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命案再現第380章命案再現→:陸安然回府的時候經過蘊匣樓,忽而想起韻娘給她的鑰匙,回家后翻找出當初那個黑金小盒子。
往鑰匙孔一插一擰,居然真的打開了。
陸安然想過很多回里面會有什么東西,比如玉佩、金釵、書信……唯獨沒想到是一個斷裂的箭頭。
箭頭甚至已經發銹,呈三棱形狀,長度在一寸半左右,另一端連著一點點箭身,切面平整,不像折斷,而是利器砍下。
陸安然實在看不出來歷,待云起過來的時候問他,然而云起同樣一頭霧水,“箭頭上沒有任何標記,與一般箭矢并無任何區別。”
陸安然只得作罷,想收回黑金小盒里放著,結果這盒子也是奇怪,打開一次后鎖眼居然就壞了,只得拿一根紅繩系上收在身邊。
云起笑著說道:“你娘是醫女,我還以為溫柔嫻靜一類,沒想著還舞刀弄劍,說不準又是個俠女。”
陸安然越了解得多,越與陸遜口中文弱的女子相去甚遠,云起不以為然,道:“大體男子眼中的情人,總和別人看來不大相同,只因他們多半被對方身上的光芒吸引住了。”
下午陸安然還在藥房整理藥材,春苗拿著一封信過來,“小姐,老爺來信了。”
還當普通家書,看完陸安然愣住了。
春苗問:“小姐,怎么了?老爺說什么了?”
“沒事。”陸安然把新折好放回去,看向云起道:“我爹說出了上元節啟程,準備來王都。”
春苗一喜:“老爺要來王都了!”
云起支著下巴轉了轉眸子,坐起身子道:“未來岳丈過來,突然有點緊張。”
陸安然挑揀藥材,邊道:“我可看不出你有個緊張的模樣。”
“我裝的好。”云起起身走到她旁邊,湊過來一個腦袋忽然笑得意味深長,“正好我家人也要奉旨入京,我們一起見家長?”
陸安然手里藥材從指縫里漏空掉落,“什么時候?”
云起摸了摸下巴,“嗯?差不多初八還是初十?”
陸安然垂下眸子,繼續剛才的動作,淡淡應了一聲:“嗯。”
春苗在后邊干著急,這么重要的事,兩個人不商量商量,就完事了?
似乎真的就是家里即將來個客人這么簡單,之后云起和陸安然都沒有再特意提及,春苗抓心撓肺找秋蟬暗中說了一頓。
秋蟬傻樂呵道:“真的啊?那太好了,到時候兩家人湊一起多熱鬧啊。”
春苗:“……”熱不熱鬧她不知道,但她敢肯定,她家老爺一定不會那么高興見親家。
這兩日,鹿陶陶突然轉性了一樣,不僅不鬧騰,早出晚歸還經常見不到人,這回干脆背了個包袱。
玄清看到了打招呼:“陶陶姐姐你要出遠門啊?”
“少管我的事,小光頭。”
玄清雙手合十念一聲阿彌陀佛,“貧僧看你印堂發黑……”
鹿陶陶舉起一個拳頭威脅,“小光頭你再說一句揍你哦,哼!”說完身體輕盈一跳,腳踏桂花樹借力,人直接飛躍出圍墻,兩三回不見人影。
玄清默默念完自己的后半句話:“……不日將有血光之災。”
秋蟬在廚房門口招呼,“玄清,剛出爐的南瓜餅,我們帶一些去法華寺給承遠他們嘗一嘗吧。”
玄清響亮的應一聲,將本來想說的話忘了。
到了廚房一看,秋蟬不止準備有南瓜餅,還有一桌的吃食,特別是中間兩條年糕做的魚,簡直和真魚一模一樣。毣趣閱
玄清好奇地輕輕碰了碰,“秋蟬姐姐,怎么還有松柏枝?”
