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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太多的思緒冗雜在落文宇的腦海中,他打算暫時不去想,先在觀察觀察。
宋菀寧哼了一聲:「走錯路了不行啊」
秦訣看著她氣沖沖的跑走了,他只是想逗逗她,但他沒想到她在吃這方面很認真。
宋菀寧一邊吐槽著他一邊漫無目地的在幽冥殿內走著,等她氣消了之后她看見自己正站在一個蓮花池邊:「這....又是哪里?」
她想起來昨天那個小氣鬼有給她幽冥殿的地圖。
她在收納東西的法器里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
遭了....她昨天壓根就沒有放進鐲子里,昨天她拿回去的時候就丟在了桌上....
怎么每次都在這種關鍵的時候掉鏈子啊....
視線在看向蓮花池的時候,她看見池邊有條小魚在那里靜止不動。
宋菀寧蹲下身子看著池中那條紅色的錦鯉:「小錦鯉,你也是一個人嗎?我們都太可憐了,你要是沒有朋友的話,以后我就當你的朋友。」
也不知道她在那里待了多久,天色都已經逐漸暗淡了下來。
宋菀寧的肚子發出「咕咕咕」的聲響,她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她看著池中那只紅色錦鯉的時候宋菀寧伸手擦了下嘴巴:「不、不知錦鯉烤來吃味道怎么樣....」
池中的錦鯉感受到了危險,它一下就游到了蓮花池的深處。
根本不給宋菀寧任何反應的機會,看著面前唯一能吃的「食物」跑了,她癱軟的坐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沒一會兒的功夫秦訣就叫人來將宋菀寧給接回去了。
宋菀寧看著面前的下人:「是……是秦訣叫你來的?」
那下人點點頭:「是。」
不過他看著宋菀寧更多的是驚訝,沒想到她竟然敢直冥王的名字。
不過周清吩咐了要瞞著她,所以他們也不敢多說什么。
宋菀寧本來想不向秦訣屈服的,結果她自己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最后她還是向秦訣妥協了。
宋菀寧輕咳嗽一聲:「咳咳……走吧。」
下人:「大人這邊請。」
等到秦訣和宋菀寧用完餐后,接著………
秦訣遞給了宋菀寧一件男裝,宋菀寧看著手中的男裝,那雙眸一下就亮了起來,「秦訣你怎么會知道我今日要換男裝?」
原本正在品茶的秦訣被嗆了一下,他皺著眉頭帶著疑惑的看向她。
秦訣:「什么?」
宋菀寧:「你…不知道?」
秦訣放下手中的茶杯,「我該知道什么?」
宋菀寧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后解釋道:「我就是、就是隔一個月就會選一天換種風格。」
秦訣:「……………」
她早就寫了很多種風格在紙上,然后將這些紙條都搓成小丸子,然后她來抽風格,抽到的是什么她就扮什么。
「你怎么不說話了?」
秦訣:「所以你抽到的是換男裝?」
宋菀寧搖搖頭,「不、不全是。」她把昨天抽到的紙條遞給秦訣,「這個就是我昨天抽到的。」
秦訣疑惑的接過她手中的紙條,當他看見上面的文字后,他不禁笑了一聲,「高冷禁欲風小哥,人狠話不多?」
宋菀寧沒想到秦訣會這般念出來,她臉都羞紅了,「你、你怎么還念出來啊!」
秦訣放下紙條,「可以,很有創意。」
宋菀寧撇了他一眼,這話要是別人說她還會相信,從他嘴里說出來,她才不信,這人八成又是在笑話她。
宋菀寧雙手抱在胸前,理直氣壯的道:「你能懂我的創意,我感到十分欣慰。」
秦訣:「那不知道你是現在就進入角色,還是一會兒換完衣服?」
