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內城。
地下城東分布主要分為內城和外城兩部分,外城作為一些從月閣下來的人活動,而內城則必須從幻閣下來的人才有資格進入,說難不難,但要說容易那就是純屬忽悠人。
幻閣和月閣表面上只是個吃飯的地方,但能進地下城的人都知道,其背后是又地下城的主人一手建起,為的就是塞選進入地下城的那些人身份。
普通人在外城戰戰兢兢,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綁走稀里糊涂的變成被販賣的奴隸,要是還能活著也算一件幸事,絕大多數的人沒有這種“好運”,他們大部分會被挖空內臟售賣給那些有特殊需求的客人,例如——魔修!
魔修嗜血而殘暴,上至七老八十的老人,下至剛出生的孩子,只要淪入魔修手中十之八九淪為修行中的食物。
不過對此,聽到這句話的云崢發出了嗤之以鼻的聲音。
并和白時纓強調真正的魔族是不會去做這種毫無形象的事,以這種方式強行入魔的人,最多也是個不這么純粹的魔族,在魔界都是受魔另眼相待的的那種,地位極低!
白時纓:“……”
“這里會有魔修嗎?”某位魔界大佬先是嫌棄了一番后,又免不了好奇,他還沒見過人類入魔后是什么樣子的。
也許以前見過,但他確實沒什么印象。
“會吧,不過他們一般不會在大街上走來走去,拍賣會上倒是會有不少。”畢竟來這里的魔修也都是沖著那些血肉去的。
地下城拍賣會和上面的拍賣會那可大不一樣……
具體有多不一樣?
大概就是——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正巧,三人帶著白時纓路過拍賣行,這處拍賣行看著很陌生,白時纓想可能前世她來的時候這個地方就被人一鍋端了取而代之了吧。
拍賣行不大。
但在她記憶中同樣的位置確實也有一個拍賣行。
只是比這個要大很多。
白時纓的思緒被不遠處的動靜吸引,卻見剛才聲音的主人被驅逐出來,似乎因為他不配合惹惱了負責驅逐他的人。
“不知好歹!”
身著華貴衣服的男人一揮手,語氣狠戾的道:“既然這么不識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
噗呲!
血色在白時纓眼中倒映著,眼看著上一秒那個渾身頹廢滿是憤慨的男人,下一秒就被兩把長槍捅穿!
“哼!一個窮鬼也不知道怎么混入內城,居然還想繼續待在里邊,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拍賣行的人對路過的幾人還有白時纓完全沒看在眼里,因為周圍不止一個人停下來看熱鬧,對于從臺階上滾下來的男人圍觀的人都是冷眼旁觀沒有一人覺得這有什么。
鮮血從死去男人的身上流出,很快在地上匯聚成一灘。
被斗篷遮掩住的手微微動彈了下,但直到最后,白時纓也沒有出手,她斂下眼眸避開不去看那句到死都沒合上眼睛的尸體。
“呦,我還以為大小姐你會忍不住呢,看不出你居然很適應地下城?”不知道是夸還是損的一句話,從為首的那個叫耀尋的家伙口中說出。
全程他都沒錯過白時纓的反應,就在他等著看笑話的時候,出乎意料的白時纓的反應很冷淡,甚至可以說她根本沒有反應不像一個正常世家小姐在寵愛的環境中長大看見如此蠻橫的場面時該有的反應。
“你很希望我動手?”白時纓不答反問。
耀尋頓時皺起眉,他冷呵一聲:“沒意思。”
“如果剛才我動手救人,肯定會被這里的拍賣行盯上針對,到時候你們三人怕是都不會管我的死活沒看我笑話救不錯了,我還不至于蠢到自不量力。”白時纓聳了聳肩,當她不知道這人在想什么嗎。
不可能,她好不容易抓到的機會,怎么可能因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就錯失良機?
白時纓補充道:“還有,我不算是惡人,但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
“哥,我覺得她忽然又聰明了?”
“閉嘴!”
