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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難情緣-第273章 訴說在外經歷
更新時間:2023-11-04  作者: 洪門十一少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洪門十一少 | 明智屋小說網 | 落難情緣 | 放逐 | 情緣 | 神醫 | 強勢回歸 | 洪門十一少 | 落難情緣 
正文如下:
《落難情緣》第273章訴說在外經歷《落難情緣》第273章訴說在外經歷(第1頁/共2頁)→六祖惠能說到這里,不無感慨地向鄉親們說起他成為六祖的經歷——

我三歲喪父,自小與娘親相依為命。

長大至十二歲時,便跟隨娘親墾荒種荔種農作物等,又去離村約五公里路程,地名叫叻路、竹蒿嶺、龍山山麓及天露山等地斬柴,然后挑去新州縣城出賣。

日復日,年復年,轉眼到了二十四歲辛酉年,這年,正當我娘親要為我操辦婚事時,豈料我未來的外父卻病了。

郎中開出藥方,其中有一味靈芝,本地藥店當缺,說廣州甘藥店有售。

于是,我便去到廣州,買到靈芝后,店小二好意叫我進內喝杯茶才走。

就在進去茶喝時,忽然從客房傳出一陣念經聲,我便留神細聽,那客人念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時,我似有所悟,剛好那客從客房出來。

我便上前施禮問那客人說:“敢勞請問師父,你方才念的是什么經?是從哪里學來的?”

客人答道:“我方才念的是《金剛經》,從湖北黃梅縣東禪寺五祖弘忍大師那里請來的,他那里香火鼎盛,門人千余,你怎么有此一問?難道你亦想學經嗎?”

我說:“想是有這么想,不過。”我沒有再說下去,面露愁容。

那客人本是一佛教徒,經商路過至此,見我欲言又止,便問道:“你既想去學佛,為什么又一言不發而愁眉苦臉呢?難道有難言之隱么?”

我答道:“我本誠心事佛,只是家中尚有位五十多歲的娘親,家境貧困,生活有所顧慮。”

那客人見我是個孝子,且志懇心誠,便從衣袋里拿出十兩銀子對我說:“你既有心去學佛,這些銀兩我送給你作母親的生活費吧。”

我此時受之有愧,卻之不恭地說:“怎好意思呢?”

那客人說:“我是新州安道誠,是佛教門徒,慈悲為本,你就收下吧。我有時間亦去東禪寺聽弘忍大師講經的。你如果有心去,等我在廣州辦完了貨,可以同你一起回新州。”

我接過銀兩,多謝安掌柜,搭他的順風船回到新州縣城,便高興地回家了。

我回到家后,便把去廣州買藥遇到安掌柜念經及贈銀之事一一告知娘親,要求娘親同意我到黃梅學佛經。

開始時,我娘親和舅父都不同意我去。但我執意要去。舅父故意刁難,說:“如果你堅決要去,要我答應,你能拜開我村邊的那塊大石,就即時可以去。”

舅父有意刁難,使我感到有巨大的阻力。但我轉念一想: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那就試試看。

于是就立即拿香點燃去村邊那石前插下,一跪三拜,拜完放眼一看,那塊石真的有裂紋漸漸地分開成兩塊(此石現仍在舊土郎村,名為別母石),我隨即高興地回去告知舅父。

因有言在先,舅父只好答應了。

就這樣,我辭別娘親,跋山涉水,曉行夜宿,歷盡艱辛來到湖北黃梅東禪寺拜見五祖時,五祖曾試探我說:“南方人沒有佛性。”

當時,我答道:“人有南北之分,佛性豈有南北之分?”