宋菀寧有些窘迫,「這、這你就不用管了。」
「你今天的任務是把這份東西交給周書羽。」
宋菀寧:「就這么簡單?」
秦訣點了下頭,隨后他又補充道:「至于怎么去大殿的路,你自己好好摸索。」
「換好衣服后就把我給你的令牌掛在腰間,就沒有人會靠近你。」
宋菀寧遲疑了一下,先前她以為這令牌是秦訣偷的,在她知道秦訣的上司是冥王大人后,她便覺不覺得奇怪了,一切就顯得非常合理了。
宋菀寧拿上要送的東西和衣服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看著面前的衣服,「送個東西怎么還要換裝,真是奇怪。」
唉……但這又有什么辦法呢?他現在可是她的上司,上司說的話她也不敢反駁啊……不然到時候又要拿送她回家來要挾她了。
不過這件衣服倒是也來的正是時候,她看了看衣服的整體,宋菀寧表示很滿意,跟她抽中的風格一抹一樣。
秦訣之所以讓她換上男裝是怕她萬一在路上碰見玄穹一族的人,到時候一緊張不小心暴露了。
她換成男裝后就算是說了些什么會暴露身份的話,別人也不會太在意,再加冥王的令牌,誰也不會多問她什么。
只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她換成男裝更方便些。
周清今日有別的事情要做,所以宋菀寧就變成了今日的跑腿人。
她按照紙條上的風格裝扮了下自己,她扎起高馬尾,她挑選的金色的發冠跟她今日的打扮非常貼合。
她順帶控制了下自己的面部表情,眼神逐漸變得冰冷,原本臉上的稚氣頓時就消失了。
鏡子中的她身著一襲玄衣,神色清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下巴微抬,那雙眸中劃過一抹冷厲。
她的模樣看上去,完全就如同她紙條上寫的那樣,完全看不出她是女兒身。
宋菀寧拿上帶給天冥的東西后就走了。
因為秦訣將限制放寬了,所以她便能出幽冥殿了,但只要她有想逃跑的想法,那該死的鐲子就會立馬將她拉回去。
秦訣嘴上說著去大殿的路她自己摸索,但是最后他還是給了她一個路線圖。
算他還有點良心。
當她路過一個庭院的時候,前面正巧走來一群女官。
當她們注意到宋菀寧的時候,一個個眼睛都看待了。
宋菀寧路過她們的時候余光掃了她們一眼就收了回來。
當她徹底消失在這些女官面前的時候,這群女官都炸開了鍋。
其中一個女官道:「那令牌是冥王大人的,他是幽冥殿的人。」
又有一個道:「幽冥殿什么時候來了個如此俊美的男鬼?」
還有人道:「我要是能在幽冥殿有職位,每天能見著冥王大人和方才那位大人,每日都能大飽眼福,此生定然是無悔了!」
又有人道:「冥王大人那容貌依舊是無人能及的存在,不過方才那位大人與冥界的其他人相比也是一絕之色。」
她們站在那里討論了許久,都還沒有從剛才的驚訝中緩過神來。
冥界的女官是專門審問冥界那些女鬼的,冥界各有各的分工。
這邊的宋菀寧臭屁的走到一個池塘邊,她看著的池塘里的自己,開始欣賞起了她的容貌。
全然已經忘記了她要去送東西給周書羽這件事了。
此時正在偷
懶中的宋菀寧被從天而降的散凌樂給砸了個正著。
她下意識的要低聲咒罵一句,但一想到自己今天的人設,她還是忍住了。
她眼眸微沉,瞬移到了另外一旁。
頭頂和腰部盡管被砸的生疼,但她還是維持著一副高冷的模樣。
可當她在看見那滿身是血的散凌樂時,宋菀寧的心一下就像是沉到了谷底。
宋菀寧:「…………」不是吧?她有這么堅硬嗎?
都給碰的大出血了?
別這樣啊……她只不過是在這里偷個懶,這個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砸在她身上的………
拜托她可是被砸的……不會是……碰瓷吧?