“子時迎財神咧,這些都是準備了給財神爺上供呢。”秋蟬兩手一捏一擠,很快一個圓滾滾的小兔子捏出來,遞給玄清道:“你看,這里不止魚,還有鴨啊雞這些,都是年糕做的。”
天黑后,馬旦在府門前的臺階上一左一右各擺了一只貔貅,春苗不懂怎么還弄兩只,馬旦調整位置,得意道:“一般人不懂,貔貅也分公母,只有兩個同時擺放,才能起到招財進寶的目的。”
蕭疏正好路過,點頭道:“受教了。”
春苗忙將人迎進去,“蕭公子,小姐正在藥房呢。”
陸安然正好煉廢了一鍋藥,屋子里面的氣味一言難盡,她讓春苗沏茶送到書房,坐下后對蕭疏說道:“藥圣書中雖有記載,但藥方上幾種藥現如今很難再找到,我用其他藥材替代,效果不盡如人意。”
蕭疏理解,“幾百年過去,滄海桑田,時過境遷,想要復原藥方并不容易。”
那日蕭疏從皇宮離開后,次日就來了陸安然這邊,他沒有把要給皇帝開顱這等大逆不道的事說出來,免得陸安然擔心。只說自己對書上藥圣說的開胸剖腹那段印象深刻,如若制出使人無知無覺又對身體無害的藥,是否以后遇到相同病癥,就能做一回嘗試。
正巧陸安然對藥物興趣濃厚,兩人一拍即合,于是這兩日陸安然一旦得空就開始嘗試配藥。
陸安然少有固執道:“藥圣能做出來,我們未必不能,原來的藥沒了,一定還有其他可替代者,只是我們目前尚未發現。”
蕭疏張嘴想說什么,臨到嘴邊又換了一句:“要是師叔清醒著,一定搶著收師妹為徒。”
兩人就失敗的藥方再三斟酌,最后取掉兩味,又放入三種藥,端看藥性來說相差不大,但是藥物和藥物間可能產生的反應才是他們所要一次次嘗試的根本原因。
蕭疏戌時離開,陸安然獨自待在藥房,直到一聲爆竹將她驚嚇一跳,透過窗子看到春苗和秋蟬忙活的影子,干脆放下手里的東西走了出去。
外面冷風一吹,剛才還被各種藥方攪得頭昏腦漲,這會兒瞬間被吹醒,冷得發抖。
“哎喲我的小姐。”春苗看到后大驚小怪地跑過來,“怎么不多披一件衣服,這大晚上的多涼啊,還是去堂屋里坐著,那邊爐子燒得旺。”
因為迎財神,春苗和秋蟬兩人不敢睡,硬生生熬到子時,這會兒春苗點好香火,秋蟬跑去大門外放爆竹。
外面爆竹聲連成一片,誰家都在爭取一定要財神爺第一個聽見自家的爆竹響,好把老神仙請進家門。
馬旦睡眼惺忪打著哈欠過來,忙擺手道:“安啦,不用跟人爭搶,就我擺兩個貔貅在那里,光吸收天地靈氣,什么財運都叫我們吸納走了。”
春苗頭一回覺得家里供一個活道長真是有點用處,馬旦抽了抽嘴,“什么活道長,難道還有死的不成?”
春苗指了指上頭的畫像,“三清老神仙啊。”
馬旦悻悻道:“那是,活人比不了。”
秋蟬放完爆竹回來,在門邊連跺幾下腳,冷得直吸氣,“這天太冷了,今晚這個七星河都得凍住。”
財神有沒有吃供品陸安然不清楚,她忙活了大半宿倒真的餓了,讓春苗去煮點吃的來,吃了一碗帶湯的圓子下去,爆竹聲漸漸止歇,大家各自回房睡覺。
結果沒睡多久,陸安然聽著外面傳來驚天動地的敲門聲,接著聽聲音秋蟬去應門,她便也坐起來,剛披上衣服秋蟬到了房門口,小聲問道:“小姐,您醒著嗎?”
陸安然索性把衣服都穿好了過去開門,“怎么?”
秋蟬指了指外頭,捂住嘴道:“京兆府的人,袁大人派來的。”
陸安然看天色,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隱約有雞鳴聲響起,還不到寅時。
這個時辰京兆府派人來,不用猜也估算出沒有好事,再是找到她這里來,多半與什么有關,她心里就有數了,淡道:“我知道了。”
秋蟬幫陸安然的斗篷系緊,又往手里塞了兩個暖爐,“天寒地凍的,才走了幾步路手都凍僵了,這可這么行。”
陸安然感覺除了春苗外,又多一個對著她嘮叨的人,趕緊讓無方進來,讓京兆府的馬車從吉慶坊跑出去。
外邊充當馬車夫的衙役在寒風里大喊道:“小姐見諒,京兆府老仵作昨晚吃多肚子撐壞了,大人沒辦法才驚動小姐。”
陸安然平淡如水的聲音從里面傳出去,只兩個字:“無礙。”
衙役尋思著,這陸小姐還真不是一般閨閣小姐,真沉得住氣。
夜間馬車暢通無阻,一路向西奔行,街面剛開始結冰,故而踏過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到了城西,全黑的街坊里,只有一角燈亮如晝,門口衙役邊搓手邊哈熱氣,總算等到人來,其中一個連忙飛奔進去通稟。
等陸安然扶著無方從馬車上下來,暗巷寒風凜冽,半邊被風吹到的臉一瞬間失去知覺,這才感受到外頭冷到什么程度。
袁方撩著官袍前擺出來,連連拱手,“陸姑娘,陸大小姐,陸仵作,辛苦你走這一趟,本官不勝感激。”
其他廢話不多提,袁方三言兩語直接點到正題,“子時迎財神,有人出門放爆竹,爆竹一響帶起一片亮光,他就看到了對門掛在門前的尸體。”
左右鄰居幾戶人家,大家圍攏過來看到人還在蹬腿,忙活著把他給從門上弄下來,還沒來得及施救,這人就斷氣了。
袁方將陸安然帶進去,指著地上的尸體道:“鄰里好心把他搬進來,人沒救了,但是外頭也破壞的差不多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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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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