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宗確實沒那么容易被擊敗。
連續十人慘死后,血海宗顏面有些折損。
但那些魔門弟子并不算白死,從這些戰斗中,血海宗的宗主,也發現了鐘蒼的一些能力特性。
‘單純的五行克制,奈何不了那個小鬼。”
與此同時,血海宗宗主厲修的雙瞳,能穿透迷霧,看到里面的戰斗。
也因此,他清晰的看到了,鐘蒼的劍有種特殊的能力——無論何種法術,何種防護,都會被鐘蒼的長劍,輕易的斬斷。
“不對,那不是單純的斬斷,我聞到了死亡的味道……死亡真意嗎……關鍵在那雙眼睛上!”
透過迷霧,直視鐘蒼的雙眼,厲修感覺,就連自己的身體,也有些微微的寒意,這令他明白了鐘蒼雙眼的價值。
——也使得他更想把鐘蒼殺死在這里了。
把鐘蒼的能力探測出大半后,正常來說,厲修會從鐘蒼的弱點出手,指點一兩句,讓弟子在與鐘蒼的戰斗中,占據勝機。
這也是主場優勢所在。
奈何,這次,他根本做不到。
鐘蒼的能力太全面了,厲修雖覺得憑借自己的能力,能一力降十會,輕松殺傷鐘蒼。
但把實力局限在筑基,哪怕是他,也找不到好的辦法。
可別人打上門來,他不得不戰。
最終,他的意念一轉,便想到了一個好的方法。
“修竹,修樹,修花,你們三個上場。”
這次,被召喚的血海宗修士還沒來得及發聲,云霄宗跟隊的清秋上人,便有些不滿了。
“哼,單打獨斗不是對手,便想著圍攻,厲修,你們血海宗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對此嘲諷之言,厲修并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道:“修家三兄妹一胞三胎,無論是修煉,還是戰斗,他們都是三個一起,三人一起出戰,本就是他們的作戰方式。”
“若你不岔,可以你家弟子,再找兩個人過來。”
說完,厲修不再理會清秋上人,而是把目光轉向了鐘蒼的方向,‘溫和’的笑了起來。
“小家伙,你是想走無敵之路吧。若想擁有無敵之心,便不能畏懼挑戰,連三人圍攻都不敢接,你這無敵之路,我勸你還是別走了。”
厲修話語一說,鐘蒼便知道,這是激將。
只是,知道這些,心中無所畏懼的鐘蒼,卻不是很在意。
“既然你想,那就讓他們過來吧。”
隨著話音落下,血海宗門內,當即有三個相像的修士,走了出來。
修士一男二女,共同走出來的三人,卻沒有此前修士的畏懼與絕望,反而是信心滿滿。
“哼,云霄宗的小鬼,我承認你很強,若單打獨斗,我們三人,都不是你的對手,但竟敢齊戰我們三人,你是在找死!”
“二哥,不用跟他們講那么多,把他作為花肥吧!”