五祖經我這一反駁,知道我是頓根種姓,非常人所及。

五祖為了考驗我的心志,就要我到舂米房,做砍柴舂米的雜役工作。

我在舂米房工作勤懇,一有空就聽師兄講經,不明白的地方就向師兄請教,時間不久,便與大家和睦相處,不經不覺地過了八個多月時間。

有一天,五祖弘忍自覺年事已高,要選擇法嗣繼承衣缽,便召集眾門徒,作偈示意,有何所悟,如能明心見性,便得傳衣缽成為第六代祖師。

當時大師兄神秀,他作了一偈寫在墻上:

身似菩提樹,

心如明鏡臺。

時時勤佛拭,

勿使惹塵埃。

五祖弘忍看了,認為此偈只到門外未入門內,不曾見性,叫大眾只可念誦,依此修行日后自會悟性明心,得成佛道。

一日,小和尚神清在碓房背念此偈,我聽聞上前問明原因,得知是弘忍大師考偈選嗣,便要求神清帶我去觀看。

走到走廊寫偈處,適逢在旁有一位進寺上香的官員,人稱張別駕,正在念墻上那首偈語。

我聽后,覺得此偈未曾見性,隨即心有感觸悠然開口說:“我亦有一偈,你可否代我寫上”

那張別駕說:“看你像個雜役工,怎么不會作偈?”

我答道:“下下人有上上智,上上人有沒意智,我念給你聽,你幫我寫上吧。”

張別駕將信將疑地說:“哦……你說得在理,那好吧,你念我寫。”

“好。”我隨即念道:

菩提本無樹,

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

何處惹塵埃。

張別駕寫完了偈,在場眾人等都感到非常驚訝一個舂米仔,竟會作出如此好偈,確實了得,無不稱贊。

弘忍大師聞知亦來觀看,亦覺得此偈非比尋常,心中暗自歡喜。

但是,見到眾人在此稱贊議論,恐怕會有人產生妒忌,而傷害我,隨即脫下一只鞋,邊吐口水邊用鞋底擦地說:“此偈亦未見性,平平常常。”即把偈全部擦了。在場的人都感到驚訝,不明原因。

可是我卻暗自歡喜,心里領會師父是口傳佛意,我會在他足下,便高興地回碓房去了。

第二天,我照常在碓房舂米。

我個子小,氣力不足,經常腰背石頭來增重踏碓壓力,由于石與衣肉交接摩擦日久,衣服破了,皮肉損了,被蒼蠅點卵成蛆仔,在我腰背和石頭之間蠕動,有時有幾條跌落在地上,我卻把它拾起來放回腰背處,自言自語地說:“蛆,你不吃身上肉,卻啖地中塵。”

此時弘忍大師正好行入碓房,見到我便說:“求道之人為法忘軀?辛苦你了,三缸米熟否?”

我答道:“為法忘軀,何言辛苦,三缸米熟矣,尚欠篩。”

弘忍大師手持錫杖指向碓旁墻上掛著的那個篩子說:“篩子在此,你自己取之。”邊說邊在碓頭用錫杖打了三下,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碓房。

我心里盤算,師父與我的對話實是各藏玄機。

師父問自己求道之人米熟否?即示意,你來學經學佛學成怎樣?有成就嗎?而他自己答的三缸米熟尚欠篩亦是隱語,“我學經基本有成就,能悟性明心,但仍然要師父指點。”師父擊石三下不言而喻,那豈不是叫我三更去見他嗎?我越想越高興。

當夜三更,我走進五祖房中,雙膝跪地,五祖一見故意問:“夜半三更,你來此有何事?”

我說:“來此求師,日間您擊石三下,不是示意叫我三更到此嗎?”

五祖滿意地笑了,隨即關上門,用袈裟遮窗,細聲地為我講解《金剛經》,使我即時大悟,明白了一切萬法都不離自性。

我對五祖說:“原來自性本是知足,原來自性本是清凈,原來自性不生不滅,能生萬法。”

五祖大師已知我已悟本性,高興地、詳細地對我說:“修德有功,性德方顯。從性起修,修明自性,不明自心,不識本性,學法無益,若明自心識自本性,即天人師佛。”

三更受法,人盡不知,五祖大師又把頓教及祖傳衣缽交給我,對我說;“你以后就是第六代祖師了。從今以后,你要善自護念,廣度眾生,流布將來,莫令斷絕。”并要我須記此偈,好好領會偈意:

有情來下種,

因地果還生。

無情亦無種,

無性亦無生。

我當時說:“謹遵師父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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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難情緣》第273章訴說在外經歷《落難情緣》第273章訴說在外經歷(第2頁/共2頁)→;五祖又說:“這衣缽乃達摩祖師代代相傳信物,然衣為爭端之源,就傳到你為止,不要再傳下去了,若傳此衣,命如懸絲,你要快速離開此地。”

我說:“我如今怎樣去,到哪里最好?”