宋菀寧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當她看見那人身著的是戰袍之后。
宋菀寧就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神色和狀態完全同方才不一樣。
她看向一旁落在地上的法器,看來是這法器護主心切將她給傳了過來。
忽然,地上的人突然伸死死的捏住宋菀寧的手腕。
那力道大的就快要將她的骨頭給捏碎了,但她也并未將她的手甩開。
宋菀寧:「別怕,這里是冥界。」
奄奄一息的散凌樂在聽見冥界的時候,她那原本黯淡的毫無光澤的眼眸,此刻凝聚了點點微光。
宋菀寧的神色凝重,她知道,眼前這個人所在的戰場還沒有結束。
「告訴我,你所在的戰場是哪里?」
散凌樂正想要回答她的話,喉嚨處突然蔓延上一股血腥味兒,而后她的身體抽搐了幾下,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吐了出來。
心臟像是被無數個絲線纏繞,此刻要將她給粉碎般。
那噬心之痛,近乎痛的她快要昏厥。
散凌樂咬緊牙關忍著身體傳來的劇痛,她的拳頭攥緊,力度很大,指甲都陷入到了肉中。
流出的血液混合在之前的血液上,濃重的血腥味在空中彌漫。
宋菀寧的眼神也越發沉重。
散凌樂將喉中即將蔓延上的血液給生生咽了回去,她的手抓住宋菀寧的手:「冥界最南邊的戰場。」
宋菀寧點了下頭,而后她從收納鐲里拿出一瓶丹藥:「吃了,止血。」
散凌樂遲疑了片刻,但還是將它吃了下去。
宋菀寧:「你就在此處,這一仗我來。」
就在宋菀寧要走的時候散凌樂再次拉住了她的手。
宋菀寧眉頭微皺,她看向散凌樂,即便散凌樂沒有說話,她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宋菀寧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眼前的人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和煎熬。
她身為神女不只是玄穹一族的神女,更是這世間的神女,所以她很清楚的這些殘酷的戰斗…………
所有的思緒在這一瞬化作了一聲無奈的嘆息:「我帶你去。」
散凌樂虛弱的點了下頭,宋菀寧看著眼前遍體鱗傷的人。
她的眼里流露出了對她的心疼,以及一抹冗雜了太多復雜的情緒。
微風緩緩吹過她的身邊,那雙深邃的眼眸在注視著她的同時又像是看著曾經的自己。
別看平時宋菀寧一副沒心沒肺的又無所事事的樣子,自打她誕生的那一刻起,世間的紛爭、戰苦………
全都一一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又嘗試去拯救,但她的力量還不足以,哪怕是拼盡全力也無法讓整個世界重回太平。
所以宋菀寧的出逃不是真的為了玩,而是為了尋找整個這個世界平息戰亂的方法。
她的力量現在還未全部找回,她的力量
四散在世界,所以只有離開玄穹一族才能找回屬于她真正的力量。
但這件事情她不能說,因為要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宋菀寧一直都忍著。
宋菀寧拉住散凌樂的手,將她背在身上,地上的千結鏡被她撿起。
面前的法器是已經有靈性的法器,它能立馬明白宋菀寧的意思。
很快她們就被千結鏡傳送到了冥界南邊的戰場上。
宋菀寧放下散凌樂,她召喚出一個金色的結界將散凌樂保護在里面。
憑借現在宋菀寧的力量對付這里也是游刃有余。
原本都快要打贏的宋菀寧,眼看著就要成功的時候,敵人突然又涌現出三倍以上的兵力。
那些妖邪傀儡源源不斷的在增長著。
就在宋菀寧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宋菀寧的雙眸都愣怔了片刻:「秦…訣?」
面前的人沒有回頭看她,只是用一個結界將她保護著。
秦訣:「接下來就交給我了。」
秦訣一來,整個戰局瞬間被秦訣壓倒性的碾壓。
半個時辰的時間,秦訣就帶著眾人打贏了這場戰斗。
還沒等大家的歡呼聲來得及發出來,秦訣就帶著宋菀寧回了幽冥殿。
秦訣臉上的顏色晦暗不明,宋菀寧一時間也不敢開口說話。
片刻后秦訣才緩緩開口:「去吧衣服換了,我在外面等你。」
宋菀寧:「嗯。」
等宋菀寧換衣服的時候,秦訣也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了。
他剛到宋菀寧的房間門口,宋菀寧的門就打開了。
宋菀寧:「我換好了……」
秦訣點了點頭。
宋菀寧:「你…你進來吧。」
等秦訣坐好后宋菀寧就問了秦訣為什么知道她在那里。
秦訣:「你手上的鐲子。」
而后宋菀寧眨巴著眼看著秦訣,她還有問題想問秦訣,但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秦訣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問什么便問。」
宋菀寧吞咽了下:「你……為什么要這么幫我?」
「你說呢?」秦訣微偏下頭看著她。
她的臉色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就紅了起來,神色都變得有些慌張:「你、你該不會是、是喜歡我吧?」
秦訣的眼眸頓時沉了幾分,他輕嘖一聲,伸手戳了下她的頭:「宋菀寧你這腦子里,整天裝的都是什么?」
「幫你是想讓你欠我一個人情,至于什么時候還,就看我心情。」
「至于你說的……喜歡你……」他忽然向她湊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近的,她能聞見他身上那股好聞的白檀味。
溫熱的呼吸灑在宋菀寧的耳旁,他那極具蠱惑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比起你說,我會喜歡你,我倒覺得,你會喜歡上我的概率更大。」
宋菀寧的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像是一顆熟透的蘋果。
她羞的一下就鉆進了被子里,將自己蒙在里面。
她的心臟快速的跳動著,身體不知為何竟然發燙的厲害。
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這種感覺讓她變得有些奇怪。
宋菀寧將手放在胸口處,她那怦怦直跳的心,那有力的觸感傳遞在她的掌心。
秦訣瞧著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宋菀寧,他的嘴角噙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微俯下身,靠近被子,手在上面拍了拍勾唇帶著壞笑道:「調整好情緒就出來,我在外面等你。」
見被子里的人沒有回應他,秦訣不緊不慢的開口:「慢了可就沒有飯吃了。」
嘖………就知道拿這個威脅她!太可惡了!