自信滿滿的三人,使得血海宗的修士,重新升起了希望。
另一邊,云霄宗的修士,也升起了看好戲的心思。
“見識過鐘蒼的強大,竟然還敢這樣說,這三人,必然有著依仗……有好戲看了。”
“希望來場勢均力敵的戰斗吧。”
“我不看好他們,鐘蒼太強了,他的實力,根本不像筑基,甚至都不像下三品的金丹……”
云霄宗的議論,鐘蒼并不知情,此刻,他的目光,更多的是放在了對面的修家三兄妹身上。
敢于出來跟鐘蒼對戰,這三人,確實有些能力。
就如此刻,出了山門之后,修樹背后就騰起了一顆血色大樹。
筑基后期的修為,使得他凝聚的血色之樹,有著二百米高。
粗壯的大樹,掛滿了血色尸骸。
更令鐘蒼訝異的是,血色大樹扎根虛空與大地,而這,也令它有了一種不可撼動的意境。
“嗡……”
鐘蒼的萬象天引,竟然沒有把這顆扎根于天地的大樹,立刻拔起。
而還不等鐘蒼有其他動作,修家三兄妹的動作,便接連展開。
第二個動的,是修家的三妹,修花。
她與二哥修竹的身體一縮,便竟融入了血色大樹之中,隨后,有無盡的血色花朵,自血色大樹之上綻放。
“呼……”
花朵紅艷妖麗,在眨眼之間,便開滿了樹身。
隨著風一刮,那漫天的花朵,便播散了無數花粉。
“呼……”
紅艷的花粉,浩浩蕩蕩的飄向了漫天迷霧之中。
因過于微小,且花粉有億萬之多,鐘蒼的劍,根本斬不過來。
而通過閻王之眼,鐘蒼更是瞳孔緊縮的發現,這花粉,竟不是死物,而是如同蠕蟲一般,有著活性。
思維稍微一轉,鐘蒼便明白了這花粉的能力。
“寄生……若我猜的不錯,吸入花粉后,這些花粉便將在修士體內扎根寄生,吸食修士的法力跟血肉之力。”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很惡毒的法術。
而鐘蒼不知道的是,這花粉,除了寄生之外,還擁有著凝結果實的能力。
一條生命,便是一顆成熟的血肉果實,憑借吞食果實,修家三兄妹的修為,才能在短短時間,便齊齊到達筑基后期。
大樹扎根天地,花粉寄生萬物,還有修竹的能力,神秘莫測。
這三位修士,確實不太容易對付。
可惜,他們遇到了鐘蒼。
發現單純憑借引力,撼動不了修家三兄妹后,鐘蒼便鼓動法力,催動彌天霧海,讓其如同真正的海潮一般,朝前狂涌。
“呼呼呼……”
霧海翻滾向前,很快便淹沒了三人。
而在霧海淹沒一切的同時,藏于彌天大霧中的飛劍·空蟬,便如閃電一般,無聲無息的朝著三人斬了過去。
這一幕,嚇了三人一跳。
他們倒不是感應到了飛劍·空蟬,只是,前面幾人,一旦被霧氣淹沒,便會在三息之內死去。
這使得無論是誰,都忌憚被霧氣籠罩。
“修竹,全力催動!等我的花粉找到他!”
“知道了,三妹。”
“嗡……”
修竹的能力并不是讓大樹長出竹子,他的能力,是催生與活化。
隨著他的法力涌入,本就有二百米高的參天血樹,再次開始了暴漲。
“嗡……”
數息時間,大樹便有了三百米高,且這參天大樹的枝條,統統活化了起來,如蛇更如鞭子一般,朝著四方,瘋狂抽動。
“轟轟轟……”
大樹枝條的抽擊,使得他所在的區域,響成一片。
因看不到敵人,大樹枝條在抽打四方,這樣的行為很無腦,卻也很有用。
在那空氣都抽爆的聲音中,鐘蒼的飛劍·空蟬,第一次的被擋住了。
雖然,在對攻的過程中,不斷有枝條的死線被斬裂,讓大樹缺失了一條條枝條。
可在后方,修竹還在不但用法力催化著大樹,讓新的枝條,在大樹身上源源不斷的出現。
也因此,一時之間,鐘蒼竟攻不進去。
當然,這不是說鐘蒼奈何不了對方。
有著火焰熔爐那積蓄的火焰力量,更有著五行轉化,鐘蒼的持久度,與金丹相比,也是毫不遜色。
他想的話,哪怕對方有三人,他也能在對攻中,把他們生生的給耗死。
只是,這樣的時間,必然很長,不符合鐘蒼的心意,也因此,一時奈何不了別人,鐘蒼便轉變戰法了。
鐘蒼準備轉變戰法,血海宗,卻是振奮異常。
“擋住了!”
“我就知道,他不是無敵的。”
“能贏!”
