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師叔第394章師叔→:九鳳冠的出現,使得原本就人手不足的京兆府更捉襟見肘,除了排查碧云觀那邊的人手外,索性在陳家埋伏的大部分都抽掉回來。
“陳家已經出現尸體,案發地也成了聚煞之地,陳家夫婦應該沒有危險了。”袁方和司錄商量道:“衙門人手不足,留兩個應對足以。”
司錄點頭,“大人考慮的是,如今皇上讓大人您配合禁衛軍不管一切代價搜查九鳳冠下落,下官以為,大人需得有側重點。”
“你的意思?”
司錄掩嘴靠著袁方耳語:“下官淺見,比起兇殺案,皇上一定更希望早點找到九鳳冠。”
袁方瞇了瞇眸子,“言之有理。”
下午守在陳家的衙役回來說:“陳永信夫婦不敢住在家里,鬧著要去兒子家,小的攔不住。”
袁方筋疲力盡,想著命案已出,不用再費勁守著這兩人,便道:“隨他們去。”
又問道:“藥堂那邊查得如何,是否查到哪家賣出的砒霜?”
“雖然每個藥堂出售砒霜都會做記錄,但是王都城大小藥堂不少,想要徹查一遍,恐怕要個兩三天。”
天黑后楊力回京兆府,一路小跑找到袁方,“大人,有發現!”
袁方打起精神,忙問道:“人找到了?”
“不是。”楊力歇口氣,身上灰撲撲的,全是山風吹的塵土,“卑職去查名冊上的七個人,按大人吩咐讓碧云觀道士一個個畫下來,這樣一查才發現,明明登記有七個人,實際只住了六人!”
“另外一個人呢?”
“只有名字,并未出現。”楊力道:“道士留名字只是為了記錄,平時不會特別留意,這次卑職細查之下,查到人數和人名對不上。”
袁方捏著下巴上的胡子,眸中含著一抹沉思,“就算如此,當時記錄就一點都沒有印象?”
司錄忽然插了一句,“對沒對過筆跡,是否一人記錄?”
楊力辦事有經驗,這回把整個冊子都拓印了一遍,遞給袁方和司錄,兩人看過后擰起眉頭,“字體不一樣。”
楊力問:“是否正好其中一個道士有事離開,寫到這個人的時候換了個道士?”
司錄:“說不通。”
袁方按著冊子壓在桌子上,面色凝重道:“換一個思路,如果道士離開,而寫這個名字的是兇手本人呢?”
楊力一怔,“但是他為何這樣多此一舉,豈不是留下罪證讓我們發現。”
袁方負手走了幾步,嘆了口氣。
司錄在旁道:“因為如今我們的每一步,都在兇手的算計之下。他知道我們會從梅桂花處發現香囊,進而查到碧云觀去,所以留下一個似是而非的名字,讓我們繞著它打轉,也因為他知道,不管怎么查,不過是徒勞一場。”
楊力心里微微發寒,“真有這樣的人嗎?竟然算計到這個地步。”
袁方望著遠處一片天,道:“兇手之心機,遠比本官想的更深沉。”虧他之前沾沾自喜,以為將兇手的路數摸清楚了。
走了幾步突然一頓,神色中浮現一絲急切,“楊力,你趕緊帶人去陳家……不,去陳永信的大兒子那邊。”
“大人,做什么?”
“別多問了,馬上就去!”
楊力抱拳道:“是。”剛回來只得再急匆匆往外跑。
司錄和袁方對上眼神,“莫非……”
袁方面色沉沉,道:“嗯,希望不會晚。”
結果當晚楊力無功而返,原來陳永信夫婦先后去投靠兩個兒子,結果兩子自私怕事,任是不肯留下父母,這夫妻倆算是被迫嘗到叫兒子拋棄的滋味,然而家里是不敢回了,只得坐馬車去了嫁至沂縣的小女兒家。
“城門已關,想要去沂縣只能明天一早。”
袁方坐著不說話,司錄勸慰道:“去了沂縣也好,連陳家夫婦都沒想到親生兒子都不敢收留,兇手更想不到,大人放心吧。”
袁方沒辦法放心,他現在覺得兇手不是人,簡直是個籌謀人心的魔。ßĨQÚbu
楊力搖頭道:“陳永信夫婦之前將老父親活活拖死,現在這樣,也算報應了吧。”
廣白再次不請自來,這回遇到了閑晃蕩的鳳小侯爺,兩人一見面,廣白很不委婉地盯著人半晌,蹦出一句:“倒霉蛋。”
鳳小侯爺當場跳腳,“你才倒霉,你全家都是蛋。”
馬旦在院子里一個激靈,“誰喊我?”