「知道了!」宋菀寧回道。
秦訣這才滿意的出去,聽見房間門關上后宋菀寧才探出腦袋看了看。
確認他沒有在這里后,她才掀開被子。
「呼………」宋菀寧長嘆口氣,「差點兒給我在被子里悶死了。」
站在門外的秦訣,臉色晦暗不明。
他的腦海中在想著方才宋菀寧問他的話,而他對宋菀寧的回答,其實根本就不是真的。
要說為什么會出手幫她,他也不明白為什么……
只是看著她那般無助的樣子,他本能的想要幫她。
又或者說,他不愿見她那般。
當時她那副快要破碎的模樣,映入他眼中時,秦訣只覺胸口處一陣疼痛。
那種說不出的情緒,在他心中炸開,肆無忌憚的蔓延。
那是他所無法控制的情緒。
難道這一切的情緒都是源自于……那條紅線嗎?
在他與宋菀寧第一次相遇時,秦訣便從宋菀寧的身上看見了一條顏色尚淺的姻緣紅線。
而最令他注意的是,這條姻緣的紅線竟是連接著他和宋菀寧。
當時秦訣便想要窺探那條紅線,看看他和眼前的少女究竟會發生什么。
可他的力量被彈了出來,這讓秦訣對宋菀寧的興趣又提高了不少。
本來初見宋菀寧時,她的行為舉止都同往日里他見過的女子不一樣。
可以說秦訣本就對她有著很大的興趣,再加上那條紅色的姻緣紅線,這讓他對宋菀寧的興趣更濃烈了。
姻緣……按理來說,他本該是沒有姻緣的。
因為早在遠古時期,他便將自己的情根封印住了,那時候神魔大戰,擁有情根會成為最大的拖累。
只有封印住情根,才能讓他真正的無懈可擊。
不會被任何感情所束縛。
當初有的神魔是直接將他們自己的情根親手毀掉。
秦訣是他們當中的一股清流,他選擇用力量封印住自己的情根。
畢竟等大戰結束,一切都會恢復往常。
若是毀掉情根,那就會對什么事情都很冷淡,活的像個行尸走肉一樣,那不是他想要的。
凡事留一線,不要做的太絕,不然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
況且,情根就算是被毀掉,只要有一絲動情,情根都會再次生長出來。
但重新生長情根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那痛楚傳遞全身,深入骨髓。
秦訣曾經的摯友,洛附就是親手毀了自己的情根,后來大戰結束,一切歸于平靜時。
洛附在冥界認識了羅莎女,也就是從遇見羅剎女的那一刻起,他原本被毀掉的情根開始慢慢的生長起來。
秦訣看著洛附因情根生長帶來的痛苦,那痛不欲生的模樣,他越發的堅定當初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像洛附這樣的例子太多了,尤其是魔界副帥剎禹好幾次因為情根生長的痛差點被疼死,秦訣只覺得這些人都沒有帶腦子。
不考慮之后。
秦訣封印情根都是上古時期的事情了,過了這么長時間,那封印也早就松動了。
不然那姻緣紅線也不會出現。
但他還是去探查了一下,他曾經對自己布下的封印,果然是松動了許多。
不過他也沒有去將封印解開,他就是想看看情感的力量是否會將他的封印沖破。
畢竟情力也是
一股強大的力量,不過這也是他后來才知道的。
對于……誰先喜歡上誰這個問題……反正絕對不會是他先喜歡上宋菀寧。
「吱呀」的開門聲響起,宋菀寧推開門走了出來。