耀尋不耐煩的呵斥。
他犀利的目光在白時纓身上徘徊,最后不以為然的道:“就她這點實力,還能翻了天不成?白時纓,別忘記我們的約定,你想要的可都在我們手中,這些東西那個人就算有也絕對不會給你,但我們會!”
“好了,熱鬧看完,走吧……對了,看好你身邊的這個小子,否則不小心死了什么的這個可不能怨我!”
耀尋說著,視線掃過一旁沉默不語存在低到幾乎為零的那個小少年。
他還是頭一次見這么怪的小鬼,奴隸他也不是沒見過,這個地方的奴隸他更是見了不少,但不說話甚至活著的人和死了一樣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白時纓說什么合作要講誠意,這個他可以接受,不過是放一點餌好讓人能更好的為自己所用罷了,正好手里還捏著一些東西沒來得及銷毀,此時他居然還慶幸手下這兩個人的動作慢,要是再快點還真不一定能釣到白時纓。
雖說殺了沒損失。
但想到一件大功離自己而去,他就非常不甘心!
隨著五人深入內城,越是往里走,這里都人越是少得可憐,從一開始還喲人好奇的打量他們這個奇怪的隊伍,到后來干脆就沒人在意。
“這里是哪?”白時纓左右觀望,她沒有來過的地方,地下城居然還有這樣一處她不知道的地方。
前世可以把地下城的地形圖倒背如流的白時纓震驚了,轉念一想,這里看著就不像對外開放的區域,不知道也不奇怪,可不知道和沒印象是兩回事……
白時纓又仔細回想了一邊,這一次,她發現自己居然連來時從哪條路進來都記不住!
“嘿,勸你不用耗費精力了,是不是感覺奇怪自己為什么走著走著就到這邊來了?”耀尋一回頭就看到白時纓疑惑的表情,頓時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好心,隨口解釋道:“一般人,進不來。”
他就只說了六個字。
白時纓卻讀懂背后的意思,果然,入口動了手腳!
這里和外面相比沒什么差別,兩側暗色的房樓都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這里的人太少了,走了十幾分鐘才遇上屈指可數的六七人。
“到了。”
隨著走在前面的耀尋停下。
白時纓也聞聲抬起頭看去,然而這一眼頓時又讓她眼皮忍不住抽動幾下,再看向周圍時,心中浮現出一抹了然。
果然是這樣!
卻見,四周的房屋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幾人像是前腳還在一個地方,下一腳落下時就被送往另一個地方,否則實在無法解釋為什么前面兩側還都是房屋的街道,這會兒身后空曠連點起伏的地勢都沒有,一望無際的平坦。
而在無人的面前。
是一座可以用陰冷壓迫感厚重來形容的悠久古城!
從外面看去,這就是一座漆黑的大山,最底下的一層環繞著成為第一道防線依稀可見上邊還有人手持兵器巡視,而在往后,就能看見不少燈火如星點綴其上。
白時纓沒有在玄靈大陸上見過類似,很像一座巨型宮殿,然而這座宮殿被切割成無數份,獨立的圓形高塔一樣的建筑錯落有致繞著最上方的那處要大得多的宮殿。
不出所料的話,那里應該就是這個地方重中之重的地方了!
白時纓眼中微光一閃。
“從現在開始,你,還有你身邊的這個小子,一個字都不許說!”耀尋語氣十分嚴肅,帶著濃郁的警告。
跟著他的兩人也是一改態度,變得十分正經背脊挺直。
白時纓掃了兩人一樣,配合的朝耀尋點頭,她自然不會在這里出亂子,原以為可以空手套白狼套出一點東西來也好,哪像這人直接要帶她來他們的大本營。
有這好事白時纓那會拒絕。
危險和收獲都是對等的,她清楚自己這時候進去如果被發現,或者讓三人懷疑她的意圖,等待她的絕對是死路一條,沒有例外的那種!
但這個險,她去定了!