廣白揚了揚衣袖冷哼一聲:“將死之人。”
鳳小侯爺臉都黑了,“哪里來個不長眼的家伙?”朝里邊走邊喊,“春苗,秋蟬,出來把人趕出去。”
春苗和秋蟬不敢趕,畢竟這位爺不好惹,自家小姐都被訛上了,她們可沒有云世子那般財大氣粗,經不住廣白訛詐。
廣白立在桂花樹下,和鳳傾面對面,又火上澆油般來了句:“唇紅齒白男生女相,福薄命淺。”
鳳小侯爺哪是好相與的人,擼起袖子就要揍廣白,叫春苗和秋蟬一人一邊拉住了。
鹿陶陶蹲在矮墻上煽風點火,“鳳傾,他諷刺你娘娘腔誒,你今天要是不打他,沒臉對外自稱混世小魔王。”
眼看著鳳傾要發瘋,春苗大喊道:“鹿陶陶,你就別搗亂了,待會兒打起來小心房子被拆。”
鹿陶陶一臉無所謂,“拆就拆唄,反正這又不是我家。”
春苗:“……”就很氣。
連樹下轉圈的雞鴨也來搗亂,一時間雞毛鴨毛漫天亂飛。
陸安然聞聲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株藥材,忍耐著說道:“無方,誰再鬧一下,全都趕出去。”
無方閃出來,一柄長劍握在右手掌內,全身冷煞,一雙眼睛毫無波動的看過來,連鹿陶陶也消停了。
唯有廣白雙手拱進袖子里面,撇嘴道:“一點也不尊老愛幼,死丫頭。”
陸安然居然從他沒什么表情的臉上看出了那么一點委屈。
一群人坐下來,鳳傾說起來這里的原因,“我昨天去看過蘇執那小子,蘇岷的腿還是沒有知覺,他跟被女鬼吸光了精氣一樣半死不活的,我來問問陸安然,到底還有沒有辦法?”
“前日蘇執來過。”陸安然把藥材給春苗放回藥房,淡然道:“蘇岷的情況師兄已經說過,不是不能治,但不一定能治好。”
鳳傾很不給面子的翻了個白眼,“還不是廢話一句。”
“醫者治病,但不是神。”陸安然理解病患家人的心情,但不能產生共鳴,在她看來,很多人力不能及之事,始終無法勉強,何必糾結于此,不如往前看找別的出路。
鳳傾踹開前面小板凳,架起二郎腿哼氣道:“什么別的出路,不就是坐輪椅,當個活死人么。”
廣白喝了口熱茶,抖了抖袖子,斜著眼輕嗤:“黃口小兒談人生,無知無明。”
“呵”這回鳳傾沒有急赤白臉的要打架,雙手枕到腦袋后面,臉色冷峭道:“我不知道?我當了十五年的活死人。”
秋蟬來加水,聽到這句眼底露出憐憫,特地把一盤新鮮的糕點往鳳小侯爺那邊推了推。
除了鹿陶陶依舊沒心沒肺地蹲在旁邊拿手里糕點喂雞鴨,連陸安然都多看了鳳傾一眼,一時氣氛有些沉默。
然而廣白卻忽然出聲,說道:“那你怎么不去死?”
聽到這句,其他全都看過去,鳳小侯爺晃動的躺椅慢慢停下。
秋蟬皺眉,“你怎能這么說話呢?”
廣白好像不通人情世故,只說自己想說的話,“如果不想死,每天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還不如死了干脆。”
秋蟬倒吸一口氣,以為鳳傾這回一定要大鬧。
誰知鳳傾反而很安靜,睜著雙眼看向天空,雪膚一樣的臉龐讓天光照得沒有一絲血色,白云映入眼底,帶出一片迷茫。
一聲輕笑自幾人背后發出,秋蟬轉頭,是鹿陶陶,她蹲在地上,手肘支撐在膝蓋上,雙手捧著下巴,微微歪著頭,眼睛大而黑顯得非常無辜純真,嘴角的笑卻帶著一點邪惡。
“大叔,你都沒有因為自慚形穢而羞愧自裁,鳳小混賬為什么要死啊。”
廣白眼珠子一動,“他不想活。”
“你管得著么,你管天管地還管人茅坑拉屎啊?”鹿陶陶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雞毛鴨毛,圓圓眼睛彎起來,笑嘻嘻道:“管也行啊,那你去茅坑旁給人遞紙嘛。”
鹿陶陶推開茶盞,跳坐到桌上,晃著腿繼續說道:“人活著就像這些棵樹,不是年頭越久越好,而是看它有什么用,比如院子里兩棵桂花樹,飄個花擋個雨什么,鳳小混賬呢,雖然不大中用,好歹當個擺設花瓶也不錯,不像你人老珠黃,站在旁邊討人嫌,是吧?”
鳳傾慢慢挪過腦袋,秀氣的眉頭擰起來,總覺得鹿陶陶這個比喻哪里不對勁。
廣白看了幾人一眼,沒有說話。
鹿陶陶得意地對陸安然笑說:“我就說,我鹿陶陶出馬,誰都得甘拜下風。”
下一刻看到進院子的人,笑容忽然收斂起來,跳到地上打算離開。
陸安然抬頭,招呼道:“師兄。”
誰知蕭疏沒有應聲,而是驚訝地看向廣白的位置,脫口而出:“師叔?”
其他人:“!!!”
秋蟬內心:“完了,蕭公子的師叔不就是小姐的師叔,那我之前還對他不禮貌。”
鹿陶陶哼一聲,“難怪一路貨色!”直接回了隔壁院子。
陸安然回想這幾天,于混亂中忽記起——不是說師叔腦子糊涂了,雷翁守著不讓亂跑?
蕭疏已經走過去,問道:“師叔,你怎么一個人跑來這里,師父呢?”
廣白雙手攏在袖口里,眼皮子抬了抬,“你來得正好,我被他們一群人聯合起來欺負了。”
眾:“……”
翌日,城門剛開,楊力帶著幾個衙役縱馬直撲沂縣,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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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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