秦訣的神色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走吧。」
宋菀寧點了下頭,走到他身旁。
秦訣在前面走著,宋菀寧在后面跟著他。
宋菀寧的手中拿著一個紅檀木的小盒子,里面裝著的是對秦訣的謝禮。
那是一塊黑色的玉佩,那玉佩是用最好的黑玄靈玉雕刻而成的,還有療傷提供靈力和凈化的作用。
這玉佩她平日里最是寶貝了,根本就舍不得佩戴,生怕就弄壞了。
這次她算是忍痛割愛了,畢竟秦訣幫了她這么大一個忙。
宋菀寧在秦訣身后偷偷摸摸的比劃著,該怎么樣將禮物塞到他手中。
走在前面的秦訣露出一抹淺笑,他通過懸浮在宋菀寧身后的目靈珠,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中。
秦訣刻意將右手露在宋菀寧好放的位置上,他還向旁邊移了一些。
整個動作都很自然,宋菀寧一點也沒有發。
宋菀寧眼前一亮,現在秦訣這個手的位置就正好。
目靈珠里向秦訣傳現了宋菀寧此時臉上的笑意,秦訣唇角的弧度又更深了一些。
那雙墨色的瞳孔,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深邃之色。
就像是早已布置下陷阱的獵手,耐心的等待著獵物的自投羅網。
當她將手中的盒子塞在秦訣手中的同時,他伸手握住了宋菀寧的手腕,轉身的同時,順帶將目靈珠收了回來。
宋菀寧被秦訣忽然的轉身嚇了一跳,手一松,拿著的盒子就掉了下去。
秦訣左手快捷的接住掉下去的盒子,而后他拿著盒子好整以暇的眼神打量著。
「拿好,不要再掉了。」秦訣將盒子遞給宋菀寧。
宋菀寧吞咽了下,這種情況她也只能從實招來,她的臉頰蔓延出一抹淡淡的微紅。
「不、不用還給我……這個本來就是…就是送給你的謝禮。」她將秦訣拿著盒子的手推了回去。
秦訣明明就知道這是是宋菀寧送給他的,他卻還是裝作一副略微驚訝的樣子。
「送給我的?為什么?」那雙深邃的眼眸,細細的打量著宋菀寧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小表情。
宋菀寧的臉明顯比方才更紅了些,她挪開雙眸,沒去看秦訣:「就……戰場的事情……和你幫我的事情……」說到后面宋菀寧的聲音越來越小。
「總之,你收下就是了!」
秦訣點了下頭,隨后他將宋菀寧給他的東西收了起來,見他收下自己的謝禮后宋菀寧的心里才松了口。.
畢竟秦訣是跟隨冥王大人的人,什么寶貝能沒見過,她就怕秦訣會嫌棄她這個玉佩。
黑玄靈玉對別人來說或許是至寶,但對于冥王大人以及他麾下的人來說,就只是一般的寶石罷了。
畢竟能在玄淵冥王大人身邊待著的人,都并非等閑之輩。
宋菀寧想起自己方才跟秦訣說話的時候,結結巴巴的,也不知道她自己是在緊張什么,反正就是一看見秦訣的臉,她的心跳就像是控制不住一樣,快速的跳動著。
而且自己的臉還有些發燙,真是奇怪………
她想起方才的情景,宋菀寧忽然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等等……這煩人精怎么會不知道她送他謝禮的原因………
方才秦訣臉上露出的那抹惡趣味的笑意,她現在想起來了。
好家伙,他果
然又捉弄她!