白時纓輕輕碰了下身邊的小少年,不過剛剛到她肩膀的孩子迷茫的抬起頭,白時纓朝他眨了眨眼,壓低聲音:“一會兒不論發生什么你要跟緊我,別害怕。”
尚且不知道自己一會兒要面對什么的小少年只是稍微頓了下,最后沉默的幅度不大點了下腦袋。
這就算是同意了吧……
白時纓心底暗暗松了口氣,怎么說也是云崢第一次要求的事,所以她自然希望可以把人全須全尾的帶走。
兩人跟在三人的背后。
斗篷的帽子將臉遮掩了大半令人看不清面目,唯一能見的就是一張嘴還有下巴。
“站住!”
剛走到城門口。
五人就被攔下來了。
耀尋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他連忙堆起笑臉湊上去:“守衛大哥幸苦了,我剛帶著兄弟出去執行首領的任務,額……是有哪里不對嗎?”
守衛依言示意三人背后的白時纓還喲少年,語氣冷漠:“這兩個人怎么回事?”
“哦!你說這兩個人啊,他們是首領點名要的,對首領大有用處!”說話間,耀尋不動聲色的從袖中掏出了什么東西,然后揚著笑臉,放在守衛的手里:“此事還需守衛大哥小聲別伸張出去,我也是想邀功,這兩人修為弱的微不足道我會看緊。”
守衛掂量著手里的重量,剛才還冷得如一塊冰的臉色頓時好了許久,他嗯了一聲:“進去吧,記住你說的,要是這兩人鬧出了什么事到時候全算你頭上!”
“是是是,我一定會注意的。”耀尋連忙應道。
城門打開。
五人也算順利的通過第一關,白時纓看見耀尋才走過城門口,額頭上明顯幾有不少冷汗此時還在后怕的擦拭,她微抿著唇,目光開始在四周掃過。
耀尋顯然是怕半路還被人逮住問這問那,所以他快速帶著白時纓兩人走小道,這里只容一人行,說是小道實際上就是一條夾縫,只不過走的人多了于是就變成一條路。
連草都被踏沒了……
白時纓低頭瞥見光禿禿的腳下,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果然世上本無人,但只要走的人足夠多路就有了。
從踏進這里開始白時纓就在記路線,也許這里是大本營,所以倒是沒有外面那些什么走著走著記憶就對不上斷片了,這反而方便了白時纓。
走著走著,終于,到了一間并不起眼的屋子前,耀尋動作熟練的在門上摁了幾下,忽然他感覺自己身后好像有人一直在盯自己的手,耀尋猛的回頭。
卻只見到白時纓百無聊賴的看向地面,以及一直沉默不語的少年。
“奇怪了。”耀尋皺起眉,明顯不明顯不是這兩人,那他剛才怎么……難道是他錯覺了?
耀尋轉回頭,這時,身后也沒有剛才強烈的注視感了,頓時更加堅信肯定是他太緊張才多疑。
不過幾下,伴隨著咔嚓咔嚓幾聲,房門打開。
白時纓眼角余光才收回,心中默念著剛才記下的順序。
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反正先記著準沒錯!
等五人全部進去后,房門悄然無息地再度合上,誰也不知道這里剛才逗留了誰。
“你們兩個,從現在開始就待在這里,等什么時候時機到了我會再帶你們去取東西。”耀尋主要還是對白時纓說,他再次警告道:“白時纓,你也不想自己有來無回吧?實話和你說,如果你在這里因為觸怒了誰引來那群守衛,我可一點都不會幫你!你就準備等死吧!”
“而且在這里你也別指望有人會找到你來救你,要想來此地,就得經歷外面那些我們首領親自設下重重防御陣法,哪怕是那個人的手下,這么多年也沒能成功破開陣法。”
似乎提到了什么得意之處,他抬起下巴說道:“當然了,你的那個什么……就是那個人!他也曾親自來過,但最后還不是敗興而歸,所以說,老實一點,我還能保你一條命!”
“我怎么覺得你很害怕提起白月澤……”白時纓疑惑的開口,還沒說完,就直接被對面的人驚恐的捂嘴。
白時纓傻眼,她甩開那人的手,哪怕心里無動于衷甚至還有點嫌棄,可表面上還要裝作不懂錯愕的表情:“你、你干什么!你說過我們已經是合作關系,你不會殺我的!”
