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坐在黑色牧馬人內,眸色淡淡地落在不遠處從御園內走出來的清冷少女。
四年過去,秦音長高了不少,長開了很多,五官精致中透出一種睿智冷清的氣質。
毫無疑問,秦音很漂亮。
從小,秦肆就知道,秦音不會止步于任何男人的身后。
她就該如今天那樣,大放異彩,打出屬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但,他此刻又看不慣她過得那么好。
秦音,你過得風生水起時,會想起我,想起爸爸和哥哥嗎?
如果痛才能讓你記得。
那就讓我把你扯入地獄吧。
車內。
一個慵懶隨性的嗓音慢悠悠響起:“秦小爺,那個女人就是你姐?”
“挺漂亮呀。”
秦肆好似神經被狠狠砸了一下。
眉心蹙著,沒有回答。
御園門口,秦音查完監控后,越發覺得那個穿著衛衣的少年就是秦肆。
她眼底閃過慌張,開始著人往外搜,一輛車一輛車去敲車門。
秦音有預感,以秦肆的脾氣,此刻一定在哪里觀察著自己的杰作。
他不會那么快走的。
她親自去找,剛搜了幾輛車,墨亦澤便跑了出來,少年感十足的他上前就纏住秦音:
“姐姐”
“好姐姐”
“你老公不帶我做生意。”
“你帶我唄。”
“你在找什么?找男人嗎?我幫你!”
說著,墨亦澤便開始撈起袖子,一副要幫忙的動作。
秦音見他耍寶,哭笑不得地推開他。
很快,墨亦澤又纏了上來,嘴上還甜甜地叫著:“姐姐,姐姐,音姐”
“……”秦音:真想把他敲暈啊!!
秦音跟墨亦澤好巧不巧就站在離秦肆那輛牧馬人不遠的地方。
她知道秦家并不富裕。
尋的車都不是超百萬的豪車。
而秦肆坐的這輛,是改裝過的牧馬人,目測也得三百萬左右。
秦音遠遠看了一眼便沒準備過去檢查那一輛。
此刻,兩人就站在牧馬人不遠處。
牧馬人的玻璃不怎么隔音,但改裝貼了防窺膜。
秦肆就這么看著其他人大大方方地叫著秦音“姐姐”。
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在心頭升起。
他這才冷硬開口抗拒道:“她不是。”
“我媽沒給我生過姐姐。”
“她只是個蠢女人罷了!”
說著,他將鋼針扔在一邊,放在膝上的筆記本電腦上,還以衛星顯示的形式,記錄著茶宴上正在發生的事情。
他一把合攏電腦,將筆記本電腦往后一扔。
“噗呲,你口中的蠢女人,正在到處找你呢,她看上去應該認出你的做派了。”
“承認吧秦肆,你很在意你姐。”
秦肆眉心蹙得更深,冷怒呵斥:“她才不會找我。”
“永遠不會!”
秦音才不在乎他呢,她現在過得那么好,怎么會想找他?
秦肆話畢,利落點火,驅車離開。
嗯,四年過去,他更討厭秦音了。
車內某妖孽男:嘖,還說不在乎,都沒不承認那人是他姐呢。
醫院。
折騰了半天,君棠月終于半死不活地被送進了醫院。
這時,她已經滿身的血痕,一張臉更是快看不出人樣,手臂和大腿以及裸露出來的肌膚,無一不是血肉模糊。
讓人看得驚心。
她躺在病床人,分明已經抓裂的傷口又被她狠狠撓破,一邊狠撓一邊哭著祈求:
“救……救命啊……給我打麻醉吧,我要癢死了,四哥,我骨頭上有東西在爬,我好怕呀。”
“是螞蟻還是蛆蟲,它們在咬我,在咬我嗚嗚嗚,救我啊!”
君棠月哭得涕泗橫流,情況太嚴重,君司瑾還是負責任地通知了君家所有人。
至于還有多少人愿意來看君棠月,這就不是他能保證的了。
君父君母是最快到的。
君母上次雖然被小五君司鈺氣暈,但身體的底子是在的。
這會兒已經在君父的攙扶下步入了病房,看見君棠月居然被折磨成這副模樣。
君母臉色煞白,下一刻簡直就要撅過去:“嘶……棠棠,我的棠棠,你又怎么了?”
這個“又”字,君母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在她眼中,最近君棠月出事的頻率實在太高了,讓她都有些疲倦脫敏了。
但,這是她如珠似玉寵著的寶貝女兒。
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她簡直看得心都要碎掉了。
一群專業醫師站在病床上,一臉為難。
君母趕緊去攥住主治醫生的衣角,慌張無措道:“醫生,你快給我家棠棠看看病吧。”
“算我求你了,棠棠看起來好難受,她渾身都是傷,這樣下去她會毀掉自己的……”
君母擔憂地哭起來,看著君棠月身上的傷痕,有種傷在棠棠身,卻痛在她心上的感覺。
主治醫生皺眉。
他們也沒見過這種怪病,測過血壓,檢查過血液,甚至做了全身檢查,都沒有問題。
但,君棠月確實在叫癢喊痛。
并且控制不住地傷害自己。
甚至這模樣,跟自殘似的。
“家屬您別太著急,該做的檢查我們都做過了,看君小姐這個情況,更像是精……精神出了問題……”
“她身體是健康的,皮膚也沒有任何過敏癥狀,保守估計,她這是心病,需要去……精神科。”
主治醫生也沒辦法,他確實怎么查也沒查出君棠月身體上到底哪里有問題。
反倒是君先生說她吃過一顆速效救心丸,她現在怎么抓撓,倒是沒有傷到心脈的跡象。
然而,主治醫生這話,卻讓君母腦子嗡嗡的,臉色煞白,轉身反手就給了君司瑾一巴掌。
“啪!!”
巴掌聲,擲地有聲。
“君司瑾,你就是這么保護你妹妹的嗎?”
“她變成這樣,都怪你!”
君父臉色一變,趕緊拉住君母,將她穩住:“夏琳,你別發瘋,這是你親兒子,小五跟你已經有隔閡了,難道你還想把小四越推越遠嗎?”
夏琳這才回過神來,但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地盯著君司瑾,眼神中有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小四,你妹妹到底怎么了?”
“你給我說實話。”
君司瑾簡單陳訴了在御園發生的事情,也揭穿了是君棠月自己故意去栽贓秦音的藥妝品牌。
所以她現在這樣,是罪有應得。
可再大的實話,落在君母夏琳的耳朵里,都自動屏蔽了君棠月所做的壞事。
只見君母臉色緩下來,眼底確實閃過一絲焦急,她抓住一旁君父的袖子,道:
“老公,照阿瑾的意思,秦音這是又想告她的親哥和親妹妹啊!”
“我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孽女。”
“就算你們有錯,但既然是自家人,私了不就行了,非要次次打官司嗎?”
“阿澈到現在還被關在拘留所里,事業也被她害得慘淡了。”
“她還要害得我再失去阿澈和棠棠?”
“既然如此,她怎么不直接來要了我的命啊!!”
君父臉色也很差,君棠月確實做了錯事,但他作為父親,了解棠棠善良的本性。
這里面即便不是誤會,也一定是有人攛掇棠棠。
棠棠本人身子弱又膽小善良。
她做不來這么有心機的壞事。
于是,他拍了拍君母的肩膀,安撫道:“老婆,看來這次……我們必須親自去療養院求爸一趟了。”
“秦音再狂,總歸要聽她爺爺的話!”
“讓爸吩咐秦音,必須對棠棠和阿瑾撤訴!”
“最好,還能把阿澈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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