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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是親衛隊副隊長,是危急時刻要用身體來替秦劍一這個主將擋子彈的親兵死士。
他能夠榮升副隊長,證明他已經用某種方式證明過自己的忠誠和英勇。
唐匪一刀砍了他的腦袋,自然讓秦劍一悲憤不已。
“他們強闖監察院,還用槍指著我的腦袋難道我不應該殺他?”
秦劍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聲嘶吼:“別人不知道,但是我心里清楚,以你的實力,在他沒有摸出槍之前就能夠一劍斬了他。”
“你怎么會讓他摸出槍?你怎么可能讓他用槍指著你的頭?你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你想殺他。你想為殺他找一個理由。”
“你想光明正大的殺了他,事后還不用承擔任何責任,能夠為自己洗涮罪名的理由。”
這一次,輪到唐匪沉默了。
不得不說,最了解伱的人,永遠是你的情人和對手。
“你明明可以不用做到這一步的。”秦劍一眼睛里面布滿血絲,顯然,戰友的死讓他很是難受。
“不行。”唐匪搖頭,出聲說道:“想要成大事,怎么能不流血呢?聞不到血腥味,那些隱藏在海底的大鯊魚就沒辦法興奮起來。”
“所以,你就要犧牲那些無辜者的性命?”
“無辜嗎?”唐匪瞇著眼睛打量著秦劍一,出聲反問:“哪一場戰爭里面,不死幾個無辜者?誰又是天生該死的?”
“你們秦家那么多族臣家將,一聲令下,他們就得為你們去死,為你們做任何事情他們無不無辜?”
“他既然選擇了沖在最前面,就要有犧牲的覺悟.當然,如果能夠安全的把你接回去,也理應接受屬于他的那份獎賞。”
“那個時候,你一定會重用他吧?為了搏一個好前程,冒點兒風險算什么?”
頓了頓,又出聲說道:“我們不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秦劍一沉默了。
良久,他看向唐匪,出聲問道:“是誰?親衛隊里面有誰是你的人?陳平?還是張近海?或者說,他們都是?”
唐匪說過要來陪他看一場大戲,而自己是這場大戲的男主角。
當時他還不清楚是什么劇本,現在他知道了。
故事還沒有開始,他怎么能未卜先知?
這場沖突是他組織的?
可是,他又怎么能影響到浴火軍?影響到自己的親衛隊?
他一個舊土來的流民少年.
他的背后又站著哪一位大人物?
“你怎么能這么想呢?”唐匪否認。“親衛隊是你的心腹嫡系,是可以用自己的胸膛給你擋子彈的爺們.你這么懷疑他們,傳出去不怕人傷心?”
“唐匪,你當我是白癡嗎?”秦劍一冷笑連連,語帶嘲諷的說道:“你說讓我看一場大戲,然后我的親衛隊就跑來圍堵監察院.如果沒有人在中間蠱惑煽動,他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
“救主心切,做點兒傻事也在所難免。”
“陳平?不對,陳平是家里培養起來的老人,跟著我一起進入部隊,他們世代為秦家效力,忠心自然毋庸置疑。王超已經死了,他的嫌疑也解除了張近海?張近海是你們的人?”
“死人就可以解除嫌疑嗎?”唐匪出聲問道。
秦劍一的眼神里閃現一抹迷茫。
不是張近海?難道是王超?
可是,王超已經死了.以身設局?
他是唐匪的死士?
自己的貼身侍衛是唐匪的死士,想到這個就讓秦劍一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唐匪并不是他們看到的唐匪,他遠比他們知道的唐匪更加的深沉可怕。
“先預告,然后再給我展示這些”那抹迷惑一閃而逝,秦劍一的眼神再次變得堅定冷傲起來,看向唐匪說道:“你做這些的真實目的是什么?炫耀自己的實力?”
“這只是其中之一。”
“還有呢?”
“這是我們接下來要談的事情了。”唐匪并沒有立即拋出自己的答案,出聲說道:“是時候做出你的選擇了。”
“我要見你身后的人。”秦劍一出聲說道:“僅僅是你的話,籌碼不夠。”
“不行。”唐匪搖頭,說道:“你見不了。”
“我身后的人見你身后的人?”
