我?!”
黎雪瞇起眼睛看著她,冷聲道:“這里是黎家。在這里,你才是外姓人,你有什么資格吠叫?萬菲,你知道我父母在世時,為什么會不喜歡你嗎?”
萬菲氣得牙癢癢,被黎雪扇了一巴掌后,心里有些犯怵,一時間接不上話來。
黎雪幽幽說:“因為一個人的教養如何,不是靠裝扮就能夠偽裝出來的。我媽說得沒錯,對待沒教養的人,不應該一再忍讓。因為野雞就是野雞,就算飛上枝頭也成為不了鳳凰!”
一席話將萬菲說得無言以對。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黎雪如此霸氣,印象里她一直是個溫柔的女人,卻能在需要維護自己親人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進行反擊。
“你!”萬菲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黎雪一個勁地發抖,差點沒背過氣去。
“希希,我們走。”黎雪沒有理會她,抱起希希朝我走來,頭也不回道,“替我轉告大哥,我是黎家的女兒,黎家的一切都有我的一份。我不與你們爭,并不是因為我不敢爭,而是因為我心中敬重著他這個大哥。”
黎雪帶著我們,風風火火地離開了黎家。
去到酒店,已經是傍晚了。
開車累了一天,我和黎雪都不想再出去吃飯,于是點了外賣。
不一會兒,敲門聲響起。
我以為是外賣到了,開門發現門外站著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
“我們找阮詩。”其中一個警察出示了證件,嚴肅地看著我。
“我就是。”我一臉懵逼,“警察同志,你們找我什么事?”
警察面不改色:“阮詩,你涉嫌服用違禁藥品,請跟我們回警察局接受調查!”
我腦袋嗡了一聲,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女兒怎么可能服用什么違禁藥品?”黎雪聽見警察的話,急忙過來幫我解釋。
我回過神來,附和道:“我一直遵紀守法,從沒服用過違禁藥品。”
“是不是弄錯了,回局里做個藥檢就知道了。”警察靠在門邊,皺眉道,“阮小姐,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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