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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紅樓從丫鬟開始-100 引魂香
更新時間:2023-09-04  作者: 圓杭椒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圓杭椒 | 明智屋小說網 | 穿進紅樓從丫鬟開始 | 小說在線閱讀 | 圓杭椒 | 穿進紅樓從丫鬟開始 
正文如下:
此時夜幕四合,星子如熒,正該是東風夜放花千樹的慶典之時。云珠坐在床頭,耳邊遠遠傳來的嘶喊動靜,百無聊賴地搓著手里的細麻繩,這是尋常人家納鞋底常用的材料。

她這雙手做繡活兒還不算靈巧,但衣裳鞋襪卻是信手拈來的,不出兩日,便能為趙三兩口子折騰出雙鞋子來。

橫豎吃住都在人家家里,故而預備著做兩雙鞋。

尤二問這話時,云珠在熹微的月光下還瞧得見她眼中的不安,只是不知道她是因為落水求生的緣故,還是因為前途未卜的緣故,單手上那節麻繩搓了半個時辰都還沒個雛形。

若是換了旁人,和賈府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又剛剛大難逃生,于人生雞湯上,云珠必然會跟著勸解幾句,她有許多雞湯可以倒,自不會吝嗇一點舉手之勞。

只是這位尤二姑娘平日里性情如何,她并不知曉。又有在東府做奶奶的繼姐,云珠唯恐一番好意卻反被她當做把柄,故而不敢上前相擾。

尤二卻沒云珠想得這么多。

她心煩意亂,將手中的半截麻繩隨手一丟,坐在那里重重嘆了口氣,一邊將被子往上扯,一邊將臉埋進衣袖間,含含糊糊道:“趙姑娘,我也不知何處是我的家了。”

一句話未說完,尤二靠著新打的木柜子,歪歪斜斜的滑進了被褥之間,不多時便隱約有啜泣的聲音傳來。

云珠見嬌俏美人落魄蕭索,憐惜之心頓時大起,心中老大不忍,遂干脆停了搓麻線的動作,拍了拍尤二道:“原也不算什么,你瞧我,從前也是有五六個姊妹的,若非天公不作美,一家子餓得吃不上飯了,我們姐妹兩個未必有如今這番造化。”

誠然,比起自幼嬌生慣養的尤二,趙家姐倆的這一絲微小成就不算什么。但內核其實是差不多的,都是命途多舛的可憐人努力討生活罷了。

尤二聽她這般說,也跟著勾起了話頭,也揭了半張臉出來,微微皺起眉頭:“若是窮困些能換得家人俱全又和睦,倒也是幸運的。”

二人說話的功夫,云珠將麻線挽在梭子上,同做鞋底的碎布放在一起,聽得這話,不由脫口而出道:“家人俱全又和睦,是每一個家庭成員的努力成果。更何況,那等天生不對付的家人也是有的,。”

趙家窮得揭不開鍋,這并不妨礙趙家父母將孩子們分出三六九等,優先賣掉不合心意的,或是暫時喪失勞動力的。同理,賈府富得流油,子侄如賈蘭賈環之輩,也不免受到來自利益分配不均的打壓與忽視。

尤二見她說得懇切,對于父母愛子的行為,倒是松了一口氣。她的親爹去得早,娘親一人拉扯她們姐妹兩個,為防止本家吃絕戶,這才不顧名聲改嫁。

可女子站在世上,難免桎梏繁多,改嫁后寄人籬下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原我也有個婚約,我想著,等成了家,搬出尤家,便能松口氣。”

見尤二有些期待,又有些不高興,云珠也搓了搓手跟著滑進被褥間,低聲問道:“可是有什么變故?”

自是有變故的,否則她怎么叫寧國府的老爺們玩弄了,又輾轉進了賈璉的后院?奈何尤二只是蹙眉搖頭,并不欲多說內情,只說婚約恐怕已經做不得數了。

“世上男兒千千萬,不行就換。”云珠嘴一瓢,就來了一句。

生怕尤二多想,又輕聲補充道:“吹了就吹了嘛,過日子不就是一天一天的,左不過都是要靠自己才穩當。”

“父親要我去寧國府陪大姐姐說話兒。”見云珠抿嘴不說話,尤二更是紅了眼眶輕聲說道:“若只是姐妹敘舊,我也不說什么,可是……”

可是后面自然是難言之隱,云珠心說你們半路的姐妹,哪有什么舊可敘?這高門大戶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對于毫無根基的漂亮姑娘來說,不是進去被吃,就是進去被剝削。

云珠將自己自比漂亮姑娘,自然也是小小年紀就要在賈府打工養活自己,哪怕絳蕓軒的活兒再輕松,可是服侍人又哪里又有悠閑自在的時候?