大樹與飛劍的對攻,讓霧氣翻騰不休。
在霧浪翻滾中,血海宗的魔門弟子,能間或的看到,大樹,暫時抵擋住了鐘蒼飛劍的進攻。
這種抵擋,使得他們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一些人,更是覺得自己發現了鐘蒼的弱點。
一些人,更是覺得自己發現了鐘蒼的弱點。
“他的斬擊雖利,但一次,只能斬斷一件東西,若一口氣召喚萬千血獸傀儡,能阻礙住他的斬擊。”
他們覺得找到了鐘蒼劍法上弱點,一些能召喚萬千仆從的修士,更是有些后悔——悔恨于把戰勝鐘蒼的機會,讓給了修家三兄妹。
不過,如此想法,只在他們腦海中維持了一息。
一息之后。
“吟!”的一聲,有清脆悠揚的劍吟之聲,響徹在了天地之間。
此音奏響在天地,更響徹在人們的心中。
突兀的劍吟,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了眾人火熱的心上。
此刻,不少人才想起來,霧氣之劍,并不是鐘蒼最強的能力,他以往最強的,是那好似能斬裂山海的一擊。
現今,聞聽到劍吟之聲響起,眾人便重新回響起了被那無可匹敵的一劍所支配的恐懼。
“完了!”
“又要重新面對那一劍嗎?”
“那一劍,根本無人能擋。”
一些人認為,劍吟之后,便會有通天徹地的劍氣升起。
結果,卻令他們疑惑了。
劍鳴之聲,只奏響了一道,且這道劍鳴之后,并沒有劍氣沖天而起。
一切,反而平息了下去。
“怎么回事?難道他那一招發動失敗了?”
“怎么想也不可能,那是劍氣,不是法術,再怎么也不可能釋放失敗吧。”
“那為什么沒有劍氣……”
有人心有疑惑,只是,沒等他的詢問發出來,一道駭然的驚呼,便在血海宗駐地內響了起來。
“等等,你們沒發現嗎,霧海中的動靜沒了!”
“沒了就沒了……修家三兄妹!”
“他們沒有聲息了?”
“死了?”
“為什么,那劍氣不是沒出現嗎?”
血海宗的修士很不理解,他們不明白,為何劍氣沒有出現,僅僅一道劍鳴聲響起,修家三兄妹,便沒有了聲息。
云霄宗的眾多散修,更是迷茫。
唯有曾與鐘蒼作戰的同門,與有榮焉的回想起了什么。
“出現了,鐘蒼師兄的絕技,劍音摧魂!”
“哈哈哈,當年在下界,師兄可是憑借這招,殺的魔門連偷襲都不敢,只敢正面進攻……”
因劍音傳意,心劍斬魂,鐘蒼還是第一次在云夢天域使用,這使得血海宗的諸人,根本不知道鐘蒼有這招。
此刻,不少人還抱有期望,希望修家三兄妹,能重新站出來。
可惜,鐘蒼留給他們的,只有絕望。
“下一個!”
那響徹在天地間的聲音極其淡然,但就這樣的聲音,卻令血海宗的魔門弟子,集體打了一個哆嗦。
一息之后,血海宗的修士,特別是筑基弟子,更是宛如將被老師點名的壞學生一般,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頭顱,也不敢抬起。
鐘蒼一聲呼喝,血海宗的弟子,便嚇的如同鵪鶉一樣。
這一幕,極其好笑,只是,血海宗的弟子沒笑,通過各種手段觀測著這里的云夢天域各派真傳,也沒笑。
北淵州域,通過鑒天寶鏡目睹著這一切的眾多散修——也沒笑。
不僅沒笑,深深的畏懼,反而出現在了他們的心中。
可以想見,此后,那清脆悠揚的劍鳴,以及‘下一個’,這宛如閻王點名的三個字,將成為不少修士心中的夢魘。
沒辦法,不是他們心靈孱弱,而是鐘蒼太強了。
劍鳴奏響,修士滅亡。
甚至,連怎么死的,眾人都不清楚,看到這一幕,誰不怕,誰不恐懼。
最后,還是血海宗的厲修淡然出聲了。
“以音傳音,以劍斬魂……小家伙,你的劍意不錯,也夠大膽。但這樣動用靈魂攻擊,你就不怕被人泯滅了靈魂!”