不得不說宋菀寧的反應速度實在是有些慢了,這么長時間了才反應過來。
她在知道方才秦訣又捉弄她的時候,她剛對秦訣建立好的一點好感,就又下降了。
可看見他現在一副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宋菀寧也沒有提。
好歹這兩次確實秦訣幫了她很多,她暫且忍忍這個喜歡捉弄人的煩人精。
宋菀寧也就當做是修生養性了,她在心里這么安慰著自己。
走在前面的秦訣忽然停下腳步,后面心不在焉的宋菀寧就撞了上去。
她撞在秦訣背上的時候,那感覺就像是撞上了鋼鐵一樣。
「嘶………」她感覺自己額頭都有種要裂開的感覺。
秦訣:「你的注意力還真是容易分散。」
「要不是你突然停下,我也不會撞上你。」宋菀寧反駁道。
「我讓你交給周書羽的東西呢?」秦訣沒有繼續跟宋菀寧糾纏那個問題。
宋菀寧從鐲子里取出秦訣讓她帶給周書羽的東西:「給你。」
秦訣接過東西后,他豎起劍指,指尖凝聚出一團白色的光澤,他的指腹在上面輕點了一下,這個盒子就飛了出去。
目的地便是周書羽所在的位置。
宋菀寧看見后,眼睛都瞪大了起來:「你既然有這種快速的辦法,為什么還要讓我去送?」
秦訣微偏著頭,雙手抱在胸前:「若什么事情都由我來做,你做什么?」
「整日在幽冥殿里無所事事嗎?」
宋菀寧無法反駁秦訣的話,她只能認栽……
「唉………這便是離家出走要自由,要看這世間風景的代價吧。」她無奈的對著秦訣道。
算了,沒關系,她能堅持住。
況且一直待在幽冥殿里,說不定哪天運氣好,還能見到冥王大人,若是能跟這位大人物拉攏下關系,那才是真的賺到。
宋菀寧不知道的是,冥王大人本人一直都是在她的身邊。
秦訣看著宋菀寧又走神了,他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宋菀寧吃痛的發出一聲悶哼:「你彈我做什么?」
「你再慢慢吞吞的,一會兒就站在門口看著我吃。」
這下宋菀寧是不敢再分心了,她知道這絕對是秦訣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她小跑著跟在秦訣身后。
走在前面的秦訣在注意到宋菀寧有些跟不上他腳步的時候,他稍微放慢了點速度。
白讓她能正好迎合上他的步伐。
周清早已在用膳的玄靈閣等候多時了。
當周清看見秦訣和宋菀寧過來后,這場面無論看多少次,他都覺得很驚訝。
畢竟,他家冥王大人可是從上古時間誕生至今,就是人盡皆知的不近女色。
即便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還是有很多女官對秦訣十分愛慕,并且想方設法的制造出各種契機與冥王大人碰面。
不過,冥王大人每次都是看都不看一眼便走了。
而且………他家冥王大人不管是男是女,在他眼里都一視同仁。
尤其是之前有個女官想要與冥王大人切磋武藝下武藝,結果冥王大人是一點也不懂的憐香惜玉,將那女官打成了重傷。
不只是她一個人,所有來和冥王大人切磋武藝的人,無一幸免,全員重傷。
那段時間冥藥殿根本忙都忙不過來,里面全都住著傷員。
冥王大人對此的看法便是,既是切磋武藝,那肯定是用處全力,不然有什么意義?
他家冥王大人平日里其實脾氣還好,但只要一扯到切
磋武藝,或是哪里有妖邪作祟,他的好戰心就會瞬間涌上頭來。
沒錯………冥王大人實是一個非常好戰的神。
但自從神魔大戰結束后,冥王大人這好戰的心也慢慢的淡了下來,除非真的能勾起他的興趣,不然他是不會出手的。
周清是從上古時期就一直跟著秦訣的,所以他才會對秦訣身邊有女人這件事,感到無比的驚訝。
哪怕是秦訣將人都帶到他面前了周清還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
「周清……你在發什么呆?」秦訣眉頭微蹙,眸光加深了些,那眼神仿佛就像是要將周清看個透徹。
周清向秦訣行禮:「冥……」
秦訣眸光瞬間轉冷,周清立馬意識到說錯話了,他反應也是迅速,周清看著秦訣和宋菀寧笑道:「地拖的還真干凈啊。」
他又笑了幾下,試圖掩飾著自己的緊張。
宋菀寧微偏著腦袋看著周清,她又拉下秦訣的手,秦訣轉頭微微俯身耳朵向她湊去。
宋菀寧稍微墊了下腳,她的右手擋住自己的嘴巴,然后在秦訣的耳邊壓低了聲音小聲的道:「這人好奇怪啊。」
秦訣聽完宋菀寧的話后,他輕點下頭:「確實。」
周清站在一旁看他們在那里說悄悄話,看著秦訣那般的遷就宋菀寧,周清的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姨母笑。
宋菀寧剛回頭就看見周清臉上的笑,她的眼眸忽的一緊,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聲。
她拉著秦訣趕緊走進了房間。
秦訣也并未反抗她拉著自己,他那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好像還有些享受?