“成交。”唐匪笑著點頭。
他主動向秦劍一伸出手來,說道:“合作愉快。”
秦劍一捧起面前的茶水,低頭喝茶。
“你看你,還挺害羞。”
一輛黑色轎車急速駛來,穩穩的停泊在監察院門口。
副駕駛車門率先打開,身穿浴火軍軍服的年輕軍官小跑著過來打開了后車車門。
一個身材清瘦須發皆白的老人抬腳走了出來,腳上的黑色皮鞋重重的叩擊著堅硬的紅磚地板。
同樣的身穿浴火軍軍裝,但是肩上星光閃耀,屬于軍隊體系里面最頂級的存在。
老人抬頭打量著面前巍峨高大的黑色大樓,嘴角浮現一抹譏諷的笑意,出聲說道:“都說監察院的大門進來易,出去難,不死也得脫層皮。我倒是想試試,今天能不能從這里安全的走出來。”
“首長,這樣太冒險了,我們要不要把衛隊叫過來?”陪伴在身邊的副官姜火旺出聲勸阻。
“怎么?他們還有膽子把我扣下來?他們要是敢這么干.我湯生巖還真就敢對嚴文利豎起大拇指喊一個‘服’字。”老人板著臉說道。
低頭打量著地面上的紅磚,出聲問道:“那個小隊長就是在這里被殺的?”
“是的。”姜火旺點頭應道:“聽說沖突就是在監察院門口發生的。”
“嗯,腦袋被砍掉了,得流不少血吧?”
這個問題副官不好回答,也不敢回答。
“咱們浴火軍的兄弟,只能死在戰場上,不能死在自己人的手里。那是恥辱。”老人厲聲喝道:“去通知吧,就說我湯生巖來了,要見他們監察院的院長嚴文利。”
“是。”副官應了一聲,大步朝著門前的警衛崗走了過去。
很快的,安保部部長趙真吉和院長秘書鄭健鋒就趕了過來。
鄭健鋒恭敬的向湯生巖行禮,笑著說道:“首長好,我是院長的秘書鄭健鋒。院長聽說首長來了,非常高興,讓我代他來請您去辦公室喝茶。”
“茶就不喝了,辦公室也不去了。”湯生巖板著張臉,出聲說道:“你回去告訴嚴文利,我要見他,就在這里見他。”
“首長,天氣炎熱,還是去辦公室喝杯茶解解暑吧?”鄭健鋒知道湯生巖是來興師問罪的,所以說話的態度就特別的客氣。
“我們浴火軍的弟兄刀山火海都去得,這點兒溫度算得了什么?沒你們這些坐辦公室的嬌氣。”
鄭健鋒就覺得心里堵得慌。
我們哪里嬌氣了?我們辦了那么多案子,還被人罵作‘黑皮狗’.
我們也為帝國流過血受過傷的好不好?
當然,這些話也只能憋在心里。
他要是敢反駁,湯生巖都能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湯生巖也不想和一個秘書多說些什么,擺了擺手,出聲說道:“去叫嚴文利吧,就說我在這里等他。他什么時候來,我什么時候走。”
鄭健鋒無奈,只得對趙真吉說道:“趙處長,您在這里陪著首長,我去向院長匯報。”
“好的好的,你快去吧。”趙真吉笑呵呵的說道。
雖然他級別挺高,而且是在監察院這種強勢部門,但是,在面對湯生巖這種軍方大佬的時候,連張嘴說話的份都沒有。
鄭健鋒推開院長辦公室的房間門,對坐在沙發上喝酒的嚴文利說道:“院長,湯首長不愿意上樓,他說要在院子門口等您。”
“呵”嚴文利冷笑出聲說道:“演戲自然要演全套了。”
“演戲?”
“他素有‘愛兵如子’的美譽,既然找上門來想要給自己的人討還一個公道,那自然要站在人多的地方,動靜鬧的越大越好,看到的人越多越好。”
嚴文利放下手里的威士忌酒杯,抓起桌子上的帽子,出聲說道:“走吧,咱們去會一會這位演技精湛的湯軍長。”
“是。”
“對了,和唐匪那邊打聲招呼,畢竟,人家是為了他來的,他這個主角關鍵時刻說不定還得出個場。”
“讓唐匪去見湯首長?”鄭健鋒有些驚訝。
整個鳳凰帝國的人都知道唐匪一劍斬了浴火軍一個小隊長的腦袋,浴火軍上下視其為奇恥大辱,對其恨之入骨。
現在把唐匪拉到湯生巖面前,那不是把小白兔送到大灰狼嘴里嗎?