云珠頓了頓,黑夜里勾了勾尤二的手,小聲說:“你別難受,你生得這樣好看,如何不是另一種福氣?”

尤二的繼父與那尤氏是親父女,偏心在所難免。更何況尤家如今靠著這位珍大奶奶的關系,明里暗里定是有許多好處的,叫尤二去寧府,自然是有幫襯的意思。

想要從那處跳出來,必然不能先互生埋怨,少不得還要借著尤家與寧府的力做跳板,不過交淺言深是大忌諱,云珠也不愿意說得太清晰露骨,只手里拉著那雙細軟的柔荑,靠在枕頭上輕聲說道:“你所求,是安穩生活。”

“做女子,誰不求安穩生活?”

“那可難呢。”云珠搖搖頭,賣了個關子。

云珠將做了一半的千層底指給尤二看,說道:“我先頭學繡技時,存了很多不切實際的想法,我想倚靠這一技之長活得安穩。晴雯常說,我這三腳貓功夫,連外頭繡房里的尋常繡娘也比不得,若要靠這吃飯,只怕眼睛繡瞎前也吃不上幾頓飽飯。”

“后又將苗頭放在烹飪之上,想來結局你也能猜到的,女子家桎梏頗多,拋頭露臉的事做不得,恐怕到時候錢還沒賺到,唾沫星子先淹死人了。”做得差了沒人買帳,做得好了,她一個小丫頭,王熙鳳要劫道,她只得高高興興感恩戴德的將方子送上去。

一點反抗的力量也沒有,但這也不妨礙她繼續試探著別的出路。

尤二笑道:“你是國公府頂頂受寵的少爺的丫頭,何須費力賺錢?現成的安穩生活就在眼前,我卻比不得你。”

“若是我明兒犯了錯處,就這么被攆出去呢?”這是一種假設。不過,榮國府就算不抄家,那樣煊赫的家庭,堆金砌玉一樣的日常生活,子侄最出挑的是賈寶玉那樣的戀愛腦,入不敷出家道中落不是早晚的事情嗎?

隔壁睡不著的胡夫人聽罷也大感意外。

她本來想著云珠這等高門大戶的丫鬟,必然是眼高于頂,眼睛里只看得見富貴風流的。便是尋常人有千難萬險求到她面前,也只當是庸人自擾的糟爛事。

那尤家姑娘是身在囹圄之中,掙脫不得,迷茫也是正常。卻沒想到這樣一個小丫頭,卻有大義與急智,一日相處下來,也看得出言談舉止是爽利真誠的,倒是有些旁人趕不上的人生智慧。

不由得扯著胡君榮細聲感嘆道:“先頭好容易得了她點頭肯教你,我只當是個驕矜性子,拿喬兒。沒想到卻是我誤會了,白日里沒有失禮的地方吧?”

不由得扯著胡君榮細聲感嘆道:“先頭好容易得了她點頭肯教你,我只當是個驕矜性子,拿喬兒。沒想到卻是我誤會了,白日里沒有失禮的地方吧?”

胡君榮嘟囔一聲,翻了個身,喃喃細語:“可嘆你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我瞧著只上吊還沒耍出來了。”

‘啪’的一聲,手掌沉沉落肉的聲音在黑暗里響起。

冬日里可沒有蚊子,這聲音自何而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二人又羞又窘,未嫁的女兒家大談婚姻與人生,在這些人看來已經十分出格。

但冷靜下來,倒是尤二叫云珠很意外,她能說出追求安穩生活這樣的話,足可見不是隨波逐流之人。書中那樣悲慘的境地,是被周圍人,周圍社會圍追堵截著逼過去的。

云珠還只是表面裝一裝羞赧,尤二卻是真真滿臉紅霞,幸虧有黑夜做幕,無人知曉。對上云珠那比自己更悲戚幾分的生活,卻依然有堅定性情的模樣,也知道這是個一門心思為自己好的小丫頭,少不得答道:“你說得不錯,原我想著那樣的境地,除了一死了之,卻是沒臉再茍活著。”

又道:“如今倒也不瞞你,趙姑娘的大恩義,我不知何時報答得上,不若待我回去將該了結的了結了,再來謝你。”

“什么謝不謝的。”云珠干笑兩聲,要不是趙三心軟,她也不見得有能力搭救的。如今叫尤二這么鄭重一說,少不得生出幾分心虛。

半夜外頭街市上也未曾消停,眾人將準備好的雜糧面粉又放回去。熄了火的地爐子連余熱都散去,誰也不想睡到冷炕上,只好穿了厚衣服圍坐在一起,準備靜待天亮再打算。

兩個男人輪流在院角聽門外的動靜。倒是胡夫人,待云珠姐妹倆比白天更熱切幾分。眼下皆睡不著,便拉著云珠在墻角說起那厭勝之術的破解之法。

一個小院子,加上外頭一畦菜地,都不足二百平,說是墻角,也只是跟其余幾人不在一張桌子上罷了。

胡夫人說起引魂香難得時,那尤二當即湊上來,接話道:“夫人說那引魂香,可是這個?”