“殺你個頭啊!該死的,老二你和她說,別再讓她提起那個名字,我渾身都瘆得慌!”耀尋猛的倒吸一口冷氣,他沒注意到白時纓擦嘴的小動作,回頭和身后的小弟吼道。
然后他自己抱著手臂不斷的搓來搓去,像是剛才因為白時纓隨口提起一下某人的名字,就讓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哦哦。”
被喊老二的男人就是一開始不止一次被耀尋嫌棄呵斥的那個倒霉蛋,好像是叫什么耀杰?
另一個人叫耀鳴。
三兄弟,應該是親兄弟吧,打起來的時候是一點都不帶手軟,但白時纓覺得耀尋應該只是把這兩人當他自己的打手,兩人對耀尋也是言聽計從。
“為什么不能提?”白時纓不解的繼續問道:“我在家都提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也么見怎么樣啊。”
這些人怕死了。
不知道多提幾次,能不能把他們嚇出毛病來。
白時纓心里暗戳戳的開始冒起罪惡的泡泡,當然,她也就是隨便一想,現在還不能惹惱她的便宜合作伙伴。
“不能就是不能,哪來那么多為什么!你以為這里是哪,還是你家嗎?”耀杰縮縮脖子,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故作怒意實際上干巴巴一點唬人的模樣都沒有,他猶豫著,最后咬著牙說道:“那個人的名字不管在哪都是一個不能提的禁忌,因為很可能會引起他的注意。”
“雖然他聽到了也不一定會理會,但要是他來興致理會了那就倒大霉了!”
仿佛因為曾經親眼見到有人倒大霉似地,耀杰說話都哆哆嗦嗦了起來,什么面子在白月澤三個字面前他也可以拋棄全都不要。
白時纓:“?”
這話怎么說的?
白月澤是聲控的嗎,喊一聲就能來?
“隔著十萬八千里也能聽到嗎?”白時纓表示懷疑的問道。
然而她得到了耀杰如同看傻子一樣的眼神,以及一聲毫不客氣的臭罵:“廢話!你傻嗎?他肯定能聽見啊!你以為他……好險,差點說出來了。”
耀杰臉色黑了白,白了黑。
白時纓再次確定,果然,他們怕死白月澤了,忽然好奇她的那位四叔到底做了什么,會讓這些人怕成這個模樣。
連提都不能提。
而且提了還聽得見?
不對啊她以前喊了很多遍,是因為她沒喲喊白月澤三個字,只喊了四叔,所以才沒召喚成功嗎?
白時纓不解中。
“別的你不用知道,總之以后不許你喊他的名字,你根本不知道他的恐怖之處在哪,這個世界的人真的弱到極點了點掌控了法則之力的人可以隨意操控天地法則也不知道。”
白時纓:“罵歸罵,不要帶上所有人好嗎?”
再說了,他們懼怕的白月澤也是這個世界的人……嗯,似乎被排除在外了?肯定是。
這就是因為太強了,所以被忽視了出生地嗎,她好想提醒他們一下啊,但應該會讓三人都起雞皮疙瘩的吧。
“我需要一直待在這里?要多久,提前說好,我只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要是太久了那我就得走,錯過青嵐學院的招生那我來帝都就沒意義了!”白時纓隨口提起一下,同時觀察耀杰的反應。
而這回接話的人不是他,是另一位,那個叫耀鳴的人。
“你要進青嵐學院?”他很多時候都不說話,但白時纓提到了青嵐學院這瞬間引來他的目光:“你?就靈師三階,能進去?”
不屑的語氣。
白時纓微微一笑,下一秒笑容全部消失:“那是我的事吧?”
耀鳴頓時一噎,他冷笑:“是不關我的事,你以為青嵐學院是什么地方?那是你們這片貧瘠大陸唯一可以一步登天的地方!而且你這時候進去,和找死沒區別!”