想到唐匪的形象.
至少是只貍貓。
“見了比不見好。見到了,有問題當面解決。見不到,以后的麻煩就無窮無盡了。”嚴文利輕輕嘆息。
湯生巖是浴火軍軍團長,浴火軍又是帝國三大王牌軍團之一。
麾下將士數十萬,強人異士無數。
倘若他存心想要報復一個人,那個人怕是插齒難飛。
唐匪今天不出面,那就等于是在火上澆油。
當真激起了湯生巖的怒火,自己也救不了他了。
“我明白了,我這就和唐處長打電話。”鄭健鋒出聲說道。
他對唐匪的印象不錯,覺得這是一個聰明人,心里是不愿意看到唐匪出事的。
嚴文利趕到監察院門口的時候,湯生巖正像是標槍一般的挺立在那里。
一輛車,一個副官和一個司機。
三個人就闖到了監察院的門口,可是卻逼迫得監察院院長嚴文利親自下來接待。
這就是王牌軍團的威風,是湯生巖這位軍團大佬的底氣。
“哎呦,老大哥,咱們倆有段日子沒有見面了吧?這外面多熱啊?怎么不上樓去喝杯茶歇歇腳呢?”嚴文利臉上堆滿笑容,主動對著湯生巖伸出手來想要和他握手。
一個人是浴火軍軍長,一個是監察院院長。
一個主內,一個主外。
倆人的級別相當,權柄嘛.
和時監察院大,戰時浴火軍強。
即便面對主動示好的嚴文利,湯生巖的臉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我知道嚴院長好酒,恰好我也好這一口。我怕那小酒一喝啊,冷氣一吹啊,這心里的火氣就沒了,那些難聽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湯生巖指了指腳下的石板,說道:“我浴火軍兄弟的血就白流了,那腦袋也白白被人砍了去所以啊,還是在這里見面吧。等到這次事了,我再專門請嚴院長喝酒賠罪。”
“不敢不敢,咱們兄弟一場,說什么賠罪的話?”嚴文利干瘦的臉上布滿了笑容,只是那笑容并不和藹,反而給人一種陰森林的感覺。
“就至于那件事情嘛,我有必要給老大哥道個歉,是我沒處理好,發生了原本不應該發生的事情.是我對不住您,對不住浴火軍的兄弟們。”嚴文利想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那樣的話,誰敢來追究他的責任?
因為人的重要性不同,事情的嚴重性也各不相同。
“嚴院長,我老湯今天既然站在那里了,那就不和你來虛的了。”湯生巖面如鍋灰,沉聲說道:“你讓唐匪下來,這件事情我和他說道說道。”
“老大哥,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唐匪是我們監察院的人,任務是我交代下去的,他秉公執法現在出事了,你們找上門來了,我就把人給交出去。那我嚴文利還有臉做人嗎?”
“老大哥,你是帶兵的行家,你要是這么對自己手下的兄弟,還有人會給你干活?你喊沖鋒的時候,還有人愿意為你玩命?”
“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不能這么做啊.我是監察院院長,有什么事情,我來替他們擔了。”
湯生巖眼神犀利的盯著嚴文利,強行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出聲說道:“嚴院長,這就是你們監察院的答復?你這是欺負我們浴火軍沒人了吧?”
嚴文利苦笑連連,出聲說道:“老大哥,誰不知道你們浴火軍的威風?我們監察院才幾個人?幾桿槍?你們浴火軍有多少人多少槍?”
“你們就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們監察院給淹了.我們哪里敢欺負你們啊?我就是希望您手下留情.”
“那幾個小子想要強行闖進監察院,又拿槍指著唐匪的腦袋,唐匪這才一刀砍了他的腦袋我們已經將現場視頻交給了皇室,我想你們也看到了.”
“是非曲直,早有論斷。你這樣強行跑上門來要人,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到底是我欺人太甚,還是你們監察院欺人太甚?我們浴火軍的高級將領你們說抓就抓,我們浴火軍的軍官你們說殺就殺你們把我浴火軍當草雞土狗了?”
“我們監察院依法辦事,你要帶走辦案人員.你又把我們監察院當作什么地方了?”
“這么說你是不打算交人了?”
“絕不能交。”
兩位大佬眼神對視,火花四濺。
大戰一觸即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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