屋子里沒點燈,云珠借著月光還什么都沒看清,就聽胡夫人細嗅幾聲,發出肯定的聲音,“你家里原也是疼你的,這引魂香未婚女子家攜帶可安神穩魄,若是能服用,還可救死!”

尤二跟著一陣傻笑,“只嘆如今濕過了,怕是效果不佳。我原想著贈給趙姑娘做個報答,她卻不肯收。”

你也沒早說有奇效啊!云珠在心頭咆哮,極力控制著想要伸出來的手。

趙三聽了,也十分好奇,直言小六幼時就是神魂不穩,時常有昏迷睡死過去的事情發生,說著還拉上云珠的手,笑吟吟道:“我那時怕極了,沒想過將你帶大。誰知你那年偷偷去爬了張家的靈堂,回頭竟然就好了,自那以后再也沒犯病過。”

這話叫云珠心驚膽戰,原來在她穿來之前,原身就已經這么驚心動魄了嗎。

誰知胡夫人卻笑道:“那張家必是富戶。”

“不錯,小六便是餓極了,偷偷去那路祭上偷吃貢果,叫人發現時,說她當時滿頭滿臉都是香灰,定是將人家香爐也打翻了,事后張家也說那香爐里正燃引魂香。”趙六說得松快,眼中卻噙滿悲傷,她們趙家被迫搬離原籍,便是因為富戶張家排擠。

而起因,正是小六去偷吃貢果惹來禍事,這恐怕也正是爹娘憎恨小六的由頭。

“從前講究些的人家,便會在頭七時用引魂香,此香用料名貴,做法繁雜,非高人不可得。”胡夫人并未評價偷吃貢果的行為,而是側面肯定了云珠的所作所為。

只見她肯定道:“我昨日觀六姑娘的面相,也納罕明明幼年有大劫數,如今瞧著卻是雨過天晴了,還想著是不是得遇高人化解,原來是有此舊事啊。”

這倒是叫趙三松了一口氣,她雖有搬離原籍的不舍,可更不愿見著幼妹夭折,若是顛沛流離可換妹妹性命,她私心里是歡喜愿意的。

胡夫人手里盤著那兩截香,開門見山道:“尤姑娘如今用不得這個了,不若割愛給我?我愿以密術交換。”

“什么是密術?”三人都很好奇,便齊齊問道。

“原是不該告訴你們的,但誰叫我白日里說了往后都聽你差遣呢?”胡夫人開始為自己鍍金,生怕旁人不信自己是言而有信之人,說著就開始將自己幼時的經歷說與三人聽。

見蠱蟲施法這等玄之又玄的東西都出來了,云珠忙賠笑,言語間頗有灑脫之意,“怪我嘴快,夫人莫要將戲言當真。”

胡夫人笑道:“所以我便說,這法子你二人用不上,是單送給尤二姑娘的手段,用來酬謝她的引魂香罷了。”

“只是今日施展不開,我托大,多留尤二姑娘三日如何?”

想著寧國府里那些糟心事,尤二從善如流的點點頭,應承下來又道:“今日還是先了結趙姑娘身上的事,她是忙人,不曉得哪日就要離開咱們,許久也見不上了。”

趙三一聽尤二說咱們,若有所思的朝尤二看了一眼,壓下心頭的不快,又是欣喜又是傷感的問:“胡夫人,從前是我不曉事,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您大人大量,原諒則個。只我這妹妹?”

第二日一大早,胡夫人便帶著尤二往廂房去了,那真真是一副傳授密術的樣子。云珠盯著手里的引魂香,思量著,是不是也可以挾恩圖報,騙幾個‘密術’來傍身?

誰料當天午飯時,胡夫人便拉著云珠說要做飯,在灶下嘀咕一會兒后,云珠心下嘆道自己道行還是太淺了,叫胡夫人三言兩語就詐到了真想法,果真是人老成精。

十六下晌,外頭人聲熱鬧起來,家里的兩個男人出去走了一圈,雖沒探聽到具體消息,卻也知曉榮國府賈赦,昨夜聯合了神武將軍馮唐家的小輩馮紫英,進宮勤王去了。

云珠目瞪口呆,“勤王?”

賈家還有本事和魄力去勤王?聯想到昨夜元春省親,莫不是她出的主意?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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