宋菀寧和秦訣用膳的時候,周清則是站在門口,但他時不時的偷偷轉頭去看他們。
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次周清又偷看秦訣和宋菀寧的時候,正巧碰上秦訣給她夾了些菜在碗里。
秦訣:「菜也要吃點。」
宋菀寧撅了下嘴:「知道了……」
她看著自己碗里的菜,那還是她最討厭吃的蘿卜……
她本想趁秦訣不注意將碗里的蘿卜丟掉,可誰知道面前的人卻一直盯著她。
沒有辦法,她只好皺著眉頭把它給吃掉。
看著宋菀寧把碗里的菜吃了后,秦訣的臉上這才露出滿意的淺笑,他又給宋菀寧夾了些蘿卜在她碗中。
宋菀寧看著碗里的這些蘿卜,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桌上那么多蔬菜他不夾,非得夾蘿卜給她……
她抬頭看向秦訣,那雙墨色的眼眸正帶著一抹狡黠,嘴角微微噙起的笑,帶著些許捉弄的意味。
宋菀寧這下明白了,他就是故意的。
但………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又能怎么樣?還不是只有忍著將這些蘿卜吃完。
秦訣瞧著她一副就像是要上刑場一樣的表情,他不禁輕笑了下。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的余光正好與在偷看著他們的周清對視上了。
在秦訣的目光和周清對視上的那一瞬,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嘴角的笑意也收了回去。
深邃的雙眸泛著令人感到骨寒的壓迫感,周清嚇得快速收回視線,不敢在向那邊多看一眼了。
宋菀寧倒是沒有注意到秦訣的變化,她現在的心思全都在吃飯上。
秦訣冷冷的盯了一眼周清,便收回了視線。
站在門口背對著他們的周清,明顯的察覺到有一抹慎人的寒意攀爬上了他的脊背。
飽餐一頓后的宋菀寧靠在椅子上,滿足的拍了拍她的肚子:「呼~簡直是太美了!除了那蘿卜外……」
后面這句話她說的很小聲,秦訣并未聽清她說什么。
一想到那蘿卜的味道,她就難受的很,從小到大,她最討厭吃的就是蘿卜了,今天秦訣還逼著她吃了那么多………
秦訣見她臉色有些不大好:「怎么了?」
宋菀寧搖搖頭:「沒、沒什么。」為了不讓他多問,她快速轉移了話題:「對了,我救的那人現在怎么樣了?」
秦訣:「她在冥藥殿,她的傷已無大礙。」
「我想去看看她。」宋菀寧還是有些擔心她,畢竟當時散凌樂渾身是血的出現在她面前,她身上的傷口看的她觸目驚心。
秦訣眉頭輕皺起:「……………」他沒有回答宋菀寧的話。
宋菀寧伸手拉著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央求道:「可以嗎?」
她這樣子,就算是秦訣也抵擋不住她的要求。
秦訣看著的宋菀寧無奈的嘆息口氣,而后輕點下頭。
那雙向來冰冷的眸光,也只有對她的時候,才會浮現出那抹與他本人不符合的寵溺之色。
宋菀寧上一秒還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下一秒臉上的笑都快要到耳根了。
秦訣抬手捏住宋菀寧的臉頰:「之前我怎么沒發現,你變臉比翻書還快?」
宋菀寧嘿嘿的笑了下:「你現在不就看見了嗎?」
秦訣松開捏著她臉的手:「走吧。」
宋菀寧立馬起身:「得嘞!」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秦訣:「我去一趟冥藥殿,沒有要事不必通知我,你且自行處理。」
周清:「是。」隨后周清向他們行了一個禮便退下了。
秦訣帶著宋菀寧就這樣走了。
周清看著兩人遠走的背影,他不由的長嘆口氣:「從今日起,眾多女官的心估計都碎了。」
一會兒,很快整個冥界就會傳遍,冥王和他身邊的女子。
再一會兒,就傳遍每一個界了。
落文宇看到這里,他大概回憶了一遍前面的記憶。
關鍵的一點是,初代冥王和初代神女是被紅線系在一起的。
而他和尚朧月之前也是被紅線系在一起的,雖然說不是自然出現的,是尚朧月拿出來的。
但那個紅線確實增進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若是墨離岳和顧婉晴的身上也有紅線………那么落文宇就可以確定一點……
尚朧月便是玄穹一族的神女轉世。
而之前的原主「尚朧月」不是神女轉世,那個「尚朧月」的身體到了現在尚朧月的那個世界。
而身為神女轉世的尚朧月的身體到了他的這個世界。
因為原本的那個「尚朧月」的手臂上是有燙傷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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