“老三!”耀杰被嚇一跳。
白時纓眸光微微閃縮,她連忙接著問道:“你別是騙人的吧,青嵐學院怎么可能會有危險,說的這么玄乎還說什么進去和找死沒區別?”
“哦?我用得著騙你?!”耀鳴氣笑了,他隨后一揮對自己的兄弟道:“沒事,就算哥回來了也會說,我可不想看見她自尋死路,那我們的努力豈不是都白搭了!”
都走到這一步,要是還打水飄,那才是真的不甘。
“告述你也無妨,青嵐學院今年招生多處了許多人數,你以為這是什么好事?等等,那個人該不會連這件事都沒和你說吧?”
白時纓沉默了。
好像……沒有?不對,那封信——
白時纓再度沉默了,她原本想到帝都后再打開,接過就被符文給吸引走了,尋思著需要用信來轉達的應該也不是多重要的事也許就是些叮囑之類的,但會不會有種可能,有些事白月澤覺得他不好說,所以借助信來告訴她?
白時纓汗顏,如果真的是這樣……
好吧,她的問題,不應該因為是白月澤的信,因為私心不太想去看信中會不會有什么扎心的話所以干脆逃避不去看。
“果然,他還真是一點都不顧你的死活啊。”白時纓不太好的表情落入對方眼中就是另一個意思了,此時耀鳴毫不留情面的笑出聲來,他嘖嘖兩聲,看向白時纓的目光也極為可憐:“哎呀,還以為他多少會說一點有用的,你應該慶幸遇到我們,否則你可能就這樣稀里糊涂的進去然后被當成犧牲品。”
“記住了,煉丹分院那種地方能少去就少去,非要去的話,記住千萬不要到那位分院副院長的手下,再有不久,那個家伙就會把自己手下的弟子壓制干用來填充他自己的貪婪,小心一步踩坑里去了。”
看得出來,嘲笑的時候是不留情面的,但想讓她活的意思也很真實。
白時纓知道那是因為她自己還有用:“好,我知道了。”
沒有再問下去。
這兩人明顯也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避開白時纓和少年,走到另一邊小聲不知道說什么。
白時纓看了看屋內。
“你們兩個去二樓,自己隨便找一間住下,不要隨便出來,也不要踏出這個屋子,否者后果自負!”耀鳴最后警告了兩人一句話后,就拉著耀杰離開了這里。
于是,這個地方就變成了只剩下白時纓還有小少年兩人。
“你叫什么名字?”白時纓借此時機問道。
剛才走得急,半道就被迫攔下,路上明顯也不是說話的好時候,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托耀鳴的福,現在她想起來要去看信來著,但在此之前得先問下人的名字。
小少年沒有反應。
他搖頭。
白時纓睜大了些眼睛:“你……沒名字?還是,說不出話?”
不對啊。
白時纓抬手輕巧的捏開少年的下顎,舌頭的完好的,其他地方也沒有問題。
“沒名字。”少年忽然縮了下,悶悶的開口。
白時纓驚訝了,突然又會說話了!
還沒等她高興多久,頭頂上就多處了一道重量,白時纓扭頭看去果然除了某人也不會有人這時候還在揉她的腦袋:“干什么!”
“問他,他知不知道他身上有魔族之物。”云崢輕抬下巴。
白時纓狐疑地收回目光,確定這家伙沒有背著她又開始玩她的頭發后,才專注眼前的小少年。
對白時纓突然對反常,他沒有任何反應。
就是……
“我怎么感覺他在害怕?”
云崢并無意外,有些好笑的揉了揉軟乎乎的小姑娘:“當然。”
“因為你?”白時纓猜測。
云崢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
“故意讓他感應到一些,否則他不會老實配合你。”
白時纓了然。
也是,云崢怎么說也被兔子稱為魔帝,雖然她不知道魔帝在魔界可以有幾個,只是干稱號還是有其他的寓意,但對普通的魔族應該是有壓制的。
“你知道你身上有魔族的東西嗎?”白時纓慎重的問道。
就在這一刻。
她看到原本對什么都沒興致的小少年忽然警覺了起來,他甚至稍微退開,臉上遍布著慌亂。
白時纓頓時將聲音柔和了一些:“我不會傷害你,我將你買下也不是為了讓你繼續當什么奴隸,我有一位同樣是魔族的朋友,你應該可以感受到他的對吧?”