五祖說:“逢懷則止,遇會則藏,你從哪里來,回到哪里去,到了嶺南之后,要暫避一時,要防止有人妒忌,加害于你。在適當的時候,才能出來找師剃度受戒。”

我說:“多謝師父傳法,開示。”

我說完了五祖就催我從速離開此地。

師父送我下山,覓路登程。

我們師徒二人出了寺門,只見明月當空,憑著月光在那崎嶇山路行走,很快到了江口,適逢江邊停著一只空船。

師父叫我一起上船坐定,準備搖船說:“讓為師渡你過去。”我說:“不須勞煩師父了,師父年事已高,我迷時師渡,我特來求法,多謝師父啟悟,傳授衣缽,今已開悟,應該自性自渡。”

師父說:“你說得對,我放心了,今后禪宗佛法就要靠你弘傳下去了。”

船到江邊,我上岸,依依不舍地望著師父搖船回江。

我目送師父搖船到江口上岸后便向南起行。

一日剛行到大庾山嶺上,忽聽到后面有很多人聲,距離不遠追趕上來。

跑在最前面的名叫陳惠明,相差不遠便能追近,他大聲高喊:“你這貓獠,速把祖傳衣缽留下。”

我聽到喊聲追近,即把衣缽放在一大石上面,自己走入草叢中藏身。

那惠明走近前來,見衣缽放在石上,便動手去拿,怎料用盡全身力氣卻拿它不動,不覺驚懼起來,回心一轉即喊道:“師父,師父,快出來,我是為法而來,請你出來見我吧。”

我聽他語氣平和與前喊聲不同,便出來盤坐在石上理直氣壯地對惠明說:“這衣體是代代相傳的信物,怎能以力可爭?”

惠明說,“我是為求法而來,請師父給我說法。”

我說:“你是出家人,應該要不思善,不思惡,那就是六塵不染,六結解除,三業清凈,以殺盜為戒,你方才的舉動已犯戒了……”

我一連串說了很多理法,使惠明恍然大悟,即拜別回轉嶺下,見眾人迎面趕來,他即大聲地對來人說:“我走在最前頭,全不見惠能他的蹤影才轉返回來的,我們往別處找吧!”