這話看似是在贊嘆,卻是在告訴眾人,鐘蒼剛才的攻擊手段,并不神秘,也不是無法抵擋。
憑借靈魂對攻,他們甚至能反殺鐘蒼。
血海宗的宗主,在用這種方法,來消弭鐘蒼帶給眾弟子的壓力。
此話,確實有些效果,明白了鐘蒼是發動了靈魂攻擊,這才無有外顯后,一些人的臉上,重新展露出了血色。
只是,知道歸知道,但抵擋不了,還是抵擋不了。
雖說,接下來,血海宗的宗主厲修,派了不少擅長靈魂攻擊的修士下場,但等候血海宗一眾修士的,仍是:
“吟!”
“下一個。”
“吟!”
“下一個。”
“吟!”
“下一個……”
連續七次之后,面對鐘蒼下一個的呼喊,哪怕是厲修,也禁聲了。
筑基修士不是大白菜,已算是一個門派的中堅,被鐘蒼連斬了十數人,血海宗雖能承受得起,更不會傷筋動骨,但這樣無意義的死亡,就連厲修,也做不下去了。
對,就是無意義。
作為魔門宗主,厲修沒有太多仁慈之心,更不會心疼弟子的死亡。
若死亡一百筑基,便能圍殺鐘蒼,厲修絕對愿意去做。
哪怕這一百筑基的死亡,無法殺死鐘蒼,只是能逼退鐘蒼,挽回血海宗的面子,厲修也愿意去做。
可現在,劍吟聲一響,他們宗派的筑基便死去,這樣一來,別說挽回聲譽了,他們甚至會被持續性的看低。
如此只有損失,沒有收獲的情況,就是厲修,也承受不住了。
也因此,面對鐘蒼的呼喚,他只能沉默。
此時此刻,鐘蒼真的做到了,一人威逼一宗。
看著沉默無聲的血海門宗主,眾人沒有嘲諷,更沒有貶低。
連番戰斗下來,他們已能感覺到,血海宗不弱,奈何,鐘蒼太強了。
遮蔽一切的彌天之霧,掌控風雨雷電、金木水火的強大意念,無聲無息的飛劍斬擊,以及神魂莫測的劍鳴之聲,這一切,都令眾人,對于鐘蒼,有著深深的畏懼。
且畏懼鐘蒼的,不止散修跟普通弟子,哪怕是各大門派的真傳,也對鐘蒼,有著一絲發自內心的恐懼。
他們不明白,鐘蒼的靈魂攻擊,為何會如此強大,劍鳴一響,便有人死去,無論那出戰的筑基有多強,都無例外,這一幕,太過恐怖。
不少真傳,恐懼于鐘蒼的劍鳴,倒是鐘蒼,很明白緣由何在。
靈魂——也是會死的。
閻王之眼,能看穿萬物的死線,有死亡,便有終結與死線存在。
也因此,心劍投影之后,只要被鐘蒼斬到靈魂上的死線,他們當即便會魂飛魄散。
死線的存在,才是劍鳴一響,便有修士慘死的主要原因。
嗯……還有一點,是鐘蒼沒想到的。
鐘蒼的無敵之路,已走完了大半,他的意志神魂,帶有一股無敵的霸道之意。
因鐘蒼是在云夢天域走通的無敵之路,這股霸道之意,對云夢天域的修士,有著特攻。
又因靈魂交鋒,沒有身體作為阻隔,這使得這股無敵霸道之意,能夠百分百,乃至于百分之一百二的發揮出來。
也因此,奇特的一幕,便出現了。
“吟!”
劍吟奏響,會有心劍投影,自敵人的心海間升起。
而這心劍,自帶著威壓一切的霸道意念。
對鐘蒼忌憚,或者畏懼的修士,察覺到這股意念時,會心神被攝,覺得鐘蒼的心劍,有著萬千丈之高,而自身,則是宛如螻蟻一般渺小。
這樣天地一般的恢弘差距,會令他們心中下意識的生出恐懼,臣服的心思。
雖說,鐘蒼跟敵人終究是同階,三五息時間,他們便會從這股霸道的意念中掙脫出來。
但高手相爭,本就是分秒必爭,三五息,這足夠鐘蒼殺他們八次了!
“身懷死線,被我斬中即死,這種情況下,還會被我的霸道之念震懾三五息……難怪各大宗門,都會千方百計的阻礙他人走無敵之路,這壓制,屬實過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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