另一邊。
混跡在人群中的三人又湊到一塊。
這里人都身上披著斗篷,沒有見到有人相互搭訕,人人臉上都十分的麻木且對周圍的陌生。
“哥,就這樣把人放在哪里安全嗎?要是被查到……”
耀鳴小聲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雙眼睛還機敏的觀察著周圍,在這個地方發生什么都有可能,要時刻保證自己別被卷進去。
像他們這樣交頭接耳聚在一塊的也不是沒有,就是比較少。
“只要你們倆別到處亂說,就不會有問題!”耀尋臉上浮現一絲煩躁。
他正不斷的看向兩邊,應該是在等什么人。
“怎么還不來,離約定的時間都過去多久了!這孫子該不會是反悔了吧!”耀尋低聲咒罵著。
耀杰撓撓頭:“啊,這……哥你還信不過我們沒,我們肯定不會亂說!就是那個女的,怎么看我都覺得她不像會老實,不過還挺好騙的,那個人隨便說了點什么就把她忽悠到帝都來了,連青嵐學院的事都沒告訴她!”
“什么?”耀尋突然回頭,“青嵐學院?”
“對啊,剛剛白時纓自己親口說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耀杰老實的點頭。
旁邊的耀鳴忍不住多看他幾眼,白時纓什么時候親口說了,她壓根什么都沒說!
不過確實什么都不知道,都忍不住開始同情她了,攤上這么個親人也是夠嗆。
“原來如此,這樣也好,白時纓知道那個人有隱瞞她事情肯定不會再相信他,如此一來就更好為我們所用。”耀尋滿意的點頭,忽然眼尖都看到了某個身影:“不說了,來人了!”
隨著鬼鬼祟祟的身影逐漸靠近三人。
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看到耀尋后迅速靠近。
“你還知道來?”耀尋咬牙切齒的道。
男人頓時語氣中帶著難色:“這事不能怪我,你知道這里查的有多嚴,尤其這段時間首領不在,就怕被人趁虛而入!”
“首領不在這里?!”
耀尋、耀鳴還有耀杰三人幾乎要跳起來了,不是被嚇到,而是被驚喜到了。
他們確實手上握著不少關于白時纓父親的下落,但是那些東西都是首領要求嚴加保管的東西,原本要取出還得冒著巨大的風險,但現在首領不在,事情就是兩碼事。
“對啊,你們這么大反應干什么。”男人疑惑的看著三人,最后也懶得管,悄咪咪的把一團紙裹起來的東西塞到耀尋手里:“答應你的東西給你了,這玩意你要收好,要是不小心弄丟了那可就麻煩了。”
耀尋快速的塞到袖子里。
“這個你放心,我們就是進去搞點小的出來。”
“行,你們動作快點,首領幾天后就要回來,到時候還想進去那里就別想了!”
又扯了一堆有的沒的后。
耀尋對著男人離開很遠的背影唾棄了一口:“切,不就是擔心惹禍上身,連鑰匙都敢自己印下來私下賣,還擔心什么!”
“不是吧哥,這是……”耀杰還沒說完,就被耀尋一個眼神嚇得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連忙快速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絕對不會說出去。
畢竟這個是真的會要命的!
但哥剛才不是也說出來了嗎……
耀杰還沒來得及郁悶,抬頭,就看見兩人已經快他一步迅速離開。
“哎,你們兩個等等我啊!”
白時纓這邊已經差不多問清楚情況,她讓少年先回去,期間就不用管其他的,要走的時候她會帶上他。
“魔族血脈,和你猜測的一樣,他父親是魔族母親是人族,自身沒有魔氣,但因為是半魔族血統,所以可以融入魔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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