因此,騙過了追來的大隊僧眾。

據說那群僧眾追來追去,很多人在中途喪生。后來不知是恐懼,還是懷念,不少地方在路邊設位敬香,那路邊佛子由此而起。

我后至曹溪,仍有惡人追尋意欲加害。我想起師父所言“逢懷即止,遇會則藏”,就去懷集、四會等地,避難于獵人隊伍之中。

有時還有惡人追尋,但都一一避過了。在適當時機,我亦向人眾說法講經,勸人為善。

我與獵人上山打獵,到我守網,獵人趕下來的任何生物,我都提起網底,盡皆放生,為此,也遭到那些人的拳打腳踢。每逢進餐,我不吃鍋中肉,只吃肉邊菜。

后來,我來到了來到了懷集燕巖,那是一個很大而且很高的巖洞,那里是南洋金絲燕來大陸的唯一棲息地。

每年南洋的金絲燕飛來棲息后便在巖洞頂壁上結窩生蛋,所以在陡峭的巖壁和石縫里有許多燕窩。

當地一些村民有祖傳的絕技,攀巖攀壁有超常的本領,可以徒手攀爬上十多丈高的巖中峭壁,以采燕窩為生。

我經過燕巖旁邊的那條村落,聽到有人在屋子里放聲大哭,好奇心驅使我進屋去問個究竟。

原來那村民的獨生兒子前些日子吃燒烤的東西太多,以致一連三日三夜發高燒不退,臉頰通紅,額角燙得怕人。

服了附近郎中開的好多劑中藥并不見功效,跪地燒香去求神拜佛也不見菩薩顯靈。

眼見兒子病情逐漸惡化,氣息奄奄在等待著死神的到來,老夫老妻束手無策,忍不住在家中啕嚎大哭。

我知情后,知道他兒子患的是大熱癥,用好言好語來安慰兩位老人后,立刻到附近山中采來了對癥的中草藥,治好了那兩位老人獨生兒子的病。

兩位老人感激不已,從房間里拿出幾個珍藏起來的燕窩送給我。

我說燕窩太名貴沒有收受,說自己身強力壯不需要吃這么多補品。

但兩位老人執拗地要我一定收下,輪番動情地跟我說,你救了我兒子的命,這是在天之靈。燕窩雖然名貴,但怎比得上我兒子的性命寶貴?況且這些燕窩只不過是些土特產,是我們從陡峭的巖壁上采下來的。如果你不收受就是瞧不起我們鄉下人。這補品你們年輕人可以不吃,但你家中的老人家可以吃。

兩位老人家這些話觸動了我思親之情,我娘已年老體弱,如果能夠吃得上這補品應該對她的身體大有裨益,所以在對方難卻的盛情之下,我只好收下了這些燕窩。

兩位老人家的話,使我更加惦念著自己的娘親,便決意回家鄉探望久別的娘親。

當我剛回到家時,不久,在集成圩鎮悅來旅店做伙計的阿貴,他是我娘的表侄,前來通風報信:叫我快逃走,說是住宿在旅店的那幾個北方武僧正在前來捉拿我。

情急之下,我冒著狂風暴雨,背著我娘上天露山躲藏。

在上天露山途中,我救了一個被毒蛇咬傷的獵人,他叫梁耀成,后來,我們母子倆就寄居在阿成叔家。

阿成叔視我為他的救命恩人,待我們母子倆可好了,親如一家。

在天露山,我邊潛修,邊替我娘治病,還用禪法化解村與村之間的積怨,引導他們改變生活方式,少打獵,少殺生,耕山、耕田種水稻、種青梅、種茶,種冬菇和種木耳。

把冬菇、木耳和那些賣不出的或多余的青梅果子釀制成涼果,運到天堂圩坪去賣。

當時,山里的獵人王天雷感動地說:“我以為你叫我們少打獵、少殺生是打爛了我們的飯碗,原來卻給我們一個更好的鐵飯碗。”

王天雷的哥哥王天豹說:“以后發展下去,說不定會變成一個金飯碗哩!”

我適時用帶有禪意的語調說:“你們將天露山上的資源看作是個普通的飯碗,那么只能是一個普通的飯碗。但是,如果你們將它看作是個聚寶盆,那么它就是一個聚寶盆了。”

而在當時,我其實已是名符其實的六祖了,我是用了禪宗“明心見性”的禪法,使天露山上兩條村寨的人將干戈化作玉帛。還找到了生活的新的出路。

后來,我娘病重,我回來料理我娘后事,鄉親們也都看到了,在此,我就不說了。

我在龍山為我娘守孝剛滿了三年,將近過年了,我尋思過了年后,也該出山弘法了。

豈料就在臨近春節的一天夜間,我照例在這間茅棚里禪修完后步出門外,只見遠處一個年老的和尚在吟誦,在叫我法王,我身不由己地回到草屋里,拿起裝有祖師袈裟的包袱,便跟著老和尚直奔山下而去……

唐儀鳳元年(公元676年),正月初八那天,我來到了廣州法性寺,印宗法師為我剃發授具足戒,從此,我作為第六代祖師,便開始為僧眾、鄉紳等講經論法,弘揚昌盛,六祖大師之名,亦遍揚四方。

儀風三年(丁丑677年),我辭別法性寺眾僧,直至曹溪寶林寺,大興寶林道場,以“菩提自性,本來清凈,但用此心,直了成佛”,弘法利生,高揚“頓悟”禪法,弘揚上乘佛法妙理……

六祖惠能說到這里,看了看殿堂外面,說道:“各位父老鄉親,天色已晚,十分感謝大家前來聽我說禪,辛苦你們了。我已吩咐廚子今晚加多幾個菜招待鄉親,算是我惠能對鄉親們的一點心意吧。”

現場的鄉親,聽了六祖惠能訴說的艱辛成祖路,無不激起一眶痛切心扉之淚,也為惠能未能成家而出遠門求佛法感到惋惜,更為他們夏盧村出了一個空前絕后的佛教禪宗六祖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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